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未灭[强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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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斜睥了一眼陶季:“我跟他还有好一笔账要算呢。你们是半年前和温特开始合作的吧,一个苏联人一个缅甸人,真是奇怪的搭配。”他说话声音温和而平常,却让陶季有些胆寒,他不过是和温特相熟,却被调查清楚了。
阿历克赛微微紧绷,陶季大惊,看着那男人身边站着的手下抬起安装消音器的手枪,就要朝后滚着跳回水里!这种状况下还能逃脱么?!他刚要后跳一步,却猛地一滞,就只有一瞬间,他却感觉到心脏停止跳动一般的停滞,那一秒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思考与条件反射也消失!
再抬起头来,陶季两腿一软,只看见了被血洗的半个码头,以及站在血泊中的阿历克赛,他正枪口对准那个刚刚还风轻云淡的男人。就眨眼的瞬间,一切都变了!
“砰——”阿历克赛毫不犹豫的开枪。
陶季半跪在地上,就看着那个金发男人还在微笑着,就本边脑袋猛然炸开,带着不可置信的茫然倒了下去。
啊……
阿历克赛脸上溅满了血珠,他朝陶季走来,扶起了他:“我们快点离开。”
陶季眨了眨眼,才说:“你这简直就是虐杀,神级的虐杀啊。就你这本事,我们还——”阿历克赛苦笑了一下,却看着张目结舌的陶季指了指他身后。
一位修女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中然后缓缓落在地上,海风掀起了她黑色的裙角,白色的披巾整洁而温顺的搭着,她温和美丽的面容浮现上一丝严峻的表情。这是半年来陶季再一次看到这个明显不是人的修女。
“阿历克赛·托洛茨基。教廷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你亵渎了你的神职。”她说道。修女就这么站在了血泊中,鲜血染上了她的衣裙。
阿历克赛回过头,斜睥了她一眼,如同看不见她一样拽着陶季朝前走去。
“我有责任带你回去。你必须接受惩罚。”
陶季拽了拽阿力的手指,阿历克赛难得的皱起眉头,表现出了不耐,对那修女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什么后果我自己明白,不必你多说!”
阿历克赛不希望陶季听到这女人的话,更不希望陶季知道事情真相。他打断了修女的话,厉声道:“请你回去吧,我自然会回日内瓦,你先走吧。”
“我必须要带你回去。”修女坚持道:“你已经杀死了太多人,你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个时间,本来杀死一个人就能引发足够的影响,神已经无法填补。说句不好听的,你所进入的世界已经被你毁了,你杀人数量已经达到了极点,若是再有一个人因你而死——”
“闭嘴!”阿历克赛吼道。
陶季抖了一下,阿力的确是发怒了,那修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阿历克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陶季握着阿历克赛的手指。“什么叫你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时间?”
修女轻笑起来:“我明白你的态度了,我也是无法比过你,自然没法强行把你带回去,你自己决定吧。”阿历克赛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那极美的修女就这样轻轻消失在一地尸体中。
“阿历克赛?到底怎么回事儿?”陶季晃着他的胳膊,阿力一低头,就看见他眼里盛满的慌乱与担忧。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不用担心我,我会陪你的,走,我们离开这里,这些人的死就当是温特做的好了,绝对查不到我们身上的。”
阿历克赛低头轻轻亲吻了他的眼睑,抱起他穿过尸体,朝码头另一边的船只走过去。
*
“你又在写什么?”陶季躺在豪华游轮的房间里,幸福的在大床上滚了好几圈。阿历克赛穿着军绿色背心,坐在小桌旁边写写画画。这房间里鹅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肩膀和脊背上。
“没什么,我随便写写。”阿历克赛在黑皮本子上轻轻写着,陶季知道那个本子,阿历克赛一直随身携带着,他曾经偷偷翻出来看过,只看了上面写满了人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你又是在写人名?”陶季腿搭在床尾荡来荡去。“那有什么意义啊,那些人都是谁?”
“呵,没什么意义,只是我喜欢这样罢了。”阿历克赛不愿明说,往日里陶季都不会多问,但他这两天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他不肯在茫然无知了,就从床上跳下来,想要去偷看阿历克赛写的名字,恰好阿力写完了最后一个,他刚瞄到莱纳德·马提利亚的名字,阿力就合上了本子。
“别想偷看啊。”他笑着说道。陶季看着阿历克赛灯光下坚毅的面容以及和平时没区别的笑容,陶季稍微安心了一点。
“喂喂,那个修女的事儿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呢。”
“瞧你这话,说的就跟吃醋一样。谁没有不想说的事情,你难道不能体谅?”阿历克赛跟他一起挤在软凳上,手搭在他的腰上。
陶季撇了撇嘴:“也不是不能体谅,我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罢了。”
“送你一样礼物。”阿历克赛说着打开了抽屉,陶季伸头看了看,却愣住了:“吗啡?给我……?”
“你也戒了好几天了,这是奖励,你一点毒品都不用也会难免有胃出血之类的状况,这点浓度不算太高,你要试试么?戒毒也不能完全一次就断绝,只是减少用药量和增长时间间隔。”阿历克赛笑了一下。
“要!我要!”陶季猛地站起来,就去抢那只静脉针剂。
阿历克赛站起来,故意让他够不着,陶季没去想为什么阿历克赛态度转变,而是攀着他的脖子,不停的讨好的蹭来蹭去:“给我啦给我啦——阿力~!”
