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夜谁寺寝-第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亦吉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娘娘热心想做红娘留下的后遗症,终于清除了。
武润早把那事忘了,如所有即将做母亲的女子一样,她心里的欢喜越来越多,每日每日都密切关注自己的身体变化——肚子好像又大了一点,尿频的现象好像少了,吃东西还是偏爱酸的。
她现在最爱做的事,就是把双手抚在腹部,感受那一天天成长的小生命。
每每木子风给她诊脉之后告诉她,孩子无碍,她都会感激地给他一个甜甜的笑,顺便说一句谢谢。
木子风觉得有句话说得很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关于原来听到的武润的恶行,到底是三人成虎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他不知道,但这么多天了,他觉得他渐渐被武润身边的人感染了——更确切地说,是武润,让他原来的印象一点点改观。如果说之前还有些怀疑的话,可是,接触了两个多月,他再看不清现实的话,就真的笨死算了!
现在,武润对他笑,对他说谢谢,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想回她一个笑,却又觉得会不会太突兀了让她误会,他也想说不用谢,三个字就在舌尖上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武润的性子,怎么说呢,她很随心,对人对物都没有很大的兴趣和好奇,说好听点就是性子淡泊,说难听了就是无趣——当然了,这也是针对她不上心的人来说,面对莫小艺或者亦吉她们几个的时候,武润还是挺有趣可爱的。
但木子风明显不在她上心的范围之内,她和他说话,内容从来没超出过她的身体以外的话题。她对他笑,对他说谢谢,纯粹就是一种礼貌而已。
木子风其实自己也有感觉,武润对他的无视从两人见面一直维持到现在,有时候想想,他觉得心里挺不舒服——这个女人,无论对叶炫烈还是莫小艺,都是一副自家人很随意的模样,可偏偏到了他这里,就一本正经,看他的时候都很少,客套的寒暄,礼貌的应对——是他不够尽心还成不了她的心腹还是她一直耿耿于怀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木子风记得很清楚,那一晚,他骂了她,而且,骂得很难听。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木子风都觉得骂她都是侮辱了自己,那样的女人,她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可越接触,越了解,木子风就越觉得当时的自己太不理智了,太冲动了,太失礼了——就算知道她是那样的人,可当面说她是淫fu,貌似真的不妥。
有时候想起来,木子风都觉得一阵后怕——虽然那时候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可如果那女人真的要杀了他,他是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的。可如果他死了,蕊儿怎么办?他答应她会好好活下去,又怎么能食言?
反正不管怎么说,木子风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没有检验事实就对武润出言不逊,的确是他的错。这些日子,他也一直想找个机会对武润说对不起,可这种事——让他怎么开口?
亦吉能在武润身边伺候,自然少不了察言观色的绝活。她是看出来了,木子风绝对有心事,好几次欲言又止,可就在亦吉以为他能说点什么出来的时候,他却又低了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
亦吉悄悄地和武润说了,武润就笑她:“不是不喜欢他吗?本宫看你,可有点心口不一呢!”
亦吉气得一跺脚:“娘娘!您就知道取笑奴婢!”
武润呵呵地笑:“好,本宫不取笑你——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木子风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能明察秋毫?”
亦吉其实真没这个心思,她关注木子风纯粹是无聊,原来在宫里的时候,作为武润身边的第一宫女,她身上有很多责任,也监管着仁心殿的很多事务,那时候,从早到晚忙得团团转,哪里有空去管这些?可现在不一样,漫漫长路,一路行来,确实有些无聊,如不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岂不是一点乐趣没有?她微微一笑,不敢说拿武润身边的御医来打发无聊时间,但也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娘娘,他可是负责您的身体的,奴婢自然要小心防着他!他那个人,虽然现在老实了,可您忘了第一次见您,他就……”
亦吉慌忙住了口,暗骂自己口无遮拦,怎么提这事!那一夜,娘娘明显心情不好:“奴婢该死!”
武润好笑地把她拉起来:“好了好了,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不必草木皆兵吧?木子风虽说对本宫有点误会,可他也不会是不遵守承诺之人。他一心想离开,本宫生产之后,许诺了让他离开的,他断不会拿自己的自由来开玩笑的。”
武润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可对于木子风那次骂她,她至今记忆犹新,与其说她忘不了木子风骂她,不如说那种被人误解和冤枉的感觉一直让她不爽。
不管怎么说,武润觉得凡事都有因,木子风的嘴里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肯定是有出处的。当然,现在她也无需去想那么多,回了大商,她就一心想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辛苦耕耘,早日功成身退。
反正木子风的对不起一直没出口,亦吉听了武润的话,对木子风也渐渐不怎么关注了,在武润的身体渐渐复原之后,亦吉也基本掌握了孕妇的饮食禁忌,如此一来,木子风出入武润身边的机会大大减少。
木子风想来想去,觉得男子汉还是应该敢作敢当,再说,他现在见武润的机会就少了,那进了宫以后呢?她还会留他在身边?他还有机会关注她的健康?有时候想起这事,木子风甚至期待马车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他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不能让自己心里一直留着一个遗憾。
其实亦吉说了那事以后,武润也不禁多看了木子风几眼,还别说,他那样子,真的挺不正常的。
终于,在木子风磨磨蹭蹭翻着医书不想离开,几次张嘴又没说出什么来的情况下,武润开口了:“木子风?”
