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拯救男配计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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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
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要去做那等龌龊之事,就已经够让他恶心的了,还要忍受温侯塞过来的一个白痴,简直是不知所谓!
裴仁青缓缓起身,一股沙场战将的气势逼人而来。从来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骂过,有胆子那样做的人,最后都不得好死。
“就算是温侯在此,也没那么大的口气敢将我赶出去,不知温府是你当家,还是温侯当家呢?”他语声低沉,有种毒如蛇蝎的阴冷感,一步步迈近两个弱质女流。
“小如不过是一个孩子,将军出言讽刺本就不妥,还望将军不要在意小如的无心冒犯。”温宝仪紧紧握着温如是的手。
这人是随着神医过来的,爹爹还让她好生接待着,务必要让客人满意,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无礼。
温如是垂下眼帘径自抽噎着,温宝仪的指尖紧得泛白。她不由地心中暖暖的,这个女孩,不过只大她四岁,她明明就很害怕,却还是坚持没有松手。
作为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能够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温如是很感动。
望着眼前姐妹情深的一幕,裴仁青微微眯眼,抬起右手抚上腰间的佩剑。也许他根本就不用将那个傻子收进屋,给她一番教训也能探出温侯的忠诚。
他要是没有反心,肯定会跟自己翻脸,如果隐忍不发……
裴仁青冷笑,大不了自己就说,看上了他嫡亲的女儿温宝仪。
“裴将军,”李云未长身而立,清俊的脸上有一丝不悦,“太过了。”温宝仪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这般对待他还不出声的话,未免会让她看低。
裴仁青迟疑了一下,少顷,放开握住剑柄的右手,扬声大笑:“既然王爷有怜香惜玉之心,裴某就饶她这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言罢,就伸手去抓温如是肩头。忽见一道乌光掠过,裴仁青连忙脚尖点地向后疾退。
温如是眼前一花,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横剑挡在她的身前,几缕断发随着他的剑势飘荡而下。
莫邪厉声道:“你敢!”少年语声清朗,早就不复当初那个公鸭嗓般的刺耳声音。
温如是心道要糟!
要是只有她一人,最多只是受点皮肉之苦,这事就算揭过了。裴仁青不过是借机试探,更何况碍于李云未的情面,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但是莫邪的身份低微,裴仁青要是执意杀他,恐怕为了息事宁人,其他人都不会开口帮他说一句话。
温如是一急,挣开温宝仪的手就扑上去,挂在莫邪的背上放声开哭:“莫邪,我好害怕,我们回去吧,我再也不偷偷跑出来玩了……”
莫邪一身凛冽的气势都快要被她摇散了,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拖后腿的主人,她简直就是所有隐卫的克星!
莫邪强自忍住没有扒开她紧捁在自己脖颈上的手:“等等……”
还等个屁啊,现在不逃,等他们回过神来他就没命了!没看到对面那个混蛋已经开始拔剑了嘛!就算是打赢了,他也得赔命啊!
温如是哭得撕心裂肺:“不要!我们现在就回去!”
他还没有砍断那个男人的脏手,莫邪气得直欲吐血,狠狠瞪了眼对手,无奈地提气,背着温如是就往门外疾掠过去。
裴仁青提剑就追,可惜他所学的都是征战沙场的大开大合招式,对于擅长隐匿和暗杀的莫邪来说,他的追踪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
等到气急败坏的大将军赶到了温如是的住处时,他们两人已经出了山庄遁入深山。
“我给你的东西换成了银票没有?”温如是啃着自家隐卫烤好的野兔,吧嗒吧嗒嘴,真好吃!
“嗯,都换成不记名的了。”莫邪默默用土盖熄眼前的火堆,如果不是因为有她在,他根本就不会在山间点火,那样太容易被搜山的侍卫发现。
他掩饰好残余的痕迹,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温如是的面前。
“你自己揣着就好了,放我这里还容易弄丢。”温如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油光水滑的小手,将剩下的一半兔子递到他的嘴边,笑盈盈道,“给你吃。”
莫邪摇头,轻轻推开她的手:“我吃生的都可以,这是你的,吃不了就留着,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能停下来给你准备食物。”
温如是心中一酸,低头仔仔细细地将剩下的半只兔子包好。
“其实我们可以回去的,温侯不会是非不分。”莫邪看着她乌黑的头顶,沉默了半晌,低声开口。
他知道自己会受罚,对着贵客拔剑,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都要给客人一个交待。莫邪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要自己的主人不会因他而受苦,区区几次刑罚又有能奈他如何。
温如是闷不吭声,良久,忽然抬脸,对他认真地道:“如果他们不想罚你,只想要你的命呢?”
