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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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的黑云,发出了“呜呜”的哀鸣,在瞬间退散而去。至于这个困扰了他们的邪阵,也在瞬时消灭了踪影,四周,一片怪木狼藉。
“快走。”尚行拉起弯月,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而白妙也撒开丫子,呼呼地跑在他们前头,一副立功赎罪的样子。
在临去前,弯月的心头忽然升起了一样奇异的感觉,她回过头,募然看到在刚才的地方,似乎悬挂着一柄长长的……剑?
乌黑的剑身,散发出诡异的寒光,一层层乌云,围绕在它的周围,逐渐漂浮上来。
这种感觉,像极了当日在慕府的地下,所见到的舒华剑……
“糟糕。”尚行一声低呼,下一刻,他抱住弯月,忽的跳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素色的袍子,登时沾上了不少尘灰。
弯月打眼望去,差点倒吸凉气,刚才,如果不是尚行抱着她冲了出去,只怕二人又会陷入阵法之中。那团团的黑云,已经将刚才他们所处的地方盖住,只是不知何故,竟迟迟不敢再往前一步。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弯月扶起尚行,和白妙“呼哧呼哧”地跑进了陈仓城中。
“终于回来了,阿弥陀佛。”含章见二人平安归来,忙念了声佛,她跳到尚行的身边,上下扫了扫:“真是吉人天相呢,竟没有伤着。”
“差一点儿,我们就回不来了。”尚行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那个阵,可真是邪门的紧。”
“说吧,你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出来的。”宇文夙然踱步走来,目光炯炯的问道。
弯月正欲张嘴时,忽然看到,宇文夙然的身后,多了一个身影。随着他的大步走来,浓浓的怒意从他的眼中喷发。
弯月无征兆地抖了一抖,那双眼睛,怎么看向……她低头,冷不防看到胸口那破裂的布料,顿时面如死灰,一种捉奸在床的感觉徒然升起。
下一刻,她的头脑天旋地转。狐狸将她毫不客气的扛在了肩膀上,不由分说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白妙蹲在一旁,忽然啊嚏一声,它做贼心虚地靠向了尚行,努力的蹭着她的脚。
尚行刚想抱起白妙,后领就被含章揪起。抬头看去,一双双眼睛正在期待着自己,讲述阵中的“趣事”呢。
尚行心里一咯噔,忽然间有了大事不妙的感觉。
“狐狸。”被狐狸一把扔到床上的弯月,眼看着面色不善的夫君,忙咽着口水道:“那个,世界还真小,我跟哥哥一路过来,终于找到你了,开心,真开心。”
“哥哥。”狐狸阴沉下脸,他的头靠向弯月,炽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边:“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哥哥?”
“不久,还不到半个月。”弯月颇诚实的答道。
狐狸咬牙:“好。”好你这个江弯月,不到半个月就认了一个好哥哥,还跟他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你……
想到这里,狐狸忽然欺身压了上来,一把撕开了她胸前的衣服。待细细的检查后,他阴霾地问道:“谁撕的?”
