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好陌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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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如影慌乱的摇头。“我不会……”
简单的缝补她还可以,但是裁制新衫?她没那么行的。
“傻丫头,你行的,有福婶我教你呢!”笑眯眯的鼓励,状若不经心的透露,“厉爷若穿上你帮他缝制的新衣,肯定会很开心的。”
他……会开心吗?
咬着唇,想到厉戎收到自己为他缝制的新衣时,可能会有的开怀样,如影心口就感到一阵怦怦乱眺。
未闻回应,可见那张通红羞涩的脸庞隐隐浮现着几丝期待之色,福婶笑了,迳自决定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你就到我那儿去,福婶教你。”
话落,也不管她肯不肯,抱着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很快走了。
咦?她还没答应啊!
瞪着那福福态态的背影迅速离开,快得连让她表示意见的机会都没有,如影傻眼,瞠目结舌地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帮厉戎裁新衣啊……想到这儿,她恍惚失神,唇畔不自觉地再次漾起一抹柔美的甜笑。
第三章
她的举动……很诡异!
一整顿晚饭下来,已经是第九次抓到她偷偷瞄来的视线,厉戎默然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放下碗筷。
“咦?你不用了吗?”有些惊讶,被抓到偷瞄人还不自知的女人连忙询问。
他今天吃得比较少呢!
摇了摇头,他沉声反问:“你心底有事瞒着我?”失忆后的她,性子与以前大相迳庭,变得非常容易看透。
“啊!”惊疑低呼,如影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看出来啦?”
没否认?
眸光微敛,他垂下眼,若不经心的刺探,“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粉颊染上一层淡淡的樱红,如影脸上满是羞意。“只是……只是想帮你裁件新衣……”
裁新衣?
帮他?
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厉戎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回话,却见她迅速来到身旁,将他一把拉起——
“来!手臂平举,先让我量量你的尺寸。”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布尺,如影迅速抬高他的两只手臂,忙碌的在他周身团团转,从身高、肩宽、臂长等等,只要能量的都没放过。
霎时?摆设简单的屋子内,就见一名气势不凡的伟岸男子被摆弄成可笑的大字型呆站在饭桌前,模样还真的……挺蠢的!
生平从没维持如此愚蠢的动作这么久过,但见她是这般的兴奋雀跃,厉戎暗自叹了口气,没有抗拒地随她摆弄了。
“对了!你和阿飞在忙什么,怎么老是一早就出门,天黑了才回来?”边量,她边话家常,宛如寻常妻子会对夫婿叨念的话。
闻言,厉戎眸光微沉,可神色依然波澜不兴,嗓音沉稳道:“没什么!只是去山上检查设下的陷阱有无捕到猎物。”
“原来是这样!”他说得合情合理,如影也没多加怀疑,当下只是轻笑着点头,话题很快又转移到其它地方去了。
她有问,他就有答,气氛温馨平和,直到好一会儿后,女人量好了所有该量的尺寸后,这才放过一直维持着很蠢姿势的男人。
“行了!”满意点头,放他自由。
收回愚蠢姿势,厉戎没有坐下继续用饭,反倒定定地凝着她。
“怎、怎么了?”发现他眸心出奇炙亮的凝睇,薄嫩脸皮一红,如影结巴嗔问,心口如小鹿乱撞地怦怦乱跳起来。
怎么办?每当他出现这种炙人眼神,就会对她……对她……哎呀!不想了,好羞人啊!
果然,不出所料,就见厉戎蓦地健臂一张,将她紧拥进怀里,俊颜低垂地偷了粉嫩唇瓣一记香吻后,薄唇轻抵在那瞬间爆红热烫的耳贝旁,以着沙哑嗓音低语轻哺——
“我等着你亲手裁制的新衣!”
闻言,窘迫地将自己埋进那厚实的胸怀里,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唇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与温度,如影颊色耕红地羞笑起来……
呵……福婶没说错,他真的很开心呢!
