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财有道:欢脱世子妃-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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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竹园里正酣睡的那个丫头,其他人的性别原本在他眼里就毫无区别。今天谢将军将她一巴掌扇倒在地,眼看着她大惊失色就要喊出声来,他情急之下出手锁了她的哑穴。
就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再容忍这人继续为所欲为了。
他记得边上丫头那一刻惊惧又害怕的神色,那样怕她无所顾忌的说出实情纠葛的深重的担忧,他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无论如何,让丫头一直活在这样的隐忧里就是他的过失。
她心里对将军府一众人十分看重,虽然嘴上不说,可单从眼神里,他也知道,她喜欢谢将军那个爹爹,承武那个弟弟,只要能让她一直活在那样的幸福里,他做什么,也是无所谓的。
“伤了郡主,你知道按天启律法,当处何罪!?”司空鸢双手无力的垂着,却仍是满心的不甘,哑着声音质问。
“若是你再对他们母子三人不利,我不介意杀了你。”江溯流语气疏淡,已经听不出喜怒,他目光淡淡的落在别处,对她脸上的所有情绪不以为意。
司空鸢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人是疯了么?竟然真的敢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以皇上对荣亲王这个父亲的看重,对她的宠爱,只要她进宫求得一道旨意,皇上定然会让她入主平西王府的,她不过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接纳她,才一直如此的拐弯抹角。
江溯流突然睨了她一眼,似乎是看透她心思一般开口道:“郡主若是请得皇上旨意,我自然是会同意的。或许你希望每天断一次手脚筋,又或许,你希望我让人封了你的穴道,将你打包到静流的院子里去,他对你本有情意,想必会十分感激我这个大哥。”
他清淡的眸子在说着话的时候似乎思索了良久,脸上带着奇异的流动的光辉,司空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敢?”
“敢不敢郡主试一试就知道了。皇上纵然天家威严,也未必能日日插手我内院之事,这事情你知我知静流知,得了你他自然是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反正我是无所谓的,纵然你有心揭露,你说,谁会相信堂堂平西王府的世子爷会做出如此自扇耳光的事情呢?眼下静流身子有碍,在那方面却一向是颇有研究,郡主待嫁心切,岂不是刚好凑作一团?”他微微俯身,慢慢逼近,此刻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些奇怪的玩味,若有所思的描述的惟妙惟肖,明明是白衣胜雪恍若谪仙的男子,此刻浑身却散发着危险而略带邪魅的气息,司空鸢“啊”的一声,跌倒在地。
江溯流嗤笑一声,立直了身子,司空鸢心底蓦地划过一丝恐惧,感觉眼前这人今夜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定定的看着,他竟是宛若从地狱而来的玉面修罗。
尤其,说到江静流的时候,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宛若利刃,差点要让她以为,他也是重活了一遭。要不然,他为何会那般阴测测那样神色诡异的说起江静流呢?
她当然不会想到,谢玉原本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始末纠葛对江溯流说的清清楚楚。
而她还残存了一丝幻想,定了定神,开口道:“你根本就被那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她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孤魂野鬼,我才是谢似玉,皇上指给你的正妃。”
“所以,你还是想嫁进我平西王府?”江溯流的眼眸眯了眯,里面危险的气息让司空鸢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他已经继续道:“还是你以为,这样魂魄附体的事情可以公诸于众?要不然,你可以去刑部敲一敲鸣冤鼓,倒是让我看看,哪个大人会相信你这匪夷所思的说辞?还是你觉得,你可以受的了妖魔附体烈火焚身的痛苦,再或者,让荣亲王找个大师替她女儿招招魂?你就不怕天打雷劈,灰飞烟灭么?!”
