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长的艰难爱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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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装作不认识我,我可以立刻走,你不用这样。”
“生气?生什么气?”余小双眨眼,将被子拉上来了些,摆出全城警备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眼神看起来很正经英气,但抽丝剥茧后似乎有很明显的暧昧和流氓……好吧,这样说好像不太好,至少这个人长得很不错。她收拾了下表情,尽量作出放松的样子,“我脑袋虽然有点乱,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你,你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他是你丈夫。”
余小飞站在门口,朝天翻着白眼。说完她便让开了道,让医生们进来。
值班的是他们科的老主任,老主任翻着脑电波报告以及脑的核磁片,再查了查余小双的眼底,问:“你脑袋疼不疼?”
余小双老实答:“脑袋不疼,但身上很酸。”
老主任皱眉,有些不解,把余小双的病历看了几遍后,他说了句家属随我出来交代一下病情,便出了病房。余小双心里咯噔了下,难不成是什么疑难杂症?严重到要避开她说?这架势太可怕了啊!
看到林逍南跟着出去的时候,她更疑惑了。
本来她还以为余小飞那句“他是你丈夫”是玩笑,难道是真的?!她什么时候嫁人了?
老主任把余小飞和林逍南喊出来后,语重心长道:“从检查看,她脑干的淤血吸收了,脑电波也未见异常,基本可以排除器质性疾病的原因,但这也说不好,脑袋这块很多东西还没研究明白,还得观察一下。对了,她以前受过精神方面的刺激,有心因性失忆症的病史,说不定这次也是受了刺激导致复发。”
林逍南想了想,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这真没准,你们可以咨询一下精神科的医生。”
余小飞很头大。这下可怎么办,余小双既然是受了刺激才遗忘了林逍南,那八成是不愿再想起来的,可余小双和林逍南之间可是实打实的夫妻关系,如果想保护余小双不再受刺激,除非……离婚?
她默默地瞥了一眼林逍南,看他愁眉紧锁的模样,立刻打消了自己的歪念头。离婚?他如果愿意离,就不会守在余小双床前那么多年了。而且他最近才当上了外交部长,好丈夫的形象塑造得那么稳固,这个时候离婚不是太打脸了吗?无论从情从理去考虑,都不可能。
“你打算怎么办?”
林逍南看起来有些出神,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怎么办都行,只要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就好。”
余小飞思忖了一会儿,犹豫道:“谭小姐的事,我听说了……”这个女人也是不得了,扛着病痛在学校教了那么久的书,近两个月病情持续加重才来医院住着。她身体好的时候还来看过余小双几次,虽然林逍南的老情人这个身份挺招人嫌,但看着她瘦骨如柴坐在轮椅的模样,也实在嫌不起来。“我知道死者为大,但事已至此,以后就别在小双面前提她了吧。”
想到谭真真,林逍南脸色不免有些沉重,“谢谢,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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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双醒后,亲朋好友之类的都来看望,令所有人觉得唏嘘的是,她所有事都记得,就独独忘了林逍南那一段。论谁最了解余小双,温礼当仁不让,余小飞对失忆这事本来还心存犹疑,但见到温礼没有露出一点异样,便彻底相信了。
好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余小双也算幸福了。但凡有什么想要逃避的事,从脑里拉出一个记忆的对话框,点击删除就万事大吉。
后来林家人也基本都到齐了,所有人都表示很痛心。他们纷纷劝林逍南要多关心妻子,还好心安慰余小双说病可以慢慢养,一切都会好的,其中林爷爷难过得几度落泪,还抱着余小双连连感叹孩子命苦了。
余小双被大家的表现惊得一愣一愣的,她突然觉得好像挺对不起林逍南的,如果她真的是他老婆的话,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他忘了,似乎真的太渣了……而且她一躺就躺了四年,他能这样守着自己,也算情深意重了吧,再说……照顾一个植物人,得吃多少苦呢?
这么一想,她对他的抵触,一下子全换成了同情和怜惜,总之态度好了很多。林逍南感觉她不那么排斥他后,心情终于乌云转晴,办公的时候也不再黑着脸了,这一点把何宴知感动得痛哭流涕。
林逍南想得很明白,如今这个局面,他是肯定不会说出他曾经提出离婚的事了,余小双连他们结过婚都不记得,自然也不会记得他给她的离婚协议。就算说他卑鄙他也认,他相信这是上天给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不可能轻易放手。因此,林逍南的心情时刻忐忑,大概做了错事心虚的人都会如此。
出院前一天,余小飞给余小双削苹果时,不经意地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出车祸的?”
余小双认真思考的间隙,林逍南虽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其实一直摒息慑气提着耳朵听。
“我只记得我出了车祸,好像……是急着去什么地方?”余小双转向林逍南,“如果你是我丈夫,那你应该知道我去哪儿呀。”
林逍南淡定自若,“你生我气了,要离家出走。”
余小双一愣,两眼弯弯地笑起来,“我脾气那么好,怎么会生气?”说着还指了指在一边做作业的张希来,“他那么作死我带了一年都没发过脾气,你要是能把我惹恼,那你也是人才!”
张希来翻白眼。他在做作业都能躺枪,何其无辜!
余小双拍了拍大腿,“不对不对,我醒来的时候,你好像也说了句生气什么的……我真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余小飞咳了两声,她猜大致跟谭真真有关,所以不是很想让林逍南说。
林逍南继续淡定自若,“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你确定要我当着他们的面说吗?”
