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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寒露洗清秋-第2部分

小说: 寒露洗清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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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重痛苦地闭起了眼睛,浑身开始颤抖个不停,几乎站不住.然而立刻有双小手扶住了她,碧落清脆如铃般的声音唧唧喳喳地响起:“呀,小姐,你不舒服吗?你是不是着凉了呀,怎么脸色那么差?手脚那么冰?幸好田嫂不放心,叫我出来接小姐,否则小姐就这样晕倒在街上也没人知道呢!”

叶重重任由碧落相扶,此时的她,虚弱得只想找个肩膀依靠。

然后一挪一摆地回到笑客山庄,离大门还有三丈远时,就见先前遇到过的那驾华盖轻车正好从庄内出来,沿另一条山径走了。

叶重重愣愣地望着那驾华盖轻车,碧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惊讶道:”小姐你认识那辆车子?”

叶重重摇了摇头,目光却更疑惑。

“呀,小姐你原来不知道啊!那是非凡公子的马车呢!”

非凡公子?

叶重重轻皱丫下眉头——一个起这样名字的人,必定是非常自信和骄傲的。然而,她素来对太骄傲的人没有好感,尽管她自己也曾经年少轻狂过。

碧落见小姐感兴趣,连忙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小姐你不知道,非凡公子他长得好美好美哦!以前山庄里来过的所有翩翩公子加在一块,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叶重重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一个男人的容貌怎么可以用“美”来形容?碧落毕竟是年纪太小了啊,十五岁,哪里真正懂得什么美丑。

“听说他武功很高,当今天下可排人前三名中!小姐你不知道,非凡公子来时,连|Qī…shu…ωang|庄主都亲自到前厅迎接了哪!”

叶重重这才真的惊了一惊。记忆里,能令父亲恭身相迎的人屈指可数,而那仅有的几个人中,大多年己花甲,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踏足笑客山庄时,还非常年轻,年轻得连漆黑的眼睛里,还没有带多少的深沉……

想到这时,她忽觉心中一痛,不敢再往下想,当下急走几步,几乎是冲着进了山庄的大门。

一个年已四旬的青衣妇人站在防风檐前相迎,见到她时便对身边的仆人道:“去告诉庄主,大小姐回来了。”然后将一袭白孤披风披上她的肩膀,柔声责备道:“这么冷天出去,怎么也不多穿点?万一病又发作了可怎生得了?”

叶重重默默地承受着青衣妇人的怜宠,并不做声,青衣妇人仔仔细细地为她扣好扣子,上下打量了一遍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去,道:“庄主在书房等小姐多时了,有事相谈呢,”

叶重重微微一愕,“田嫂,知道是什么事吗?”

青衣妇人田嫂笑了笑,神情颇多暧昧,“好事!小姐快去吧,莫让庄主等久了。”

叶重重走了几步又回眸,不知道为什么,田嫂脸上善意的笑容却令她觉到了不安。

很不安!

☆☆☆

绕过游廊和前花厅,叶重重一路上诸多揣测,莫名地感到压抑,然后终于走到了父亲的书房,此时天已黑透,房内却灯火如昼,一片明亮。

叶重重正要敲门,房门就朝里打了开来,叶得添高大伟岸的身子出现在门口,见到女儿便笑了,“今天回来得很早,比我预料的还早了半个时辰。”

“爹爹,您找我?”

“进来?”叶得添转身回到书桌前,冲她招了招手。

叶重重走了进去,看见桌上摆放着三个锦盒。

那是三个做工极其精致华美的锦盒,第一眼瞧见就让她联想到了适才所见的非凡公子的马车,属于一种同样的清贵气息。

看着女儿迷惑的容颜,叶得添开门见山道:“这些是非凡公子刚才送来的。”

叶重重“哦”了一声,仍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何意图。

“你不看看盒里到底是什么吗?”