别说是杀了他赔罪,就算是让他接受鞭笞之刑,她也不忍心。既然无路可退了,那就一直走下去。
莫邪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她,眼底一片坦然。
他知道的,温如是忽然明白莫邪在想些什么。
他真的是个傻子啊。
温如是浅浅一笑,轻声道:“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再也不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andMelon的地雷~新的地雷图标好醒目,哈哈~╭(╯3╰)╮
☆、第32章 忠犬养成记七
山中的夜晚;更深露重。
莫邪拾了一些较干的细枝树叶;密密铺在方才烘得暖和的火堆位置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袍垫在上面:“睡吧;时辰到了我会叫醒你。”
“那你呢?”温如是信赖地立在一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布置自己的临时床铺。
“你睡;不用管我。”莫邪没有看她,拿起佩剑就跃身上了树顶。
山中无月;远处的峰峦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莫邪背靠着粗大的树干环臂坐在枝桠的分叉处;隔着有些枯黄的树叶;还能看到点点微光在山腰处移动。
莫邪默默数着光点的数量,十二支火把。十二支火把下;至少有六十个侍卫在搜山。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明亮的双眸就像夜空中隐藏在乌云背后的星子。
虽然山下通往城镇的出口,此刻多半都已经增强了守卫,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这座山太大了,光凭人力是没有办法完全封锁,而那些一般人不敢涉足的悬崖峭壁,对于现在的莫邪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难题。
他至少有不下十种办法,能够平平安安地带着温如是离开。
可是离开了以后呢?
温侯的眼线遍布天下,作为一个从小被培养到大的隐卫,莫邪很清楚家主的势力有多么地庞大。唯一的生机就在关外,只有出了关,他们才算是真正安全了。
可是,他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够在途中完全避开追踪的其他隐卫,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暗线。
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再也不回去了。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一个让人由衷向往的美好愿望。
莫邪垂眸,树下的温如是睡得安稳,他仿佛能够看到她嘴角含着的微笑。
她宁愿带着他离家出走,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回去领罪,一想到这一点,莫邪就很欣慰。也许他们真的可以试试,试试能不能真的逃离这个束缚着两人的牢笼。
哪怕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
逃亡的生活比温如是想象中的,要艰难很多。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两人的年龄上面。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跟着十八岁的少年一路同行,不管怎么打扮,看起来都很引人注目。
两人潜入小镇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客栈开了一间房。不是为了过夜,只是想找个地方落脚补充干粮,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再雇一辆马车。
更重要的是,温如是如果再不换个造型的话,估计不出一天,就会暴露行踪。
她本想干脆装成乞丐,脏点就脏点吧,胜在安全。但是却没想到,这个提议会遭到莫邪的激烈反对。
他攥着她花了二十个铜板才从客栈门口的小乞丐手中换来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你想扮成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穿这个东西,那上面,说不定还有那人身上留下的跳蚤!”生气得就连尊称都忘了。
温如是无语,他们这是在逃命,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掩饰方法吗?
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一直很在意这一点的,是莫邪,不是她。
要是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就算是穿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也没啥可值得高兴的。温如是一向清楚该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跳蚤什么的——大不了逃掉之后把头发剃光,多洗几次澡就能解决。她不是古人,不在乎那些什么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任意损毁的规矩。
但是她那一根筋的小侍卫,死都不肯同意让温如是换上那套臭烘烘的乞丐服,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诱,他都倔强地坚持到底毫不松手。
温如是无奈,最后只好穿上他从成衣铺买来的长衫,扮作跟随大哥出门见世面的小公子。
抖手将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从窗户扔出去,就听到楼下的一声咒骂,莫邪眨了眨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但是当他看着换好衣服的温如是,从屏风后缓步出来时,他却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只见她微扬的下巴光洁如玉,神色恬静而安详,嘴角隐隐约约弯成微笑的淡淡弧度。
墨黑的长发被一根简洁素雅的木簪束起,一身天青色的简单男装虽然掩盖了她的女儿家身份,却也更将那份清雅出尘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相貌,即便真的是个男子,也不会轻易被人忽略。
莫邪不由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只是一心专攻了剑术,却没有把那些易容之类的宵小伎俩放在眼里。否则此刻,两人就不会一筹莫展困在客栈里,不敢正大光明地出城了。
“算了,我也知道这样多半不行,”见他又不吭声,温如是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从壶中倒了两杯凉茶,一杯推到他面前,一杯直接端起,洒脱地仰首饮尽,“要不然我开张单子,你去胭脂铺买点东西回来,我们迟些再走。”
但愿来自现代的化妆技巧能够帮上他们的忙。
温如是摊开房中常备的信纸,执笔在信笺上快速写下需要购置的东西:“出门的时候小心一点,估计最迟晚上,温家联合将军府发出的通缉令就会传到镇上,我们得赶在关闭城门之前离开这里。”
听话地拿着她写的购物单,莫邪慢慢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转头沉声补了一句:“我没回来之前,你别出来,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要开。”
“知道了,我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的。”温如是微笑,他越是不安,她越该给他信心。
他离开了之后,温如是果然待在房中没有出去一步,就连客栈小二上门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她都隔着大门拒绝了。
好在莫邪没有让她等太久,不过多时,他就拎着一包东西回来。
时间不等人,温如是将他买回来的胭脂水粉铺在桌上,选出一盒额黄和气味最淡的妆粉,一边调制,一边随口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莫邪眉头微蹙:“胭脂铺里的小姐、丫鬟太多了。”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点都不喜欢。
“胭脂铺嘛,主顾当然都是些丫鬟、小姐和仆妇,难道还有爱涂粉的男人自己跑去买啊,”忽然想起古时候,还真是有不少的男人,爱在自己脸上涂粉,温如是打了个冷颤,连忙转化话题,“我是问你为什么会脸红,你说买胭脂的人干嘛,难道……”
温如是手底一顿,转头端详了他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他袖口上明显新增的褶皱上,“难道,你被人非礼了?!”
莫邪一愣,脸色更红了,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头就想从靠街的窗户跃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