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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望穿秋水-第11部分

小说: 望穿秋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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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还是身为秋水的一天,就不可能改变。」
「不论贵贱,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从你入宫以来,我和凤隐一直对你再三提醒,为的就是希望你能放开过去束缚,好好把握该过的人生。」
「我都记得。」秋水颔首。
「但是你却没有做到,十几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谈这个。」秋水打断话题。
「你不想谈,我不会勉强,但是认真思考这句话的意义,对你、对他都好。」
「嗯。对了,你怎么会选在这种天气过来?」
「有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
「帮我找一个人。」一个翻遍天下却仍苦寻不着的人。
「你稍坐一会儿,我准备东西。」秋水起身屏退内侍。
「谢谢。」宣和虽贵为九五之尊,却不带骄矜之气,待人处事间一如往常的谦恭。
不久,秋水回到木桌前,轻笑说道:「真要谢我的话,下次来看我时,记得带些您府上大厨料理的素菜就行。」
「没有问题。」
秋水取出蔺草纸平摆桌上,接着拿出薄刃,毫不犹豫的往左手掌割了下去,鲜血顿时流出。
宣和凝神注视着眼前一切,特意选在南方晏不在的时候拜访,为的就是避开这一幕,南方晏若是瞧见了,必定心疼万分,然后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在他头上,而依照南方晏的个性,找机会报仇是其次,最可怕的是会借题发挥,将所有的政事全扔给自己,所以找事情将南方晏拖住果然是对的。
秋水以血代墨,在纸上写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鲜血渗入之后映出丝丝绿光,形成诡谲的景象。
秋水在口中默念姓名,而后睁开泛白的双瞳,盯视着草纸,原本单纯的方位,逐渐形成奇象脉络。
顺着卦象指示,秋水正一步步靠近目标时,房门却突然打开,秋水心神一个不稳,竟觉双眼剧痛起来。
「啊!」捂住眼,秋水低声呼疼,原本浮在纸上的异象也随之消逝无踪,渐成一片空白。

南方晏站在门外,拍去肩上的细雪,蹙起的双眉略微不悦。
今日莫名冒出了许多不相干的事,而且全扔到自己身上,这一耗就拖到了将近日落时分,白白占去他与秋水相处的时间。
回到府内,又听见内侍告知皇上来访的消息,南方晏有着不详的预感,眼皮直跳个不停。
宣和在打些什么主意呢?
未曾多做休息,南方晏一路直奔秋水的住处,到了之后,瞧见在外守候的内侍,突然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挑了主人不在之时来访,又屏退所有内侍,那在房内独处的两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南方晏连敲门的步骤都省略了,直接二话不说,大力推开门,看见的却是秋水与宣和相对而坐,两人目光全神专注在眼前的纸上,然后秋水便捂着眼,趴倒在桌上。
「怎么了?」南方晏急忙过去,担忧的想扶起秋水查看情况,宣和却立即出声制止。
「先别动他!」
南方晏闻言,伸在半空的手紧握成拳,不情不愿的收回,目光严厉的瞪视着宣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秋水会这样?」南方晏压抑着怒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恭敬,好歹对方是当今皇上,就算兴师问罪,还是得保持臣子该有的礼节。
「我一时走神,伤了自己。」秋水抖着声调抢先答道:「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
「需要请凤隐过来看一下吗?」宣和关心问道。
「不用,只是小事罢了。」秋水婉拒。
「你都疼成这样,还算小事?」南方晏沉下脸来。
「我说过了,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南方晏总是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没事就好,若是等会儿还不舒服,我就要请凤隐来帮你看看,到时不准你拒绝。」宣和说道。
「嗯,没有帮上你的忙,很抱歉。」
「没关系。」
「明日再帮你重卜。」
宣和原本想点头说好,但感受到房内风雨欲来的气氛,只得笑笑的改口说道:「等你好了再说。」
「天色不早,皇上若是没事,还请移驾回宫歇息。」南方晏面色狰狞。
「那秋水……」
「臣下会照顾。」意思就是离开这里,而且是马上。
「是吗?那就有劳右相。」宣和点头,「秋水,多加保重。」
南方晏送走宣和后,立即回到秋水身旁,想看看秋水的状况,又怕妄动,伤到秋水,内心虽着急的不得了,也只能默默的守候。
「帮我倒杯茶好吗?」过了许久,秋水起身哑着嗓子开口。
「来。」将热茶递到秋水唇畔,南方晏一口一口的喂着。「还要再一杯吗?」
「这样就够。」秋水几个呼吸过后,声调稍稍恢复正常,脸色却依旧苍白得吓人。
「眼睛还疼吗?」
「已经好很多。对了,我想沐浴更衣。」
「我让内侍去准备,还需要什么吗?」
「银耳莲子汤,别加糖。」
「好,你坐在这儿等一下。」
听见关门的声响,秋水屏住的紧张情绪才缓缓放松,软软的趴倒桌上,双眼依旧隐隐作疼,方才的反冲之力,怕是要让自己痛上好几天了。
比起眼睛,他更担心的是南方晏若是见到了左手的伤,会不会大发雷霆?一直将割伤的左手藏在桌下,就是不愿多添事端,只不过这伤怕是瞒不了,能藏多久是多久吧。