木子风身子猛地僵直,手里的医书哗啦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武润眨眨眼——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可怕的影响力了?她不过叫他的名字,他至于吓成这样?
她垂了眸,心想自己是不是多事了,他想说什么,如果是重要的事,终归会说出来的;如果他不想说,也自有他的道理,她何必让人不快?
木子风却很快回过神来,捡起医书,冷冷问了一句:“何事?”
武润也不看他,打定了主意再不管他如何:“无事。”
木子风顿时觉得一股闷气从心底升起来——没事叫他做什么!害他心底一阵期待……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在期待什么?
武润又开口:“本宫想歇息了,明日还要赶路,你先下去吧。”
木子风大拳紧握,一遍遍安慰自己,此时的失态只是因为自己觉得有愧于她,只要道歉,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
武润听他欲言又止,也没什么心情考虑他的感受,直接道:“有事就说,没事可以走了。”
“对不起!”木子风眼睛一闭,终于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武润猛地抬眸看他——他说什么?
不能说武润大惊小怪,这木子风,自从出现在她身边,哪天不给她脸色看,这几天好些了,之前的日子,她真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了他的,他那张脸就是来收债的!如果不是顾及到宝宝的健康让他负责,武润觉得真是不能容忍这样一张脸整日在自己左右!
他不仅给武润摆脸色,他说话也不好听,语气是刻意的冰冷,偶尔还带着点讥讽之意——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武润一直不想理他的原因之一。
武润一直觉得,我不理你,无视你,你总不会认为我对你还有企图吧?结果两个多月了,木子风看见她依旧是那张臭脸,说的话也是冰冷冰冷的。
那么,此刻,武润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木子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前,我对你一直有误会,那一次,我还——对你出言不逊。不管怎么说,我不该骂人,所以,对不起。”
武润笑了笑,能听到他的这句话,武润觉得真高兴。不管怎么说,木子风是她想留作己用的人才,能消除误会自然是最好的:“都过去了,就算了。”
木子风迎上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会怪我吗?”
武润冲着他灿然一笑:“刚开始心里肯定不舒服,可这么久了,你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木子风顿时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有了让天地动容的美丽,以前虽然也知道她很美,可似乎这一刻的她,有了另外一种慑人心魄的魅力!他不习惯地勾勾唇:“不管怎么说,是我的错。”
武润真没想到他一直纠结的就是这件事,如此说来,这男人也真够沉得住气的,两个多月之前的事,他憋到现在才道歉。
武润不知道的是,木子风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和观察才决定道歉的,如果他没有靠近武润的机会,那么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对武润说的那些话的。
武润释然了,她本就不是小气之人:“事出有因,再说了,过去的,就别提了。如果没其他的事,你也先回去歇着吧。”
木子风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含笑告辞。
他出来的时候,觉得心里很轻松。原以为,这种事是很难启齿的,可他没想到,说出来之后,竟是如此的轻易。看见她的笑,他也知道,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他吐了一口气,大步走向自己的住所。
修长的身姿在敖卓凡的房门经过时,并没有停下脚步。敖卓凡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加大了力道,面上有了一层狠绝之色。
事已至此,敖卓凡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承诺,要一路护送她回去。可武润也说了,他随时可以走,临渊的护卫一样能担当此任。
但让他怎么走——他怎么甘心!
那块水暖玉,他终究是没送出去。
甚至,自那次以后,两个人的关系竟又回到了初识时的紧张和尴尬。
武润其实是有点怕的,她说那些话,固然对敖卓凡有些影响,可她也不敢笃定敖卓凡是不是就一定会依她所言,放弃这一段在武润看来莫名其妙的感情。
武润觉得,敖卓凡比炎如霄更加冷静睿智,对付炎如霄,武润可以软硬兼施,可敖卓凡不行,能一手建立起与三个国家平起平坐的天下,他的能力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人,岂是谁能轻易驾驭的了的?
武润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把他逼急了,如果说了那样的话再赶他走,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武润现在有匕首傍身,但谁也不希望动不动就拿刀子威胁人。再说了,敖卓凡武功高深,就算自己拿把匕首也肯定伤不了他,到时,只能以伤害自己威胁他——能威胁到还好,如果他不管不顾,她还真能抹脖子自尽?要是以前,武润觉得她还能做到,可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武润觉得她真是做不来一点伤害自己的事了。
所以,那次深谈之后,对于他的去留,武润也没发表意见。
但两个人明显没有了交集。敖卓凡是在烦恼苦闷这一切怎么结束,武润则是觉得没人烦她了乐得清闲。
当然了,清闲只是表面现象,她也是时刻提防着敖卓凡会突然发难——两人对峙,武润是绝对的弱者,如果不做点准备,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让武润猜中了,敖卓凡在这个夜晚喝了点酒,越想越纠结,又看到木子风从武润房里出来,更觉得心头有火在烧,当下扔了酒杯,踢了桌椅,直奔武润房间而去。
武润准备睡了,亦吉刚把头发给她放下来,就听到门口起了争执。
武润侧耳一听,立即把袖子里的匕首握住,心里想着,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敖卓凡冷眼看着叶炫烈:“趁我没动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