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农场-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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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了许多道士到宫里念经炼丹,搞得宫中上下乌烟瘴气。而生活在两边夹缝里的他,愈发显得日子过得艰难。
他道:“好了,别的先不说,你上京来是为什么?”
春心说了自己上京是为了做生意,想在京城种地顺便开个很大的铺子。这是她的宏图大业,但在别人眼中却很不值得一提,尤其是对于一个财大气粗的王爷。
明焕冷嗤,“你是闲得没事干了吗?居然跑到这儿来种地?你若听我劝,就回乡去吧,京城不是你能待的了的。”
春心摇头,她既然来了,岂能这么快就回去?
“这里有危险的。”朝中明争暗斗,稍有不慎就会死人,若牵连到她就不好了。
春心想起上一世,他一见她就说她破了他的龙气,难道他也参与到这场端敬之间的斗争之中?
沉吟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有时候人难免会身不由己之时,就像你,又何曾想跑进死胡同中去。”
明焕苦笑,她还真是了解他,现在他做的事有许多都是身不由己,若不是被人逼迫,若是可以选择,他宁可和心爱之人在荒山野村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想到以前在村子里过的日子,竟是他平生最幸福的时刻。也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会觉得自己像自己,才会想说几句心里话。
或者是心有所感,他拉着她的手,噼里啪啦说了许多,就好像渴水的人终于碰上了一口水井。
他让她说不要和敬王、端王走得太近,最近他们满京城的在找她,也不知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他们这些上位者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尤其是大哥,一门心思只想只想争权。
刚开始他还说些让她小心、注意的事,到了后来就好似倒垃圾一样,把自己这些日子的苦水都倒了一遍。
第一百六十六章 长街赛马她挨打
春心听他一句句说着,站的脚都疼了,他还只说了三个月受的苦,他们从上次分别到现在已经一年零九个月了,还有十八个月的没说过呢。
看看天色却已经过午了,她苦笑道:“你出来难道不是有事要做吗?”
明焕“啊”了一声,忽想起自己确实约了人,想必那个人等得脚脖子都转筋了吧。
“啊,我先走了,等回头再去找你。”说着如火烧屁股般,匆匆走了。
春心抖了抖手脚,站的太久浑身都僵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明焕这么能说的。以前见他,虽然有些娇贵公子的习气,但好歹心理健康,而现在他就像一个被压抑住的小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或者也因为这压抑,才会叫他于几年之后终变得疯狂,在清心道观亲手掐她致死吧。心里颤了一下,很怕当年的事重演,暗自琢磨一定要把这小子扭曲性格重新捋直了。
从胡同里走出来,韩骄子已经不在原处了,只留那个摊子在那儿,也不知去哪儿了?
是发现自己不见了,到处找她去了吗?
这都怪明焕,把她拉出来的时候太急,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坐在椅子上,想等韩骄子回来,可等了半响都没见他人影。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心里不免埋怨这只狐狸,要是找不着赶紧回来就是,在外面逛什么?
她把桌椅先搬到车上,红木的家具,扔在大街上,没半盏茶功夫就敢有人背回家去。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见他回来,她也等不下去,赶着车徐徐往家里去。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白天的朱紫街人潮涌动,买卖商家也特别多,把不算宽大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的。她一边赶着车,一边呼喝着驱赶人群。这才挤出一条窄路来。
她赶车的技术不咋地,一路走的甚是艰难,那匹马也不听话,马蹄轻踏,鼻中打出一个个响啼,喷出一口气,似也对这极慢的速度很是不耐。这里正是京城店铺最集中的地方。转过街口,人就相对少了。
眼看着走到拐角,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后面一阵尖叫声。然后是急促的马蹄声,再然后“哐啷啷”的大响,似是什么东西翻到了。
春心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撞翻了什么,转回头看去。只见另一辆马车向这边疾奔过来。那马跑的飞快,赶车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锦衣,看着就是个贵公子,他不停地抖着缰绳。嘴里喊着:“驾——驾——闪开,闪开,给大爷闪开。”
马车所到之处,人群纷纷走避,那些在街上摆摊的,摊子都被撞倒,货物散落一地,精巧的首饰,圆溜溜的水果被踏的稀巴烂。
周围百姓不停地骂着,那人却完全不顾,一个劲儿的挥着马鞭,那马疾飞如闪电,扬起的蹄子几乎从行人的头顶飞过。
春心瞧着那马车冲着她跑过来,慌忙催着马往旁边躲,她想把那马车让过去,可那马根本不听她的,在原地来回打转转,就是不肯走。
她心里着急,大叫着:“快走,快走,你这死马,再不走就被撞死了。”
那马哪儿听的懂她说什么,她越挥鞭子,它越不肯动,一匹马竟犯了倔驴脾气。
眼看就要撞上了,后面那个赶车的男子一点也没要停的意思,对着她的车就撞了过来,嘴里大喊着:“滚开,滚开——”
春心倒是想滚,奈何马不听话,她只能从车上跳下来,向街边的一个水果摊扑去。
新摘的桑葚和西瓜满满的装在箱子里,她的脸正扎在桑葚箱里,顿时一头一脸全是白白黑黑的汁。
肚子咯在箱子的粗边,肠子都快咯出来了。她伸着两只手使劲的刨着,那一个个摆码整齐的西瓜都被她一推,红瓤的西瓜摔在地上,一个个都开了口,红红的汁液撒进土里,好像血一样。
她想站起来,却根本动不了,还是那个水果摊的小贩拽了她一把,才把她拉起来。
此时她也顾不上管身上疼不疼,瞪眼向马车瞧去,那男子的马双腿蹬上她的车厢,蹄子向前一踹,她的马受惊,疯了一样向前跑,那公子的马也瞬间失了平衡。
什么叫马失前蹄,这回她可算见识到了,那马蹄子翻起,“哐当”跪在地上,与此同时,马上的人也甩了出去。
她栽进桑葚箱子已经够惨了,那男子比她还惨,对着路边一个卖斧凿刀具的摊子飞了过去,什么叫锄头,哪个是镰刀,还有那切肉的弯刀,剔骨刀,牛刀……每一样都锋利无比,闪着慑人的寒光。
春心吓得一闭眼,虽然男子对容貌要求不高,但那白净的小脸毁了容也够要命的。
耳边听到一声惨叫,好似正宰着一头肥猪。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等再睁开眼,那男子已经爬了起来,满头满脸全是血,真是不负她所望。
男子左右瞧了瞧,大叫道:“谁,这马车是谁的,谁挡了大爷的路?”