几日后,绿郁苍苍的山林内,巡视完多处的暗哨后,厉戎神色阴沉,鹰眸微眯,森寒嗓音冷厉响起——
“还是没动静吗?”
“堡主,对方前些天中了属下一剑逃走后,至今还不见丝毫踪影。”一名看似暗哨侍卫的头头马上站出来,神态恭敬的回复。
闻言,厉戎脸色更加难看,周身瞬间扬起的凌厉气势惊得在场众多暗哨侍卫心惊胆寒,纷纷屏息不敢稍喘一口大气。
见状,随侍一旁的俞飞连忙道:“众位弟兄们辛苦了,大伙儿先各自回自己岗位吧!”
当下,众暗哨侍卫们不由得朝俞飞投以感激眼神,见厉戎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暗松一口气,抹着冷汗迅速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倒是很护着你的那些下属嘛,嗯?”睨睇心腹左右手一眼,厉戎嘲讽的冷笑。
闻言,饶是向来爽朗的俞飞也不由得干笑数声,心中直叫苦。
唉唉唉!这位大爷也不想想自己那张脸有多吓人,就连他这个时常伴随左右的心腹,只要看大爷他脸一沉,也忍不住胆战心惊,更别提那些侍卫了,没被吓出一泡尿就不错了,所以自己帮忙解围也是应该的。
见他只是干笑,厉戎冷哼了一声,这才沉凝道:“小心戒备,我不想见到任何意外发生。”
“是!”连忙应声,讨论完正经事,俞飞打算来点轻松的,大着胆子问道:“堡主这阵子天天和我上山,如影不起疑吗?”
出了村子,他不再唤厉戎“厉大哥”,而是改口叫“堡主”,只是嘴上恭敬,黝黑爽朗的脸庞上却净是笑意。
睨觑身旁这个如左右手般重要的心腹下属一眼,厉戎严厉冷峻的神色总算稍稍缓和,淡淡道:“她确实有问起,不过我只是以上山检视有无猎物落网来带过。”
猎物?
“哈哈哈……”忍不住大笑出来,俞飞赞叹的猛点头,他再也下能同意更多了。“没错、没错!的确是猎物没错!”
哈哈哈……他们确实是在猎捕一只“红狐”呢!
“你若能尽早将那只猎物逮到手,到时再来笑吧!”冷然眸光横去一眼,厉戎对猎物至今还没能落网,感到极不满意。
“呃……”被刺中痛处,俞飞笑声顿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有什么办法?‘红狐’的拿手本领就是迷踪术,前些天错失了机会后,想必‘红狐’会更加谨慎行动,极有可能会先躲起来一阵子。倘若对方不行动,我们也很难有蛛丝马迹可以循线追踪啊!”
神色酷寒,厉戎眼底浮现残意。“就算躲在老鼠洞里,也得给我挖出来!”既敢得罪他厉戎,最好也有本事承受他的复仇!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俞飞不禁怜悯起“红狐”来了。哎呀呀!谁不去惹,偏偏惹上他家主子,真是活腻了!
摇头晃脑的感叹着,他应了声之后,急忙又把话题绕回如影身上。“只说上山来狩猎,就能把如影搪塞过去?”
闻言,厉戎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缓声道:“失忆后的她已和以前不同了,性情变得极为单纯,并不太容易起疑。”
“这倒是!”点了点头,俞飞也清楚如今的如影是怎生的情况。
“这样也好。”深沉眸光蓦地漾起几丝柔软,厉戎微微笑了。“这样的她,至少比较开心。”
一旁,俞飞定定地瞧着自家主子,黝黑爽朗的脸庞也跟着微微笑了。
呵……看来开心的,不只如影一人哪!
“行了、行了!总算是完成了。”屋子内响起福婶愉快的笑嗓,就见她拿起刚缝制好的男子新衫在空中振了振,一脸满意地审视着。“瞧,影丫头,我就说你行的,没错吧?”
微微涨红了脸,如影难掩雀跃地笑了。“多亏福婶你帮我,我才能这么快完成呢!”呵……这是她亲手缝制的第一件衣衫,从无到有,最后终于完成,真是好开心哪!
