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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隋唐]罗成重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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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亲信把人带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好生看管照顾;宇文成都自己则带人回去复命。

别看宇文成都很多时候都因执拗而吃亏,但手下将士却是对他死心塌地得很。

他说逼走了秦琼;那就是逼走了秦琼。

宇文化及也从没碰上过儿子说谎,自然也就信了。

再说谢映登带着扮成客商的百人队,一路马不停蹄地追赶秦琼;虽然追不上,但也并没有相差太大的距离。

所以他其实远远的就看见了宇文成都的箭阵。但这区区百人就算是冲过去,也无异于白白送死。所以他手一挥,众人便停下来,假作休息。

隋兵远远看见,也没当回事,还以为是一队还算懂事的商人,知道不该掺和就远远躲开呢。

是夜,谢映登一身黑色劲装潜到隋营附近,趁夜色放倒一个出来方便的兵丁,换上甲衣,低眉顺眼地进了军营。

营地中央并没有囚车,想必秦二哥是被押在哪个帐中呢。

他不敢太过招摇,只得死死盯着主帐,盼着能找到一点线索。

宇文化及手里握着一道圣旨,神色兴奋。

他正愁反王四起,自己势力却还没养够,还得先想办法保皇帝周全。结果杨广就给他送来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宇文成都站在一旁,看父亲一脸喜色,他双拳紧握,手心里沁出一层细汗。

皇上的旨意是要他们立即回扬州,备战天下反王。然而他却不知道,最危险的一个恰恰就在自己身边。

沉默半晌,宇文成都借口苦战秦琼有些累,跟父亲告退。宇文化及也怜他旧伤刚好不久,紧接着还有硬仗要打,嘱他赶紧回去休息。

宇文成都出了大帐,却没有回自己的偏帐,而是进了一顶极普通的尖顶帐篷。

谢映登往下拉了拉头顶的战盔,遥遥跟着。忽然感觉身旁似乎闪过一条黑影,动作迅疾,形同鬼魅。再看时,却又并没有。

他眨眨有些干涩的眼,深吸一口气,一点点若无其事地往那顶军帐跟前蹭。

帐中关着罗成。

罗成看宇文成都一脸纠结地走进来,自然猜到他在苦恼什么。

四平山之后,该是心高气傲的杨广拿玉玺来赌博的时候了。紧接着,就该是宇文化及弑君,宇文成都殉国了。

家庭与信仰不能统一,确实是太痛苦的事。但宇文成都的表情,却不比当年在金家寨提起家教时的难看。

罗成手脚被缚,也没法儿拍拍肩安慰他,只能笑道:“来找我喝酒吗?”

宇文成都扯扯嘴角,笑得很苦。

罗成道:“喂!振作一点,我这手麻脚麻,不定那一刻就被你爹把脑袋砍下来的人都没有苦着脸呢!拿酒来!”

宇文成都诧异。这个人似乎总是能看到他心里去。

但他此时身在军中,怎能饮酒?何况父亲就在旁边的大帐里。

罗成看他摇头,无奈道:“我耳朵在这儿,你又不说;嘴巴在这儿,你又不喝。那你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跟你那老爹一样,劝我帮你宇文家拿天下?”

“住口!”宇文成都打断了罗成,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帐篷里便蓦地陷入一片沉默。

罗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的三个字,撇撇嘴道:“你对那个暴君倒是挺忠诚的。不过,民不聊生你也看见了,你老爹的最终目的怎么样我不好评判,但做法反正没什么大错。不过你还真不适合当皇帝,比我表哥还不适合。”

宇文成都也不嫌他啰嗦,盘腿往地上一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他抓了秦琼的事情,只是问道:“北平王支持你反朝廷?”

罗成骄傲地点点头。

宇文成都道:“好,那我便不能放你走。”

罗成忍俊不禁,道:“难不成,你抓我的时候,还打算放我走的吗?”

