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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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知道?”大夫人冷眉一挑,拂袖间,桌上的器物纷纷落在了地上。她缓缓走到绿柳身旁,一双眼犀利地看着眼前人道:“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废物留着做什么。来人,将这没用的蹄子拉出去,杖毙。”
“夫人饶命,饶命啊。”绿柳惊叫道,可她的手臂已被左右两个婆子拉住,此时正被拖向外面。
“夫人,奴婢突然想起了一事儿,还请夫人开恩。”绿柳大叫道。
“有事儿就快说。”四夫人柔柔的笑道,一番笑容在阴暗的房中格外骇人。
“夫人……”绿柳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道:“前些日子,五小姐那里好像来了一位客人,五小姐对她很看重,还把她藏掖在房里不让我见。奴婢每次一靠近她那里,就被红杏姐挡了回来……”
“怎么不早点说?”大夫人闻言,一抹狠毒上了她的嘴角。若梨丫头,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这做后娘的翻脸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吼吼怎么就不见人评论?
☆、横横竖竖横横竖
“诺儿,这次都亏了你。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难道就不能多留几天吗?”若梨婉言留道。
诺儿摇了摇头,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娘说京城的格子太重了,不如去南方养胎。我爹爹自然唯她是从,所以,三位姐姐,记得多想想诺儿啊。”
弯月被这番话逗乐了,“噗哧”笑出了声。红杏垂首立在若梨身旁,嘴角紧紧压着即将抖出的笑意。若梨抿着嘴轻笑着,笑靥宛如早春绽放的梨花,娇弱可人。
“什么是格子?”弯月边笑边问道。
“格子吗。我娘说,京城是个大格子,里面有无数方方正正的小格子,大格子套小格子,小格子围大格子,明明直直就能过去的道,却一定要用横竖来分开,比走华容道还麻烦。娘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她可不要生在这里的弟弟妹妹心眼多多,还是回明净的南方去的好。”
红杏闻言,面色立刻绷紧,笑意也没有了;若梨则放下手,一脸的不自在。
“丑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我娘,也许你们会很投缘呢。”诺儿忽然舔起脸,问弯月道。
“可以吗?”弯月的眼中亮出几分神采,原本黯淡的脸蛋也随之明艳了不少。
“当然可以。现在我们就能出去。”诺儿神采奕奕地说道。
“太好了。”弯月笑道,她转过头问若梨道:“若梨,咱们一起去吧。”
若梨沉下脸:“今日我还有事,你们要出去的话,让红杏送你们一程吧。”
红杏点了点头,对两人说道:“请跟我来。”
在红杏的带领下,弯月与诺儿在侧门溜出了府。看守侧门的是一名瘦小的男子,他见到红杏,会意地打开了门。红杏在门口低声叮嘱:“酉时,我会在这里等姑娘的,姑娘千万不要忘了啊。”
弯月点了点头,她对着红杏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担心。而她们所不知道的是,一双妩媚的眼正在暗中窥着这一切,媚眼中一片得意。
“到了。”诺儿在一处民居前停下,他推开门,大叫道:“爹爹,娘,诺儿回来了。”
说话间,一位少妇隆着肚子,在一个男子的搀扶中走了出来。那位夫人高昂着头,而身旁的男子则低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回来了,诺儿?”少妇笑道,她的眼扫过弯月,眼中闪过一片不可思议:“这位是?”
