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杨门悍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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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斜了何氏与奔月一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像翠娘这把懂事孝顺就好了!”
翠娘将酒杯握在手中:“娘说的这叫什么话!弟妹容貌家世,胜过我十倍,我哪里可跟她比得!”
杨母鼻孔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奔月暗暗叹了口气:“我靠!翠娘啊翠娘,你不抓尖要强你会死吗你!”
见舅母家那帮女媳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盯着她们,罢了,她不怕丢人现眼,自己还怕被人当耍猴般围观呢!
于是安安静静不说话,只捡了些素菜吃了。
掌灯时分,二光从镇上回来,见娘子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就掀起被子,香了一下她的脸颊:“乖乖!你怎么这样早就睡下了!”
翠娘慵懒地伸了伸胳膊,突然用双臂套住二光的脖子,娇声问:“相公,你说,我是不是比刚嫁过来时黑了?”
“没有呀!我的娘子一向是村里最白的媳妇!谁敢说你黑了!”
“可是,你那千金小姐弟媳妇,难道不比我白吗?”
二光干笑了一声:“她是黑是白,是三光的事儿!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翠娘杏眼圆睁:“那你的意思,也是我不如她喽!”
“娘子息怒!在我心里,你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就是西施貂蝉,都没法子跟你比!”
翠娘翻过身:“在你的心中,你言下之意,在别人心里,我还是不如她的,不是吗?”
三光锤了锤脑袋:“我的小祖奶奶,今日究竟是谁招你惹你了?怎么外婆家一顿祝寿酒吃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翠娘哼了一声:“还能有谁?你外婆家那些人呗!老老小小没口子的夸赞奔月!说她生得好,说她说话伶俐知趣!”
二光将她身子搂了搂,昵声道:“我还当什么事!奔月是新媳妇,外婆舅母们第一次跟她打交道,自然要夸赞几句,这是人之常情,你当日刚进门时,她们不也夸赞你来着!”
翠娘嘟起嘴:“可我心里就是不舒坦,你说怎么办吧!”
二光将手伸进了她衣襟深处,呼吸急促:“娘子!我也不舒坦呀!我都不舒坦好几个月了,这可怎么办呢!”
翠娘扑哧一笑,你真是个馋嘴的猫!
、9心动
一场小雨之后,院子里的老槐树吐出了嫩绿的新芽,院角的杏树上满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空气变得新鲜起来,人们走起路来的步子也都轻快了许多。
这日早饭后,奔月留在厨房帮何氏洗碗,事毕,何氏看了看窗外蓝盈盈的天,对奔月笑道:“弟妹,咱们去采香椿叶,可好?”
“香椿叶?那是什么东西?”
“你果然城里的小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那是香椿树上的叶子,用来炒鸡蛋,可香呢!”
奔月一听来了兴致,立马去找竹篮,妯娌二人兴冲冲来到村东头的坟圈子里,那里一株老香椿树上一片翠绿,何氏随手摘了一片香椿叶,用手指一掐,绿色的汁液便沾满指尖。
奔月一片片地采着,采得兴起,便脱了鞋袜,搂住树身,蹭蹭蹭爬上了树,专拣长满了嫩叶的枝条折。
何氏吃了一惊,敬佩万分:“想不到你还会爬树!我们乡下长大的姑娘,都有许多不敢爬呢!”
奔月嘿嘿一笑,没有答话,前世练就的本领,今天依旧没有作废,这让她又得意又激动。
乌山书舍里,先生有事回家去了,临走前命众弟子做一篇歌咏春光的文章。
三光便偕同两个同窗,出来踏青,一路春光明媚,谈谈笑笑间,不知不觉到了乌山村口一口大池塘边,池塘不远处便是坟圈子。
三光正在极目远眺颜色变绿的山峦,忽听一个同窗笑道:“杨兄你瞧,那香椿树上的女子体态简直可比神仙,是贵庄的人吗?
三光回头一看,只见香椿树上,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在枝叶间灵活摆动,正是自己的新婚娘子金奔月,再往树下一瞧,他大嫂何氏正拎着竹篮在地下接香椿枝条呢!
