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辣妈推倒无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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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和无花先时还顾忌着施小白的午睡,将语声和动作都放轻了好多,片刻后,已经发现,有施静在那里不停殷勤劝酒谈笑那等高分贝的噪声污染,施小白居然都浑然不觉,便也就知道了施静此举的用意。在为施小白良好的睡眠质量而感到惊奇之外,也不由得放松了身心,言谈举止恢复如常了。
三人把酒畅谈,甚是开怀。施静也算是终于见识到了这武侠世界中所谓的江湖中人,豪爽擅饮的一面。
待到酒至半酣,楚留香却忽然笑道:“未料到施姑娘果然乃女中豪杰,如此,我同无花大师便有话直说了。”
施静刚刚灌了一大碗酒下去,闻言笑着道:“楚兄但说无妨。”
楚留香见她当真如此直接,倒也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道:“还是请无花大师说的好些。”
施静倒是愈发好奇了,忙将头转到无花那边,看着他因为酒精而略略泛红的面色微微一笑:“哦,如此神秘?那么我便更要洗耳恭听了。”
无花被她盯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此事本是楚兄先发觉,而且到了现下也不过是我们的怀疑,若是有所冒犯,还请施姑娘不要见怪。”
施静笑道:“请大师无需顾虑,但说无妨。”
无花这才缓缓道:“昨日在舟上,虽则看得不甚仔细,但我同楚兄均发觉令郎似乎中了极厉害的一种迷药。”
迷药?
施静略微有些吃惊,但还是马上镇定下来道:“这个昨日大师和楚兄已经指明,而两位想必也早已经发觉,小儿的体质有些特别,一般的迷药对他的身体均是无碍的。”
楚留香听到这里,摇了摇头接着道:“这个是自然,我同无花大师本来也以为此药与施小公子无碍的,但到了今日才发觉,原来此药之中,另有玄机。”
到了这个时候,施静倒是也听出来有些不对了,当下也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搂紧了施小白问道:“愿闻其详。”
楚留香苦笑着道:“原本我也只是猜测,直到方才见到施小公子又那般称呼无花大师……”
施静听到这里,脸上不由得微微发烫,尴尬地笑着道:“稚子无状,倒是又让两位见笑了。还请无花大师恕罪,千万莫同小儿一般见识。”
无花苦笑着道:“贫僧如何会责怪小公子,只是施姑娘且不要忙着对小公子求全责备,只因此事并非因小公子顽劣才生,而是另有非同寻常之原因。”
施静愈发奇了,忍不住插嘴道:“敢问究竟是何原因?”
楚留香和无花对望了一眼,方才接着道:“不知道施姑娘是否知道江湖中有门隐秘的功夫,可以药物声音操控人的神智?”
用药物声音操控人的神智?
那不就是催眠?
施静心中大震,却在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时候堪堪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巴,缓了一口气才接着道:“不瞒两位所说,这种功夫我确实曾有所耳闻,但也不过以为只是江湖传说罢了。听两位所言,原来此等邪功居然真的存在?”
楚留香苦笑着道:“实不相瞒,我同大师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种症状。”
他怜悯的目光扫过在施静膝头安睡的施小白,让施静更加坚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
不是吧?难道说,施小白果然是被催眠了?
难怪他到处乱喊爹啊……
施静默默地抱紧了小白,为自己这两天不明情况地对儿子“乱喊爹”事件的粗暴对待而感到抱歉。
但是,为何那个神秘人物费了这么大劲儿,催眠小白的却是这么一件事呢?
施静心中疑惑,便也径直将这个疑问抛了出来,等着那两人解答。
楚留香和无花又对视了一眼,方才双双苦笑着分开了视线,由楚留香继续道:“施姑娘是想问,为何那人竟以此邪门功夫控制施小公子叫无花大师做爹?”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本来是再正常不过,但不知道怎地,施静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她不由得略微低下了头去,眼角无意中偷偷扫过无花,见他却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免深深地产生了一股强烈地挫败感。
果然,佛门弟子就是不一样啊,这心理素质,真是杠杠的。
她这点子小心思固然是瞒不过那两人,但那两人却都是出了名的讲究绅士风度,故而看见了也只当没有看见。
无花照旧在原处静坐,眼观鼻鼻观心,微笑如花。
楚留香轻咳了一声,也完全无视了施静方才的那小插曲儿,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实不相瞒,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施姑娘和大师可曾在江湖中得罪过什么人?”
这话一出,无花的面色依然平静,施静脸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既然已经被人找上门了,那就是之前得罪过什么人了。
只不过,就算是得罪过什么人,她也不知道啊。
毕竟除了那身体和施小白,施静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从原主人那里继承到啊。
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因为那么庞大的记忆缺失,就算是她真得有什么厉害的仇家,她现在也没可能知道啊。
楚留香在旁边闲坐,早已经把她和无花的表情收入眼底,他略微停顿了片刻,方才又笑着道:“想来无花大师自然不会结什么恶缘,施姑娘看来也并不像是会与人交恶的模样,那么,此事倒有些像是无头公案了。”
无花笑道:“无头公案,岂非正是楚兄心头所好?”
