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农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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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醒过来,口齿也凌厉了许多。李氏却不拾她这个茬,冷冷一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娶进门的还有休离之说呢,现在悔婚也不晚啊。”
陈秋花顿时翻了,大叫李家欺人太甚。两人说到后来,互指着对方大骂起来。一个骂对方是泼妇。另一个七大姑八大姨亲娘老子全给问候了个遍。
论起骂人,陈秋花明显处于劣势,让人骂的半天都还不了嘴,在那儿干掐着腰生气。
两个女人骂街,大老爷们都插不上嘴的,浩然和根生劝了几句都没人听,只能在旁边看着。都不由暗暗叹息。
就在这时候,红霓迈着小步,袅袅婷婷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刚才她一直在屋里听着,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昨晚春心回来。她就知道要出事。只是没想到浩然来的这么快。这么不留情面。
她也不急着出去,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了一番,看浑身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才摆着腰肢走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衣衫。水绿色的纱袖,淡青的裙子上也覆着一层水绿色的轻纱,那青绿的颜色映得她面若芙蓉,更显几分娇俏。她走路的姿势极为好看,腰肢扭的也恰到好处,就好像风摆的牡丹,风吹的杨柳,那么窈窕多姿,风情无限。
她一出来便径直走到浩然面前。盈盈下拜,“见过李公子。”
浩然没想到红霓会这么客气,往常两人见面,她最多只是点点头,有时候根本就不搭理他。怎么今天会突然这么多礼?以她的脾气,不是该跑出来大骂他负心汉吗?
他心下暗自嘀咕,却也得拱手还礼,“娘子有礼。”
红霓轻咬着嘴唇,柔柔地声音道:“小女下贱,公子来退亲,原不敢辞的,只是小女今生认定公子一个,若公子退亲,恐小女不能活命。”
这就是个软钉子,钻叫人碰的头破血流,却叫不了疼。浩然只觉自己舌头打结了,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半天才道:“妹妹怎么这么说?”
红霓道:“小女知道公子这么做是为了春芽姐姐,也知道你们两个从小要好,我原也不该在插在中间,只是实在爱慕公子……忍不住就……”她说着拿着手帕轻轻拭泪,又道:“一切皆是小女的错,小女虽不足,还是求恳公子不要抛弃小女。”
这一副被人欺负的柔弱模样,让浩然顿觉手足无措起来,他认识红霓这么久,从来没见她说过喜欢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红霓先是低低地抽泣,见他不理会,哭声越来越大,后来几乎是高声叫着:“你喜欢春芽,你为了春芽才不要我的。”
这话是说给骂架的两人听的……
李氏一听这个,也不跟陈秋花吵了,几步窜到浩然面前,“小子,她说的可是真的?”
浩然立刻张嘴结舌说不话来了。
他退亲确实有一大半原因是为了春心,他喜欢她,才想娶她。从小到大他没怎么说过谎,尤其是对自己母亲,这会儿被母亲乍一问,一时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李氏见他的模样,便知道这是真的,想到自己被儿子利用,不由坐在地上哭起来,“哎呦喂,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儿子不听我的话啊。”
在她眼里,娶春心还不如娶红霓呢,红霓好歹是有爹娘的,而春心是个不知爹娘是谁的小杂种(陈秋花说的),还和男人不清不楚的厮混过,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嫁进李家?
她正哭着呢,李大叔来了。
李航对于自己媳妇的撒泼的本事,从来都知道的,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他们两人出门不久,他就跟来了。
一进门见屋里都乱了套,顿时叹了口气,看这意思,似乎已经闹的差不多了。
他忙低声劝,“行了,行了,别闹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李氏摸了把眼泪,高声道:“好好说,怎么好好说?你儿子居然骗我,和着外人一块欺负我。”她说着一指浩然,“你说,你到底是不是要娶春芽?”
浩然点点头。
“你是不是为了春芽才要退婚?”
他又微微点头,刚要解释自己和春心是真心相爱,就见红霓用帕遮脸干嚎了一声,然后“扑通”跪在陈秋花面前,喊道:“娘啊,女儿对不起你啊,今日女儿拜别母亲,养育之恩,下世再报。”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跑。
陈秋花一听不对,忙在后面跟着,“女儿啊,女儿啊,你不能寻死啊。”
红霓奔到屋里,房梁上早拴好绳子了,她几步登上凳子,心道,是死是活看这一回了,她虽然不喜欢浩然,但也不能叫他落到春心手里。
一咬牙,伸脖子就往绳套里钻进去,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刻把凳子一蹬。
一旦套上去,才感觉这个难受啊,咽喉被勒紧了,根本喘不过气来,手脚拼命蹬着。她心里这个恨啊,若不是春心,她又何至于要遭这样的罪?他日有幸,她一定要报这个仇,亲手把春心也吊到绳索上。
陈秋花一进门,看自己姑娘已经吊上去了,顿时哭起来,“哎呦,我的闺女唉,你不能死啊。”
这时根生、浩然几个都跟着进来,见到上面挂着人,都心里咯噔一下。
慌忙把人放下来,一掐人中,还有气,只是勒的咽喉上一条粗大的印子,说话声都嘶哑了。
过了一会儿红霓苏醒过来,一头扑进陈秋花怀里,哭道:“娘啊,娘啊,我不想活了,退了亲,我还怎么见人啊?”
