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被捕了!(gl) 作者:半步猜-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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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言战喟叹似的又唤了一声,【双城】站起来,她放下了玩具,就这么看着言战,又冲她笑,喊着,姑姑,姑姑。
隔壁病房的连如白和陈祁东已经两夜没睡,阳光从云头穿下来,落满室内,陈祁东揉揉眼睛,他走到窗边,听了听正门口记者们的动静,“这群记者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沈嘉盛压着,不让出声。”连如白打了个哈欠,“现在言战的民意票正在回升,不是有人打趣吗,说这些人肯投票给言战,就是因为她反正都‘死了’,投给她也无益。”
“你困了就休息一会儿。我也要休息一会儿了。”陈祁东最后看了一眼账目之后就摘下眼镜,靠在病床上睡了。
门外的保镖也开始打哈欠。
顾双城捧着一束花,提着龙舌兰小点心,从诊所的地下车库里头的应急通道进到医院里的,护士门看到她,都笑了笑,顾双城也破天荒的开口道:“你们好。”
她大步向前走着,阮晶晶便大步朝前跟着,两人步伐松快,很快就到了言战的病房外,锦绣见她们回来了,就问:“宅里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一点小事而已。”顾双城冲锦绣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锦绣摸不着头脑,不过也肯定了是没出什么大事,她开口道:“三小姐一直睡着。”
顾双城点点头,她正要轻轻的拧开门把,却发现门把是松的,门是掩着的?
“你刚才进去过?”顾双城问锦绣道。
“没有。”锦绣回答道。
顾双城立刻推开门!门一开,病床上空空如也。
一室灿白的阳光,唯不见此刻应该躺在床上的言战。
“言战呢?”阮晶晶低声一问。
顾双城没出声,她走进病房里,走到病床前,摸了一下被子的温度,她看向已经燃尽的醒神香已经只剩下一簇灰烬,她又走进内室的洗手间和小厨房,伸手拨开洗手间内的浴帘。
没有言战。被子已经冷了,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没有言战。她没穿鞋子,拖鞋和鞋子都放在那儿。
没有言战。洗手间的盥洗台上没有一点水珠,她没有洗脸,也没有刷牙。
没有言战。她起来了,厨房里的水杯没动过,她一口水也没喝就走了。
没有言战。她走了。
顾双城把双手插进头发里,又立刻用右手捂住嘴巴,她又四处看了一眼,她张张嘴巴,正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锦绣开口道:“这不可能,我只到医生的值班室去了一趟,只在那儿呆了十分钟不到。”
“你看见她了,对吗?”顾双城看向锦绣,“你看见她醒过来,起床了。”
第一句是疑问,第二句就是肯定了,锦绣觉得顾双城在用眼神给她判刑,用言语给她行刑,她害怕的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双城小姐,我去值班室的时候,还看了她一眼,她真的一直睡着。”
顾双城用力握住锦绣的手,“你不必害怕。我能理解任何人的贪婪之心,她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让你放她走,多少钱?她给你开了支票?嗯?”顾双城开始撕扯锦绣的衣服,锦绣吓得哇哇直叫,顾双城的双手冰冷而坚韧,她像个秃鹫一样在啄食她的血肉,她推开顾双城,阮晶晶握住顾双城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在暗暗发抖,“顾董。顾董。”
顾双城的手握成了拳头,她的拳头抵在唇上,眼圈立刻就红了。她看向锦绣,“你不能相信她的话。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你比谁都清楚,她的一切都在我手上。我知道她一定给你开了一个天大的好条件,是吗?”顾双城指着锦绣,锦绣吓得站到阮晶晶身后,她摇头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看见三小姐。我身上也没有什么支票。我一直在门外看着。她明明一直睡在那里。”
顾双城转过身去,走到床前,呼啦一下整个就掀起了已经冰冷的被子,她握紧被子,又看向打点滴的针头,明晃晃的血迹,言战自己拔了点滴。顾双城又立刻飞奔到窗前,打开紧闭的窗子,朝下一看,阮晶晶心下一沉,难道言战跳楼了吗?
外面的阳光愈发刺眼,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去望,阮晶晶皱皱眉头,一眼瞧下去,楼下的草坪好好的,没有什么“尸体”正匍在那里。
“顾董。”阮晶晶眼望着一滴又一滴眼泪从顾双城的眼睛里落下来,那泪珠坠楼而亡,滴落到楼下的草坪里。
“我没事。不用扶我。”
顾双城又看向锦绣,她还没开口问,锦绣就已经吓哭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城小姐,我没收过三小姐什么支票,我一直看着三小姐。”
“她刚刚还躺在这儿,她那样虚弱,又怎么会走得远?”顾双城张张嘴巴,她推门出去,直接闯进隔壁病房,保镖们被她的样子吓得没敢阻拦,打盹儿的连如白和陈祁东也被吓醒了,顾双城站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言战在哪儿?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言董不是在隔壁病房吗?你这话什么意思?”陈祁东先醒了,被顾双城的眼神和语气都惊得出了半身冷汗,他立即站起来,“顾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言董呢?”
顾双城立刻翻找了这个陪护病房,她翻遍了,也还是没找到言战,她冷笑着,又鼻酸的眼泪簌簌,连如白立刻冲到隔壁病房,一看言战不在,他立刻跑回来,说:“我只睡了这么一会儿,就出事儿了!”
顾双城立刻揪住了连如白的衣领,声音沙哑的问:“你的外套和鞋呢?”
“我的外套不是在那儿……”连如白指着靠进门的挂衣架,可是他那件新买的厚套头休闲灰外套不见了,一双厚实的运动鞋也不见了?
