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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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了。过了一会儿才像有点轻蔑地说:【打?和我打,还不配。除非他亲自来。】
【……】这话要我从何吐槽才是好!
【那个,】我继续问,【他们这是第一次堵你么……为什么要都练这个职业啊?】
【我说了啊,】豹豹在网络那边淡定地答了句:【他变态呗。】
我眼睁睁地看着豹豹强力十足地开着怪,如叶寒风同学所言,他的确是最强的DPS,又稳又准,控血能力极强,哪怕我们这样一支没有奶妈的队伍,也暴力十足地一路推到了BOSS面前……然而,你们都懂的,这不是个办法。当我们坐下来休息回血的时候,我只能继续小心翼翼地问他:
【那个……之后我们怎么办?出去了是不是还要被堵?】
从画面上看,我女儿陈兰兰,她顶着红扑扑的小脸,柔软的黑发在风中飘啊飘,彷徨无助地站在打坐的豹豹同学面前转啊转,蓝色的小裙子闪啊闪……她这样一个小姑娘,凭啥要被你们这群基佬弄得无比紧张啊靠!
【坐下,传功。】他并不正面回答我,而是这样来了一句。
好吧,我乖乖坐下,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何况,那啥,说清楚会比较好吧……要是他们在世界上刷你咋办?】
我特别害怕出现这种网游常有的仇杀场景,例如叶寒风屡次在世界上被刷【出一百金悬赏杀叶寒风!杀一次,得一百!】【叶寒风你这个基佬!】等等,刷得多了,你在这个服基本上就毁了……
我感到网络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笃定地说:【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觉得我的真想一口血喷在显示器上——【好吧,】我非常诚恳地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啥了?】
虽然这件事的性质我不能更清楚了,无非就是苏渣哥幡然醒悟企图把基友追回的狗血大戏呗……
【不知道。】我今天是第几次看见他这样说了?这一回,他沉默了许久,突然像泄气了一样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算了,我们出来吧。】
【啥?】
【我现在好困了,】他说,【打了一夜了已经。我去睡一觉,晚上出来找你。】
说完,他就果断下线了,留下我在原地,目瞪口呆;
如果,如果我有郭伟伟般的权限的话,我一定能早日拿到【150颗紫陨】这样的神材料去换装备,不用辛苦打副本;我也必然能瞥见豹豹的私密聊天窗口里,他清清楚楚地给苏渣哥留下了一行字:【有事出来说,不要在游戏里,你知道该在哪里找我。】
当然,前面苏渣哥已经反复留了无数条紫色的私密信息,例如:
【回话】
【我们都希望你回来】
【不愿意回答我么?】
【为什么把电话换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愿意回来么?】
……
……
……
晚上八点,夜风萧瑟,我满脸紧张地从车上跳下来,问身后的某位白衣少年:“我说……这是哪儿啊?”
豹豹依然戴着他奇特的铁三角耳机,白T恤外面裹着一件套头衫。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活像从《关于莉莉周的一切》里走出来似的,连神情都是一样的遥远、沉寂,属于那个你已经看不懂的少年时光——他抬起帽檐里刘海下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了看我们面前一间房子门口闪烁的灯光,一语不发,率直地走了进去。
我急匆匆地跟了进去:“喂——”
如果有后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进去的。
偏偏世界上的事情总没有如果。
我在黑暗低沉的光线里迅速地跟上了豹豹:“喂,这里是哪儿啊……”他却只是拉低了帽子低头迅速把我领到了一个角落,然后指着座位说:“等我一会儿。”随后便消失了。
我囧囧有神地坐在那里。这里靠近吧台,但旁边并没有一直来烦你买酒的侍应生——当然了,理所当然的,这应该是一间club,规模比工体的那间小一些,它门口的招牌上挂着什么?我没看见就冲进来了。
大约是因为才入夜的缘故,我还没能看到多少人。但是,豹豹是怎么回事?!我勒个去,他不是一般不习惯club之类的地方吗?从上次去工体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害怕大熊猫装扮一样的性感大姐姐吗?
侍应生走过来了,系着领结,彬彬有礼:“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热白开水。”我果断答道,“需要小费吗?”
“不,我们这里没这个规矩。”他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我捂着有点胃疼的肚子想,这里条件果然还是不错的,比工体那种乱糟糟的场面强多了,虽然依然是黑乎乎的有些看不见,不过这背景音乐啊服务态度啊装潢设计什么的明显舒适多了……从目前为止,也没有看见化着浓妆的大姐姐。
我不清楚豹豹去哪儿了,难道是卫生间?我一边喝着热水一边暗忖,瞧他一路上都顶着一张残念的脸,难道是便秘了么?——虽然谁都知道豹豹的残念一定来自那阴影不散的苏渣哥,但其实这事我真不好提也管不了……哦,喝了热水以后我真觉得我情绪平静多了。
今天我在家里足足闷了一天,写了一万五千字!一万五是什么概念?!可以赶得上孙大千了!事实证明,我是可以存得住稿子的,只要我肯闷头写不去想别的,那些乱糟糟的事情的话……
一个男人冲我走了过来。他半边脸都埋在阴影里,逆着光,声音平稳:“这里,你一个人来的么?”