他话音陡然一沉,讥诮冷厉十足,司空鸢回过神来,心已经是一寸一寸的往下沉,上头的声音蓦然带了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温柔,江溯流顿了一下,接着道:“孤魂野鬼也罢,妖魔鬼怪也罢,她是我江溯流的妻。这一点,任何人也妄想改变。”
“今天饶你性命,是看在谢将军和凌御医的面子上,若是不怕死,前面所有手段你可以统统试一遍。”江溯流话音落地,不待她开口,又是伸出两指利落的将她哑穴锁住,再也不看一眼,大跨步出了屋子。
“主子。”青霜在外面等了良久才见他出来,眼看他眉眼之间的冷凝依旧残存,一时间不由的开口道:“主子为何不直接结果了她?”
留着这样一个隐患,她怎么想都觉得分明是祸源,让她死的悄无声息又无迹可寻,对主子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这一次,主子竟是要亲自前来不说,还如此的大费周折又是恐吓又是威胁与她周旋。
即便锁了她的穴道,挑了她的手筋,她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可主子怎么就忘了,这还有一个名声响当当的凌御医呀,对他来说,这接筋续骨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这个没脑子的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可是防不胜防啊!
江溯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融入夜色,没有说话。
青霜的顾虑他当然明白,可正如师傅所说,这人的性命许是真的动不得,这一桩事情太离奇,已经完全超出了世人的理解和想象范围。
她断了的手筋凌怀玉自然会帮她接上,他锁了她的哑穴,又长篇大论和她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为了给她当头一棒,纵然再没有脑子,从他的言语神色里她也该晓得自己并非玩笑。
就是为了起到震慑的作用而已,让她从心底里觉得怕,彻底绝了这番心思,若是能言能写的时候她依旧是不知悔改,他不介意再让她试试别的法子,直到她看见自己就腿脚哆嗦为止。
江溯流冷冷哼了一声,想到自己刚才竟是拽了她的手腕,回到屋子里蹙着眉洗了好几次手,最后才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
果真是累极了,两个小家伙和丫头都睡的十分香甜,伸手解了外袍、腰带搭在衣架之上,又几乎没有发出声响的脱掉了云纹长靴放在脚踏之上,他动作轻慢的掀开锦被躺了进去。
软玉温香入怀,她身上暖暖的,抱在怀里软软绵绵,一贯的睡姿不雅,中衣已经被卷到了半腰之上,指尖不由自主的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轻轻流连,怀里的小人儿转了个身,缩在他怀里嘤咛一声。
她睡得正是迷糊,那出口的声音软糯甜美,悠悠荡荡的在他耳边打了一个转,慵懒迷糊的尾音即便在梦里还是如一只撒娇的小猫一般让他心中柔软了一大块,自从怀有身孕以后,不得不说,这丫头变了许多,生了两个小家伙之后,又是变了许多。
以前的她娇娇小小,俏丽灵动,像个充满活力的长不大的丫头,看着他总是扯着唇角傻乐又十分淘气。可眼下,他眸光落在她欺霜赛雪的脖颈之上,她耳根的肌肤都是那样的粉嫩白皙。
眼下她举手投足之间,有了母亲的温柔小意,更是多了许多女人的韵味,含嗔带怒的一眼,往往让他的心都要跟着融化里。
江溯流突然十分想和她说说话,伸出一只手落在她圆润的肩头,语气轻轻地唤:“玉儿,玉儿……”
谢玉又是不自觉翻了一个身,没有理他。
偏偏他心里那股子渴望更盛,将她定定的扶住,薄唇凑了上去,沿着她微垂的眸子就辗转流连起来。
“嗯?”怀里的谢玉终于被这一番动静弄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眸里波光荡漾,略带迷蒙的看了上去,闷闷的问了一声:“溯流,你怎么还没睡?”
