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盗文里放征婚启事的男人你们伤不起-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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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白老师家睡觉?!
——去白大大家睡觉!
——家!家这个字!重点不是别的!家!不是旅馆!……
——这这这……他今天一定突然被外星人换脑了!
然而,白鹿原却并没有理会连帽衫少年内心的挣扎,而是视若无睹地调过车头,看了一眼珞珈中学门口汇集的数百流氓混混们,毫无震动地挤开人流,就那样淡然开去,眼中是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以及怀念。
握着方向盘驶向大街时他又无不充满匪气地想,这帮傻逼——老子当年在学校里扛槽打架的时候,你们连毛都没长全呢。
他隐约觉得今天的自己有哪里不一样了——兴许是突然想通了也说不定。
车头向南,少年下车向北,中间拖曳得长长的、贯穿小半个城区的道路,穿过红绿灯,穿过斑马线,穿过麻雀们站在上面叽叽喳喳的电线——
正是我们无以安放的漫长青春。
第68章
“卧槽!你怎么来了!”班长一见面就瞪着他说。
“我……我来帮你打架啊……”猫球球低着头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其他的。
“卧槽!姐姐指望你才怪!”她挥挥手不耐烦地说,“你一熊孩子学别人打什么架啊?!快回去吧,啊,刀枪无眼,别被伤着。”
“我……你是女孩子啊!”他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应该保护你的。”
班长看上去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就你?”她抱着手臂,挥了挥烟头说:“你就算了,姐姐保护你还差不多。”
“……几点钟开打啊?”
“呵,你搞得像挺会似的。得,要留下你就留下吧,等会儿被打伤着可别怪姐姐啊——8点!等着吧!”
白鹿原一进小包间便觉得一惊——他已经先到了?
“是白处吧?你好你好。”李厅长身边坐着个大肚子女人,对着他笑得一脸心怀叵测。
“哎呀不敢……”他觉得脑门上开始沁汗了,“李厅长,您怎么先到了?这让我一个晚辈多担不起啊……”
“我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班长的爸爸冲着他诡异地笑了笑,挥挥手说:“来了就上菜。”
白鹿原真吃不准这是什么事儿。包括他身边那个大肚子女人——从刚才得到的信息来看,应该是班长特别痛恨的所谓三奶四奶之流,但李厅长却坦然指了指:“这是我爱人。”
他们开始吃饭了,觥筹交错,客套话说了一堆,却一点儿都没扯到正题上……白鹿原心中越来越犹疑了,班长她爸找他来到底什么事儿?
如果说是关心子女的老师,那么他都喝得酒精中毒进医院了,李厅长竟然也没劝他少喝几两,关心个P啊!
如果说是专程来接受白鹿原“感谢宴”的话,白鹿原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得动省里的厅长……
“白处真是青年才俊啊,”李厅长喝了数两白酒,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假意感叹道:“看到白处,真觉得我们这一拨人,已经老了。”
“哪的话!我们都是小辈,论资排辈,论能力,哪敢跟您比?”
“呵呵……”李厅长笑而不语,倒是旁边的大肚子女人看起来颇为善解人意地掩口笑了笑,道:“白处这样的俊杰,可不知多少姑娘家想要呢……”
终于来了。白鹿原心中一沉,大喊卧槽……不会是这事儿吧?
“珞珈路,帝王家;省实验,打天下;华师的都是乖娃娃——这句话听过没有?”夜幕降临,班长靠在学校旁边的小路上,幽幽点了一根形态奇特的烟,烟头明灭,照亮得她的脸显得无端有些兴奋;同时,一股薄荷味儿在四周散了开来。
“没听过。”猫球球很老实地说。
“你当然没听过,”她吐了一口满是薄荷气息的烟味,淡定地说:“这说的是咱们城三十八路诸侯中的排头,三个高中的概况……珞珈路呢就是珞珈路中学,这儿多得是省里市里的大院子弟,著名的权贵学校,或者说著名的纨绔子弟学校,所以叫帝王家;省实验呢差一点,没那后台,混的都是自己打出来的,所以最喜欢斗狠……华师附中没混子,要么都是乖乖搞学习的,要么是一两个顶级狠的,别问我为什么,一说就要说到明儿早上了——这些,你是从北方来的,当然不知道啦。”
“哦。那……”他挠了一下头说,“你说省实验的都很会打……那你今天要和他们打咯?”
“对啊。”
“那……会不会吃亏啊……”
“怕他算个鸟啊!”她挥了挥拳头,对着夜幕说:“我们就好欺负啊?呸!”
“但是……“猫球球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说的这些都是高中……你现在不是已经大学了吗?怎么还……”
“你傻啊!”她瞪了他一眼,“姐姐在珞珈扛槽混的时候,你还在东北玩泥巴呢!珞珈和省实验是世仇,世仇你明不明白?现在省实验又有个表子说要搞我妹妹!她敢搞我就跟她来咯!”