另一个同窗走近几步,看得更清楚一点了,便笑道:“再美貌又有何用,你没见她梳了妇人的发髻了吗!哎!只不知道是谁这般有福气!”
听着两人一声接着一声的艳慕赞叹,三光心底,一腔骄傲油然而生,他凝视着香椿树上妻子柔韧纤细的身影,生平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见那两个同窗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奔月的身影感叹:“可惜不好走近了去瞧她面容生得如何,可惜!可惜!”
他心中开始有些不悦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位仁兄!这女子乃是我杨门的媳妇,不可妄议!”
那两个同窗这才住了口,在三光的指引下,一路游山玩水去了。
三人前脚刚走,杨家五婶子后脚就来到了塘边洗衣裳,见奔月爬到树上采香椿叶,不禁暗暗骂道:“什么大家闺秀!呸!大家闺秀有去爬树的吗!真是!”
洗完衣裳,她挎着衣裳篮子回家,路过三光家门口,只见大门敞开,杨母正在院子里晾晒被子,便一脚跨了进去:“老嫂子!找你讨碗水喝!”
杨母忙道:“杨桃,赶紧给你五婶倒碗茶来!”
杨桃应声倒了一杯茶端到五婶面前,杨五婶接了,打量着杨桃笑道:“桃丫头!你怎么不去跟你三嫂一起爬树玩呢?”
“爬树?”杨母竖起了耳朵。
“是呀!刚才我去塘边洗衣服,看见三光媳妇光着脚丫子在树上折香椿枝条呢!嫂子,你这媳妇是大家闺秀,怎么也跟我们家那野丫头一样啊!我家三丫头前儿爬树还被我骂了一顿呢!”
杨母不悦地看了杨五婶一眼,杨五婶忙笑着放下茶杯:“我该回去烧饭了!”
不一会,奔月与何氏满载而归,兴冲冲地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只见杨母坐在院子正中的石碾上,面寒似冰。
何氏上前,怯怯地叫了一声:“婆婆!”
杨母冷笑道:“婆婆?你们还知道有我这个婆婆?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
“婆婆这是从何说起!我们眼里怎么就没有你这个婆婆了,这不,我和大嫂大清早起来采香椿树叶子,也是为了补贴家里,为了一家人能吃点新鲜玩意啊!”奔月不慌不忙地答着,心里暗暗好奇,这老太太到底能从这件事情上挑出什么短儿来!
杨母摔下脸来,指着奔月:“你一个年少妇人,抛头露面不说,还赤脚上树,成个什么样子,咱们虽然是乡下人家,可也要讲个妇道妇德!”
奔月将篮子放下:“婆婆,道理虽是如此,可这乡下女儿家,又有哪一个没有在田里插过秧,在园里种过菜,只要本人走得正,行得端,那就是最好的妇道与妇德了!
杨母更怒,喝道:“你这不贤妇人,婆婆教训你,是为好,你怎么不知好歹,反倒教训起婆婆来了!”
奔月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状:“婆婆,你莫不是昨夜受了风寒发了烧,开始说胡话了?媳妇哪里有教训你啊!
杨母气得直抚胸口,连声叫道:“反了!反了!这还有天理吗!“又拉着杨桃,一叠声只叫:“快去书舍叫你三哥,就说娘快要被气死了!”
杨桃狠狠瞪了奔月一眼,转身开门飞奔而去。
奔月若无其事地提起篮子,对何氏微笑招手:“大嫂,咱们现在就来抄盘香椿鸡蛋尝尝,如何?”
杨母一听此话,直气的浑身瑟瑟发抖,恨不得一脚把奔月踢出家门才好!
这边厢,何氏早已吓的不知所措,想着此时还是找点活儿做最妙,见厨房门侧有一堆杨桃刚从园子里□的青菜,急忙上前洗菜。
翠娘则一直坐在西厢房的窗前,坐在板凳上靠着墙根晒太阳嗑瓜子,开始是笑嘻嘻地看热闹,见婆婆气急了,才站起身,挺着大肚子捶着婆婆的背:“娘消消气儿,弟妹年轻,不懂事,您老包涵一二!”