“等你把衣服交到厉爷手上时,他心底肯定欢喜得不得了。”帮忙把新衣折叠好,福婶笑眯眯的递给她。
我等着你亲手栽制的新衣!
轻抚着那柔软的布料,想起前些天厉戎在她耳边的轻语,如影唇畔漾起一抹甜柔笑靥,与福婶道别后,这才缓步离开,准备返回家门静待厉戎的归来,好把自己的一番心意交予给他。
走在黄土路上,迎面而来的正是村内一位王姓人家的年轻媳妇,那年轻媳妇一见她就笑着招呼问好,她也礼貌的微笑点头致意,一切本该相安无事各自离去,然而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的腰上蓦地一紧,像是被什么尖锐物给紧紧的抵住似的!
“别张声,乖乖跟我走!”
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压得极低的细微嗓音已在耳边悄悄响起,如影下意识地垂下眼眸,果然见到一柄隐隐闪着寒光的锐利匕首借着对方身形的掩饰,以着让旁人察觉不出的方式紧抵着自己。
这人……是谁?
为何要如此对她?
抬起秀丽眼眸静静的瞅凝着王家媳妇,莫名的,如影心底竟丝毫不感惊慌,只是始终未发一语地暗自思忖。
“走!”那王家媳妇似乎颇为紧张,低声斥喝的同时,手中匕首更加用力的朝她腰间抵去。
明白自己如今身处险境,深怕腹中胎儿受到波及,如影没有一般女人家遭遇危险时会有的慌张失措与大声呼救,反而以着连自己都暗自惊讶的镇静,一手护住腹部,一手则任由那件刚缝制好的新衫悄悄掉落在黄上路旁的草丛内,安静且配合的跟着王家媳妇无声无息的走了。
保住性命、保住孩子,是她唯一的选择!
日暮时分,本该家家炊烟的小村落,如今失了该有的祥和宁静,反倒鸡飞狗跳的起了天大的骚动。
“人呢?”低沉的嗓音在暮色中轻轻响起,却让一屋子的人忍不住全颤了一下,然而始终没人可以回答男人的问题。
“很好!非常的好!”环顾众人低垂的脑袋一眼,厉戎怒极反笑。“看来要守住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件极难的任务,只区区派了十来个人,是我要求太过了。”
含嘲带讽的冷冽嗓音一出,十来名村人羞得更加抬不起头来,没人敢吭个一声半句,让一旁身为护卫头头的俞飞真是脸上无光,急忙指挥着众人再到处去搜寻找人。
一听指令,村人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眨眼间就各自分成几个小队往四面八方飞掠而去。
屋内,霎时只剩下厉戎、俞飞、福婶、夏元白四人。
“堡主先不用担心,说不得如影只是四处走走散心,稍晚就会回来了。”夏元白抚着山羊胡,语调温雅的劝慰。
“不可能的!”连连摇头,福婶忧心忡忡。“午后,影丫头离开我那儿时,可不知有多开心,巴不得能早点等到堡主回来,怎么可能随处胡走到天黑了还不知回来?”
那丫头满心雀跃的想早些把新衫让厉戎换上,若不是出了事儿,她不会不见人影的。
闻言,厉戎神色更加铁青难看,森寒着脸,老半天不发一语:至于俞飞、福婶、夏元白等三人则只能担忧的面面相颅,没人敢再开口。
不一会儿,忽地,一名村人飞快奔至厉戎面前,迅速献上新发现——
“堡主,路旁的草丛发现了这件衣衫!”
“哎呀!”惊呼大叫了一声,福婶眼尖认出那件衣衫了。“这不是影丫头帮堡主缝制的新衫吗?她离开我那儿时,手中就是捧着这件,满心欢喜的想等着堡主回来换上呢!”
那衣衫是影丫头一针一线亲王缝制,有着对堡主满满的心意,绝不可能会随便就丢在路旁草丛里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