陈秋花也抱着她呜呜地哭着,娘俩哭的这叫一个惨啊,让人闻之伤心,见之落泪。
根生见此情形,沉着脸对李航道:“老兄,咱们街里街坊的,也是多年的感情,你看这事怎么着?”
李航一跺脚,“罢了,罢了,此事休要再提,婚事照旧,咱们还是亲家。”
到了这会儿浩然也说不出什么了,他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怕红霓再寻死,也不敢再提。心里想着,若见到春心,可怎么向她交待啊?
而就在这这个时候,春心进门来了。
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进门瞧见院子里竹筐推倒,劈柴堆也散了,就知道可能李氏来闹过了。不由心想,这亲到底退还是没退?
她往屋里走,却被一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春水给拦住。他今天一直在家,家里发生什么都看得明白,只是他年纪小,这种事不敢掺和,便躲在屋里没出来。
这会儿瞧见姐姐回来,忙把她推出去,“姐,你先在外边躲躲,一会儿再回来。”
春心问他出什么事了,他都说了一遍,尤其是红霓上吊,里面恨她恨的眼珠子都红了。
她听得一阵唉声叹气,都到了这份上了,这婚说什么也得解了。
红霓可真够狠啊,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居然连自杀的招数都用上了。她也真敢吊啊,豁出自己命去也要把浩然弄到手可谓是下足了本钱。既然她这么执着,应该也对浩然有情,在后来怎么又会对浩然下那么狠的手?
听春水的话,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到浩然家三人走了之后,她才回了家。
陈秋花一见她就拿着刀要杀她,被她劈手夺过扔出院子。在进门前,她就料到会是这样,陈秋花如何骂她,她也不理,躲进柴房里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到了晚上的时候,陈秋花和红霓都不让她进房,她也懒得看她们脸色,在柴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到外面转转,想透口气。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村西遇妖狐狸多情
浩然家还亮着灯,应该是还没睡呢,发生这样的事,想必谁也睡不着吧。
在他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暗想,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或者师父说的对,想要给人改命绝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么再往下会出什么事呢?难道浩然真的没救了吗?
连叹了七八口气,她正要离开,突然李家的院门开了,有人在后面叫了一声,“春芽——”
她回头一看,正是浩然。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红红的,人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酒气。
“你喝酒了?”
浩然点点头,“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春心“嗯”了一声,轻声问:“你还好吧?”
他叹口气,“今天的事你都听说了?”
她颔首,“是。”
“是我对不起你。”他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春芽,你跟我走吧,咱们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春心摇摇头,一旦私奔了,他这辈子就毁了,进士也考不成,也有可能再也做不了官了。
她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你便娶红霓吧。”
他忙问:“那你呢?你不想嫁给我了?”
对于这话,春心却一时答不上来了,不想嫁吗?不,原来她是很想嫁的,可是现在,眼前总浮现韩骄子那张时而优雅,时而气愤,时而发疯,时而无赖,时而又孩子气的脸。然后……她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了,即便是现在,她惦记韩骄子也比惦记他更多些。
她会看上一只狐狸,这可能吗?
浩然见她犹豫,心中很觉憋闷,不由连问:“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春心轻声道:“你别想太多。你先成亲,等以后……”她咬着唇,等他成婚以后,进京赶考时,应该还有一次机会可以救他。只要在红霓下药害他时,把他救下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浩然却以为她说的是另一件事,不由惊喜地叫道:“难道你肯做我的妾吗?”
春心怔了一下,随后深深地叹息,男人就是男人。还没娶妻。就惦记着妾了。没想到就连纯真老实的他都不例外。
她叹口气。“等以后再说吧。”
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浩然却以为是她应了,再不提私奔的事,欢喜的回家去了。
春心忽然觉得心里郁闷极了,也不想回家。沿着村子慢慢走着,也不知要走到哪儿,只是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
村子里的夜色是很美的,尤其庄稼地里,闻着麦田里淡淡的清香,让人有种心旷神怡之感,似乎所有的烦恼也跟着消失了。以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田地的,可是现在似乎对于种地,她有一种莫名的喜好。她喜欢上那种播种后收获的感觉,这竟让她有种迷恋感。
别人家的女儿都喜欢个绣花、插花、厨艺什么的,或者师父的话真的说得很对,人的命天注定,有的人天生享富贵。而她天生是操心劳力的命,喜欢的东西也硬是跟别人不同。
从庄稼地出来就是那片坟地,上一回走的时候,她把村里的鬼都一网打尽了,走了半天别说人了,连只鬼也没遇上一个。
从坟地里绕出来往回走,正觉没趣呢,突然听到一声“桀桀”地笑声,那笑声很熟悉,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来,渗的人从毛孔往外冒凉气。
春心也算见识过的人,可还是被这笑声弄得一阵头皮发麻。心道,这又是哪来妖怪在作祟了?
转过头向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大槐树后走出一个人,那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罗锅着背,一边走一边笑着,他的一张脸阴阴的,在月光下发出青色的光芒。
看见他,春心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竟是这个千年老树精。上一回,她把他打伤了,这回多半是要报仇的。只可惜现在身上就剩几张符咒,连个桃木剑也没有,韩骄子也不在身边,这可怎么办啊?
她从地上捡了个树枝,心里默念清心咒,渐渐地心绪趋于平静,瞬间头脑清明起来。前些日子韩骄子传授的道法,也逐渐在脑中呈现出来。
她再不感害怕,吟吟笑着看向那老妖,“哎呦,大爷,您怎么有空这大晚上的跑出来了?”
老妖“桀桀”笑道:“臭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