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白雪王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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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难保的臭小子还这么狂妄,”虽然这么说,大汉却反而粗犷地笑了起来,“送你皇宫大乱又何妨!”
大汉需要去救自己的兄弟,按照他的说法,他的兄弟被关押在别处的牢房,而这地牢押的都是国家最重的密级囚犯。雷诺和大汉分道扬镳,转而向着血迹寻去。
血迹终止于华丽宫殿的一间偏室。这里是贵宾区,雷诺还算熟悉。不过这间偏室雷诺却并没有到过,面前的漆黑铁门看上去沉重无比,壁灯凄惨碧绿的光透射在雷诺的脸上,照得他如同午夜抵达城堡的吸血鬼。
“……你疯了吗,要是被国王知道……”
“这么多珠宝,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国王也疯了……要是曼提尼……”
“那群曼提尼使者到现在还不知道呢,还在求国王帮忙,我们国王可是在尽心帮忙啊,而我们呢,也是在尽心效忠而已。”
“……”
“难道你们就不动心吗?”
就在雷诺举着手想要敲门的时候,门内响起窸窣之声,接着是弹簧打开的声音,沉重的铁门恩啊向内打开,姿势闪躲的侍从从门内闪出,刚想探头探脑就和雷诺撞了满怀——
“啪嗒啪嗒——”
密集的珠子落地的声音,被侍从小心兜在衣服里的珠子洒落。在碧绿的门外壁灯和昏黄的室内灯光下,蹦跶出诡谲和温暖两种色彩。
水晶吊灯、绸缎帘子波斯地毯,只是谁知道这样的华室会变成刑法场。
贝鲁西只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粗麻绳捆住他的手腕将他高高吊起。腹部的伤口中不断滚落下鲜血,“啪嗒啪嗒”,那些鲜血顺流而下,坠落在大理石的地面,有的成为一滩鲜血中的一部分,而有的则坠落成坚固的红色宝珠,并被贪婪的浸染血色的手撷取。一边的小型檀木盒已经装满了好几盒,而为了阻止伤口愈合导致血流不畅,一边的士兵时不时重新抽动贝鲁西腹部的匕首,让新鲜血液毫无阻碍地流下来。
雷诺感到自己呼吸困难,浑身冰冷。脑中开始出现并未保存在回忆中却又感到无比熟悉的画面——
「很珍贵的眼泪,要很珍惜地流」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流下的眼泪会变成透明的璀璨的宝珠;人鱼破碎低哑的歌声,以及在进入外沿分部着蓝色小细鳞的紧密的甬道时,随着□涌出的一点血迹的不可捉摸的海洋味被暴雨冲刷,和潮水混淆。
梦,抑或真实。
雷诺感到脑部神经隐隐作痛,而视野中脸色苍白的贝鲁西无法发声的微微颤动的唇犹如脱水的鱼般绝望无助。一边的侍从拔刀相向,雷诺一个侧身,不退而急上,一拳砸懵对方,并迅疾地将夺下的匕首扎入袭击背部的第二个侍从。不用回头便拔出匕首,不顾鲜血喷射,而急速将匕首挡在士兵砍刀的方向。几乎是适时地往外一挑并闪身一侧,士兵的剑刺中了偷袭的侍从。等他拔出剑想要攻击的时候,却只能徒劳地跪倒在地上。雷诺沾着血的脸出现在他的高大的、此刻矮了一截的身后——这个时常警示自己要怀有人道主义、行事崇尚优雅美学的王子一旦决定解决对手便绝不手软,谁也不会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将刀刃插入肉体,而在此之前他只切过水果。