“她就是那日在关公庙救我的恩人,弯月姐姐。”
“伯母。”弯月急忙行了个礼,看样子,这就是诺儿的父母了。
少妇“哦”了一声,复又打量起弯月:“姑娘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就十三了。”弯月回答道,眼光却在少妇的肚子上打转。看她这样子,怕是临盆日不远了吧。
少妇复“哦”了声,与身旁的男子对望了一眼,柔声道:“诺儿,来者是客,快带你的恩人去屋子里,别在这里站着。”
诺儿“嗯”了一声,他拉起弯月的手:“丑姐姐,我房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快进来……”两人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房间里。
“这个女孩儿,怎么和主子那么相似?可惜了那半张脸。”少妇叹息道。
“男人婆,什么时候学起女人来了?”男人打趣儿道。
“哼,臭老鼠,欠抽啊。”女子的胳膊肘顶了男子一下,忿忿说道。
“好好好,是我欠抽,别生气啦。”男子讨好的笑道,同时瞅了瞅女子的肚子,这是他们的第四个孩子,嘿嘿,不知会不会还是男孩儿呢。想当年,男人婆连看都不正眼看他一眼,可在几番合伙行盗之后,她竟对自己好了起来,言语也比以前柔和多了。在老大的保媒下,两人终于结为眷属,从此,孩子一个一个地出生,而他的活儿,也比以前更忙了。没办法,孩子多啊,自然要多顺点,养家糊口啊。
“一二三都是男孩,真要命。”少妇坐了下来,摸着肚子,沮丧地说:“酸男辣女,可我还是很喜欢吃酸,这一胎不会又是男孩吧。”
是又怎么样,多子多福吗。想不到,飞鼠他也有这么幸福的日子,他看着爱妻镜儿,脸如孩子般快乐的红了起来。
“娘,爹。”诺儿从房中钻了出来,扑到少妇的怀里,可下一刻就被父亲拉开。
“臭小子,惊到你娘怎么办?”他咬牙怒道,这小子,除了古灵精怪外,怎么就这么毛躁。
“娘亲,我想带丑姐姐跟咱们一起走。”诺儿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向母亲,看出来了吧,在这个家里,娘亲最大。
“哦,她是谁呢?”镜儿问道。
“她现在住在慕将军府,好像是被拐来的。”
“慕将军?”镜儿念着这个名字,玉齿紧咬。前些日子,慕将军那厮用卑鄙的伎俩,火烧了南诏与柔然的十万大军,传说那日的战况惨不忍睹,战场上遍地焦尸无数。她虽嫁了飞鼠,可南诏是她的故国,如今遭了这样的灾祸,她怎能不心疼。
“不许。”镜儿转过头,一脸不容置喙。
“娘亲?”诺儿一愣,娘亲这是怎么了,不是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吗?怎么会如此拒绝?
“娘亲。”诺儿的一双眼,霎时水蒙蒙了起来,眼看一汪清泉就要流下来。
“诺儿,够了。”飞鼠恰时打断了儿子的话:“那个丑丫头呢?”
诺儿委屈地向房间内一指,里面,依稀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一个半大的孩子坐在弯月腿上,翻着她手上的线绳。一个稍小的孩子则趴在一旁,不时地“咯咯”笑出声。
“这该怎么翻呢?”稍大的男孩看着弯月手中的线绳,冥思苦想道。
弯月笑眯眯地看着他,轻松的说道:“不管怎么翻,只要能把线绳解开,就算赢了。”
“可是……”男孩看着已被他翻乱的绳子,面露难色。这一团乱麻,谁来告诉他怎么翻,怎么解啊。
“乱了。”男孩在尝试几番后,最终败下阵来。他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线团,不甘地撅起了嘴。
“想解开吗?”弯月笑眯眯地问道。
男孩点了点头,小眼期盼的看着弯月。
“拿把剪刀来。”弯月道。
男孩点了点头,瞬时,一把铁制的剪刀横在了弯月面前。
“嗯,剪了它。”
“啊?”男孩吃惊的张了张嘴,他没听错吧,剪了这条丝线?
