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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原来时光那么伤-第42部分

小说: 原来时光那么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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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沐阳闻言笑一笑,并未否认。
施念仁摇头:“女人再强还是都一个样,尽围着老公打转转了。打个电话吧,看看他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宋沐阳想想也是,总得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于是拨了电话,那边好一会才接,声音清清淡淡的:“喂。”
宋沐阳问:“你在哪里?”
“深圳。”
“是厂里吗?”
李博延不答,反问:“有事?”
声音已隐隐有了些不耐烦,宋沐阳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说:“我也在深圳。”
他顿了顿,像是在消化这个信息,好半天才又问:“你在哪里?”
宋沐阳大概说了个地址,李博延说:“我们也在关内,正吃饭,你要不要过来?”
去,为什么不去?
她还想着吃了饭,跟他一起回东莞,或者至不济,能在深圳住一晚,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明白。
她想告诉他,最后她生或者不能生,这一刻,她都是不会想放开他。

只是世事的发展,永远都那么出人意料。
在这一个本来很平常的饭局上,宋沐阳见到了一个久违的故人。
多年不见,柳向阳越发将自己打理得人模狗样,头发一丝不苟,面容干净齐整,就是衣服,也置换得楚楚有型,贴身合体的更衬出衣冠禽兽这个词语。
相对她的震惊,他表现得更加自如与从容,他站起来,对她伸出手,说:“你好啊,沐阳,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和李总刚刚还说起你呢。”
说完,他伸出舌头猥琐地舔了舔嘴角,笑容,像一只世故的,狡猾的,恶心的,想要餍食的,野狼。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看到他,她总能想起他的手,蛇一样冰冷地钻进她的身体,事隔多隔,她以为可以淡然,却竟不能忘记分毫。
还好李博延的声音很适时地响起:“沐阳,柳总你还记得吧,在龙华的时候就住你们隔壁呢。”
宋沐阳望着他,冷笑,柳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当李然痛苦地跌落在水泥丛林中时,他却财富名誉都到了手上。
他踩着一个女人的肩膀爬上来,还可以笑得如此若无其事!
他还可以毫不尴尬地收回手,说:“看来你见到我是很意外了,怎么,不认识了?”
商场多年,宋沐阳知道她至少应该维持表面的敷衍,可她做不到,对一个差点就□了自己,同时也害得她最好的朋友身败名裂只能自杀以谢天下的男人,她做不到半点的曲意逢迎,至少目前她不做到,微微退开一步,她冷淡地说:“对不起,我怕脏。”
这一下,不止是柳向阳,就是李博延也变了脸色。

柳向阳吃到中途,借口有事离开,相当是拂袖而去。
他一走,李博延便冷了脸,望着她:“宋沐阳,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份?”
连孔琳荣也在帮腔:“是啊沐阳,这次他们公司的订单量很大,李总为了这都跟他周旋三天了,本来还以为今天中午能把一切都全部谈妥。”
她这一提醒,李博延的脸色越加难看,宋沐阳冷冷地转过头,望着那个不动声色地想挑拨离间的人:“孔小姐,我和我丈夫还有事谈,能不能请你先回避?”
孔琳荣脸色微变,站起来正想离开,李博延却阻止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有什么好回避的?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在跟进,今天你把局面弄成这样,好歹也要跟人家说句对不起。”
宋沐阳似是听错,冷着脸问:“如果我说不呢?”
李博延却看也不看她,偏过头,同样冷硬地说:“除非你再想跟我吵一架。”
他竟是如此不避讳地在外人面前提及他们之间的矛盾,宋沐阳失望极了,她来找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她的委屈,李然的委屈,还有她有意的示弱与成全,她真的不能接受,她真心的反省换来的却是他在她面前维护别的女人这种结果。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宋沐阳站起来,往外面走。
孔琳荣却突然拉住她,面带惊慌:“沐阳别,你别,我走好吧,你们有话好好谈,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大不了我明天再约他出来谈。”
宋沐阳垂下眼,盯着她拉住的地方,冷声说:“放开!”
孔琳荣还是不放,很是愧疚与自责:“你别生气好吗,沐阳,如果你不喜欢我帮李总做事,那我辞职就是了,为了我让你们感情失和,我真的觉得很难过。”
一句话,准准戳中了李博延心里的难堪,而相对于她的哀婉凄楚,宋沐阳实在冷厉得让人发指,他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拉着孔琳荣往面走:“要你辞职干什么?我们走。”
临出门,身后宋沐阳叫他:“李博延。”
声音冷淡,却不无威胁。
都在火头上,都接受不了任何强硬的做派,李博延此时更如是,他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疼宠了几年的妻子,眼里满满都是失望:“宋沐阳,我知道我们从来就不在一条路上,我也从来就不强求你,但是我只希望一点,在别的夫妻齐心齐力一起创业的时候,你若不能把我的事情当成事,那么至少,请保持沉默,好不好?”
顿了顿,他问她:“宋沐阳,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看起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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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看起我过?”
富家小姐爱上穷小子,稍有不慎,穷小子就会如此怀疑。
他并不是不相信她会爱他,他只是不相信爱可以抵消这一切不平等。
施念仁就曾经说过:“你们的婚姻一开始就不平衡,所以男人的心态很重要,而你家男人的心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
心理强,则人无敌。
李博延的心理或者真是不够强,也或者是因为太爱,所以他总是患得患失,尤其是两人之间无论是文化水平还是后来的事业起步,他都落后了宋沐阳一大截。
也因此,在他眼里,宋沐阳的每一次拒绝,仿佛都带着高高在上不容辩驳的强势,虽饱含善意,仍让他觉得难过。