雷诺将士兵背上的匕首拔下来,甚至也不去确认对方的死活,便将血迹在大厅中央波斯地毯上擦干,然后走到贝鲁西面前,拔掉他腹部的匕首,考虑到自己两天没洗澡一身血汗脏兮兮的,雷诺撕扯下侍从中衣的干净部分为贝鲁西包扎。为了方便施力,雷诺拿了把椅子踩着,帮贝鲁西割断绳索,再抱起无法行走的贝鲁西向外走去。
“向……王宫的西北门……我贿赂了那边的守卫官……”贝鲁西努力从嘶哑的喉中吐出句子,“对、对不……起……还麻烦你……找我……”
“不要说没用的话。”而此刻的雷诺,比起往常的冷峻还要冷酷上几分。他大步向着西北方前进,其实是以贵宾区作为坐标来判断方位——至少他被限制在贵宾区的时候还知道用太阳来判断南北朝向。趁着黑暗的掩映以及贝鲁西的提示,雷诺向着和守卫官约定的交接地点前进,届时将由对方布置马匹,暗中放人。
西北门还没到,踢踏的军靴声和四散点起的火光昭示了皇宫的骚动。隐约听见“越狱”“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雷诺带着贝鲁西躲在花园的灌木后,便看到分组的士兵在排查房间。
雷诺担心计划有变,在潜行到预定地点附近时,将贝鲁西藏于僻静的角落。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动用劫掠犬,而这一处检测塔楼附近反而比较安静,灰暗的壁灯也为雷诺提供了掩映。
匕首留给了贝鲁西防身,雷诺在附近生锈的植物防护栏里拗下细铁棍,用手掂量着置于身后,才向着塔楼一边的小型便利仓走去。按照约定,在这间几乎废弃的便利仓里,守卫官将把马匹藏于其中。然而打开仓门进去的雷诺却没有看到马匹,相反,一个看起来穿着高级军阶服装的男人——大概就是守卫官吧,随手拿了一把叠在仓库里的残缺木椅坐在上面,手中还把玩着一把黑漆镶皮的火枪。
而雷诺打开门的瞬间便被士兵突袭,顾及到对方的武器,雷诺不敢轻举妄动,丢了铁棍主动举手投降,然后被士兵压入仓库。
19人鱼王子⑩
“你就是白雪王子?”
军官还记得仓门刚打开的瞬间,眼前的少年犹如夜晚潜行的猎豹,刚刚杀戮而归,未擦拭去血腥的眼睛犹如出鞘的宝剑,让精美秀丽的少年渗透着阴冷的寒气。而此时此刻,温顺地举着手甚至主动单膝下跪的少年面色修白如玉,犹如浸淫诗书而抹去男人刚硬的书生,垂下的眼帘和颤抖的睫毛甚至带着一丝怯弱。想起那个高大英俊的贝鲁西,再看眼前瘦削漂亮的少年,军官怀疑的所谓宝剑之气不过错觉,而眼前的少年让他的眼底不禁浮起一抹嘲讽。
“你就是贝鲁西贿赂的西北门守卫官?”雷诺的声音沉静和缓如美玉,与他柔和展开的眼角相得益彰,愈发吻合他无辜瘦弱的形象,只是说出的话却并不太客气,分毫没有示弱气象。
“市场是变动的,”军官起身的动作带动了腰间佩剑,“他给我的珠宝现在已经远远不够支付我协助你们叛逃所需要的成本了,抓住你就能得到比那多出十倍的财富,也许贝鲁西殿下能出得起比国王更加昂贵的赏金?”
“你已经背叛了国王,以为国王真的会放过你吗?”
“噗——贝鲁西殿下自身不保,而我只要把你弄昏迷再给陛下,天亮后等着暴风国王来将你带走就好了。你不说贝鲁西殿下不说,谁会知道呢?是吧,雷诺阁下?”
