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良雨]雨夜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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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深的日子也不好过,上次受了惊吓,锁骨上受了伤,将养了几日虽说好了些,却总是心悸发慌,宫里时不时发现白色狐毛,人心惶惶。
有天夜里,朱见深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重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双绿莹莹的狐狸眼睛近在咫尺的盯着自己,朱见深几乎立时魂飞魄散,想大声呼救却张不开嘴,想爬起来四肢却重的抬不起来,听说过鬼压床,却从来没这么真切到让人肝胆俱裂过……
这还不是最操心的,风言风语里,开始有人说也妖狐是天象,是当权者逆天而行,上天派鬼怪来惩罚了。
这会,朱见深的书案上,各种折子堆积如山,各种言论趁着这个机会爆发了出来,很多事是针对宰相万安的,参他败坏朝纲,有违法纪,其实朱见深知道参万安不过是个幌子,言官们针对的是万安后面的万贞儿,当年把宫女万贞儿立为妃,很多言官强烈反对过,后来有了强势的西厂爪牙算是压制了下去,如今万家势力在壮大,这些人怕打击报复,所以找准了这个机会反击。
万贞儿对于朱见深是如母如友如妻的女人,怎么轻易会让人动呢?
不过,东厂表现差劲,连个人都找不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用以前雨化田的话讲,低能。
本来分为几派的言官在万家这件事上大有合起火来干一票的架势,来势汹汹……
折子里有不少甚至明里暗里说万贞儿就是妖狐的化身,迷惑皇上,扰乱纲常。
朱见深气不打一处来,拍案震怒:
“朕想过点安生日子就那么难么?雨爱卿在的时候你们天天参他目无法纪,他现在死了,你们又盯上了朕的爱妃,朕这个皇帝你们到底有没有放在眼里?”
没人敢当面顶撞皇上,不过这份不卑不吭的态度倒是表明了言官的强硬立场。
朱见深觉得这辈子就没顺心过,从小提心吊胆,时刻怕没命,当了皇上,娶什么女人,该宠幸谁,总有人出来指手画脚;该用什么人,总有人跳出来非议,雨化田替自己办了那么多事,可人人都恨他。现在好了,雨化田这块强硬的盾牌没有了,再也没人能站出来挡住这些唇刀舌剑。
一筹莫展。
身在杭州的雨化田,每天喂喂鸽子,看看密信,一派安然自得,心里却在精确的估算着日子。
终于有天在众多的密信里看到了卜仓舟的字:时候到了。
雨化田和马进良准备动身去南京。
临行前,素素将做好的糕点打包好交给马进良。
“素素,不要急,过不了几天我就能回京城了,到时接你和鸿儿回去。”雨化田开口说。
“我不急回京城,我就想在督主身边,打从跟了督主,还从来没分开过呢。”说着苏慧蓉的眼圈红起来。
“替我照顾好鸿儿”
“素素记得了,督主放心。”
雨化田一直把苏慧蓉和鸿儿放在京城的秘宅里,每隔几天便会去探望,这次因为要带马进良离开京城,所以早早就让苏慧蓉动了身直奔杭州,雨化田谨慎,不放心把孩子放在京城,虽不能一路同行,但始终不肯远离。
说话间,鸿儿好像也明白他们要离开,趁人不注意钻到了雨化田的披风里,抱着雨化田的小腿,嘴里“嘟嘟嘟”的蹦着字……
“小东西,督主也是你叫的么,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叫世父?”雨化田抱起孩子刮着孩子的鼻尖。
马进良觉得雨化田每次面对鸿儿的那种笑容难以形容,那是一种没有任何防备的笑容,没有任何含义,仅是因为想笑才笑,从心底里萌生,没有任何转弯,顺畅的呈现在脸上。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一天的路程赶到了南京,明皇城的官员得知雨化田到来诧异不已,雨化田失踪了四个月,连东厂都放弃了寻找,人人都认为他死定了,他却好端端的大摇大摆到了南京赴任。
六百里加急,雨化田出现的消息火速被送往北京。
憔悴得脱了像的朱见深听到奏报一下子从龙椅上蹦了起来,激动得手发抖夺过奏报自己看,边看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嘴里念叨着:“朕就知道你还活着,你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即刻传朕的旨意,速召雨化田回京。”
南京
金秋时节,金桂开花的时候,到处飘散着香甜的桂花气息,到了夜里,空气泛着丝丝凉意,到了加衣裳的季节。
小汤山,温泉洞外,守卫远远的护卫着。洞内,墙壁上点数根蜡烛,烛影摇动将整个宏大的山洞照得极暧昧。
静幽的温泉池边,马进良将带来的毯子铺好,雨化田干净的衣物整齐放好。一边的雨化田只着中衣坐在光滑的石凳上梳着长长的头发。
马进良收拾好手里的东西,便走到雨化田身后帮他梳着……
“进良有没有带自己的衣服?”