余小双:“……”
林逍南计划得好好的,出院后就把余小双接回家培养感情,立刻马上。为了迎接余小双,林逍南还兴致勃勃地都把房间重新整理了一遍,亲自置办了新的梳妆台和衣柜,窗帘地毯床单都根据温礼的建议换了余小双喜欢的橘黄色,万事俱备只欠小双时,当事人不同意。余小双认为林逍南对现在的她而言就是个陌生人,住一起很别扭,当然她不是想否认这段婚姻关系,因为林逍南被她的怀疑折腾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已经把红本拿给她看过了otz,她只是想等自己能接受他以后再搬。
请允许余小双跑题吐槽一句,结婚证上的照片真的太丑了,林逍南还好,毕竟长得俊秀,照出来人模人样的,她简直丑得不忍直视!
回归正题,余小双对搬家提出异议,林逍南虽然失落,但还是不想逼她。在她回到小公寓的第二天,他便打算亲自把她的旧行李中重要的东西送到余小双那儿,他还自作主张地添补了很多新件大件。
旧行李是余小双出车祸后,余小飞从交警局那儿领回来的,余小飞领回来后本想自己保管,但琢磨琢磨,他们毕竟是夫妻,这些东西还是交给林逍南比较合适,于是行李箱就被林逍南带回了家,然后那份夹在里层的未经世面的离婚协议书,就被某个狡猾的人藏起来了……
林逍南来到她楼下后,满心以为余小双会邀请他上楼喝个茶什么的,结果电话通了后余小双只说了句“你等等,我现在下去”,便干脆利落地挂电话了……
好吧,慢慢来。
余小双下楼后,看到林逍南跟前的行李箱还特别高兴,这行李箱她记得!
余小双哈哈直笑,蹲下来用力抱住它,“这个行李箱我从大学开始就一直用,宝贝好久不见了!”说完还蹭了几下。
林逍南看着她犯二的样子,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她把橘子弄翻了一地的画面,那时候的她也是这种二得无以复加的表情。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嗯,那你是个长情的人。”
“对啊,我也觉得我是个长情的人,所以我很爱护用过的每一个东西。”她以此为豪,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不过,这说法很遭小飞鄙视,小飞每次都会说我,‘你只是穷而已’。”说着还板着脸学了一下。
林逍南笑得温柔,“胡说,你不穷。”
余小双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在我是真的穷啊t皿t……”昏迷的这四年她没工作,存折她看了一眼,只剩三位数她会说吗!生活好艰难!
“你不穷,”他认真道,“我们是夫妻,财产共有,我不穷你就不穷。”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来着!!!
洗白楠竹应该是个漫长的过程吧,因为他好黑好难洗,就没遇到过那么黑的娃,亲妈好苦逼qaq
唔,看到有姑娘建议换楠竹,渣作者表示,渣作者也是个长情的人……他就是再黑,亲妈也要慢慢洗
、第40章 请勿
余小双抿嘴看了他一眼;默了。
还是,好别扭……如果只把他当个刚结识不久的陌生人,她还能与他正常地相处;只要他一提起“夫妻”这两个字;她就莫名地想逃避。
她想不通;明明已经不那么排斥他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异常的思维惯性呢?
林逍南从车里拿出龙猫娃娃,递到她跟前;“这个比你公寓里那个大;以前你很喜欢;不抱着就睡不着。”
余小双接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仔细琢磨琢磨;她还是觉得不自在,于是挠着头道:“那个……我先上去了,我姐姐在上面帮我打扫卫生,公寓里很久没人住了,都是灰尘还挺脏的,下次再请你上去,可以吗?”
“……好,”他无奈地笑了笑,瞄了眼行李箱和她的细胳膊,不放心道,“你有力气拿吗?”
余小双点点头,结果刚转过身走了几步觉得有些晕。也许是太久没运动的缘故,刚刚下来时跑得很急,再加上精神有些隐隐的紧张,这会儿她眼前忽然懵了一片,脚下像踩了一团软绵绵的云,倒了下去。
所幸的是,林逍南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在她身体摇晃不定的瞬间便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身子弱不禁风,整个人软下来后,几乎是窝在了他的怀里。
他怀中的小人闭眼蹙眉,唇色发白,手指渐渐收紧,在龙猫娃娃上越陷越深。林逍南帮她揉太阳穴,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
过了好久她缓过来,“刚刚有点喘不上气,现在好多了。”
“我带你去医院。”当初让她多养养,她偏说没事了要出院,他就不该全依她来。
语毕,林逍南便要把她抱起来,余小双见状连忙打住,推了推他的胸膛,尴尬道:“不用了,躺了几年的身体,忽然要走要跑要跳,多少会不适应的,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站起来后,她才觉得自己与他靠得太近了,她不着痕迹地从林逍南怀里退出来。
“谢谢……”
小动作往往最容易让人受伤,因为那意味着否定和迁就。起码林逍南现在就很明显能察觉到,余小双在坚定地拒绝他,却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而小心翼翼。
林逍南缓缓收回手臂,嘴角依旧挂着优雅而不失风度的笑意,“你注意休息,我走了。”
“先生!呃……同志!不对,总之等一下!”余小双的目光闪烁,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姓林是吗?”
听她说完,他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林逍南,别再忘了。”
永远别再忘了。
遗忘之于她或他,代价都太过沉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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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后,余小双有些失魂落魄。余小飞正最大限度地表现强迫症绝症病人的作死本质,拿着一块白布趴在早已锃光瓦亮的地板上一点一点地蹭,脸上是一丝灰尘都无法容忍的坚决和骄傲,看到余小双的表情后,她叹气道:“何苦呢?这么舍不得人家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