“那样……倒是不错。”
雷诺迅速起身袭击身边的士兵,然而眼角却注意着军官,身子一闪双手再一扯,便改袭击为防御,将士兵挡在自己前方。“砰——”的枪击声后,士兵倒下了。军官大为光火,连连向雷诺射击,而雷诺则敏捷地闪躲着,引诱子弹向敌方士兵射去。
早在和军官搭话的时候,雷诺就努力地辨认着仓库里的形势,确定仓库里的人数和武器,便开始冒险的行为。本来他指望军官能靠近自己,伺机夺取火枪,最好能挟制军官,俗话擒贼擒王是也。只是军官总是保持一定距离,而身后的士兵又靠得太近,只怕他没冲几步就要腹背受敌。只好改走曲线路线,先向士兵下手,只是雷诺也没想到自己反射神经这么好,虽然高度紧绷的神经让太阳穴都隐隐作痛,却行云流水地躲避狙击放倒了在场的5卫士兵——因为涉及到贿赂事件,军官也不敢带太多士兵,而只带了最亲信的几个。最后形势变成持着士兵长剑的雷诺和手持火枪的守卫官对峙,雷诺一步一步沉稳地向前走去,温和浅淡的眼神恢复到军官熟悉的捕猎者的尖锐深沉,一双优雅的猫眼因为凝眸而狭长成凤眸,黑沉沉的眼珠似乎躲藏在雾瘴中。
“站住,放下武器。”军官一点点向后挪动,被少年如同人形野兽的气质所惊吓。而就在军官神情一晃的瞬间,雷诺大踏步冲上前,在“站住”的呵斥声中,毫不犹疑地出手——
“砰——”,浓烈的枪声掩盖了刀剑穿透肌肉组织的声音。
军官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垂头看着胸前中间偏左处无障碍般穿透身体的银色剑身,抓着枪的手颤抖起来,一张开嘴,血沫便翻涌而上。
雷诺是锁定目标毫不犹豫地出击,而军官虽然同样瞄准了雷诺,却被少年鱼死网破的气势所震骇,因为恐惧而射偏,虽然并未瞄准雷诺心脏,至少可以穿透雷诺肩膀的子弹却只是射穿了少年左臂外侧的肌肉组织。
雷诺缓缓拔剑,在对方倒下后,毫无表情地取下僵硬手指中的火枪。不过稍微摆弄了一会,发现自己不会用,而这种老式手枪能容纳的弹药实在太少,发出的声音又跟信号弹似的,雷诺稍微歪头考虑了一下便将手枪丢在一边。带着贝鲁西已经很吃力了,银剑不仅分量重,雷诺又没有配佩剑的腰带,况且他也不会剑术,银剑对他的作用也不大,雷诺只瞟了一样,便将银剑同样丢下,并小心撤出仓库。
随着几声枪响,即使是这个人员荒僻的角落,也吸引了巡逻队的注意。雷诺小心地避开火光来到贝鲁西藏身的灌木,还未走近,便看到在草地上爬行的贝鲁西。
“你出来干什么?”雷诺一皱眉头,先扫视一下周围,便抱起贝鲁西躲到一边的树后。
“我……我听到了……枪声。”贝鲁西苍白的脸色,在注意到雷诺流满鲜血的袖子后越发惨白,“你……受伤了?”
“……”雷诺看着贝鲁西的伤口一阵无言——明明是更严重的伤患,就不要担心别人的一点挂彩了吧。
“没什么,那个守卫官叛变了。”轻描淡写的口气似乎自己并非经历生死豪赌回来。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搞砸。”
“不关你的事,”雷诺压低声音,一边注意着不远处的火光走向,一边继续对贝鲁西道,“你留在这里,我去找马匹,等摸清道路后就来找你。”
贝鲁西抿着苍白的唇凝望着雷诺,半晌才轻轻道:“……好。”
雷诺向外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却看到贝鲁西凝聚着泪水的眼眶正透露着哀伤和绝望般的情绪,仿佛在看一个永不能再相见的人。看到雷诺回头,只是匆忙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向一边。
雷诺踌躇一会便几步折回,在贝鲁西惊讶的注视中抱起对方:“一起去。”
似乎只是顷刻之间,皇宫像是被烧沸的水般混乱沸腾起来。
有条不紊的巡逻队被嘈杂混乱的部队和侍从代替,除了追捕越狱犯,皇家士兵的队伍开始变得多元起来。有的去救火,有的抓人,暂住在皇宫里的贵族也不免人心惶惶,国王不得不分一部分兵力去保护这些贵族寡头。
具体形势怎样雷诺并不清楚,不过他敏锐地嗅到混乱的局势中自己的一丝生机。再回想起越狱大汉的约定“给你一场皇宫大乱”时虽然半信半疑,却坚信眼下的混乱必定不是小规模的混乱,并将持续一段时间。雷诺不禁放开手脚,摸到了贵宾区的马厩处,好在马厩都建在人少的建筑背面,雷诺将贝鲁西抱上马背,呼吸困难的贝鲁西嗫喏道:“……你自己逃走吧……”
雷诺不予理睬,牵着马仍旧向西北角走去。
只是还没到塔楼处就被人远远地叫住了:“那边的人,牵着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