“督主,我没带,督主是说自己要来泡温泉,没说要属下也洗”马进良当然知道雨化田的意思,不过以二人目前的熟稔程度,马进良偶尔也会装傻戏谑雨化田。
雨化田回头看了马进良一眼,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说罢除去衣物,丢在地上,沿着台阶缓缓走进温泉池,小汤山的温泉富含空气,水里都看不见的小气泡,所以整池的水看起来是润白色,像加过奶汁般……
雨化田的背影线条很好看,长发及腰,腿长而直,润白的水没过脚面,脚踝,小腿,膝盖,大腿……
“督主莫要太往里走,此处温泉池乃天然,未经人工改动过,近岸处水浅,最里面是深潭,恐怕危险。”马进良在池边说道。
此时水已过了雨化田的胸,他便缓缓的转过身,笑盈盈的望着马进良:“进良想的真多,就算有深潭也不算什么,咱两小时候一起学的游泳,我水性不知要比你好多少倍。”
洞里水汽太大,马进良除去面具:“督主事事都比进良好的。”
“那进良知不知道,这泡温泉其实也是有危险的。”
“督主明示”
“温泉之水,四季常热,凡是温泉的周围都会有一批靠这热气活着的动物,比如温泉周围的蛇冬天是不僵的,从秋天开始,他们就在这温泉周围吸取热气了,所以,进良呀,在岸上要小心呀,说不定哪个石头缝里就有毒蛇。”雨化田笑着,表情柔媚,语调软诺,一声进良呀,叫得拐了几道弯。
马进良的心早就痒痒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撩拨着,颇有情趣,马进良还在装傻:“督主小心自己,说不定蛇在水里呢。”边说边去拾起雨化田刚刚脱在地上的衣服。
整理好衣服,却没听见雨化田揶揄自己。
水面平静,空无一人。
马进良愣了一下:“督主”
山洞有回音却没有人影。
马进良有些慌:“督主”
没有回应。
难不成真有蛇,可就算被咬了总该点声音,要不就是跌倒深潭里了,不过那人会水的,马进良脑子开始有点乱,瞬间想起来乱七八糟的句子,什么马上摔死英雄汉,什么淹死都是会水的人……马进良的脚已经踏上石阶,小腿没在水里……
突然小腿一沉,上当了,马进良心里立即明白过来,但整个人已经被拉进水里。
温热的水下,马进良被按下去,朦朦胧胧看到头发飘散的雨化田靠向自己,自己的领口被牢牢地捉住,一个吻便结结实实的送到了嘴边……
马进良顺势搂住那人的腰,在水的润滑下,那人像一条鱼,光滑、柔韧,紧紧的贴着自己……
刚刚在水面上换了一口气,不等马进良讲话,就又被雨化田按入水底,在深水里,二人游着,拥抱着,纠缠环绕间,雨化田将马进良的衣服剥了个干净……
马进良的欲望来得很快,有些迫不及待,将雨化田抱到到浅水的地方……
“进良刚才不是说不要洗的么?下水来做什么?”
