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弃仙-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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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了,这个女人是个筑基期的煞修,不是你能对付的,”恰是此时,白弥提醒道。
“我叫夜。。夜文,是易百楼里的小工,”名字几欲脱口而出,夜殊咬了咬舌尖,疼痛袭上来,意识也跟着回来了。
微转过身,陈梁氏那双能勾起男人们最美好的旖念的眼。近在咫尺。
筑基期的修者,击杀,逃跑。。。夜殊的脑中数念闪过,又很快地被她一一否定了。
实力足足高了她一个修阶。想用寻常方法击杀,不可能。
逃?鬼魅一般的身形,就算是她用死了轻身术。也逃不了。夜殊有些后悔,还没来得及仔细翻看琊寰洞府里的基础玉简。
再不成,学些逃命的步伐也成啊。
心里想着,夜殊的面上却噙着痴迷的笑容,这让陈梁氏满意非常。
“筋骨虽是差了些,却这般皮光肉滑的,还真不像是个小工。不若入了我阖合门,玉裳夫人门下如何,”陈梁氏用了指尖在了夜殊的下巴处勾画。
“啧啧,连一介煞修都嫌弃你根骨差,”白弥不禁摇头兴叹。
你才根骨差。你全家都根骨差,根骨能当饭吃吗?
夜殊暗骂不已,面上露出了副茫然不知的神情来。
阖合门,玉棠夫人,也不知是什么鬼门派。即便是,也是个邪修门派,想起了娘亲就是横死在了这些人手里,夜殊不觉手中握拳。
“夫人好,阖合门不好。”夜殊呓语般,两眼盯着玉棠夫人。
“傻孩子,你可是听了所谓的名门正派的那套说辞。待你入了本门之后,就知道本门的好处了,本门最擅师徒双修,其乐无穷。你先随着为师往前。把你的大师兄和你的二师兄找回来先,”玉棠撇嘴娇笑着,抚了抚夜殊的脸。
那傻子阿贵,竟是这妖邪女人的徒弟。
原来方才在陈家时,玉棠夫人见陈琅一表人才,又颇会做人。和天赋不俗的阿贵相比,又是一番滋味,心里就暗下了决定,要将他也收拢到了麾下。
眼前的这名男童,虽不是玉棠夫人喜欢的样貌。
但年纪轻轻,下手就又狠又辣,煞气侧露啊,如此的小童,稍加培养,若干年后,必能在阖合门中占了一席之地。
夜殊心知逃跑不了,万幸的是这名妖里妖气的女煞星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青睐有加,难不成她的男装扮相,还真得入了这徐娘半老的女人的眼。
夜殊胡思乱想之际,玉棠夫人已经停了蛊惑,走到了那具尸首分家的陈家老奴身旁,将他身上搜了一通。
夜殊本以为玉棠夫人会看不上寻常家奴的东西,哪知她却搜得很仔细。 从那名老家奴身上搜出了半卷经书和个阵盘后,玉棠夫人一记掌风,推起了整片雪,将那名老奴的尸首埋在了雪下。
见她搜尸掩尸手法利落,想来那阖合门下,都是些杀人越货的货色。
夜殊心中一阵寒意,那玉棠夫人折身拎起了夜殊,脚下不沾寸雪,直往狼儿湖行去。
夜殊被拎着脖颈,也不挣扎,仿如乘坐着匹灵禽。
“糟糕,雪势太大,也不知阿贵去了哪个方向?”今夜的雪来得突然,湖面上也没留下太多的痕迹。
玉棠夫人为了躲避门中的一起祸事,不得不避在了狼儿湖的村落边。
渔村里都是些丑陋不堪的人,玉棠夫人见着就觉心烦,平日几乎足不出户,只在家中修炼邪法。
狼儿湖一带入了冬,广阔荒凉,被雪一埋,人的气味和足迹全都消失了。
“东边,”被玉棠夫人挟在了身下的“夜文”忽的开口,“我方才看着那名老奴,是从东边来的。”
玉棠夫人也不疑心,引着“夜文”往东行去。
行到了前头,前方出现了一片雪雾。
区区一片雾气,玉棠夫人岂会看在眼里。
她并没有留意到,就在快进入那片雾区之时,夜殊的手中多了把阵旗。
只见她手上抖动镇旗,那阵雾浓了起来。
夜顿时,雪雾化为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直到深入雪雾之中,玉棠夫人才发现了些不对。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命着“夜文”不得乱走。
隋云地处北方,冬季干冷,很少会出现大片区域的雪雾。
雪雾之中,雾气氤氲,久久不散。
同样被困在了雾气之中的,还有早一步误入了雪雾的陈琅等人。
“琅哥哥,这里不会是有妖兽吧?”岳小鸣紧跟着陈琅,他们已经困在了雾中半个多时辰了,为了防止走散,每人都拿着一张照明用的烛符。
阿贵像是没头苍蝇,在雾里走来走去,湖区一带,他很熟悉,还从未遇到今日的情形。
“不是妖兽,这一带没有妖煞之相。倒像是被人布了阵法,”早知会遇到阵法,他就不会让老奴回去了。陈琅后悔不已,被遣了回去的老奴,因机缘得了一本古阵法的残卷,对此颇有些研究。
这一阵雪雾先只是间或出现,他们几人也没放在心上,哪知再往前走,雾气如影随形着,也浓郁了起来。