阿力也的确是把这个当做礼物送给了他,等到他舒了口气躺在床上,看着阿历克赛把针剂推入他胳膊的血管中,他才觉得不对劲。不只是因为阿历克赛态度的松动,而是这管针剂根本就不是低浓度的消遣毒品,而是浓度相当高的!就在冰凉液体进入血管的瞬间,陶季沉寂了几天的毒瘾汹涌的涌上来,感觉到极点的安心与兴奋涌入大脑,他舒服到连脚趾都蜷起来,心里一切的惊疑不定都抵不过这支吗啡带给自己的快乐与兴奋。
“阿力——”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呢喃,一切的不安与疑惑褪去,情潮挟着欢乐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呻吟起来,阿历克赛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感慨的笑了,低头吻了吻他,陶季主动揽上了他脖子,有几分求欢的意味,阿历克赛也没拒绝,他似乎也想要跟陶季抵死缠绵一回。
当毒品带来的快感和身上□的爆发混合在一起,陶季抱着□的阿历克赛,有些刁蛮的拽着阿力颈上的十字架挂坠,让他低下头来然后不断的去咬他的嘴唇与鼻尖,迷蒙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了眉头。他偏头看了看床头柜摆着的手枪,抱紧了满身是汗的阿历克赛,闭上了眼睛。“其实……这样也挺……好。”陶季低声呢喃着,最后一个好字喊在唇间,还未说出去就带着疲倦与安心的睡着了。
然而几个小时后,陶季猛然惊醒过来,身边仿佛有杀气,在阿历克赛身边被宠溺太久的他对杀气都迟钝了许多。黑暗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他本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却突然感觉到冰凉的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陶季瞬间绷紧,一转头却看见了黑暗中绿色眼睛的阿历克赛和他手中的枪。
他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阿力……”
“你已经这么迟钝了么?”阿历克赛叹了口气:“看来是我太宠你了,你也亏得能在我身边睡的这么安逸。”
阿力的表情还如同平常一样,陶季又觉得放心,又因为阿历克赛手中的枪还抵在自己额上而紧张。
“阿力,别这样。我睡个好觉,你也不用这样……”陶季揉了揉眼睛:“干嘛啊,大半夜拿着枪,怪危险的。”
阿历克赛半天没有说话,只有他的呼吸声还在,搭在胸口的十字架在夜里也隐隐发亮,他无奈而自嘲的笑了:“陶季,抱歉。”
“什么……?”
“我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这一次,你先去一步吧。没了我,我怕你照顾不好自己。”阿历克赛亲了亲他微张的嘴唇:“你先死吧,对不起,我应该给你选一个不痛的死法。”
“阿力!你在说什么?”陶季脸色变了。
“我估计事情棘手,不过你等着,我们还会在1991年12月25日相遇,我还会把你从陶胜龙手里救出来,你到时候只要还像这次一样就好。……我爱你,陶季。”这是他第一次从阿历克赛口中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却让他如此恐慌。
“你要杀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陶季伸手就想去夺枪,却发现自己被紧紧制住,箍在阿历克赛怀里动弹不得。
“陶季,别闹。”阿历克赛如同平常一样说道,陶季却觉得心里如同被挖空了一样,这种冷到极点的恐慌和害怕从骨髓里冒出来,连阿历克赛都会杀他,他到底还能相信谁!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又要杀了我!
“阿力!我也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要杀我!你告诉我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他剧烈挣扎起来,他和阿历克赛都没有穿衣服,赤裸的身体在挣扎中蹭在一起,陶季真的极了,他也感觉慌而伤心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你说我不记得了,其实我有印象的,我都感觉得到的,我跟你认识了好多年吧,我们曾经一起在阿富汗呆过吧,我曾经特别爱你吧!我想不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都一点点记住!你又为什么杀我,是我让你伤心了么?!”
陶季猛地抬头,却看着阿历克赛因为这几句话,眼眶都红了起来。他眼泪都要出来了,却看着阿历克赛这个硬汉子已经欲语泪先流。陶季从心里知道,阿历克赛对他的好绝不是有目的的,更不是虚伪的,那就一定有什么原因。
“你告诉我愿意吧!阿力——”陶季说道。
阿历克赛的嘴唇都微微抖起来,但他仍然什么都没说,那绿色的眼睛在深蓝色的夜里深沉的比过祖母绿宝石,饱含了许多他看不懂的无奈。
“……我爱你,陶季。陶季。”他又一遍说道。
“砰。”陶季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阿力不会舍得杀死陶季的。
40章
陶季躺在大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他现在的心情很纠结;纠结到他觉得自己做了个梦,现在只要自己开口喊阿力;那个男人就会从门外走进来;笑着端着一杯水递给他。但他也知道现在不可能。
翻了个身,后脑处被枪柄砸中的地方还生疼,陶季一阵腹诽;明明说着他最重要,却还能下这种狠手。
房间干净而整洁;他身边的床还有一点微凹的痕迹;陶季伸出手摸了摸;可惜连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了。被子还皱皱巴巴的;陶季深色的手指抚平了皱褶,他身边已经一点阿历克赛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嵌入墙壁的衣柜里没了阿历克赛的行李,床头搭的外套不见了,以及桌上阿历克赛的钢笔,他的军靴塞在军靴里的灰色袜子,都不在了。
陶季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长达半年,他妄想着一个男人救出了他,而且全心全意的对他好。
一定是妄想,世界上不会有一个无理由对你好的人,世界上也绝不会有一个人那么包容的爱我。不可能有一个人如此了解我的一切喜好,更不可能有一个人抛弃一切只愿陪在我身边。他喃喃道。
这真是一个好梦。
他懒懒不想爬起床,更不想再看这房间一眼。空荡荡的已经要让人受够了,房间里是海浪与阳光的味道,却没有一点阿历克赛身上的味道。那是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