“有时候,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弯月的眼里灼灼生光,看到这样的目光,窗外的飞鼠颤抖了一下,这眸光,为什么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男孩点了点头,他张开剪刀,在光影折叠的瞬间,弯月手中的丝线落在了地上。
“这不就解开了。”弯月笑嘻嘻地摸着男孩的头,一旁的小孩也附和着发出“哈哈”的笑声,尽管不明白为什么笑。
“快刀斩乱麻,这位姑娘,果然是位性情中人。”镜儿抚着肚子,大方的走了进来,飞鼠急忙跟上扶住了她,生怕妻子有什么闪失。
“姑娘家在哪里呢,家中还有哪些人?”镜儿试探地问道。
“我以前住在雁城,后来,跟婆婆……师父四处游走,我和师父走散了,被人牙子拐到了这里,现在住在慕将军府。”弯月答道。
镜儿听到“慕将军府”,原本缓和的面容再次紧绷起来。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翻乱的脚步声,有人高喊道:“就是这里,看好了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
“你……你竟然出卖我们。”镜儿的眼中燃起了一团火,对着弯月抬手就是一掌。
“丑姐姐。”在诺儿和弟弟大叫声中,弯月的身子随即飞了出去。眼看软绵绵的身体就要落到地上,忽然间,一只强有力的手抱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平稳地落在地上。
“夫人何苦冤枉人,门外的人,不过是来缉拿飞天神盗的,为的是讨回前日在慕府失窃的宝贝。夫人身怀有孕,膝下还有三个孩子,何不把东西交出来呢。”搂着弯月的男子朗声说道。
“清遥……”弯月可是记得这个声音的,她不禁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男子。
“若不是我内力全失,今日绝不会放过这个丫头。”镜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若是来拿东西的,它们都在屋子里,只要放我们走,你要什么随便去拿。”飞鼠按住了冲动的妻子,为人父的责任,使得昔日的懵懂少年成熟了许多。
“那就得罪了。”清遥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个黑影随即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倾刻,他拿着一卷儿东西,悄声道:“找到了。”
清遥点了点头:“看来这是一场误会,这里并没有所谓的飞天神盗,既然如此,请恕在下刚才的打扰。”说完,他拉着弯月,走出了屋子。
“你要带我去哪儿?”弯月急忙问道,刚才那夫人的一掌,打得真够狠,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
“既然进了这趟浑水,该去哪里,还用我告诉你吗?”清遥冷声道。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儿,竟然在伤好了后不赶紧离开慕府,一定要在若梨那儿掺一脚,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不知这次谁还能护得了她。
“清遥……”弯月忽然觉得丹田有些异样,视线紧随着模糊起来。她摇摇晃晃的拉住了清遥的袖子,谁知一阵“刺啦”的声音,清遥的大半个袖子竟被她撕了下来。
“你做什么!”清遥怒道,同时努力推开弯月,然而,弯月却如橡皮糖般,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面色潮红。她的手,这么跟暖炉一般热?
“自找苦吃。”清遥探了探弯月的脉象,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急忙将弯月放在马上,自己跟着跨了上去,同时夹了夹马肚子,马儿识性的嘶鸣了一声,随即向着将军府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还会更新,敬请收看下一章《从此慕府深水游》
☆、从此慕府深水游
弯月的头昏昏沉沉,丹田处升起的气息,是她浑身灼热起来。好难受啊,自己仿佛被人放在火架子上烧烤,浑身上下都炙热的无法言语。她依稀记得,清遥将她放到了马车上,在一阵颠簸后,她听到了男女交谈的声音。他们在说什么?弯月闭着眼,耳边仿佛有飞虫飞来飞去,乱糟糟的,什么话也听不到。伴随着女子一声长长的叹息,她感到,一只温热的柔柔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那手在抚了一圈儿后,停在了她骇人的右脸上。又是一声叹息……
这人是谁?朦胧中,一股淡淡的馨香飘过。这温温的,清雅的香气,竟让她想到了一个一直企望的人——“娘亲。”弯月呻吟出声,她好希望,此时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她的娘亲。那覆盖于她面上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一滴、两滴……更多的水滴滴落在她的脸上。难道上面下雨了吗?
“喝药吧,喝了,就没事儿了。”身旁人柔柔的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怜惜,如同,三娘对待生病的宛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