“属下怕水下有蛇。”马进良说得含含糊糊,因为正嘴巴吻着雨化田的脖子和锁骨。
雨化田目光迷离:“这水下好像还真有一条不小的蛇。”言语间,水下的手轻轻探向了马进良身下,马进良一身闷哼,本能的向雨化田靠近……
“我可得离蛇远点……”雨化田半真半假的推开马进良……
干柴浇油只差一个火星,怎么可能就此停住,马进良此时眼里只有□着无比诱人的雨化田,尖尖的下巴上滴下水,长长的睫毛上带着雾气。
半推半就间,马进良没有被推开,反倒是雨化田自己被马进良按倒在了池边的斜坡上,马进良按着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挽住了雨化田的一条腿,二人的腰仍然淹没在水下,热热的水里,马进良抵住那人。
雨化田微微张着嘴,头发湿漉漉的摊在石头上,四目相对,二人缓缓呼吸的声音里,无比亲密。
水纹一波波泛成圆环四散开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欢,熟悉彼此的身体,亲密的律动里,低低的声音……
做得尽兴时,雨化田便起身将马进良按倒,跨坐在那人身上自己来控制节奏,他喜欢看身下马进良被折磨得闷哼的样子,有时玩的高兴了,便低头去咬那人,反正那人平时带面具,咬出牙印来也能藏住……
马进良坐起,搂着那人的腰,二人上身就紧紧贴合在一起,互相吻着,长发互相交缠。
雨化田仰头大口的呼吸,动作越来越快,马进良浑身发抖,将身上人楼得越来越紧,身体一阵用力挺进,马进良终于闷闷的出了声……
云雨之后,二人俱是又累又放松,雨化田懒懒的躺倒在斜坡上,马进良一只手撑着头躺在旁边,热水犹如温暖的被子将二人轻柔的裹住……
“一撩拨你,你就这般中计,衣服都湿了,一会看你怎么回去。”雨化田静静的躺着,一只手随意的撩拨着水。
“衣服天亮就干了,进良不急的”马进良笑着,低头吻了一下雨化田的额头。
“谁跟你说天亮回去?”雨化田斜睨着枕边人
马进良翻身压在雨化田身上:“等督主‘够了’,我们就回去,天亮前,进良一定让督主觉得‘够了’?”
“胆子不小,本督主今夜一定要让你大声喊出‘够了’!看你还要不要这般放肆……”
烛影摇曳水波间,只羡鸳鸯不羡仙。
几日后
跪着的雨化田缓缓的站起身,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
“请大人回去禀告皇上,化田虽心系皇上,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回京。”
“雨大人,你要抗旨不成?”
“岂敢,我现在修书一封,请你面呈皇上,我自会解释一切。”
雨化田奋笔疾书,一气呵成,红蜡封口,交给了使者。
十五天后,日等夜等的朱见深没有见到雨化田的归来,却只等到了一封书信:
“吾皇万岁,罪人化田叩首。
化田鲁莽冲撞了皇上,不敬之罪纵死万千次不足抵。
罪臣本如枯死木,燃心已成灰,然皇恩浩荡,竟不记前嫌,不弃戴罪身,恩泽胜从前,臣惶恐羞愧。
圣旨字字召唤,罪臣刻刻欲返,身虽陷南京,心已驰皇城,恨不能化风疾往之,化雨顷伴之。
然化田旧怨积重,沿途千里,九死一生,身负重伤,勉励支撑,若即刻返京,杀身祸难避,恐多有不测,难再承圣恩。
我属下进良,幸得高人医治,黄泉竟得回,令吾皇忧挂,罪臣万死!”
信并不长,但是却表达了对朱见深的无限思念,和对自己鲁莽的无比悔恨。当然雨化田隐晦的告了一状,这么多年为皇上办事,得罪了太多人,招来杀身祸,若是听了圣旨马上回京,恐怕到不了京城就死无全尸了,痛下杀手的是谁,朱见深也能想明白,谁参雨化田最多,谁的嫌疑最大,还有东厂也逃不了干系。信的结尾一笔带过了马进良,给了朱见深一个台阶下,现在主动权在雨化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