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兰陵王妃梦-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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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没有让他们占得便宜,这次更让他们无路可逃。
“高将军,你作何打算?”年迈的将军转头问道,但心里似乎早已经有所打算。
“先在此处安营扎寨,明天一早上山,我率领的铁骑兵就在邙山安营。斛律将军率领的步兵呆在洛阳城附近按兵不动。斛律大将军你看如何?”
老者摸着胡须,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带兵大战之法如此精通。”
“斛律将军夸奖了,只是从小看着您在战场上杀敌,长恭一向佩服,便在平日里刻苦一些罢了,比起武都我还是略差一些。”
“高将军此话差矣,论武功武都确实略胜一筹,可是论兵法,确实你好他百倍!不过,你们有今天的成就,我也算欣慰!”斛律光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多谢父亲夸奖!”在一旁的武都终于说话了。
“战场无父子,你不知道吗?”斛律光突然严肃起来说道。
武都却也没有理会,就连在战场上都是平时装扮的武都,怎会听得这些战场不战场的话呢!
斛律光见他不答话,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去理会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处事,在他的眼里,武都永远是偏执的人。
“众军听令,在此休息,明天一早上山!”高长恭的声音虽不是很浑厚,却有着无法坑距的威严,那狰狞的面具掩盖了他俊美的容颜,却带给了他不一样的气概。声音在空气中振荡,久久不衰。
回到营帐,高长恭卸下面具,这个他曾经亲自命人打造的面具,如今带上却有些不是滋味。
那晚分别时,月儿忽然拿着这个搁置很久的面具,没有任何理由,他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当初只因宇文邕的一句话,他打造了面具,而后月儿到了他身边之后,他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去戴这个了。为何月儿还会拿给他呢!
北周最近频频来犯,突厥也在边境肆意地烧杀抢掠,频频犯境。北齐已大不如重前了,他这样想着,心情却是更加复杂起来。
等这次战役结束之后,他决定带月儿去治伤,可是有一点,他撒了谎。他放不下仇恨,他不想就这样带着月儿离开,父亲的死,大哥、二哥的死,他们的仇,他没有报,他怎会甘心?
而且世界之大,却也逃不过战乱,他们又将去哪呢?
他既做不到,又为何给她承诺呢?
长恭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什么时候,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发生什么事了?”武都未禀告就直接进去,看到长恭一脸的愠色。
“你在外面很久了吗?”
“只是刚好路过!”武都的手里拿了一壶酒,本想一个人偷偷喝点酒,恰好路过他的营帐,便听到里面有动静,也就径直走了进来。
“你这般有闲心,看来是胸有成竹啊!你说,敌军会不会夜晚突袭?”长恭冷笑了一声。
“这是指挥官的事情,关我何事,若有什么损失,也是你考虑不周,又不会降罪与我。”武都喝了一口酒,将酒壶扔给他。
“你何时变得这么没人性了!”长恭笑了笑,仰头将酒倒进嘴里。“好酒,你越来越懂的生活了!”长恭调侃道。
武都也不说话,走出营帐。
呼啸的西风似欲将人挂到,雪早就停了下来,依稀可以听到很远的山谷里,肆意的狂风怒吼,鬼哭狼嚎般,让人心惊胆战。
若是常人,听到肯定双腿打颤,可是他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明明才刚来一天而已。
武都望着邙山,风正逆山而吹,他甚至可以看得到,那些翻飞的积雪被大风吹的像雪暴一般。
“若还是这个状况,士兵怎么进山?”武都担忧道。
身后的长恭也没有说话,眸子在黑夜里显得更加阴郁,嘴角升起浅浅的弧度,邙山看上去连绵不绝,看不到边际,却也不是巍峨雄壮的山,山上积雪虽然很深,但大家早已习熟这里的一草一木,行军应该问题不大。
“不会有事的!”长恭淡淡地说道,对于这次战役他有十足的把握。
长恭嘴角弧度不易察觉地加深起来。
北周皇帝宇文邕?他又笑了笑,这次一定让你死的更惨。
第一百零九章
长恭嘴角弧度不易察觉地加深起来。
北周皇帝宇文邕?他又笑了笑,这次一定让你死的更惨。
两人在呼啸的寒风中都没有在说话,只是不停地喝着酒来温暖身体。
“将军,不好了!敌军来袭!”士兵的声音很是慌张,连跌带撞地跑了过去,几乎要撞到了高长恭的身上。
高长恭和武都对视了一眼,只听哐当一声,酒壶被长恭砸在树上,那些许甘冽的酒在空气中氤氲成雾气,有渐渐变成冰花,坠落下来。
“怎么可能?”长恭惊讶喊了一声,侧耳倾听,只有那寒风咆哮。再细细听时,确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士兵的咆哮声也渐渐清新起来。
“楞在那干嘛,还不去备战!”长恭怒吼了一声。
可是早已来不及了,一切都毫无预兆的来临,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他们的脚步为何如此之快?
