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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十恶不赦-第70部分

小说: 十恶不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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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有个出身门派那还好些,可他偏偏无门无派,连个师承都是谜,这又给他的强悍蒙上一层神秘面纱,使得众人对他的好奇心越发旺盛起来。

若不是不赦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太强烈,怕是这几天上门结交的人都得踏破门槛了。

听到祝言这么紧张地声明,薛哲不由一笑:“紧张什么,他又不会找你的麻烦……对了,你说小郡主早有心仪之人?”

“……对。”此时祝言微妙地有些后悔,他看薛哲只是寻常打扮,又不会武功,便下意识地觉得他的“弟弟”实力也不会怎样,想不到对方竟有实力一路打到这儿……早知如此,他就不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了。

怪只怪这人明明有个厉害弟弟,自己却完全不学武功,看起来也完全是个平凡人的模样……可惜现在悔之晚矣,只好听薛哲说下去。

“是谁?”

“我怎么可能清楚,”祝言脸一垮,“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是我从铃铃那儿听了些口风才猜出来的……不过依我说,那人应该也闯进来了,否则小郡主绝无那心思约铃铃聊天。你弟弟既然不是那人,那就只有三个了。那三人里面,枪王世家的吕公子和逸山派的柳少侠我是认识的,他们早已成名江湖,要娶越忆容那是门当户对,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了。”

随着他的话语,薛哲的目光扫向观众席,落到一个坐在角落中的人影身上。

这人不赦有些印象,他与不赦是这次比武招亲中少有的无门无派之人,又同为黑马。只是比起不赦,他这几天打得颇为辛苦,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因此不如不赦那般引人注目。

而且他的背景比不赦还神秘,不赦这边好歹还有个薛哲帮他扯出个“无名高人”来,他的背景,却是自始至终的一团迷雾。

这样的人,会让越王府小郡主看上么……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薛哲的眼神,那人眼睛忽得一抬,直直望向薛哲。被他一扫,薛哲不由有些心虚,连忙捧了茶盏来掩饰。

那人目光自薛哲身上一掠而过,紧接着却盯上了坐在他身边低头不语的不赦,不赦心生感应,抬头望去,两人眼神一对,眉毛均是微微一皱。

几日比赛下来,那人早把不赦当成了一个劲敌,看他的时候,自然多了几分警惕,不赦却没他那般顾忌,只是从他眼神中所蕴含的阴鹜觉出些许异样来。可惜只是转瞬,那人便又垂下眼,看着摆在桌上的茶点出神。

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古怪的感觉说出来,那边忽然传来喧哗声,却是主人到了。

越王府名义上的主人是现今的越王爷,只是这几年他年岁渐大,再无当初力搏虎豹的霸气,府中事务大多交与女儿女婿处理。而此时登场的,正是那位越王府的乘龙快婿,曾经纵横江湖难求一败的雪刃公子穆连松。

也不知是不是练武功的人不易显老,穆连松此时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一身淡青,连兵器也不曾带,可举手投足间自有气势,仿佛宝剑入鞘,虽不露锋芒,却难掩其锐。

在那张脸映入眼中时,薛哲先是一怔,随即下意识看向不赦,却看到他也在望着穆连松,眼神冰冷,却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

还好事先有易容,否则麻烦大了……薛哲定了定神,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念头。

穆连松的脸刚一跳进薛哲的眼,他就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成熟版的不赦。定定神,才觉出两人的区别,虽说着两人眉眼极为相似,只是不赦的长相糅合了他母亲的优点,而且他性子冷,平时也总挂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虽然好看却难以接近;穆连松则只能算作俊朗,可他脸上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看两眼便会觉得浑身舒服起来。

这样两个人,放在一块,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觉出问题……

“感谢各位赏光,参加敝府夜宴,”薛哲尚在吃惊,那边穆连松已然开口,“此宴一是为小女终身大事,二来,则是穆某一点私心,想要见见几位少侠,与年轻人多亲近亲近,也好让自己,多点活力。”

穆连松顶着一张至多不满三十的脸却说出这种话,着实让人莞尔,席上不由蔓延开一阵笑意,缓解了自他出现时开始的紧张气息。穆连松随后又客套了几句,大多是些场面话,可那些话自他口中说出,经那温文声音渲染,却总有几分格外的说服力,让人听得舒坦。席上众人本是竞争对手,关系自然不可能融洽,可让穆连松几句话说下来,席间气氛已然好转许多,不再像方才那般暗流汹涌。

在这种天下大同的美好氛围下,唯一不合群的只有薛哲身边的不赦,他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身边笼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阴沉气氛,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怎么?”注意到这边奇怪的表现,穆连松走了过来,他手上捧着一杯酒,冲着不赦笑了笑,温言道,“可是菜色不合口味?还是……”

听他问话,不赦慢慢抬起头来,穆连松之前一直与不赦相隔甚远,即便目光扫过这里也不曾在意,此时一看,只觉心里忽然一动。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以他的修为涵养,仍不免失神片刻。

比起他来,不赦却是心中敞亮,可这只能让他心里更加难受,那种压抑的,极不舒服的感觉从见到穆连松那一刻就在他心里膨胀,直至此时,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自己。

他曾想过与这人见面时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可真见面了才知道,那并非他预想中的那么简单——他甚至很难给这种感觉命名,只知道,自己不想见到这个人。

一点也不想……

看这两人表现,薛哲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赶紧插进来道:“哪里哪里,要这么好的菜还能不合口味,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我这弟弟性格古怪,不爱在人多的场合说话,唉,我也很是头疼……”

“哦……”穆连松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你们二位是……兄弟?”