宇文成都道:“我总归是不想伤你的。”

罗成怔了一下,在外面的宇文成都,虽然说白了只是帮杨广看家护院,但也算是杀伐狠绝,冷酷无情。然而在他面前,却总是表现得如此无奈。甚至,让人心疼。

宇文成都没理会他的表情变化,兀自道:“皇上修运河、建东都、伐高丽,没有一个不是为了大隋千秋万世的兴盛。他推均田、兴科举、巡张掖、打通丝绸之路,常常夜不能眠。他是一个辛劳的皇帝。但为什么这些事你们都看不见,单单要揪着暂时的徭役和赋税做文章?”

罗成看他目光闪烁,刀刻一般的脸庞也攀上了几分异样的神采,突然就明白了。

他突然明白自己跟宇文成都明明势不两立,为什么却还会莫名地惺惺相惜了。原来,本就是一样的人。

这个战无不胜的铁汉,对那皇帝,竟藏着一股柔情。只不知那皇帝知不知道。

宇文成都继续道:“你知道他其实是怕黑的吗?你们这么多人要反他,他总担心哪天在睡梦中被砍了头颅。他本来就浅眠又怕黑,觉睡不好,就让人从山里抓来无数的萤火虫,把夜晚的景华宫照得像白天一样。都是你们逼的。”

罗成突然感觉不太好。

宇文成都今天似乎说得太多了。

他那句“都是你们逼的”,语气平和,似乎没含着什么感情,但那眼睛看过来,却像是带刺一般。

果然,宇文成都起身,“嗖”得一声拔出贴身佩剑,道:“罗成,宇文成都此生没什么朋友,你算一个。可惜我们无法同路,我送你先走。”

罗成头往回缩,堪堪躲过那刺上来的剑锋,道:“杀了我,你就能救杨广吗?”

宇文成都道:“至少,我不能让父亲利用你。你也不会想被利用吧?还有你母妃,若是让她为你受苦……”

“杀了我你爹会不会杀了你?”罗成知道宇文成都是认真的,这种事,若不是深思熟虑,他绝不会做。他心念四转,却也想不到让这人不杀自己的理由,只得咬牙拖。哪怕拖到宇文化及出现都行。

他手脚被缚,行动不便,宇文成都若是再刺一剑,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躲得开。

剑光闪动。罗成闭上眼。

却听闻“嗖”得一声,紧接着,便是兵器相撞的声音。

睁眼看,一身劲装的罗松手执银枪,正同宇文成都战在一处。

原来罗艺这边,已经探明罗成被宇文成都关在军帐之中,时不时还被宇文化及单独传讯,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具体情况却还是不得而知。

罗松这才主动请缨,夜探隋营。

打斗声传出,军帐迅速被包围。

一簇簇火把映得青绿的帐篷如同鬼域般阴森。

但帐篷空间狭小,宇文化及相信自己儿子的实力,便也没允许其他人进来添乱。

宇文成都被罗松逼得步步后退,金镗躺在地上,根本无暇拾起。

剑身轻而薄,哪里是银枪的对手?

何况罗松的枪法,如蛟龙出水,又如闪电当空。出枪果决,招式狠辣,直逼得宇文成都无从还手。

谢映登早就躲在帐外,他原本以为这里关着的是秦琼,却意外发现了罗成。

刚才宇文成都出手,他正要以暗器相助,却见一个身影飞一般进了帐篷。

果然那鬼魅一般的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谢映登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却也看得明白至少不是敌人。

后来趁着帐外混乱一片,他便一撩帘子进了帐。

罗成正盯着二人枪剑缠斗,眼角却扫到帐里多了个人。

“九哥?”罗成惊喜道,一边转头看向四周。谢映登来了,表哥没理由不来。

浇水的麻绳韧性极佳,谢映登费了半天劲才算是帮他割断。

罗成道:“表哥没有一起来?”

