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拥抱到天亮-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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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梦婉无奈。
“叫外婆。”老太太对称呼仍坚持,“听话,就算你不吃水果,也该上家去瞧瞧去,以后也好熟门熟路找着去玩儿,你说是不?”
简直是热情似火的老太太!让人招架不住。
梦婉看向被贝铭威,却见他已经陪着俞骆亚往前走了。
“外婆,我的车还在这,我得先开回家去吧?”梦婉还是想拒绝。
如果是路上遇见这么一位热情好客的老太太,梦婉会很乐意前往拜访。又或者,如果是单独遇见了连雪月,梦婉也可以去,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老太太和贝铭威的关系让她心生芥蒂,而且贝铭威本人也在这。
“小威!”老太太吩咐,“先把梦婉的车开到咱家去。”
于是,梦婉眼睁睁地看着贝铭威上了她的车,将车一溜烟给开走了。
俞骆亚不愧是南城甚至全国赫赫有名的书画家和古玩收藏家。俞家的家里除了书画,更多的是收藏品,从战国到清代的漆器,从北魏到明代的石雕,从北齐到民。国的瓷器……
俞骆亚年轻时候是一位朴实正派、年富力强的实业家。他说自己最早的收藏品是母亲的嫁妆:一对镜子、清代八音盒和清代汉白玉山石盆等等。在他赚得第一桶金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母亲买回一套清代红木家具。他说他不希望中华民族赖以骄傲的传统遗失。为了从美国买一尊佛头,他自己掏光了除机票之外的所有钱,一路饿着肚皮从美国到达香港。在他跟梦婉叙述这件事的时候,他说:“虽然饿但是快乐,收藏就是我的精神食粮。”
连雪月见老爷子一进家门就开始跟梦婉讲他的收藏史,不由得皱眉,“梦婉不一定爱听你讲这些,你还是上楼看你的报纸去。”老爷子似乎并不理会妻子的提醒,仍接着说:“对于收藏,你必须要去做一番接触、探讨、和研究之后,有所得而成为‘贤’者,才有资格去收藏。对我而言,这样的说法非常的恰当,我开始收藏的时间,是在我接触古董差不多10年之后,才真正开始下手……”
连雪月对贝铭威说:“小威,带梦婉参观一下咱家,省得你外公拉着她说个没完没了。”
梦婉赶紧说:“外婆,我一向对古董很感兴趣,我很喜欢听外公讲这些,可有趣了。要不,你也来一起听听?”
“我还是给你准备水果去吧。”老太太都听了一辈子了,哪里还会想听,于是跟着佣人闪进了厨房。
贝铭威看了看梦婉专注听老爷子讲话的样子,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其实此刻的梦婉哪里会有兴趣听,她困得眼皮子都要打架了。不过是为了不跟贝铭威单独相处,为了与他拉开些距离罢了。
等到洗完水果,老太太便死活不让老爷子再讲了,说:“梦婉第一次上家来,好歹聊点有意思的话题,别一天聊你那些玩意儿,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你这些。”
梦婉吃了些水果,说要到处参观一下,便走到了别墅前的花园里。
花园里环境清幽,花草树木都长得极好,木栅栏上爬满了爬山虎,边上不知名的花朵开得正艳,一簇簇地散发出好闻的花香,绿绿的青草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花园里有漆成绿色的桌椅,与周围融为一体,和谐而自然。梦婉在一条长条椅上坐下,一抬头,旁边的花架上爬满了粉嫩嫩的蔷薇花。置身于如此漂亮的私家花园里,被这么美好的景物包围着,梦婉感觉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她忍不住闭上眼,靠在椅子上,头往后仰着,深深地呼吸,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自由地呼吸……
“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轻轻的一声问话。
梦婉忽地睁开眼,就看见贝铭威站在跟前,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于是赶紧坐正身子,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不言语。心里暗骂,偏偏在这时候出来破坏气氛,真是令人扫兴。
贝铭威见她不说话,索性长腿一迈,坐到她身边来。梦婉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就移到了长椅的另一端去,满眼戒备地看着他。
“这么怕我?”贝铭威转过头去,看着她,“还是你心虚?”
“我怕你做什么!”梦婉淡淡地开了口,“我一坦坦荡荡的人,有什么好心虚的。”
“是吗?”话音未落,贝铭威就伸过头去,半个身子都倾向她,试探道:“真不怕我?”
梦婉心里抖了一下,面上还是淡淡的,“你以为你谁呀!”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她莫名心慌起来。
贝铭威架起腿,看着她纤瘦的身子,突然说:“你现在身材是越发好了,记得三年前还有些婴儿肥。”
“啊!”梦婉正伸手去摘蔷薇花,听了他这番没礼貌的话,被茎上的刺戳到,痛呼出声。
贝铭威却笑起来,“采花是要付出代价的。”
梦婉不理他,自己沿着花径往前走去。走到尽头,树木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广场,喷洒的水花正在花前树下起舞,梦婉不自觉裂开了唇角,朝着喷泉走去。
贝铭威一路跟着她,眼见她走到喷泉边,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瞬间水花从头淋下来,梦婉浑身一哆嗦,惊叫着往后退出来,又被贝铭威给强行推了进去,浑身就这么湿透了……
“贝铭威,你找死啊!!!”她又怒又无奈,站在喷泉中间,被淋得张不开眼来。说话的时候,有水珠流进嘴巴里,还被呛到了。她蹲下身子,咳嗽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贝铭威站在外面,看见她成了真正的“落汤鸡”,不怀好意地大笑了起来。
梦婉慢慢地站起身子,也不恼了,反而张开双臂,接受着扑簌簌不停下落的水花的洗礼,她踮起一只脚,轻轻地转了起来,像一只轻盈的天鹅,自由地舞着……突然就觉得好开心,好像回到了遥远的童年时光。
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她冲了出去,将猝不及防的贝铭威也推了进去,一直推到最中央,大叫着:“快洗洗你肮脏的灵魂!”