“啊?我?!”我下意识地说,“啊,对不起啊,这个位子有人了……对不起啊。”
我以为他想坐在旁边这个座位上呢,毕竟这间屋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他们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黑暗的角落各处——哦,豹豹怎么还不出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发毛。所幸的是,一秒钟后,他就果断掉头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我捏着杯子,松了一口气——然而,瞬间以后,我的心又被闪烁的灯光给揪紧了;全场在那一刹那纷纷转过头去紧盯着亮如白昼的舞台——没错,虽然很小,但是这货竟然是个舞台啊!
从后台幕布之类的地方冒出来一个金发女人。她眨着深重的眼睫,全身都笼罩在一种不真实的光彩下面,对着大家笑了一下——看起来挺漂亮的,不过我视力不好看不清楚,这货莫非是个表演的?
原来这样的小club里也有表演这种东西啊!我顿时兴致勃勃地坐直了努力眯起眼睛看起来,只见那个金发女人捏着麦克风一样的东西,对着站在角落里拿吉他和弹电子琴之类的两个男人说了什么,便走到小舞台中央,捏住话筒架,就开始低低哼起了英文;
眼前这出场景活像一出美剧,这分明就是乡村酒吧风格的小rock演出嘛!我被那令人振奋的节奏鼓舞了,轻轻晃着腿,仔细倾听,只听她跟着节奏昂首唱道:
Rrimbaud&Verlaine
Marx&Engels
Why should we see the video Head made with Ста?лин
——咦,这是啥歌词?
我霍然抬起头,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最关键的是,我觉得这歌声非常熟悉,不,不是那唱腔也不能说是那音色,是那种感觉,那种无处不在的气场……
音乐骤然拔高,鼓点大作,她爆发般地抓紧了话筒架,仿佛黎明前最深重的嘶吼——这嘶吼太大了,以我的水平只辨析出了一句:
We should let them love each other for peace
PEACE!
犹如夜空中爆炸的礼花,她举起一只手,自由女神般挥舞着高唱,每一句都深深敲击着我的心脏,每一句都不由得让我血管内流淌的液体微微颤抖:
Gay will save the world!
Gay will save the world oh hoOh
Ah Gay will save the world!
Gay will save the world oh hoOOOOh
我知道我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分外精彩。我捏着水杯慢慢地走进了那个小舞台,走进了人们都在微笑和鼓掌的那个中心,走进了光芒最亮的地方;我看着那个金发姑娘眼神凌厉地捏着话筒架摇来摇去,看她时而学Karen O一样性感地吼叫呻吟,看着她时而忧伤地跪下双腿低吟浅唱,看着每一个人都被她热情的氛围感染了,台下掌声大众欢声雷动——这里啥时候进来了这么多人我都不知道!我身后都被挤满了,几乎都快要没有站的地方——哦,但是,我对这毫不关心!
我只知道我也忍不住在颤抖。猛地一下,就像《NANA》那部电影里,在台下看着娜娜高歌的奈奈被人撞了一下,随后便微笑着融入在了rock精神里——一个西装男人一个跄踉倒在了我身上,我怔了一下,手里的水翻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并不在意,轻轻说了句“对不起”便消失在了跟着鼓点摇摇晃晃的人群……就像本能一样,来去自由!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最终呻吟嚎叫出了一句“Gay will save the world ahh ooooooooh……”然后终于满意地对着大家一笑,再特别地对着我眨了眨眼,鞠了个躬,转身就消失在了舞台之后。
光线消失了,人们热烈的讨论声依旧在我耳边作响。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靠!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别以为戴个假发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那货不是百合子,还有谁!!还有谁!!!
我早该明白的!身为一个文艺女青年,身为一个北漂,身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在这种场合唱这种歌曲,不是她,你们看一看我这咆哮马一般的口型啊!!——还有谁!还有谁!!
我内牛满面地蹲回了角落,捏着一杯已经凉掉的冰水。两分钟以后,一个长腿姑娘朝我款款走来,她已经取下了她的金发,但看起来还是那么显眼:
“呀,是你呀,小黄瓜,”她亲昵地说,“你终于出柜了么?”
说完她转过脸,对侍应生甜蜜一笑:“我要喝牛奶,热的。”
我裂着我的“=口=”,内牛满面地说:“你……赵莉莉小姐!请和我告诉我真相,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呀。”她挑了挑眉毛,“这是一个没有真相的年代,明白吗?”
“好吧,”我压低嗓子,“难道你失恋了?这样的夜晚难道不应该和男盆与渡过吗……”
她瞬间就把嘴巴撅起来了:“还没啊,不过也快了……好吧,比起恋爱我更热爱艺术!”她摇摇头说,“我只是来试验一下这首歌的效果嘛,你不觉得挺好听的嘛?还有,难道我唱得不够动人吗?!”
“……这是啥歌,我回去下载……”
“你找不到的,”她笑嘻嘻地说,“这是掩面娘老师十八岁那年时写的,真是青涩无比,现在只是有现场live而已,并没有录音Demo……你听了这首歌有没有什么触动?”
我只觉得满头黑线,强行抑制住自己不要转头去看屋子里其他角落里窃窃私语和行为诡秘的来客,继续裂着一张脸问道:“好吧……难道掩面娘老师今天也来到了现场?”
“她现在不在北京啦。”百合子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兀自喝着热牛奶说:“我说奇怪的是你才对……你来干嘛?哦,你和谁一起来的啊?”
“……”我低下头,咬牙切齿地问她:“那个,你有没有看见豹豹……”
“啥?!”她显得非常不可思议,惊声叫了起来,引得周围那些紧紧挨在一起的男人们纷纷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努力不去看也不去想,周围那些窃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