“好。”叶重重伸手打开了第一个盒子,珠光顿时灼亮了她的眼睛。

盒中之物,竟是七珠连环!武林三大瑰宝之一的七珠连环?解毒圣品,价值连城!

叶重重的眼睛迷离了起来,叶得添注视着女儿脸上表情的变化,缓缓道:“非凡公子知道你从小为疾毒缠身,一直未能根治,所以特意送上七珠连环,只要你每天临睡前含一颗在口内,七日之后,残毒必解!”

叶重重笑了—…笑,却很是云淡风清,“何必呢,这七颗珠子拿了出去,每一颗都能救得一条人命。七颗都用来解我的毒,浪费了。反正我一时间也死不了的。”

“你这个孩子……唉……”叶得添叹息,叹出他眼角的皱纹,和眼中的沧桑。

“我看看第二件礼物吧。”叶重重连忙把话题转移开去,掀起了第二个锦盒的盖子。她的指尖顿时起了一阵轻颤,“潋滟山色映残阳,清波水灵光……竟是随园的曲谱……竟是随园的曲谱……”

“你十年来都想找回昔日随园妙绝天下的乐谱,此番终于遂了你的心愿了!”

叶重重呆呆地看着盒子里书页部开始发黄的陈旧曲谱,许多往事部在刹那间涌到了脑海里,如闪电般飞过,又很快地隐没。

随园——她曾经年少飞扬的时代,在漫天火光中灰飞烟灭、如今,即使再见这曲谱,又何处寻找昔年的一百零三人共同演奏?

“他想要什么?”叶重重开口,声音木然得像在空气中漂浮,“他送了这么两份重礼而来,想换得什么呢?总不可能凭白无故地把它们送给我吧?”

叶得添打开了第三个盒子,推到她面前。

叶重重往盒内看了一眼,然后就笑了起来,笑得讽刺又冷酷,“他想娶我?呵呵,他竟然想娶我……”

“重重……”叶得添沉声道,“不要这样,重重,这是好事。”

“是啊,这是好事,当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你二十六岁的老女儿终于有人要了!”

“重重——”叶得添的表情几多痛苦,“你要为父说些什么呢?你要为父怎么做?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想法,为父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非凡公子的人品家世都是人中龙凤,无可挑剔……”

“他比不上萧离。”冷冷的一句话窒息了房间里所有的声音。

叶重重直视着自己的父亲,眼睛清亮如星。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他,比,不,上,萧,离。”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叶得添合上了第三个锦盒的盖子,缓缓道:“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见非凡公子一面,再作决定。”

叶重重的眼里忽然有泪,“不要逼我。爹爹。”

叶得添长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中,一如她还是当年那个稚龄少女,一个需要大入疼惜才能平静下来的小姑娘。“我是你父亲?我永远不会逼你。”

那一瞬间叶重重几乎贪恋这个温暖的拥抱,然而,只是一瞬间。失神过后,又复清明,她推开父亲,道:“好,我答应你,我愿意见非凡公子一面。”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目光瞧向了窗户,窗外狂风暴雨,一片漆黑。

今年的秋天为何来得如此快?不过才九月初,夜已经如此冷了。寒流连门窗都遮不住,随着气流沁人肌肤,一直凉到心里去。

忽然间,又恍恍惚惚地想起“他”破落的茅屋,摇摇欲坠的门板。

今夜,不知他会不会冷?

第二章

雨下了一夜,到天明时分才慢慢小了。

叶重重躺在床上,床顶帐幔上的浅紫色流苏轻轻摇摆,一摇一摆间就荡走了韶光和华年。

“小姐,你现在起吗?”一旁的碧落已坐在小凳上绣了半个时辰的花,她直起身子走过去推开窗子,阳光顿时温柔地泻进房内,一切都变得明亮鲜艳了起来。

“啊,今个儿天气真好!小姐你看,兰姐姐她们在花园里放风筝呢!我们也出去玩玩吧!”