厨房里飘出奔月清脆响亮的声音:“二嫂!当然是你年轻懂事,看二哥多宠爱你多敬重你,昨日晚间我还见他塞了一块银子给你呢!那块银锭至少有五两重吧!”
翠娘一惊,顿时无词以对,心想怪了,每次二光从店里带银子交给她,都是悄悄干的呀!
见婆婆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怀疑的神色,忙定了定神高声道:“弟妹!可别诬赖好人,二光店里的银子一向都是交给娘保管,怎么会交给我!”
厨房里,奔月笑道:“二嫂忘了!是那日半夜二哥吃酒回来,在老槐树下交给你的呀!”
翠娘顿了顿脚,移动身子来到厨房,瞪着奔月:“弟妹!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你可别乱说话!”
“捉贼拿赃,啊哈!说得太妙了,二嫂,你敢现在就到你房里把你所有箱子抽屉都打开吗?”奔月倚着锅台,冷笑。
翠娘彻底震住了,她这才深深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这个弟媳与大嫂何氏简直太太太不同了,何氏就像一团面,别人想怎么搓揉她就怎么搓揉她,而奔月呢,就像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想搓揉她的人,只会自己弄得皮开肉绽。
翠娘正在无计可施时,只听得大门口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杨母带着哭腔的声音:“三光我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娘被你媳妇搓揉的好苦!”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母一边拽住三光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那媳妇,不守妇道,抛头露面,还脱了鞋子上树,我说她几句,她便用各种难听的言语搓揉娘!”
“娘!奔月都说了些什么?”
“说乡下女儿家,又有哪一个没有在田里插过秧,在园里种过菜,只要本人走得正,行得端,那就是最好的妇道与妇德了!儿!你说,这算什么!娘可是好心指点她!”
三光听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想不到她还有这般见识!
“三哥!你也不管管!难道眼看着娘要被三嫂气死吗?”杨桃见三哥愣神了,忙道。
三光抓了娘的手,朗声道:“娘!奔月昨日就跟我说了,说娘身子骨不结实,老咳嗽,说香椿叶炒鸡蛋能治咳嗽,就和大嫂去采了!这是她做媳妇的对您的一片孝心,娘就不要计较她说话直爽了!
杨母收了眼泪,看着儿子,一脸狐疑:“怎么,你整日不和媳妇说上一句话,她如何跟你说?你敢是骗娘的吧?”
“娘!儿子怎么会骗您,不信你问大嫂?”三光冲正在洗菜的大嫂挤了挤眼。
何氏急忙点头:“小叔说的是,三弟妹正是这般跟我说的!”
厨房里,奔月侧着耳朵,将三光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心里暗暗奇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三光踱进厨房,见奔月正将炒好的香椿炒鸡蛋往桌子上放,就上前接过,端出来放到杨母面前的石桌上:“娘,请您尝尝吧!看看你媳妇的手艺如何?”
杨母哼了一声,欲要再说什么,可一眼瞧见那盘子里鸡蛋金黄,香椿翠绿,儿子笑嘻嘻招呼自己,终于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晚上睡觉时,春娇对奔月笑道:“真看不出,姑爷对你,还有这番心肠!”
奔月皱了皱眉:“我看他不过是不想母亲盛怒,伤了身体罢了!”
“这可不一定,你没见他前面几次那般愚孝的模样,这一次,准是成心帮咱们呢!”
奔月闭上了眼睛:“不早了!睡吧!”
、10求和
春天的夜晚,暖意融融,池塘里一片青蛙的叫声。
三光下了学,与几个同窗到镇上一家饭馆里吃酒吟诗,掌灯许久了,才回到家中。
他推了一下大门,发觉门根本就没有栓上,知道是家里人故意给他留门,就轻轻推开了门,反手又栓上,进了院子。
路过二哥房间时,见窗户里还透着光亮,心想,二嫂快要生产了,定是忙着连夜赶制娃娃的衣服呢!
正要迈步往前走,却听见屋里声音有些不对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只听得二哥的声音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