楚留香笑道:“大师又在打趣于我了,只是,此刻我还有其他公案在身,确是有些分、身乏术,若是大师无事,此桩公案,大师倒也正好可以管上一管——毕竟,算来大师也被那人算计于其中,恐怕也难独善其身了。”
他这话说的倒是实在,毕竟施小白被催眠之后,就只赶着无花叫爹了,那不管怎么说,无花也脱不开关系了。
只是,这么一来,他倒是把自己摘出去了,也确实聪明。
无花微微一笑,正待说点什么,楚留香的神色却忽然一动,匆匆拱了拱手道:“实在对不住,我现下便有要紧事情要做,两位少陪,多谢施姑娘款待,下次再见,当是楚某做东了。”
他话一说完,居然就如同一只大鸟一般从二楼的栏杆上一跃而下,三转两转就消失在了街角,行动之迅速,动作之轻灵,真是人间少有。
想到自己的杯催的实战能力,施静默默地为自己点了根蜡烛,看来要是想不放弃治疗,就只有勤学苦练一条道儿了。
但是等等啊,楚留香既然已经闪人了,那么现在,不是就剩下她和无花大师两个人了嘛?
第12章 〇一二处
虽然说,这位大师不但温文尔雅、正直亲切,而且还秀色可餐,呃,不对,是秀外慧中。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施静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在如此的情况下,跟男人的单独相处。
毕竟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自己的儿子赶着人家叫了好几回爹这种事情还是非常少见的。
虽然多少有些囧囧有神,但是这么一想,还是莫名地渲染出了“这里有奸、情”神马的气氛啊,有木有?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施静居然略有些紧张,当然更多的还是尴尬。她看了看手里还没喝完的那半碗酒,正想着要不干脆一口把它干了壮壮胆,没料到刚把嘴巴贴上去,就听得无花在对面缓缓招呼了她一声道:“施姑娘……”
这本来只是句极其平常的称呼,但不知道怎地,此时此刻,经由无花的嘴里喊出来,听在施静的耳中,居然好似平地惊雷一般,吓了她一大跳不说,居然还让她一个不小心没稳住,把手里的酒碗给跌了下去。
她本能地伸手去抓,但是如此情形之下又怎么能抓得到。
眼看着那酒碗就要跌到地上摔个粉碎,她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似有淡淡的微风拂过,然后那碗酒便已经好好地回到了桌子上,居然连半点儿都没溅出来,堪称神迹。
施静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大了嘴巴,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这是人家无花大师出手了。
以他功夫之精妙,要捞个酒碗自然是小菜一碟了。
但是,这么一来,她刚才,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啊?
老天!真是太丢人了。
在人家佛门大师面前心猿意马,紧张到神不守舍啥的,真是太丢脸了啊。
施静,淡定点啊,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和尚嘛。
喂,等等,为啥现在看着,这位大师的笑容略有些不对劲儿呢?
佛门清修的高僧,为毛笑得如此……暧昧?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她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发现这种状况愈演愈烈,那妙僧无花的笑容仿若一根无形的线,轻轻地扯在她的心上,直要把她整个人都迷惑了去。
所谓勾魂夺魄,也不外乎如此。
片刻之后,施静已经有些目光迷离,险些把持不住朝着他直扑过去……幸好,最后关头,她终于还是用仅剩的神智控制住了自己,顺手摸到了自己面前那早就冷透了的半盏残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虽然难免被呛得咳嗽连连,但总算是重新恢复了清醒,没有做出什么更丢人的事情来。
想来她这一系列举动实在太过异常,无花也似乎有些诧异起来了,居然都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道:“施姑娘,你无事吧?”
语声依然清亮柔和,听得人心中妥帖,面上的微笑也依旧,看得人如沐春风。
但这语声、这微笑分明便是如寻常佛门弟子一般的那副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模样,哪里有半分魅惑之意,施静再次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简直都想暗中抽自己一个嘴巴了。不过她当然也还没有秀逗到这种程度,故而只是苦笑着着摇了摇头,谢过无花的关心,顺手又灌了两盅冷茶,才彻底恢复了平静。
真是太可怕了。
刚刚她简直好像是中了邪一般,果然,还是因为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吧?
大约这女儿红虽然好喝,却果然还是不能贪杯啊。
方才她居然把个冰清玉洁的佛门高僧看成妖媚娇艳的野玫瑰,这醉得还真是有够不轻的了。
幸好她旧日混迹职场,为了房子、车子、票子奋力打拼的时候也曾经无数次地“酒经沙场”过,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这“坚持着一定不能比在座的人先倒下”的执念太深,终究还是帮她救了一回场。
想着若是刚刚她借酒装疯,把人家无花大师好好的一个佛门高僧给调戏了的话,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虽然说看着这大师还算是比较理智随和的,但万一人一个没想开,做出点儿激烈偏执的事儿,比如自裁以谢佛祖啥的,她还真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鉴于施静对少林寺、高僧之类的名词的认识还停留在“一心向佛”、“皈依沙门”的程度,她心目中的高僧的范本都是诸如法海大师这类的,所以一不留神就想得多了点儿。虽然说多少有些神神叨叨的,但这也并不妨碍她迅速得出了“此处危险”的结论,跟着马上下了个“走为上策”的决定。
未料到,她脑子动的快,那无花的动作却更快了一步,他居然笑眯眯地打趣了一句道:“无事便好,方才见姑娘脸色,还以为贫僧有何不妥之处,惹得姑娘心中不安了。”
施静默默叹息了一声,就差抱头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人跟人果然是没法比的。
这位无花大师,您可真是会说话啊。
这让咱咋说好呢?
罢了,就算要遁走,还是要注意保持点儿最后的风度不是。
想到这里,施静便也忙缓和了面色,露出一个微笑道:“大师说笑了,大师哪里会有何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