待所有的将士都反应过来时,周军的铁骑早已踏进士兵的睡营中。
武都和长恭率先冲了过去,挡住了第一批的进军着,突然的袭击似乎让齐军措手不足,原本训练有素的士兵慌了手脚,在自己的营地理乱跑乱、乱窜,厮杀声,喊叫声,乱成一团。
周军的火把早已将这寂寥、黑暗的空地照的如有白昼,而且他们似越挫越勇,面对着乱成一团的齐军,士气更加高涨。
十几个一起涌向高长恭,不知何时戴上的面具,他只是在空中跃起,反转,手中的剑在空中横扫一圈,那些人便纷纷倒下。
敌军的人似乎永远也杀不完,他迅速地踩在一个人的肩上,借势将袭来的敌人踢向几丈远。没有片刻的喘息,他又抓住刚才的人的头,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能力,又有几个涌了过来,他以自己为原点用双脚一个个踢向对方的胸膛,完美的圆。在所有来袭之人倒下之时,他手中的那个人也被拧断了脖子。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可是寡不敌众,纵使他武功再高,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攻,他迅速地转移着视线,却发现武都跟他的境遇有过之而不及。
他本想过去,可是这边他根本没有机会,甚至他都不曾发觉,自己的队伍已经慢慢地往后在退,渐渐地逼向那座大山。
“没事吧?”武都突然跃到他的身旁,两人背靠背站立着,用余光环视着周围的人。
连两个将军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可见齐军的狼狈。
齐军有人渐渐从慌乱中反应过来,不再是惊慌逃窜,开始奋力反击,可是再怎么拼力都不能挽救现在的局面。
浓烈的血腥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高长恭从头到尾都未看见宇文邕的身影,不过他们的人也不容小觑,周军将领奚达武也不是一般的人,只是上次晋阳之战时,他听闻是斛律光出战,便不战而退,如今宇文邕却还是重用他,可见他却还是有实力的,想必这次是戴罪立功也未曾不对。
“现在怎么办?”武都悄悄地说了一声。
还未等长恭回答,围攻的人早已逼向他们,两人的身上早已沾满鲜血,可在这种情况下丝毫未见任何紧张,从容应战,剑锋所到之处,留下敌军那错愕的目光便轰然倒下,他们甚至都为看到二人出手。
“擒贼先擒王!”奚达武在战马上,手拿长戟,指着两人的方向,所有的士兵都冲向了他们。
齐军看此情形,怎能让自己的主帅出事,便也迅速围攻过来。
双方又迅速地厮杀成一团,冰冷的空气似乎也热了起来,那刺骨的寒冷、迎面打在脸上的风没有察觉到。
齐军在自己的主帅旁边不断护送着,可是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不断地向后退着。
周军却是连连追击,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将军,他们进入邙山了,要不要追?”一个士兵跑到奚达武前面禀告道。
“哈哈,邙山地势险要,与我方不利,吩咐他们撤退!”奚达武看着破败的敌军落荒而逃,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久没有周军的追击,那些士兵才敢稍微轻轻地放松下来,此时天已泛白,不知不觉他们以进入邙山了。
他们选择了一个峭壁下,停下来整顿,这里风稍微减弱了一些,可是他们也不敢大声说话,害怕突然的雪崩,事实上,这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在邙山深处传来,他们没有任何心情去理会这些,突然而来的袭击让他们狼狈不堪,他们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包扎,设置简易的住处,分配食物,没有人说起昨晚的事,也没有敢问。
长恭戴着面具,看着仅剩下的几百人,狰狞的面具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周军的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损失惨重,暂时没有任何反击能力。
天空依旧灰蒙蒙地,白天像黄昏一样让人打不起任何精神,昨夜的突袭让齐军损失惨重,却也没有给周军带来多少好处,他们同样在整顿,只是情势比齐军好多了。
可是让奚达武疑惑的是斛律光并没有在这里,明明齐军的主力都在了,他去哪了呢?
不过这才的突袭让奚达武让他很是吃惊,没有想到事情可以这样的顺利,他倒高看了齐军的主帅了,偏偏让一个愣头小子当主帅。
奚达武微微地笑着,继而又开始放声大笑起来,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报!齐军在邙山山腰处整顿,人数不足一千!”探着回报。
此时已经是将近傍晚了,探子一早就上山了,远远地看着齐军的举动,整整一天没有怪异的举动,他们是困在这山上了。
“主帅也在场吗?”奚达武冷冷地问道。
“是!属下下山时,他似乎在给士兵们说些什么,因为很远听不清楚,不过看那些士兵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
即使主帅被困,那么援军就势必会来增援,那么就趁那些援军未到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自己近三万的人马,他又怎会看重那区区的几百人。
“吩咐下去,明天一早攻打邙山!”奚达武大呵一声,似乎胜利就在眼前,首战高捷,他定会求那个小皇帝封官加爵的。
第二天一早,奚达武率领的军队早已整装待发,望着眼前的连绵的大山,他似觉得那般渺小,他想要征服它,区区几百人怎用的他这样大动干戈,他不过是另有打算,一旦上了邙山,他便等待时机,他笃定齐军一定会派附近的援军来增援,到时候他便将山下的那些人一网打尽。
昨晚他便放出去了风,兰陵王和其军队已被困于邙山之内,他更坚定不出五天,援军必到。这样他又是大功一件。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邙山以东,便是洛阳。周军的主力便都在此了,昨晚奚达武突袭,第二天一早,他便攻打洛阳城,只是洛阳易守难攻,整整一天都毫无结果。
而城墙内外血流成河,融化在雨雪中。
洛阳城外一公里的地方,营帐内,一个身着男装,身材瘦小的人双手双脚都被绷着,就连嘴里也被封着。
在他的对面,那一袭白衣胜雪,总是带着浅浅的温柔的笑,那样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如今看来却格外的厌倦。
“委屈你了!”白衣男子替他解开绳子,将嘴里的布条取出。
而被绷的男子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撇过头,没有好气地说道:“要杀便杀!”
嘴角突然的动了一下,眼神黯淡下去,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月儿,我怎会杀你呢!”男子的声音依旧温柔。
她相信他说的是真得。
可是相信又怎样,他让她看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却生不如死。
她记得他那淡然的眼神,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