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恋爱-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是他亲手处理,所以意义不同。因为“他”?
烙威的表情明显地痉挛了一下,许久前动过的绮念蠢蠢欲动,已经破茧而出。
他不自然地站起身,心里激涛澎湃。“我要回房去睡觉了!”他僵硬地迈开脚步。
欢晨愕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烙威不高兴,是因为察觉到她始终余情未了吗?
早该知道,既然感情没有交集,亲密的话语只是会让彼此更尴尬,那她为什么还明知故犯呢?他们之间的温度,不会因此降到冰点吧?
※※※
二楼转角──
“小哥怎么这样!把欢欢姊姊丢下,自己走掉?”琤儿看了好不平,恨不得跳出去主持公义。
“因为他在害羞。”最擅长观人面、听人言的烙海很能明白他的心情。
早就觉得,欢晨与烙威的发展不该只是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总觉得烙威近情情却,而欢晨又因为矜持开不了口,所以才糊里糊涂过了好几年。
他悠然轻笑。怪不得今晚觉得这两人的感觉有点儿怪,原来是某些感情已经产生变化。他衷心祈祷,愿上帝祝福这两个同样搞不清楚状况的男女!
“可是他走过去的方向,是……是荣伯的房间呀!”琤儿终于喊了出来。
“荣伯,别说话,我命令你千万别说话──”烙晴觉得不妙,立刻开口制止。
已经太迟了!荣伯笑嘻嘻地咧开嘴,轰隆如雷鸣的嗓音响得整栋叶宅都有回音。“没关系,这好办,俺的房间让给三少爷睡,俺今晚就去睡三少爷的床。”
完了,这下子谁都知道,他们假藉清场来偷窥好戏了──噢,好丢脸!烙晴绝望地捂住脸,不想见人,也不想承认这样的自己就是叶氏航空的大当家……
※※※
银色Lamborghini跑车飞驰在马路上,快得像一道白色闪电。
烙威踩着油门,圣女合唱团的动感乐曲从车窗流泻而出,洒落大街小巷。他飙得既畅快又得意,活像要去PUB泡超辣美眉的潇洒男人。
其实,摆足了如此拉风的派头,他只是到两条街外,去──买便当而已。
今天工作室大扫除。基于安全考量,他应该带欢欢一起出来,可是她坚持要快点把环境恢复原貌。有阿忠陪着她,他也放心些,就一个人跑出来透气喽。
拜全家人努力慰留之赐,曾经反对住进叶家保平安的欢欢,终于勉为其难地点头留下了。
本来是想,这么做的好处,就是随时聊天都方便,可是现在每次见到欢欢,心口总乱跳,很怪,但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太注意欢欢了,好像她一个微笑、一个点头,都会让他傻笑不已。
这种神经神经的症状想来真令人担心。他不会又把歪脑筋动到欢欢身上吧?
停好了跑车,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工作室。日正当中,炽烈的阳光从玻璃帷幕外洒进来,那抹娇小的影子正蹲在地上勤奋收拾,看起来好可爱……
在毫无自觉之际,他已经开始傻笑。
“欢欢,还在忙啊,阿忠呢?”他从档案柜的玻璃门,看到自己蠢兮兮的笑容,赶紧板直唇线。他笑得好恶心,好像快要流口水,真是不雅。
“男孩子都不喜欢整理杂务,我让他先回去了。”捆著书报,她随口答。
“哦。”那不就只有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喽……唔,他又在想什么?
以前,他们也曾经一起到过海边看夕阳、到山间看瀑布、到画廊看画展、到面店吃干面,独处过几十几百回,都胸怀坦荡荡,现在干么没事蠢动?