没人回答,可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春心身上,那目光中有叹息,有可怜,还有幸灾乐祸。只看他们的眼神,就能猜到这男子应该是个享誉京城的恶霸人物。
春心缩了缩头,拔腿就想跑,刚走了两步,胳膊却被人扯住。她回头一看,正是那摆摊的小贩,他叫道:“你别走,先赔我桑葚和西瓜。”
那桑葚满满一大箱,西瓜二三十个也都摔坏了,真要赔起来得多少钱啊?
春心挣扎,“我没钱啊,等我回去取钱来。”
“不行,你陪了钱再走。”
这边小贩没摆平,那摔的满头是血的男子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春心的衣领,骂道:“你个臭道士,居然把本公子弄成这样。”
春心被两人同时扯住,根本走不脱,苦笑道:“若不是公子横冲直撞,我又怎么会摔倒?”
男子气得大叫,“你个臭道士,胆敢说本公子。”他一手捂着脸,一手要打她,还没打到她身上,已经疼得滋哇乱叫了。脸上的伤让他难受的好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春心吁了口气,幸亏他身后没带着下人,否则这会儿早就有人过来揍她了。不过今天的事真的不怪她,要不是他从后面撞上,她又怎么会撞翻人家的摊子?
她挥了挥被小贩扯住的手,“喂,你放开,是这个人先撞的我,你要钱就朝他要吧。”
小贩根本不理她,京城里总有一些人不能得罪的,谁都看得见那公子的马车有多富贵,模样都多跋扈,这样的人他能惹得起才怪。
“不行,我就朝你要。”
男子也说,“臭道士,本公子叫你偿命。”
三人正撕吧的时候,随着这辆马车之后,又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徐徐向这边驶过,在热闹的街市中竟显得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是一匹枣红马,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黑楠木车身,饰以镂空雕饰,深紫色绣花的车帘,上面挂着几只金铃,随着车身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赶车的也是一个尊贵公子,气质优雅,头上戴着一顶宽帽,帽檐压的很低,一时也瞧不出相貌。
因前边阻路,马车停了下来,那公子走到男子面前,“吴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吴公子好像看见亲人般,掩着脸道:“这个狗道士挡了我的路,还撞上了我,你瞧瞧,我都毁容了。”
那公子看见他血肉模糊的脸,似怕沾了身上血,忙往后躲了躲,“行了,算了吧,今天就比到这儿吧,明日咱们约了再赛马如何?”
吴公子哼了一声,“好,就明日再比,本公子就是伤了脸也照样赢你。你那个古董花瓶肯定是我的。”
那公子轻笑,“你若赢了,送你就是。”
两人说着话三击掌,约定明日再行比过。
春心这才知道这两人是在打赌,在街上比赛谁的马快,只是闹市之中这么跑车,撞出人命怎么办?真是纨绔子弟,一点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她仔细瞧那个这个头戴宽帽的公子,忽然发现他很眼熟,尤其声音怎么那么像明澜?可能吗?身为堂堂王爷,居然在大街上和人赛车,如此无稽,也难怪遮着脸不敢露出来。
这时忽听后面一阵呼声,“公子,公子。”一队人气喘吁吁的追过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从人不一刻到了面前。看那样子多半是一直在马车后追着的仆人,这会儿才追到了。
那队人之后还有一队人随后而来,想是这宽帽公子的手下。
吴公子见自己人来了,脸露喜色,伸手一指,“你们来的正好,把这个小道士抓起来,扒皮抽筋。”
几个人上来抓春心,那个小贩赶紧松开她,能跑多远跑多远。
春心被两个人架着,一个侍从伸拳在她肚子上打了一拳,疼得她把早上吃的那点粥都吐了出来。
“喂,你们太过分了。”她刚叫一声,另一拳又打了过来,这回吐的更干净,吐到后来肚里没东西,吐在地上的都是黄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女人受伤爷狂奔
吴公子拧着眉大骂,“臭道士,不知好歹,今天本公子就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撞伤大爷。”
说着不停地挥手,“打,给我打。”
贼喊捉贼,撞了人还赖别人,最无耻的就是这种人了。春心被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求救的看着明澜。
本来以为他能认出她的,可是脸上涂了黑灰,又沾上桑葚的汁液,连灰带土,在脸上都和了泥了,能认得出她才怪了。
明澜根本没看她,手里把弄着一只玉坠子,似面有所思,任凭春心如何挤眉弄眼使眼色,他都没反应。
春心心道,再不想办法,这回肯定要叫人打死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大街之上也能挨一顿胖揍?
她惨叫,尖叫,故意把自己叫得凄惨无比,就在这时,忽然听一人高声道:“吴公子,何必动这么大火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