弯月露出一副懵懂的表情,直到看到狐狸指向她胸口的手,才红着脸答道:“白妙。”
这下,换做狐狸懵了。他盯着弯月,许久才咬牙说出一句:“便宜了这死畜生。”
远在某人怀中的白妙,忽然抖了一抖,发出了“呜呜”的哀鸣。
其实,不关它的事啊……
被狐狸压住的弯月,小心的瞅着狐狸的面色,却见他眸子愈发深沉,心中暗道不妙。
“狐狸,四殿下哪里还等着我……”弯月作势推开他,想要下床。
然而,狐狸长手一捞,将她再次压倒在下:“还记得我走前,说过的话吗。”
弯月乖巧的点了点头。走之前,狐狸连带威胁了好几句,她想想都觉得心惊,但随着时光的流逝,心中却缓缓的涌出了无数的甜蜜。
夫妻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狐狸的大手一挥,弯月身上的衣物,如雪花般飘扬到了地上。他坏坏的咬住弯月的耳垂:“娘子,为夫要执行家法。”
弯月脸颊绯红,她欲迎还拒地推着狐狸:“不行啦,大白天的……”
床幔在刹那间被放下,压抑的喘息声从里面响起。
“狐狸,不要啦。”弯月咬着唇,面上的细汗出了一层层。然而,身上的律动却越来越强烈,竟让她有些无法适从……
她双手轻轻攀上了狐狸,任着他侵入自己,两人的身躯纠纠缠缠,如同他们的发丝一般,缠绕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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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弯月和狐狸正不亦乐乎的滚床单;外面,尚行苦了一张脸,在众人的期待中,将阵中的事情一一道出。
“这么说,是白妙救了你们?”含章指了指怀中的猫儿,含笑问道。
尚行点了点头。
含章抬起白妙,看了半响:“你这家伙,还算将功折罪。”
白妙一脸懵懂相,歪着头看向含章。
“这家伙,要是个人,可以去唱大戏。”含章与它对视了半刻,终于下出了结论。
白妙有些懊恼的低下头,发出了柔弱的叫声,似是不满。
“好歹它救了我们。”尚行接过白妙,在看到白妙眼睛的刹那,他猛地拍了拍脑门:“哎呀,差点忘记了说一件事。”
“我好像看到阵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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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浮沉下来,弯月终于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睡去。望着这娇美的容颜,狐狸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
这个死丫头,还是追来了。早知她不会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
当接到她离开的线报时,狐狸气的将纸条撕了个稀烂,心中暗下决心,只要她敢在自己面前露面,他一定会狠狠地揍她小pp。但当她站立在自己面前时,他却忽然觉得,此刻将她吃干抹净,才是最好的夫妻相处之道。
穿上衣服,狐狸打开了房门,看向阴暗的天空,一觉醒来,天竟然已经黑了。
“贺老弟。”刘二将军正好经过他的门外,别有深意地看向他:“弟妹睡了?”
狐狸点了点头:“让刘兄见笑了,内子放不下心,特意跟了来。刚才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明日就把她送回去。”
刘二将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拍了拍狐狸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过来:“贺老弟真有福气,娶了一个美如天仙的新娘子,难怪你……”
刘二将军尴尬的闭住嘴,刚才,差点就把江半夏的名字说了出来。
可惜了那样一个玉做的人儿,竟然在秋狩之乱后,无影也无踪,仿佛蒸发而去。
去了也好,省的看到曾经的心上人娶妻生子,徒增悲伤。
“刘兄?”狐狸挑了挑眉毛,看着刘二将军的表情,他已经猜出了几分。刘二啊刘二,终究是掩不住肚子里的小九九,才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老弟,”刘波抬起头,看向狐狸:“如果弟妹醒来,你陪她去见见殿下吧。”
“殿下?”狐狸桃花目微瞪,这个时候,殿下见他们夫妻,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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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狐狸拉着弯月的手,走进了厅里。尚行,含章和上官寒都已入座,同时坐在他们旁边的,还有一个翩翩如玉的白衣美男子。白妙慵懒的依偎在美男的怀中,毛发微微随着风飘起。
