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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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枭感受到他的动作,却是一把将他的手拉下,然后带着满足至极的笑容,贴上纪泽的脸庞。轻轻地在他额头啄了一下,“阿泽,这没什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
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仅仅是凭着喜欢就足够了么?纪泽苦涩地想要笑出来,却也只是轻轻扯了下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看来心狠手辣心思深沉的陆枭陆大少居然也有做大情圣的料。
陆枭只当他自己的大白兔羞涩不已,支起身子,抚了抚纪泽被汗水润湿的头发,深情款款地道,“媳妇儿,我们回去吧。”
纪泽满腔苦恼顿时烟消云散,被郁结不忿所填满——“谁是你媳妇儿了!陆枭,我什么都没答应你!”
某只大尾巴狼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又磕磕绊绊地说道,“大家,我们都是男人,这个,这个没什么……”
陆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简直可以将人溺毙在里头,“人生四大乐事——洞房花烛夜,虽然条件简陋了点。以天为被地为床,不过,阿泽,我们终究是洞房过了。等我们回去了,补你个好的。”
“…………”某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原本已经恢复的脸色又开始泛红。
陆枭看得满心喜爱,一把揪住纪泽的耳朵,笑眯眯地说道,“阿泽,我第一次见你送你手套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红着耳朵。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人,动不动就耳朵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
纪泽悲愤地瞪了他一眼,被吃之后还要被调戏么,随即恶狠狠地道,“你再不起来,你信不信我可以一脚把你踹下去!”
看着陆大灰狼笑得狡黠无比的摸样,纪泽只是略略松了口气,就这么一段时间,就在这里,自己就这么放纵一次。
某人其实只是威胁而已,因为当陆枭将揉成咸菜一样的两件衬衫从纪泽的身下拉出来企图伺候自己的媳妇儿穿上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别说是将身形高大的陆枭踹到山坡下面去了,初次承受陆枭强烈欢爱的某人就是连爬都爬不起来。
偏偏陆枭还很是认真地板着一张脸说道,“阿泽,下次你不好这么热情,这样会让我欲罢不能,然后你会……”
咬牙切齿却什么力气都没有的纪泽气到快吐血,于是全程到尾只是黑着一张脸趴在陆枭背上,对陆大少爷的各种安慰和逗弄置若罔闻。
天上的星子已经三两颗地冒出头来,傍晚与夜晚交接时的天空,是近乎透明的高远。纪泽趴在陆枭背上,两个人从半人多高的草丛里不紧不慢地走着,车子就停在前方。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在欢唱着,野花在清风中摇曳,背着自己的那个人稳稳地一步一步踏在草地上。纪泽只是混混沌沌地将脸贴着陆枭的背,一如他这人的性格一样,坚毅踏实。
陆枭在碎碎念地说着什么,其实他已经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吹着凉风,听着虫鸣和着陆枭低沉的声音,让他一时恍恍惚惚,希望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在草地上纵欲的后果就是——陆枭半夜起来心疼不已地伺候某个开始发起低烧的人。好在他出门时心思缜密,就是连药也带得齐全,否则在这个原始丛林里,他还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拿药才好。
陆枭一夜没睡,一会儿又是喂抿着嘴巴就是不张开的纪泽喝水,一会儿又要将他身上的被子捂好,这样捂一个晚上出个汗大概就好得七七八八了。然后一只手又要时不时地扇着大蒲扇替纪泽赶着蚊子。
期间被陆枭半夜同样折腾起来负责去烧水的阿达进来送水时狠狠嘲笑了一番,“枭哥,我跟你将近二十年,还没见过你这种样子。”
陆枭浑不在意地一笑,反问道,“什么样子?”
“不是陆大少爷,是陆大保姆。”阿达气道,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陆枭偏偏为一个纪泽做到这种地步,这个人,只是稍微长得好看点罢了,还是个男人,还是个警察!
“阿达,你不知道,人这一辈子总能遇上无法解惑的事情,我们就称之为宿命。纪泽,是我的宿命。”陆枭认命般地说道。
陷入混沌的纪泽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彼时他正做着冗长又杂乱无章的梦。在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爸爸妈妈都在。
他梦到那天父亲带着自己去警局上班,其实那天是因为外婆家里有急事,母亲急急忙忙地赶回去了,幼儿园放假的自己只好跟着爸爸去了警局。警局里的叔叔阿姨都跟他爸爸一样穿着笔挺的制服,把他抱起来,一个个递过去每个人都逗着他。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队长,你小时候是不是也长这样啊?”当时还很年轻的陈队捏了自己的脸一下。
“小泽跟纪队长得真像,将来,也要当个警察好不好?”
“对啊,小泽,要不要,将来,叔叔带你,好不好?”
“人家纪队自己不会带儿子啊,还用得着你带啊!快写你的笔录报告去!”
他原本就是内向的,腼腆的,带着点柔弱的人,那个时候,还只会很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钻回他爸爸的怀里去。
纪大队长嘿嘿一笑从别人手里接回自己的儿子,捏了捏纪泽的鼻子,“都说你要接我的班当警察,儿子,你爸我怎么看都不像,瞧着小胳膊小腿的。”
再然后是什么?