“你的外套和鞋呢?你见过言战是吗?她来了你们的房间里,她一定来过,她拿走了你的外套和鞋子。”
连如白大惊,“不可能,言董来过的话,我肯定知道。……不对,我刚才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她进来过。”
“告诉我,是不是你带走她了?”
“不是。我为什么要带走她?她明明……”连如白猛得深吸一口气,因为顾双城已经拔枪了,她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头颅,仿佛下一秒只要他回答他没看见言战,他就得成枪下魂。
“顾小姐。请你冷静一点。我们不可能带走言董。”陈祁东看向阮晶晶,希望她能劝着一点,陆子曰夫妇已经打道回府了,这会儿没人劝得住顾双城。
顾双城看着连如白,连如白不敢妄动,他前一秒还在猜测是顾双城把言战给藏起来了,反口来咬他们,说他们把言战抬走了,这一秒,他的脸颊上已经落满了顾双城温热的泪水,她就这么用枪指着他,就这么把手扣在扳机上,用那样绝望无助的泪眼望着他,连如白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说:“孩子。孩子。你把枪放下。她走不了多远,医院走廊上时时刻刻都有护士,我们得找。孩子。孩子。相信叔叔。言董肯定还在医院里,我们得找。孩子,不能乱。”
“顾小姐。请你放下枪吧。”陈祁东看着顾双城的食指就这么扣在扳机上,只要轻轻用力一动,连如白的命就没了。
“顾董。顾董。把枪给我吧。”阮晶晶没想到这把防身的小手枪有一天会用来“枪决”言战御用军团的大将,她试探着要去夺顾双城手里的枪,顾双城“嘭”得一声就开枪了。
一听见枪声,走廊里的几个护士叫成一团,立刻按下了室内的紧急呼救按钮。
顾双城放开了连如白,她颓然的丢开了手枪。
阮晶晶连忙捡起手枪,赶紧把连如白扶起来,说:“连总。连总。你赶紧起来。”
顾双城一枪打在了墙上。
陈祁东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我看她是疯了。”他立刻走出去,跟几个保镖一起走到服务台,对护士长说:“刚才不是枪声,是有孩子恶作剧呢。”
护士长看向陈祁东沉着的脸,“哪个病房的孩子?真得惩治一下。”
“不知道。就见着一个小孩,拿手机里的录音玩呢。赶快解除紧急呼救吧。”陈祁东面不改色的编着谎话,护士长也立刻就信了。
但这会儿解除紧急呼救已经略晚,这一楼的走廊上已经乱成一片,护士和病人慌忙奔走,医院的男护工和保安已经出动。
顾双城站在走廊上,她要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找,这时候病房门都开了,她挨个走进去,看过人脸后就立刻翻翻能藏人的地方,衣柜、洗手间、小厨房、大箱子,阮晶晶紧随其后,陪着她找,锦绣也慌忙的和各个病号道歉,只敢说是在找人。
有的病房是一家人都在,老人已经是癌症晚期了,被枪声吓得嗯嗯唧唧的说不出话,见顾双城闯进去,一家人都吓坏了,就这么目瞪口呆的望着顾双城跪在地上使劲儿翻拐角的大衣柜。
有的病房就一个病入膏肓、剃光头的女白血病人,这女病人生前肯定是个舞蹈家,因为她的房间到处挂着的都是她从前和很多名人的合影,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上,用同情而不忍的眼光看着顾双城趴在地上找她的床底下和柜子底下是不是藏了人。等顾双城翻完了夺门而出时,锦绣连忙鞠躬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白血病女人摇头,说:“我丈夫死的时候,我也这样,没事儿。”
有的病房有三四个小孩,应该是一个小男孩病了,另外的小伙伴来看他,小男孩见顾双城进来吓得缩在一个小女孩的怀里,其他小朋友要推顾双城出去,纷纷身后过去拍她的手臂,说:“你这个坏人,你进来怎么乱翻东西?你要干什么?”其中一个小女孩走过去,结实的给了顾双城一拳头,说:“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乱扒拉什么?你是强盗吗?”顾双城看到小女孩的那稚嫩蛮横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这地球上最刺眼的生物,她一把推开小女孩,小女孩跌倒在地上哇哇直哭,顾双城照例把整个屋子翻得乱七八糟,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没放过。
有的病房是空的,里头空空如也,没有一丝人气,顾双城就这么一个人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到处看,阮晶晶在这时候终于是泣不成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而顾双城仍旧是锲而不舍的这么找着。
整个走廊上乱成一团,多少病房的东西都被顾双城扔出来了,私人护士们全都忙着转移自己的病人,顾双城抓住一个护士的胳膊,问:“你见到我姑姑了吗?”
“谁知道你姑姑是谁?!”护士立刻黑着脸挣开!
顾双城一手抓了空,她的膝盖有些疼,走得也越来越慢。
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要么在议论刚才的枪声,要么就是在议论要把特别病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顾双城站在走廊上,阳光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无数张陌生的脸孔在眼前慌忙蹿过,顾双城的耳朵渐渐被这些嘈杂的议论淹没了,最后她就再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好似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只能感到自己再次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那样被淹没在人群里,她哭着,无助的蜷缩着小手,喊着,姑姑,姑姑,双城在这里,你去哪里了,姑姑,你看见没有,双城在这里,双城在这里。
无人能听见她在喊她。
阮晶晶见她不走了,就连忙走过来扶着她,说:“我们先去病房里吧,这里太乱了。”
顾双城没有说话,就这么任由阮晶晶搀扶着,回到了病房里。
这一楼层的混乱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安抚下来,陈祁东站在服务台,越看越觉得形势已经控制不住,护士长只好亲自巡房,安抚所有的病人,刚才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枪声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