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辣妈推倒无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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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施静已经抱着施小白笑倒在桌上的时候,忽然听得一个人笑着道:“红尘劳苦,已令世人之灵性所剩无几,若再将那样的肥鸡肥肉吃下去,仅存的灵性只怕也要被蒙住了。”
语声柔和优雅,如清泉梵音,涤荡人心。
施静闻声转身,就见无花飘飘然从后厨走了进来,素衣白袜,一尘不染,就连面上的微笑也有出尘之意,所谓“天女散花,维摩不染”,想来也不过如此。
她心中暗暗荡漾了两下,然后却还是默默地坐直了身体,听着楚留香和南宫灵对此位大师的禅意和厨艺做出各种夸赞和点评——原来,所谓的“妙僧”称号,当真是不假的,随便一样东西,好像这位大师都能做到最好,堪称一绝。她真是怀疑,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这位大师。
只是,既然楚留香那么为难那件命案,为什么不同无花大师商量商量呢?
还有这南宫灵,既然贵为丐帮这种天下第一帮的帮主,应该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他们既然早就是熟识好友,为何楚留香不开口寻求他的帮助呢?
施静心中疑惑,但是面上却仍是带着她自认为最自然亲切的笑容,直到这个时候为止,她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同桌而坐的那三人其实各怀心思,即使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彼此间的友谊,已经剩的还没有眼中的沙粒多了。
此事自然是后话。
当时,以她的城府和心计,在这三位的面前确实太不够看,最多也就只能打打酱油、旁观看个热闹什么的了。
所以,那堆美酒、那席好菜,真正用心享用的,居然就只有她一个人。
那也确实是上好的竹叶青,和最顶级的素斋。
特别是无花亲手做的那些菜,即便都是些素斋菜,但身为一个烹饪废柴、厨房杀手,施静还是吃到差点儿泪流满面,又一次动了要把大师敲晕了打包带回家的冲动。
这简直是世界级大厨的水准啊!
若是有了大师这等人才在手,妈妈就再也不用担心她和小白的伙食啦。
可惜啊,可惜,大师,乃肿么就是个和尚呐?
施静默默地咬了咬手帕,然后决心把痛苦溺死在食物里,狠狠地又夹了一筷子菜,泄愤般塞进了嘴巴里用力咀嚼了起来。
只不过很奇怪的是,如此美食诱惑之下,施小白居然还是睡得四平八稳的,完全不为所动。
这太不正常了。
要知道,就连她那种烂得可怜的厨艺,小白都还是很给面子地一闻到味道就立刻苏醒,爬起来抢着吃的。
现在这可是世界级的料理啊!
傻儿子诶,连你妈妈我都抵御不住的诱惑,怎么你都不懂得欣赏呢?
施静愈发觉得奇怪,但是又一次检查过儿子的身体状况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苦笑了一声,暗中翻了个白眼儿:傻儿子,难道说是因为,你其实是个肉食动物,所以鄙视人家大师做出来的这素斋?
真是太没眼光了啊。
那老妈就不客气了,自己欣赏去了。
似乎被她这等吃法所震惊,那三位男士沉默了半响之后方才笑着继续推杯换盏。趁着楚留香和南宫灵拼酒的功夫,无花大师微笑着把她最喜欢的那两盘儿素菜换到了她的身边。施静嘴巴里塞满了美食,好不容易勉强维持住了形象,抿嘴扯出一个微笑,连话都不敢说,只好举杯致谢,一饮而尽之后,便又重新投入到美食的怀抱中去了。
她这里吃着,耳朵却也没有闲着,还是一直留意着桌上的情况。所以,楚留香同南宫灵的对话,她是一句都没拉下。
听见楚留香“状似无意”地提起“沙漠之王”札木合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到了楚留香的用意,只是,他此时此刻做出这般举动,竟是要试探这南宫灵之意,难道,他竟然同这案子有关系?