“这样好吗?”走到外面,孔琳荣惴惴地问他。
李博延冷着脸:“没什么不好,随她去!”
“要不你就跟她服个软吧,你毕竟是男人。”
“为什么必须是我?”李博延口气生怆,他的老婆特意来深圳,或者刚刚才会过旧情人,现在又过来生他的事,难道这时候还要他来服软?
他有些狠绝地想,她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施南,所以现在他找来了,她就迫不及待地找借口和他吵架了。
坐上车,半日没有开动,他也不是不犹豫,望一眼毫无动静地饭店门口,她并没有跟着走出来。
孔琳荣见他样子很为难,只得解开已经系好的安全扣,轻声说:“去找她吧,和她好好说一说,女人都是有点小心眼,你哄一哄也就过去了。……如果我的存在让你们感到困扰了,我很抱歉。”她说着垂下头,低低地抹了一把泪,“虽然我觉得能帮你做事我很高兴,但是,我并不想给你带去任何麻烦。”
“不关你的事。”李博延看她一眼,心烦意乱地解释,“她以前也不是这样,只是,唉,只是我妈催她生孩子,她的病没有好,所以心理压力有点大。”
“哦,是这样吗,有看过医生吗?”
李博延点点头,并不想就这件事情多解释。
她叹口气,柔声劝道:“那这样的话你就更要去找她了,别闹得太僵,总归也不是她愿意的事。”
“算了。”李博延摇头,“我以前也是太宠她,所以她才会……算了,我还是先把送你回去吧。”

嘴上说是算了,李博延到底不放心,车行到西乡又立即掉回了头,只是宋沐阳已然走了,空荡荡的房间,连残羹冷炙都没有留下一点。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他以为是宋沐阳,接起来才知道是施念仁,他问他:“宋沐阳还跟你在一起吗?我有点事想找她,可电话总是打不通。”
李博延说:“她不在。”
“哪去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施念仁陡然抬高声音,“她不是过来找你了吗?”
李博延微滞,他难道要说他们两口子刚吵一架了吗?而且只是生意伙伴而已,他有必要在他这个老公面前对他的妻子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关心?
施念仁的声音几乎有点气急败坏的:“李然死了,她心情一直不好,你这时候不好好陪着她,你让她一个人乱走什么呀你?!”
他说得太快,李博延只来得及抓住一个重点:“你说谁死了?”
“李然啊,说是她以前的一个同事,跟她关系还挺好的,你不知道?”
李博延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轰隆隆碾过后只余下一张纯白的笑脸,他和李然的关系自然是没有宋沐阳与她的那么好,但对这个说话有点毒但行事爽朗的女孩子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的,更何况,他们都曾经一起见证过彼此的爱与悲欢,她怎么会死,她又怎么就死了?
哑着声音,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施念仁叹口气:“好些天的事了,不过宋沐阳好像就前几天才知道,那不,就三天前,大晚上的叫我载她到深圳来,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啊,看她这几日情绪就很不对,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李博延却果断挂断了他的电话。
三天前,施南给她发了个信息说在深圳,他以为她跟吵架后是去找他了,谁知,完全是为了另一桩事情。
李博延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懊恼和沮丧,宋沐阳也是一个念情的人,李然的突然死亡肯定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她今日来找他,想必也是想从他这里找一点安慰的,他却什么都不管就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他用力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闭上眼睛,重重地跌趴在方向盘上。
喇叭被遽然按响,发出刺耳的一声长鸣,那么惊心,那么伤魂。

回到东莞,好在宋沐阳果然已经先回来了,李母对着自己的儿子朝卧室努努嘴,轻声问:“怎么了,一回来就睡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博延松了口气:“没事妈,我进去看看她。”说着还很敷衍地问一句,“你吃饭了吗?”
李母说:“早吃了,你吃过没?”
回应了两句,李博延推门进房,宋沐阳果然是在睡觉,春寒料峭,她把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素净的脸,衬着散落在枕头上乌黑的头发,尤显得苍白憔悴。
他蹲□,细细地打量她,忽然才发现,记忆里那个面色红润巧笑倩兮的女孩子,已成了如今这个神情淡薄苍凉的女人。
可他对她的爱,并没有减少分毫。
他们为什么而争吵?李博延发现他居然想不起来了,那么鸡毛算皮的事情,到这时候,都不如她还在他身边更让他心安。
脱掉衣服,他赤身裸体地也钻进被窝,陡然进入的冷空气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同时将身体绻得更紧,像一只受伤的虾米。李博延从他的背后搂紧她,一点一点契合着她的身体,这样的动作终于还是吵醒了宋沐阳,她微微一动想挣脱出来,李博延制止了她,在她颈窝处吻了吻,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李然出了事。”
她微微一僵,而后还是在他契而不舍的爱抚下软了下来。好些天没有在一起的后果是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格外容易动情,他的爱抚最后变成了攻占,她的抵触与恼怒最后还是融化在他给她的激情里。
情到浓时,他还是会说:“我爱你。”
我爱你,或者是真的,宋沐阳默然地想,只是这爱,终究不是万能的灵药,它抚慰不了她心头的凄凉,也无法熨平现实的伤痕。
我爱你。
同样的一句话,却明明已没了最初饱满的力量,他们都在渐渐丧失爱人的力气,那无关背叛也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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