第七章

约莫半刻,房门再度打开,内侍送上了热水及银耳莲子汤,南方晏看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让人全退了出去。
「你要先喝汤,还是先沐浴?」南方晏挑起桌上的白纸再三打量。
「我想先沐浴,请内侍进来帮忙就好。」
「在这之前,不用先处理你的伤势吗?」
「你知道了?」秋水轻叹。
「刚刚是因为担忧如焚,所以没发现,但是在踏出房门前,意识到血的味道,房里只有我和你,我没事的话,那受伤的人当然就是你,伤在哪里呢?」
「手。」
「伸出来我先帮你上药。」
南方晏细心的拭去血迹,当他看见掌心内深深的刀痕时,仿佛被狠狠刮下一块肉般刺痛。
「这是必要的过程吗?」南方晏波澜不兴的问道。
「是。」
「每次都需要这样自残?」南方晏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不愿让秋水感到一丝痛楚。
「只有卜血卦的时候需要。」以血为引,是最准确的指示。
「待在宣和身边的这几年,你像这样子伤了自己多少次?」他不是没有瞧见掌心上交错的伤痕。
「不超过五次,其它的是我练习时留下的疤痕。」
「这方法是师兄教的?」
「师傅原先不愿传授,是我强求来的。」秋水的思绪回到从前,「那时候,宣和遇到了难题,而我无意间得知了这个卜卦方法,苦苦哀求师傅教导,让我能够助宣和一臂之力。」
「而这次呢?又是为了什么?」
「找一个人。」
「是谁让当今皇上苦寻不着,而要求助于你?这个人真的如此神通广大?连我都好奇了。」南方晏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没有找到,你进来打断了卦象。」
「你的意思是还会有下次?」
「明日若是可以,我想过去宣和那边一趟。」
「然后再次伤害自己?」南方晏冷着语气问道。
「这点伤很快就会痊愈。」
「为了宣和,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南方晏不客气的勾起了秋水的下巴,「如果他要你去死,你也欣然接受?」
「不可能。」秋水立刻否决。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难保有一日不会为了大局而牺牲你。」
「若真如此,那我不会有第二句话。」
「秋水!」南方晏不敢置信,「你到底将我放在哪里?有没有想过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求的是什么?」
「我知道。」从头到尾都知道。
「骗人,你若是知道,就不会这样待我。」南方晏放下手,语意深长的说,委屈的口吻,仿佛像被丢弃的孩童般令人心酸。
「我的命是宣和给的。」
「你要找的人,我帮你找,你欠的恩情,我替你还,别再将心思都放在宣和身上,算我求你,多少施舍一点目光给我,好不好?」
「你好傻。」
「遇见你,我注定要为你痴傻一辈子。」
「何必呢?」
「现在问不觉得太迟了吗?我早已无法抽身,是你将我拉进这淌浑水的,所以你要负起全责。」南方晏将秋水揽入怀中,耍赖的说着。
虽然他很气秋水的态度,但记得师兄曾经说过,对待秋水不能硬碰硬,所以只能来软的,而且还要非常低声下气的那种。
说实话,他觉得师兄是在唬弄他,但是现在遇着了,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
「秋水,我对你不好吗?还是我不够疼你、不够宠你、不够爱你,所以你宁可伤我的心,也不愿说说场面话来安慰我?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便是,我一定会改进的。」
「你对我很好,真的。」秋水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时间乱了方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说,我在你心里占了什么位置?」
「很重要的朋友。」拉回心神,秋水口是心非的答道。
「除此之外呢?难不成我的努力,只能换来朋友二字?」南方晏锲而不舍的问道。
「我……」
「比起数月前的一点点动心,现在呢?是不是更多了一些?」
「南方晏……」秋水低语。
「这几个月我对你的好就算没放在心里,好歹也能感受到吧?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别再伤我的心,即使你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谎言,我也甘之如饴。」
「即使是谎言吗?」秋水喃喃念道。
「嗯。」南方晏肯定的点点头。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明白,也很感动,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将我捧在手上宠、放在心上疼,你是第一个。对你,我确实动了心,而且不只是一点,是很多很多的那种。」秋水张开手回抱南方晏,感受着契合的温度。「如果这些话是你想听的,那我会每天说给你听,我能回报给你的,就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其余的,自己想给,却害怕给不起。
「那么,就请你每天都对我说一次。」南方晏乞怜般说道。
「好。」秋水已经分不清是在对南方晏说谎,或是对自己撒谎。
南方晏笑得温柔,轻轻吻上秋水额头,有些话说久了就成真,他期待这天的到来。

「你先沐浴吧,水凉了就不好。」
「内侍……」
「我来帮你。」他乐意之至。
「不、不用了。」秋水闻言,慌乱的拒绝。
「没关系,这点小事我还做得来。」南方晏动作极快,转眼间已解开了秋水的腰带。
「可是……」秋水拗不过南方晏,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顺着南方晏的意思,被动的褪去外衣。
「有点烫,小心些,别让伤口碰到水。」扶着秋水进去木桶,南方晏提醒道。
「接着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的左手有伤不方便,我来就好。」南方晏一手拿起盆子,一手撩起秋水的长发,仔细的淋着。
秋水白皙的脖子因热水而呈现粉嫩的颜色,南方晏眯起了俊眸,手下的动作未曾停歇。
「更衣让我自己来吧。」秋水说道,脸颊早已通红。
「你忘了你的伤?」
「不然,我让内侍进来帮忙。」
「别担心,你忘记我说过的话吗?」南方晏伸手轻弹了秋水鼻头一下,「在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
「我记得。」秋水点点头,虽是百般不愿,也只能乖乖起身。
脱下湿透的内袍,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嫩红,原本该是光洁无瑕的背上,却隐约可见淡去的浅浅疤痕。
南方晏擦干秋水的身子后,皱着眉,审视这些令他心疼的伤疤。
「你好香。」替秋水穿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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