为了平衡诡异的心态,并向自己证明,他们一直都是好哥儿们,没改变过,他拍打欢欢的肩膀一记,十足率性地说道:“好家伙,你可真打拚!别那么操劳了,你不做事,事情也不会长腿跑掉,还是先吃过饭再做吧。”
没有防备的欢晨差点趴到地上去,烙威的如来神掌差点把她的肩膀拍塌了。她仰起身,奇怪地睨他一眼。
“对了,刚才去买便当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很正点的女人。”放下便当袋,他的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个葫芦形状。“身材辣得很,一头长发乌溜溜,玉腿也很长。谁知道我超车过去,回头一看,妈呀,原来只有背影还可以,她是个标准的“双面娇娃”,害我差点吓得开车撞墙……”
他愈说愈小声,因为他注意到,欢欢的表情很沉静,让他无法口沫横飞地像以前一样,大肆对女人的身材容貌评头论足。
“这个话题很冷啊?”他笑得很尴尬,真不晓得自己在干么。又不是真的遇到背影美女,干么掰得这么辛苦,他以为自己很爱讲故事啊?
“我怀疑你已经被国王企鹅同化了。”欢欢拨了拨头发,站起身,将资料送到档案柜存档。“也许你下次该到南极取景,效果会很好。”
“呵呵,是吗?”他干笑着,也觉得这个提议可以考虑。
欢晨一面将资料夹按年次顺序排列,一面暗忖,烙威最近很奇怪,老是说些言不及义的话,做些不明所以的事。
第五章
有时候她望着他。他就避开眼神;有时候刻意不理会他,他反而像牛皮糖似的一路黏上来,然后又说一些明显是瞎掰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这些不对劲,都是因为那晚她无意中露出余情未了、以他为恋的口风,而造成的后遗症吧?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能够以极度冷静的姿态面对。
目前这种尴尬的情形,就是她不愿意寄住在叶家的原因。
她隐约明白,叶家人知道她对烙威的感情,烙晴姊就曾经跟她说过:“你一个人在台湾,干脆到家里住吧。不但有得照应,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时,她心领了这份好意,只怕近水楼台非但没捞到月亮,反而摔下水去,弄得狼狈兮兮,那多不幸。
现在这种情形,印证了她最不愿的猜测。跟烙威在一起,已经不再自在;她的无心之言,让两人就像站在冰原上,“友谊”脆弱得随时会破裂。
“那……我先开动了哦。”无话可说,烙威只好动口吃饭,好过说笨话。
就在他夹起了美味大排骨的时候,欢晨看着那即使经过整理,还是空空落落的档案柜,突然想起一件事。“欸,问你一个问题。”
“问哪,我随时为你解答。”他以嘻皮笑脸闪避尴尬。
“为什么底片和照片被抢走了,你一点都不介意?”难道他真的吊儿郎当到不惜轻贱自己的作品吗?
烙威耸耸肩。
“还有,之前的助手剽窃你的作品,你不但不追究,还祝他好运。”纵使他们无话不谈,但烙威的性格依旧不像她的掌纹,随时摊开、随时看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想不通。
也许是爱恋太深吧?他随手记下的只字片语、突如其来的灵感速写,乃至于用心的镜头纪实,她都视若珍宝。被抢、被盗,虽然他依然笑口常开,但她却好不舍,每一想起就又气又想流泪。
“我的确是不介意,一点点都不。”烙威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说到钟爱的摄影,他就变身为火球,那么灿烂耀眼,将人融化。“他们偷的是我的过去,不是我的未来。”
“不懂。”
他微微一哂,唇际噙着自信笃定。这一刻的他,没有孩子心性的嘻皮笑脸,只有出色男人的雍容气度,足以折服任何人。
“助手以他的名义发表我的作品,偷走的是成品,偷不走的是实力。”他眼中夺目的神采,令任何宝石都相形失色。“靠我的作品成气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成就,也是最大的阴影,这是他为自己铐上枷锁。对创意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悲惨的了,所以我只能祝他好运,除此之外无话可说。”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认真说道:“至于黑西装客,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但抢走的作品只代表过去的我。如果喜欢,不妨统统带走。”他的光与热持续散发,把天际炽阳都比下去了。“在摄影国度里,“叶烙威”代表不断求新的精神、雅俗共赏的实力。只要我对摄影狂衷不改,就一定会有更令人惊艳的作品面世!”