是他永远也不愿回忆起的家庭剧变,母亲因为自己死去,父亲在执行任务中被流弹打中,短短不到半年间,成为失去双亲无依无靠的孤儿,要不是同自己的父亲有过过命交情的陈队一下子把自己领回家,也不知道在舅舅和叔叔两边要被踢来踢去多少回。
只是从那个时候,纪泽就下定决心,爸爸不是说自己不适合当警察么,他偏要当个除暴安良的好警察,让小时候的噩梦永远不会重现。
然后是那个冷到骨子里的南方冬天,自己在梧桐树下百无聊赖的剥着茶叶蛋
只是,在纪泽一直克服着自己,努力达到一个警察应该具备的种种素质和条件,并且似乎在这条路上越走越顺的时候,他遇见了陆枭。
这是纪泽的宿命。
一夜辗转反侧陷入种种往事迷梦中的纪泽,倒是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了不少,当然,如果不包括后面隐隐作痛的某个地方。其实,他是不知道,亏得陆枭技术好,不贪心,否则,他今天是绝对起不了床的。
能够起床了的纪泽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趴着陆枭,再看看桌上的水啊药啊,倒是想起来,昨晚他们回去之前在河里洗了个澡,洗完之后,人就更加迷糊不清了,之后的事情大概是模模糊糊地被陆枭弄了回去。
看着陆枭胡子拉茬地趴在自己床边的睡颜,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个人估计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并且应该是累极了,原本警惕性极高的人依旧是一动不动地沉沉趴在那里。想到陆枭十分喜欢摸自己的脑袋,纪泽想起他从前的样子,不禁伸出手摸了摸陆枭的。
毛毛的,扎扎的,嗯,还有点怪怪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过心头。
费力将人搬到了床上,纪泽一出门就看到坐在主楼前的阶梯上,拿着一把步枪在擦拭的阿达。这是一把M1伽兰德步,枪最主要的衍生型是狙击型,是在二战未期针对美军要求而生产的。当时兵工厂试验了两种加装瞄准镜的型号。大概也就是在缅甸金三角地区这种有点落后的武器才能盛行。不过,阿达似乎很是有兴趣地沉迷与摆弄这把步枪中。并没有与纪泽搭话问好的意图。
一向傲娇惯了了的贝壳,自顾自地趴在阿达脚边,而它的真正主人此刻正在楼上睡大觉。这只猫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喜欢自己,纪泽也曾思索了下,以往不管是人还是小动物见到自己时虽不说多喜爱,但总没有到怒目相对的地步。
不过,看着眯着眼趴在阿达旁边的贝壳,纪泽这才有所觉悟,似乎从自己到迦南开始,陆枭的注意力越来越多的放在自己身上。
寨子前面是一块偌大的,被人工开拓出来的平地,张启威的几个手下正在晨光熹微中吹着哨子指挥着黑黑瘦瘦的缅甸游击士兵晨练。
虽然以纪泽的性格不是与人交恶,但是除开身份上的对立,阿达也只是同自己点头之交而已。更谈不上聊天说话了。
于是,纪泽正准备从阿达身边越过,却不料原本一心一意摆弄枪的人,突然开口道,“纪泽。”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人回头,善意地笑了笑,“什么事,阿达。”
却见阿达将手中的M1步枪缓缓举了起来,淡漠疏离的眼神对着自己,“不要负了枭哥,否则,我会杀了你。”
纪泽原本温和的脸色一变,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却也只是淡然地说道,“那也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山间流下来的清泉用来洗脸是极好的,一下子将所有的疲惫与困顿都冲洗而去。纪泽贪恋般地连冲了好几下,直洗到头发都有点湿了。
负了陆枭?
怎样才算是负?
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是连最亲密的事情也做了,原本应该在中国的某个警局里穿着制服当自己的警察努力实现儿时心愿的人,却在这个世界上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地方之一同一个黑帮老大纠缠不清?
是陆枭,硬生生将自己拉扯进这个逃不开挣不脱的网中间来。而最可恨的,是自己根本无法逃脱,甚至甘之如理。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儿女情长,真的不适合自己和陆枭这样的人。可偏偏,却做了最不应该做的选择。
纪泽长长地舒了口气,这里山野丛林的味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陆枭补了个觉人就精神过来了,见到拿着午饭回来的纪泽,一句话没说,先是拉着人探了探额头的温度,颇是欣慰地道,“不错,没有烧了。”而后不安分的眼神从纪泽面上移到了下面,戏谑道,“后面的伤口,涂药了没?”
他一定要在吃饭前讨论这个话题么?
纪泽淡定地瞄了陆枭一眼,将午饭塞到陆枭手里,“要是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那么不要怪我使用暴力了。”陆枭眯着眼睛,笑得爽朗,一把抱住面色郁结的某人,“媳妇儿,我这是关系你。”
“唰”地一拳过去,陆枭倒是反应灵敏地侧了个头,不过,擦过脸颊的拳风依旧是十分犀利。看来,不好再惹毛某人了,兔子急了也会跳墙。
陆大少在心里如此想到。
他们原本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不过,没想到张启威到了下午还真带着陆枭和纪泽参观了鸦片的加工厂。其实离得并不是很远,但是他们初到此地,这里又是树木茂密的丛林,要是真找,还确实是找不到。
这里又是个隐秘的小村落。
寨子门口有荷枪实弹的缅甸人把守,但是见来人是张启威,立即恭敬地说了几句话,就跑进去了。不一会儿,一个身形高大黑黑壮壮的男人就出来了。
张启威同陆枭和纪泽说道,“这位是察猜将军,当年是打遍泰国的拳王。”
满脸笑嘻嘻的泰国人只会说一点僵硬的英语,不过倒是十分热情好客地引着纪泽和陆枭进了小寨子里。非要跟着陆枭来的贝壳猫安安静静地趴在陆枭的肩膀上,估计也是感觉到这里不是它放纵撒野的地方,一时间乖得不得了。
那是继张启威的罂粟田之后,纪泽再一次赤,裸裸地面对这样震撼人心的场景——处处都有背着M1步枪把守的寨子里有连成一整排的小茅屋,前面有个偌大的蓄水池,不断有人拿着铁桶从屋子出来提水进去。屋子里升起一阵阵白色的烟雾,是一口口大铁锅,里面正煮着黑色的黏糊糊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