这两位说话虽然也没有刻意兜圈子,但是毕竟因为牵扯到的人物十分举足轻重,加上南宫灵也不是什么白给的人物,所以这次谈判时间虽然花的不算久,但是也绝对不短。
等到她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个半饱之后,因为楚留香话说的十分艺术,这场谈话终究还是按照楚留香所希望的方向进行了下去。
南宫灵答应了一个时辰之后陪楚留香去找已故任老帮主的夫人——也即是楚留香认为此次那件大命案的关键人物,而无花则同她一道儿,被南宫灵送入特别安排的干净客房安歇。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楚留香大笑着告辞,南宫灵推说还有要事处理,便由无花陪着施静一同前往不远处的客房院落。
酒足饭饱,施静本来有些困倦,但是,因着同路的是无花大师,她也就忍住了没有做出诸如打呵欠之类的不雅举动。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优雅美好到,你在他面前也会不自觉地优雅美好起来。
无花毫无疑问就是这一种。
施静自觉自己这几步路走得优雅而缓慢,十分有范儿。她心中虽然暗自得意,然则好容易到了那两处干净整洁、相邻而立的小院落时,天色却已经蒙蒙亮。微笑着同无花告了别之后,施静心情十分舒畅,正准备一头钻进去睡个天昏地暗,才刚刚转过身,便听见无花在身后唤她的名字:
“施姑娘,贫僧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施静闻言,只得回过头来微笑着道:“大师何须如此客套,请但讲无妨。”
无花看着她微微一笑,却并未说话,只是举步朝着她走来。
她看着他缓缓靠近,那如同水墨画一样淡雅的眉眼,在晨曦的光中似乎也散发出了令人无法直视的魔力。
他走得很慢,但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所以,很快地,他便走到了她的面前,静静停了下来。
天色朦昧之中,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但是不知道为何,施静忽然间竟觉得有些紧张,好像他一开口,就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一样。
他静静盯住她的眼睛,却仍是没有说话,似乎也在考虑到底要如何开口。然后,他便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拂过她的面颊。
施静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忽然觉得浑身一软,身不由己地倒了下去。
耳边似乎传来极轻的叹息,心中的那丝紧张暧昧在瞬间转化成为汹涌的疑惑和暴怒。
只是那句“为什么?!”到底还是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她便已经深深地坠入黑暗之中,不省人事了。
第22章 〇二二敌友
似乎做了一个长久而混乱的梦,梦中,有人俯身凝视她的脸,暗分玉带,轻解罗裳,共赴巫山。
那感觉太过真实,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然则梦终究不过只是梦,无论美好还是痛苦,都终究还是要醒的。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施静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肌肉骨骼也如同被卡车碾过一般地疼痛。
她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封闭空间之内,四周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因为此时是夜晚,还是她被关在了完全见不到光的暗处。
然后,还未完全清醒的她,很快地就发现了异常。
整个空间之中,竟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一直躺在她怀中熟睡的施小白,居然不见了。
她的冷汗立刻淌了下来,几乎在瞬间就完全恢复了清醒。
她还没有忘记不久之前,那些人是怎么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将施小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身边抱走的。也是因为那一次,她便养成了不管何时何地,都抱着施小白不撒手的习惯。
故而,即便是此前无花骤然出手暗算于她,她不支倒地的时候,还是紧紧抱住小白没放的。
然而就算是这样,这一次,她却仍是失去了他,再一次地让人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了。
手臂中似乎还残存着孩子小小身体的温暖,鼻端似乎还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
但是,他的的确确是已经不见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甚至让她克服了身体的种种不适,爆发出了远超平时的潜能。片刻之后,她居然已经能翻身坐起,挣扎着扑下地,朝着门口冲去。
然而她才冲了两步,便被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不明物体困住了手脚。
她本能地挣扎,却发现,那东西虽然如丝带般柔软,但却异常坚韧,根本无法挣脱。
想要出声质问那躲在暗中之人,却忽然发现自己喉舌麻木酸涩,竟是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愤怒焦躁之极,竟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管是不是有用,只是继续死命挣扎了起来。而那暗中阻止她之人,居然也不肯放弃,仍是扯紧了带子,由得她挣扎。
一时间,漆黑寂静的空间之内,只有施静愈发粗重起来的呼吸,还有捆绑她的带子不断绞紧时发出的刺耳声音。
施静原本是个脾气温和之人,然而这一次她却是动了真怒,莫名其妙地被暗算昏迷不说,一醒来就被关在这么个地方,儿子被抱走了,居然还不能说话、不能离开,让她怎么不发狂。
就算是泥人儿也有三分脾气,何况,她虽然是个宅女,昔日里总也曾有过年少轻狂、热血沸腾的岁月的,故而她脾气一上来,居然完全不管不顾、如同疯癫一般不要命地拉扯起那带子来——就好像只要能把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拉出来,就能摆脱现下的无力困境、就能把小白重新找回来一样。
如此,对方不放手,施静也不肯先放弃,她盛怒中手劲儿极大,那人的功力自然也不弱,两人竟成为了势均力敌、胶着对峙的局面。
然而就算是她们两人尚未力竭,那丝带终究还是人力所制,自然也就有承受极限在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那丝带终于在她们两方角力之中断成了两截。施静猝不及防,来不及撤力,整个人因为惯性笔直地往后飞去。
她身体肌肉因为过度用力,已经有些僵直,此刻被甩出来,居然连最简单的防护动作都做不到,就那么硬生生地撞上了墙壁。背心一股剧痛传来,她当即吐出了一口鲜血。
对方却完全没有什么动静,整个房间内仍是静悄悄的,就好像她方才只是在跟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较劲儿一样。
忽然遭此重创,施静只觉得头昏眼花,气血翻涌,心中却更是暴怒之极,居然张口便骂:“死秃驴,你有本事暗算姑奶奶,为何没胆子出来见我!”
将这句话完整地吼出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那一撞居然歪打正着,帮助她冲破了被制的穴道,还原了她的声音。
她心中暗喜,忽然想起自己修炼了许久的那“常春诀”心法,似乎有一篇便是专门讲的是调息运气、冲破禁制之法的——若是她控制得当,想必身体状况定能迅速恢复,说不定,连内力都能拿回来的。
她正待尝试调息,但心念才动,便听得不远处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像是那躲在暗中之人对她忽然能够开口说话这事儿也十分意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查看,但走了半步,却又退了回去。
施静听着那人的脚步声,脑中忽然灵光一现,索性盘腿坐好,一面暗中调息,一面继续厉声大骂。
骂得无非都是那“妙僧”无花了。什么道貌岸然、虚伪狡诈、无耻狠毒……她把能骂的几乎都骂了一遍,就在她骂得口干舌燥、即将弹尽粮绝、骂无可骂的时候,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极轻微的一声响动。
就好像是一件很锋利的利器刺入血肉中的声音。
紧跟着,仿佛是要验证她的猜想一般,外面又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施静心中一震,猜到大约是方才同她对峙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