他从容语毕,豪情万千,灿烂的金光洒在他身上,将他衬得更加慑人。
欢晨无法怀疑,世上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他的理想崇高,信心与期许超越常人。女人恋恋不舍的男人,将彻底反映女人的眼光;她以爱上这个男人为荣,虽然他眼中一直没有她,但她还是为烙威、为真心爱上他的自己感到骄傲。
激越的情绪在空气中激荡,两人沉默好半晌。
“怎么了?”一鼓作气将自己剖析完毕,他反而有些困窘。“我讲得很恶心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怕她把真当作假。
“不。”欢晨用力摇头。“虽然和我的想法很不同,但是我觉得你这样想很对。”她报以崇信的温柔一笑。“虽然你不是在耍帅,但我觉得此时的你比任何时候都帅。”
“欢欢是我的最佳支持者,都是因为有你当后盾,我才能拚命往前冲啊。”他朝她走去,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在真情相对的一刻,浑然忘却了之前的尴尬。“人要向前看,不能频频往后回顾。”
听着他说话,欢晨沉沦于他眼中的夺目神采。
这一刻,她深切地知道,她绝不可能往前看或往后看;她的目光只会追随着最灿烂、最耀眼的光点。
叶烙威。
人仰马翻地忙了一阵子,摄影集的延误总算在欢晨、烙威、阿忠的补救之下,顺利发稿了。
工作完毕,大伙儿也几乎累瘫了,尤其是心理压力最沉重的烙晴,眉上的死结终于得以舒展,她要所有家人都推掉今晚的应酬,提前回家,由荣伯掌厨,做一桌好酒好菜慰劳辛苦的大家。
沐浴过后,烙威轻佻地吹着口哨,低头整理领带,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哥,在家里吃饭要穿得这么正式吗?”和烙晴、欢晨坐在大厅里看娱乐新闻的琤儿,狐疑地问着。
她知道今晚将在游泳池畔晚餐,到时鲜花、薰香蜡烛、银制餐具一应俱全,气氛将很不错。但是看看小哥的打扮:三件式西装、真丝领带、珍珠领夹,她总觉得为了配得上他,游泳池里好像应该塞满香槟色玫瑰才够看。
“我很帅吧?”他来到三位lady面前,轻飘飘地转了个圈。
看着他顾盼得意的模样,欢晨心里有一点点不祥的预感。
“像一只骄傲过了头的孔雀。”烙晴哼道。
“总之就是很帅,对吧?”没有人会用孔雀来形容邋遢丑男,大姊拐了个弯来赞他帅,真是用心良苦啊。“那我出门了。”
他挺直背脊,左手插在口袋里,学皮尔斯布洛南的潇洒走姿,迈向大门口。
“站住!”烙晴喝道,两眼喷出火花。
“大姊,别告诉我,你也是好莱坞帅哥皮尔斯布洛南的fans!”他转过身,邪肆一笑,自以为帅翻了天。
烙晴才懒得理他的白日梦,她质问道:“就快开饭了,你上哪去?”
“我今晚约了悠悠吃饭。”他轻佻地笑着,吹了一声口哨。“之前许她一个晚餐约会,一直没兑现,好不容易现在有空了,当然要履行诺言。”
他呀,每次都要刻意提醒自己,阮悠悠是他的女朋友,他才不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啧啧啧,有男朋友当得像他这么失职的吗?
“不准去!”烙晴跳脚了。她是叶家的大当家,无法忍受有人抗旨不遵。
“为什么?”他大为不满地蹙起眉。
“你走了,欢欢姊姊怎么办?”琤儿也跳起来,跟大姊站在同一阵线。
琤儿半挑明的语意,使欢晨没有勇气站出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