“没错,亲兄弟,就是长得不太像,一个随爹一个随娘……”薛哲信口胡诌,竭力打消穆连松眼中的疑惑。

“原来如此。”

总算把穆连松糊弄过去,薛哲趁机表示自己身体不适,不得不提前退席。穆连松挽留几句,看他态度坚决,也只好点头放人。

他要走,不赦自然不会留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花园。等走到四下里无人了,薛哲才小声开口道:“你……怎么了?”

“……”不赦并没开口,只是靠在一面墙上,把大部□体藏在墙上垂下花枝的阴影中。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可是”什么还没说出来,不赦便摇了摇头,薛哲叹口气,也不再说下去,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不赦的肩膀,以表安慰。

不赦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半晌,他开口:“阿哲……”

“嗯?”

沉默片刻,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不赦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薛哲。

熟悉体温传来那一刻,他闭上眼,低声道: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不日更不知道偷懒的好……唉唉恢复更新。





第七十九章

说完那句话之后,不赦便再没了言语,只是依然抱着薛哲不放,一开始力气还用得颇大,后来就慢慢松了开来,要挣开也容易得很,可看了眼把头搭在他肩膀上默不作声的不赦,薛哲觉得自己完全松不开手。

他叹了口气,也顺势把人抱住,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嘴里笑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这小子怎么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薛哲自己都不知道他哪儿对不起自己了……

不赦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薛哲疑惑,可看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也不好再问,只是环着人,静等他理清思绪。

事实上,不赦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在抱住薛哲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古怪的情绪,那种情绪以一种让他吃惊的速度在心中蔓延,随着自薛哲身上传来的温度而愈演愈烈。

他不清楚那种情绪的来由,可他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想法。

不想松手……

想这样,一直下去……

怎样才能把他留下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薛哲下意识动了动,不赦骤然一惊,再一想方才自己心里冒出的念头,冷汗,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为什么……他会那么想?

回过神来时,一句“对不起”已经下意识脱口而出,纵然薛哲不解,他也没法说得清楚。

半晌,不赦终于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微侧着头,避开薛哲眼神:“对不起,方才我……”

“哦,你说那件事啊,”薛哲松了口气——八成是指刚才宴会上那一出,他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种事,一般人也未必受得了。”

“……嗯。”总算是搪塞过去,不赦悄悄松了口气。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看不赦的反应,他必然不会想跟那个穆连松多说哪怕一句话,可要是再在这儿住下去,想不跟他打交道几乎不可能。

毕竟他是小郡主的父亲,对自己“未来女婿”的考验,绝对少不了。

不赦沉默片刻,之后道:“我尽量不跟他说什么,早早找到东西,然后离开这里。”

薛哲略有些惊讶:“我还当你打算蒙他麻袋揍一顿……”

“没这个必要,”不赦眼睛一冷,“他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听他这么说,薛哲只能苦笑着答应。看不赦依旧有些低落,薛哲想了想,又拍拍他肩膀,鼓励道:“放心,那么多麻烦都解决了,还怕他这个?”

眼睛骨碌一转,他又笑道:“不过小赦,你要真有需求,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放心,咱的闷棍技术那是久经考验,一棍下去立刻就走,绝不给对方任何认出我的机会来……”

说着,他还露出一脸贼兮兮的笑,一副经验丰富的痞子样。不赦失笑,心里方浮现出的阴霾也总算散了些,不再那么沉沉压人。

之后几天,薛哲与不赦在越王府中暂住。不赦闭门练功,静待决战之日到来,薛哲却借着散心之名,在越王府中四处闲逛,趁机搜罗地形资料。

越王府占地广阔,薛哲逛了三天,其间没少骚扰府中下人侍卫,想知道些自己没写过的东西。他本就擅长与人交流,那些人也不愿得罪小姐可能的未来大哥,聊着聊着,便被薛哲挖出不少密辛来。

比如,这些年来老王爷大病虽然不生,小病却一直不断,渐有不支之态。府中上下事务皆由穆连松与妻子打理,不过老王爷对穆连松似乎有什么心结,即便他这些年来一直以待亲父的态度侍奉老王爷,却始终得不到老王爷的认可。连带着,老王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似乎不怎么热络,反倒对孙女更亲近些。

从下人的态度便能看出一二,府中下人大多管越想容叫“夫人”,也有几个老资格会喊她“小姐”,喊越王爷“王爷”或者“老爷”,对越忆云,则是众口一词的“小小姐”,可对穆连松,却大多称呼一声“公子”。

一个古怪的称呼,一个尴尬的身份……

府中年岁久的下人说到这儿,大多会摇摇头,叹一声大小姐,感慨一下命运弄人。

再比如,穆连松之妻越想容早些年便笃信佛教,屋中长供白衣观音,每日焚香叩首,从不懈怠。

这话听得薛哲心里直撇嘴——虔诚的佛教徒?她对不赦下手的时候可半点没有慈悲的意思……

玉牌应该在越想容手中,薛哲清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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