“哦……但是,”他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说你这边只有三百人……”
“打架不在于人数!”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兵不在多,在精。笨。”
正说着,远处的大道中央,已经集满了人——远远看去,极为罕见地,绝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她们把校门口围了一个大圈,行人像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似的纷纷绕开遁走,而那里已经开始传来越来越响的骂声。
“不会已经……”他目瞪口呆地说。
“等着!”班长举着烟头说,“等抽完这支再过去。”
“行啊!”远远处传来了一道响亮的破口大骂,女生特有的尖利和当地方言混合成一种极为奇特的语言:“杨熙,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塞回胎盘里去呢?说你是表子养的吧,你又——”
“行,过去吧。”班长皱了皱眉头,把烟随手一丢,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猫球球跟在她身后,默认自己就是个小跟班。确实,他明明比她高一个头来着,即使他穿着高跟鞋,他还是比她高——可他就是她的小弟。
他们沉默着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穿过抽着烟,撇着嘴,脸上带着不屑或惊奇表情的太妹们,每个人都默认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等他们走到人群中央时,路灯忽然就亮了。学校大门旁的一排路灯,唰唰地亮起,照在少女夏天露出来的胳膊上,照在她们的侧脸上,每个人都闪着奇异的光芒。
显然是班长妹妹的女孩忙不迭地跑过来,喊了句:“姐。”
说完她就主动掏出烟来,并且帮班长点上——猫球球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女孩子也玩这一套?跟电影似的。
班长皱着眉头,吐了口烟,这才慢悠悠的对着对面说:“白楚涟,我说你还在后面看着干什么?真他妈当藏后面算本事儿啊?”
对面那个大姐头模样的人刚想破口大骂,一双手就把她拉开了——从后面,走出一个跟班长气势差不多的女孩,所不同的是她染了棕色的头发,冰肌雪肤,看上去既高傲又美艳,和黑发的班长完全是不同的类型:“李日美,我说你怎么越活越转去了?——啧啧,看你这样儿。还带着男人,这小腿捏起来有二两肉不?你新找的小白脸啊?”
李日美就是班长的名字——虽然对面的大姐一开口喷的就是自己,猫球球还是有点想笑。
班长的名字,从入学以来被大家取笑到现在,不知道被取笑多少回了……每次听到还是会想笑。
班长显然很淡定,气势端足了,才喷了口烟说:“白楚涟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些年,混得怎么样?啊?以前那个姓黎的,后来又追那个姓沈的,结果人家都不答应。我说吧,你怎么也算一盘整条顺的妞,怎么高中三年,就找不到一个爷们儿呢?女人最好的年纪,不就是十五岁到十八岁吗,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说是不是!”
猫球球瞬间被吓了一跳——因为身后的太妹们立刻笑嘻嘻地齐声说:“日姐说的是!”
——日姐……这个名号听起来好囧!
对面的白楚涟看上去鼻子都气歪了。
班长又慢悠悠的说:“楚涟啊,你说,你这名字,听上去就是初恋。可谁知道,你连初恋都不成呢?在省实验混得响当当,结果你瞧上的人吧,都瞧上那个学习成绩最好的,叫林什么来着?嗨,男人都喜欢林妹妹。我说你这是何苦呢?到头来还搞不过一个不混的——省实验这是埋没人才啊!我当年就惜才,让你转过来,结果你跟我别扭,还打了一架,又打不赢我。但是呢,你日姐我宽宏大量,依然是惜才的。你现在混得不好,都20岁的人了,还和一帮小辈计较,还进了华师——我说,华师有什么好读的?你不是想要男人嘛?去女孩子多的学校干嘛呀?华师的娜姐,又给你气受了是吧?我知道,你还是想混,但你的起点走的不对,怎么混得好呀!今个儿我把话说明了,你日姐我还是惜才的,你不如留个两级,再转来咱珞珈路复读,在我妹子杨熙旗下,你还是响当当的二把手。”
猫球球彻底乐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萌百合了——准确的说,是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书评区起哄了……因为他现在也好想按照书评区格式喊一句:“白楚涟,请你嫁给李日美吧!”
白楚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破口大骂:“李日美,你他妈说个B说!你以为自己混得算个吊?我告诉你,要不是看着你爸,你以为珞珈路谁会买你的面子?你以为自己是谁?”
猫球球紧张地看着班长的肩膀似乎稍微颤了一下——然而,她依然保持着一种漠然的镇静,只是淡定地说:“白楚涟,你何必这么羡慕嫉妒恨呢?这个世界,你家钱再多,也比不过权大的……谁要你没生在我妈肚子里呢?你要是羡慕嫉妒恨,就自己跑回胎盘里去,再投一次胎,没准生成我妹妹,姐姐还能照顾你。”
白楚涟罕见地平静下来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我今天不是来和你扯这个的。我们省实验把话放明了,要你妹妹杨熙,当着四百个人的面,扇自己十个巴掌,要响的!扇完了,就当给我妹妹赔罪。”
“怎么说呢你?”班长皱着眉头,“你有妹妹,我也有妹妹。你妹妹要混,我妹妹也有脸面。你妹妹想踩着我妹妹的头爬上去?这不成。”
“呸!”对面另一个女生已经开骂了,“你个斑马的叫杨熙这个小jian人自己说!她要是有脸——”
“怎么说话呢?”班长这边有人眼睛一寒,“前辈说话,你插个JB嘴?”
对面那个女生显然想出头想疯了,不知天高地厚地吼道:“李日美算个毛?看她那个B样,她妈练法伦攻把自己搞跳楼了,她爸天天在外头包二奶——”
几乎是一瞬间,班长就猛然把猫球球推出人群——那双手带着一种浓重的寒气,透过重重的路灯暗影,他看见她的眼神从没那么可怕过:
“打。”珞珈路前任的大姐头,咬着牙齿说:“你出去——女人打架,男人别插手——你去打男的。”
几乎是小说一般激萌的热血太妹们蓄势待发的场景,很快就变得不萌了。猫球球刚从圈外抬起头来,就震惊地看着这群女孩子撕咬着疯了一般地打起来,抓着头发,扇着耳光——而他面前,已经围了一圈外围的男混混们,每一个眼光都不怀好意,渐渐地把他围了起来。
“打。”他想到她说的那句话,那样勇敢、坚毅,就像站在四楼阳台时那样,毫不犹豫。
白鹿原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夜幕已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