“手机!”贝铭威手里还握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正好!
梦婉一不做二不休,抢过他的手机扔了出去。
“毕梦婉,谁允许你扔我手机的?”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停止喷水的小广场上,大眼瞪小眼。
“你之前不也扔了我手机?”梦婉不以为然,“一报还一报,公平合理,谁也不欠谁!”
“我里面有很多重要的联系方式!”贝铭威狂吼。
“我那个被你扔进护城河里的手机里也有很多联系方式!”
“我浑身湿透了!”
“我也湿透了好吗?”梦婉瞪着他,“别忘了,是你先推我的!”
“好冷!”
“难道我就不冷吗?”梦婉冲着他不满地说:“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矫情啊!”
然后,看着湿漉漉的彼此,两人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知道笑了多久,贝铭威看着梦婉,一本正经地说““嗯,你身上张牙舞爪的性格还没完全被抹灭,还有三年前的影子,不错。”
他这话,却让梦婉再也笑不出来了。
瞪了瞪他,转身就走……
这一淋湿的后果是,梦婉感冒了,而且还是重感冒。于是她请了假在家养病,连医院也懒得去。这些天在医院照顾陈子豪,医院里那些气息已经让她害怕了。感冒之后的几天,接连收到快递,都是些感冒药品。没有署名,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寄来的。问快递小哥,只说不知道。梦婉只是丢在一旁,不明不白的东西,她可不敢乱用。
“怎么买这么多感冒药?”贺医生来家里看她,看见一堆感冒药,拿起来看了看,“还都是进口的,可贵着呢。”梦婉也糊涂了,“不知道是谁钱多烧得慌,竟然给我送这么贵的药。还每天都送,敢情是要我把这些药当饭吃啊?”
仍是丢在一边,只吃贺医生给开的药。
这天下午,梦婉觉得身上轻松了好多,便裹着薄毯子在二楼阳台上看书,听见有人摁门铃,接着听见喜婆婆一边和外婆说着话一边开门的声音。没过几分钟,就见喜婆婆气喘吁吁跑上楼来,着急忙慌地说:“小婉,那谁来了!”
“谁啊?”梦婉还没从文字里抽出神来,随口问了声。
“那谁,就是贝铭威,他来了。”喜婆婆抢过她手里的书,“别看了,你还是下去看看吧。”
“谁?”梦婉怀疑自己幻听了。
“贝铭威!”喜婆婆加大音量,“你前夫!”
梦婉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出现空白。然后拿回喜婆婆手里的书,“不想见。”
喜婆婆不依她,又抢回书,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小祖宗,你外婆在楼下发脾气,你好歹下去看看。”
“谁让你开门让他进来的!”梦婉不满。
喜婆婆拉着她就要下楼,“我哪知道会是他呀!我要知道是他,我铁定不会开门。”
楼下,林雅兰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摆弄着她的佛珠,贝铭威站在沙发对面,桌上摆了很多高级营养品。
“贝铭威,你来我家做什么?”梦婉裹紧了身上的薄毯,不解地看着他。
贝铭威见了梦婉,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听说你生病了,来看看你,顺便看看外婆……”
“谁是你外婆!”林雅兰一抬头,手一挥,“把你的东西拎回去,我们家不需要,也消受不起。”
“你出来,跟我谈谈。”梦婉不想刺激到外婆,转身往外走去。
喜婆婆立刻制止她,“哎,小婉,你现在还病着,可不能出去吹凉风!”
梦婉转身往楼上去,“那就上楼去谈。”
梦婉依旧是走到二楼阳台,坐到刚才的椅子上,“随便坐。”
“淋了一下就生病,你这小身板还真是经不住事。”贝铭威靠在窗框上,看着她。
“……”
你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儿,请问是谁让我淋湿的?
贝铭威轻微地咳嗽了一声,。“其实我也生病了,只是比你好得快些,今天刚好能出门走动。”
“……”
活该!
梦婉终于心里平衡了一些。
“药吃了吗?”贝铭威见她一直没开口的打算,也不管,自顾自地说着。
梦婉抬起头来,“原来是你!!!”
“嗯?”贝铭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那些感冒药是我送的,我吃着效果挺好,就想给你也试试。”
哪有人会让别人试药的?!梦婉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角落里,“都在那呢。”
贝铭威笑笑,“可不是这么浪费的。”
他居然不生气。
“不然呢?”梦婉看着他,“这么多药,我都可以当饭吃了。”
“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贝铭威走到阳台上,坐到梦婉对面,“有没有被吓到或者意外的感觉?”
“确实没想到。但是被吓到,还不至于,这里是我家。”梦婉抱着双臂,看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来看你。”贝铭威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梦婉却皱起眉头……贝铭威,我和你是生病了可以来探病的关系吗?
“还有,这是什么?”贝铭威将一张被淋湿过之后又干了的单据递到梦婉跟前,“那天在你车里看到的。”
“所以你就拿了?”梦婉不爽,“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什么叫自知之明?”
“我看着是一张医院的缴费单子,以为你哪里不舒服,所以想问问,只是那天忘记问了。前几天无意间又在兜里掏了出来,好奇,就来问问?”
就为了好奇?
梦婉简直无语。
“贝铭威,我完全看不懂你。”梦婉坦白,“你这反复的态度,真让人受不了你知道吗?”
第一次见面,装作完全不认识。第二次在酒吧,冷漠到极致。第三次在马路上,替她解了围,却要她做女伴,还提出要重归于好。后来却突然插进她接手的案子里来,不肯和谈,摆明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