“嗯。”江溯流只答了一个字,眉眼温柔的看着她,声音低低的哄劝:“玉儿,叫我的名字,再叫几声……”
他极喜欢她开口唤自己时那满满的软糯和欢喜,原本只是喜欢,可今天听见司空鸢竟然也是那样喊上了,第一次发现,原来别的人喊他的名字那种感觉那样的难以忍受。
那样糟糕的感觉,他实在是一丁点也不愿意想起来。可怀中的小人儿睁着水蒙蒙一双眸子,似乎还有点愣神,往锦被里缩了缩,也不知道自个嘟囔了一句什么,竟然又转身睡了过去。
江溯流挑眉看她,愣了半晌,好看的眉毛拧成了毛毛虫,凑过去薄唇落到了她的耳边,顺着雪白的脖颈而下,似是惩罚一般一路燃起了星星之火。
“溯流!”怀里的小人儿有些恼了,似乎是像一只睡着的小猫被意外踩了尾巴一般十分清晰的喊了一声,整个人也是又翻了一个身,重新跌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为夫在呢?”江溯流停了动作,鬼使神差的凑到她耳边,无限温柔的呢喃了一句,眼看怀里的小人儿终于是有了些清醒的迹象,这才低低一笑,搂着她腰身的一只手就伸了上来,在她软嘟嘟的脸颊上惩罚性的捏了一下,似是责备般沉声道:“让你唤我的名字,竟然转个头自个睡去。不乖,你说为夫要怎么惩罚一下你才好?”
“啊?”谢玉眼睛睁的老大了,这人今晚上莫不是吃了点兴奋剂,怎么大半夜的突然这么有精神?
垂着眸子暗自思量了良久,她有些了悟又有些忸怩害羞的在他怀里扬起脑袋来,一只手伸了上去揽上他的脖子,自己凑了上去和他鼻尖挨着鼻尖,四眼相对,两个人近在咫尺,江溯流有点受不住她这样清醒过来的温柔,喉头动了动,就听见那声音小小的在耳边轻喃道:“这么长时间,为难你了,是不是很难受?”
他脑海里“嗡”的一声,只剩下那一句反反复复的带着无限温柔又无奈的问话:“是不是很难受?”
突如其来的灼烫突然就从脸颊烧到了耳尖,他喉头涩涩的,一时间失了语,就感觉到一张同样灼烫的脸颊和他贴到一处,细细的无限温柔的摩挲一阵,那丫头又是低低轻喃道:“你的脸好烫。”
江溯流回了神,脸颊依旧是烫,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扳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许久没有说话。
他下颚抵在她一头秀发之上,清俊的面容映着身后重重叠叠的浅绿色纱帐,在跳动的烛火下神色间流动着奇异的变幻的光彩,谢玉只听见他满足的喟叹一声,又是不屈不挠的继续哄劝道:“丫头,唤我的名字。”
他的嗓音带着一些低沉暗哑,谢玉将脑袋抵在他胸口,已经是乖巧了许多,一声声轻唤道:“溯流,溯流……”
他不叫停,她就一直唤,声音软软轻轻,江溯流觉得就像有人拿了一根小羽毛在他心口挠了一下,又挠了一下,将她稳稳的禁锢在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缱绻温情。
耳边却是突然“哇”的一声清亮啼哭,两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摇篮里面的小忆卿。
起身披衣下榻,原来是这小家伙嘘嘘了,想必是湿湿的尿布贴着小屁屁十分不舒服。
谢玉将她抱在怀里哄了一阵,小家伙其实依旧是睡得迷迷糊糊,在睡梦里却还是淘气的蹬着小粗腿。
小心翼翼替她换了干净柔软的棉布垫,江溯流也是将摇篮里换了一下,眼看她又小猪一样的睡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笑,这才小心翼翼的又钻回了被窝。
相拥着一夜好梦,明亮的光线透过娟纱的窗面斜斜映照进来,江溯流拢了纱帐,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却是早已经醒了,也没有哭,睁着乌溜溜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儿,十足乖巧的躺在摇篮里。
小忆之的目光似乎放空一般,定定的盯在一处,他拿眼瞧了,才发现那是纱帐一角流苏的缨络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在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