“见过殿下。”狐狸和弯月,齐齐跪下,对宇文夙然行礼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宇文夙然嘴角含笑,他亲自走下座去,扶起了狐狸,介绍到:“这位是我麾下的参军,贺子翔。子翔,这位是我从京城请来的独孤公子,独孤仲行。”
美男子放下白妙,站起身来,手持玉扇向二人行礼。一个温雅的笑容,一双温和的眼睛,有如冬日中的暖阳,普照人心。
弯月心中一片恍惚,这个人,为何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
“独孤公子,有劳你千里迢迢前来帮助破阵,需要什么尽情开口,本殿定会为你达到。”
“多谢殿下好意。草民平生并无大志,此番前来破阵,不过是还一个人情。刚才听殿下所言,草民的心中也有了些大概。殿下,请看。”
一副卷轴在桌面上缓缓展开,四个阵,镇住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阵的颜色都有不同。
“这青阵,便是位于东方的财阵,五行归于少阳,以贪婪取人命。这红阵,乃媚阵,五行方位太阳,以美色取人精。白阵,乃位于西方的气阵,五行归于少阴,以强取留人魂。黑阵,即位于北方的酒阵,五行归于太阴,以酒肉迷人志。此四阵,源于人的贪念,如果做人坦坦荡荡无受杂念,此劫自然能躲过。否则杂念入心,便万劫不复,魂飞魄散于阵中了。”独孤仲行缓缓的说道。
“那该如何破解?”宇文夙然蹙起眉头,问道。
“殿下不必忧心,草民斗胆向陛下借一个人,以破除此阵。”独孤仲行此言落下,众人纷纷呼出气来,终于,要破阵了。
“什么样的人?”宇文夙然的语气有了一丝丝的波动,一双眼睛愈加魅惑妖娆。
仲行的眼,在众人的身上扫过,最终停到了弯月的身上,手指点向:“她。”
狐狸一怔,随即挡在了弯月的身前:“我代她去。”
仲行摇了摇头:“非她不可。”
“为什么。”狐狸咄咄逼人的问道。
“到了阵中,她自会明白。”仲行云淡风轻的说道,似是一切与他无关。
“我陪她去。”狐狸丝毫不让的说道。
“子翔。”宇文夙然适时的唤住了他,厉色的眼睛示意他不得胡来。
狐狸吃瘪似的努了努嘴,他的眉头紧锁,对此事似乎非常不赞成。
“什么时候破阵?”
“后天,正好重阳节。”
重阳节,九月初九。易经中,六为阴数,九为阳数,故九月初九,日月并阳。两九相重,叫重阳,也名重九。
是日,阳气最重,适于驱鬼、辟邪,破妄阵。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陪伴,一年前挖的坑,终于就要填平了。
还有几万字就结文了,大家想看谁的番外?
学业缘故,不能写太多番外啦,还请见谅哈,不过我会尽量满足大家滴……
☆、重阳时节重逢君
无视于狐狸铁青的脸色;仲行示意含章带着弯月;一行人来到了后院。
狐狸直觉地想要跟过去;可是刘二将军却恰到其时的拉住了他:“来;贺兄,咱们去外面看看阵势。”
一番强拉;终于把狐狸架了出去。宇文夙然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这个墙头草啊,真是不好当。一边是自己的小舅子,一边是家国社稷,难哪……
“弟弟;以后你就排老四了,这是你的三姐。”尚行拍着仲行的肩膀,屁颠屁颠地说道。
终于多了一个妹妹供他欺压,还顺带多了一个妹夫,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太无聊。
含章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美得你。
弯月点了点头,再次打量了仲行一眼。没想到,这个天人般的男子,竟然是她的弟弟……
“三姐,今天和明天,都要委屈你和姐夫了。”仲行持着玉骨扇子,示意弯月进去,里面堆放的,是他从家中带来的关于阵法的书籍。
“三姐,后日破阵,这里的书你先看着,对后日破阵会有帮助。”独孤仲行温然说道。
“为什么选择了我?”弯月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眸,问道。
仲行笑了笑,玉扇在他的手中,上下敲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皆随缘。三姐,缘分不到时莫要强求,缘分到的时候,也要争取。”
一番和煦的笑容,如同阳光般射入到弯月的心里,仲行这是在暗示自己吗?
恍惚间,弯月被推进书房,门在身后被合死。
“四弟,你这样做,不怕得罪三姐夫?”含章一脸鬼笑地问道。
“这是他二人的劫数,冥冥之中已有注定,惟愿能少受些折磨。”仲行抬头望了望天,心中微叹,天意,真的不能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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