叶重重没有答话,但碧落已经习惯于把她的沉默当做许可,径自拉她起来,为她更衣梳冼。

一边梳头碧落一边道:“对了小姐,昨儿听阿洛姐姐说,非凡公子来庄里是为了小姐你的,是不是真的?听说他想娶小姐?那太好了!小姐若是嫁绐非凡公子那样的夫婿,真算得上是佳偶天成了!我昨天瞧见非凡公子时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有这般的人才,才配得上我们家的小姐呢,没想到真给我猜中了,好开心!小姐,你也开心的,是吗?”

“你也认为我和他很配?”叶重重的唇角有丝嘲笑。

碧落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啊!他人长得美,武功又高,家境又好得不得了,小姐嫁过去啊,肯定不会受苦的。”

“难道嫁一个夫婿只要人美、有才、钱多就可以了吗?”

碧落睁大了眼睛,“当然啊,不然还要什么?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叶重重望着她纯净天真的脸,心中一酸——是啊,做人怎么可以那么贪心?除了人美有才钱多,你还奢求什么?她蓦然站起,径自任门外走去。

碧落拿着梳子怔了怔,不由叫道:“小姐,你去哪?小姐,等等我嘛——”连忙跟了出去。

一路上,叶重重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从背后看过去,纤细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小姐今年比去年更见清瘦了啊……”碧落暗暗地想,心底一阵难过。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愚钝到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有关于小姐的任何心事,都是不敢提及的疮疤:不能明撩的伤痕。山庄上下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曾经的故事,然后都很有默契地不说。不管怎么样,一个女子如果到了二十六岁仍不肯出嫁,已经足够说明了她的悲哀和凄凉。

只是,依旧很不明白,为什么像小姐那么优秀完美的人儿,也会被伤了心,负了情呢?

“你在发什么呆?”叶重重对碧落的拖拖拉拉轻皱了一下眉。

碧落一惊,连忙跑过去追到她身边,“小姐,你放不放风筝?今天风多好啊,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呢!再过几天就没这么气爽的日子啦,田嫂说会有暴风雨,天气会变冷呢。”

叶重重望了花园里嬉笑着的女孩子们一眼,有点心动,便道:“好啊。”

“那我去拿风筝!”碧落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娇小的身子在花丛中看去就像只轻盈的蝴蝶。叶重重看着她的背影,隐隐露出艳羡的神色——真是年轻啊,那么灵巧和充瞒活力!曾经她自己在这花园中穿梭,也如碧落一样的活泼,不知忧愁。只是韶光,真的会默化一个人的性格,怎么挡也挡不住,在她默默出神时,碧落拿着一只风筝跑回来了,边跑边叫道:“小姐,你看——”素白轻纱制作的蝴蝶风筝在地手上低低地飞,在四周的五颜六色中绽出别样的风华。

然而叶重重见到那只风筝,却是浑身一颤。

她一把抓住碧落的手,惊道:“你哪找出的这只风筝?”

“一直放在阁楼上啊,上次绐小姐找书时瞧见,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心想这么好看的风筝脏了怪可惜的,就给弄干净了。果然,今天就能派上用场了!瞧,多好看哪!”碧落推开她的手,在园中小跑了起来,那风筝借助风力越飞越高,比真正的白蝴蝶更夺目。

叶重重的眼睛沉静了下来,仿佛在很久以前,她也在花园里放着这只风筝,那天的风很大,风筝的线绷得很紧,然后终于承受不住断开了,她慌慌忙忙地追上去,追过花园,迫过小径,最后蝴蝶风筝在快到山庄大门处停住了,落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所有的人都惊诧地转过头来,包括她一身隆装的父亲,包括庄内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护卫,包括一顶华丽轿子旁的四个轿夫……但是那只风筝却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到刚从轿子里走出来的那个人的足边。

缎面上绣有银色锦花的一双白靴,干净得不染一丝泥尘,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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