谢映登看了一眼宇文成都,道:“在他手上。”

此时枪剑相击,长剑嗡鸣一声,再回手却蓦地断作两截。

宇文成都丢掉残剑,试图赤手空拳去抓罗松枪尖,却哪里抓得到?罗松手一抖,那枪尖便化作银星点点,晃得人头晕。

罗成捡起残剑,喊了声“哥哥我来”,便向前一刺。

剑入胸膛,宇文成都感觉呼吸一窒,抽抽嘴角看向罗成。

罗成松手道:“别这么看着我,这一处,叫‘不死劫’,只要及时止血,死不了。心脏下方,记好位置,以后兴许有用。我表哥在哪儿?”

原来这一手,如同闭气功一样,是他自一个跑江湖的道士那里学来的。

宇文成都笑道:“即使我告诉你,你以为你还走得出去吗?”

果然,宇文化及察觉到帐中高下已分,竟下令放箭。箭雨纷纷,胡乱地自西面八方扎进来,哪里有什么目标方向?

罗成道:“有爹若此,我也真是同情你。”说着跟罗松和谢映登换个眼色,三人自三个方向护着宇文成都,齐往出奔。

宇文化及再穷凶极恶,也毕竟是虎毒不食子。适才放冷箭可以,眼睁睁看着杀却不行。

兵士后退,看三个人架着宇文成都往出撤。

待得离开隋营数里,确认安全之后,罗成一把抓了宇文成都的衣领道:“我表哥在哪儿!”

宇文成都摇摇头,递上一块翠绿的玉佩,道:“北城门外,有户人家姓刘。我派了几个人守着。本来想着帮皇上减少一个对手,谁知……这不死劫,可有让人晕厥的办法?”

罗成松开手,道:“下迷药即可。千万别刺错了位置。”


 70第六十八章

罗松和谢映登各自都带了人接应;会合之后,罗松派人先送信到北平府;好让罗艺和秦胜珠放心。

罗成让谢映登先带着形同鸡肋的百人队回瓦岗;尽量把表哥被抓的事情瞒下来;就说他因为伤势未愈;在北平养段时间。

之后罗松和罗成便马不停蹄地奔到城北,找秦琼。

城北的村子叫薛家村。顾名思义;里面住的人大多数都姓薛。

所以要找一家姓刘的本来不会太难。

难的是,天色已晚,村子里寂静一片,只听得草丛里蟋蟀在没完没了地叫,却见不到一个人。四周的茅舍中也俱是漆黑;穷苦人家,没必要的情况下自然不会点灯。

罗松有充足的同理心,站在路中间徘徊了半天。马儿也焦躁,把地上的土坷垃踢得突突作响,扬起一片微尘。罗松却还是觉得会惊到百姓,犹豫道:“要不,等天亮再说……”

可罗成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虽然说宇文成都没叫人伤害表哥,但谁能保证宇文化及那个老狐狸就不知道表哥在这里?

他滚身下马,举着个火把随便“咚咚咚”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老人先是看着一队军容整齐的官军傻了眼,又抬头看罗成一脸的冷冰冰,像个玉面罗刹一样,下意识伸手就要关门。

罗松上前一步,把自家弟弟拽到身后,亲切道:“老伯别怕,我们就是打听下,村子里有没有一户姓刘的人家?”

老人战战兢兢指了路,关上门跟老伴说,那刘家本就是外来户,家中人丁稀少,如今就剩了这么一条血脉,眼下不知道又摊上了什么事,还真是老天不开眼。

两人嘀嘀咕咕又是半夜不提。

这边罗成一行人按着老人指的方向走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看到那独门独户的一个土墙院子。

然而,来不及欣喜。久经沙场的直觉让他们越走近,便越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

罗成催马疾行。

院门大开,院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灰衫青年,正一脸无措地站着。

地上是几具早就冷了的尸体,隋兵的装扮,受到惊吓的脸。

罗成踉跄进门,揪着呆滞青年道:“你可是姓刘?”

青年本就吓得魂都不在了,又看见这大晚上穿着一身素白,满脸凶相的美少年,更是两腿打颤,说不出话来,只能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罗成又问:“这些兵之前可是带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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