就在刚才,雾气结成了雾晶,奇寒无比。
随便呼吸一口,众人就觉冻得厉害,修为最高的陈琅也觉得身体开始发僵。
这不是个好迹象。“轰”地一声,前方的阿贵出人意料地跪在了地上,用拳头在冰面上砸出了个坑洞。
“傻子,你疯了,想害死我们几个不成,”冰层在阿贵的大力拳击下,生出了几条裂缝。
“他是在做记号,我们很可能在这一带来回走了好几趟了,”陈琅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阿贵。
阿贵是个很特别的人,明明是个傻子,却是能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做出最原始的反应。
先前遇到三转丹火时,是如此。遇到了这片因阵法而形成的迷雾时,亦是如此。
痴傻之人,在了迷雾之前,反倒更清醒了。
“扑通”两声,前方传来了阵女人的怒吼声。
阿贵听了那阵叫声,发疯了似的往前跑去。
“阿贵,”陈琅也紧跟着追了上去,他知道,唯有跟着熟悉地势的阿贵,才有可能逃出这处迷雾。
“琅哥哥,”岳小鸣见了变故,也是跟在了后头。
那群护院家丁反应过来时,两家的主子都已经跟丢了。
几人继续走在了白雾里,一直一直往前走着,永远没有了尽头。
狼儿湖旁,碎裂的冰块随处可见,女人的惊叫声和着翻滚着的血浪,让整个场面显得混乱不堪。
陈琅和岳小鸣紧跟在阿贵身后,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开。
水域和地域的交接处,玉棠夫人已经沉入了水中。
数十头虎王星鲨扑腾在水中,水面涌着浓烈的血味。
在看到了那具浮起在水面上,面目全非的女尸时,陈琅的脸色,从惊喜变为了惊诧。
那些星鲨尝到了人类修者的滋味,再次往岸上撞去。
数十尾星鲨,就像蛮力的推土机,冰域在迅速缩小着。
“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陈琅只知道,再留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和岳小鸣互看了一眼,各自拿出了枚逃遁符,转瞬就逃离了狼儿湖。
阿贵如同石化了般,站在了那处冰域边,直到脑勺上传来了阵钝痛,他才迟钝着回过了了头,只来得看清楚一张略有些印象的脸,就昏死了过去。
“认贼作母都不知道,当真是个傻子,再待下去,迟早也要成了鱼食,”夜殊怒了努嘴,再看向了在雾阵中,失了方向,横死在鱼嘴下的玉棠夫人。“雾之阵果然好用,可惜了我修为不够,只能遮盖住小片的区域。阖合门,筑基期修者,又是如何,在了浪潮般的海兽面前,还不是落了个尸骨无存。”
那群虎王星鲨见了活人,如同见了肉骨头味的狗儿,再次袭来。
夜殊拖着阿贵,一时也逃匿不走,心里正烦躁着,忽的一抬头留意到了天幕之中,那抹不同寻常的红色。
30夺舍
夜殊浑然忘我的看向了那抹艳丽的红光,甚至忘记了自己随时都会落进鲨口。
虎王星鲨的集体攻击下,湖面的冰一寸寸的失守。
“人族,你是疯了不成,速速退开,那么多二品星鲨围上来,足够把你啃得尸骨无存,”白弥也急了起来,没见过这般不知死活的人。
鲨鱼的利牙,仅离夜殊数丈之远,冰末已经拍打上了她的脚踵。
夜殊双手抬起,像是膜拜一般,十指朝天。
从未有过的,来自神魂深处的一股陌生的渴望。
夜殊的右手,痒痛难当,发生了变化。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的珑火爪,咔咔地,从她的指间探了出来。
夜殊的手指,开始比划。爪影勾勒一道道残影。夜殊的两眼看似无神,又似乎从未这么聚精会神过。
星鲨的血口,冰面碎裂的威胁,全都恍若未闻、
怪异的手势,夜殊如同在描绘一幅画卷,又如在弹奏一首听不见的乐曲。
无数的细小红线,在她的指下生长出来,再汇聚成一张网,朝天际延伸而去。
此时的夜殊,就如一个出色的牵线傀儡师,她的眼眸中,只剩了那抹诱人的天际红。
她一定要得到它,空洞而又固执的声音,固执的在夜殊的脑中回荡着。
空中的那抹红绸像是嗅到了危险,它先是红光大盛,有了生命般,在夜殊的一指一划下,它挣扎着,想往空中逃逸。
可是那只是徒劳,珑火网逐渐缩小,包围了那抹天际红绸后,再一点点发生变化。
像是驯服一尾难钓的顽鱼,珑火网并没有立刻收珑,反倒宽松了些。
天际红绸肆机再要逃窜。哪知珑火网又紧了几分。
如此的几个反复,夜殊的面色比地面的雪还要惨白几分。
湖面上,已经没了动静,那些本想吞噬修者骨血的虎王星鲨,退到了数十丈远的水域上。丑陋的鱼眼里,闪着敬畏和恐惧。
唯独玉棠夫人的那具尸体,还漂浮在临近的水域上,森森白骨,赫然可见。
“滋滋,”夜殊倏地收紧了五指,珑火网也跟着收拢了。红绸发出了勒紧窒息后的惨叫声。
砰砰砰,闷雷似的三声,天际的那抹红绸炸开了。数团红若云霞,又似磷火,从天空中洒落下来。
红绸化霞,没有四散逃开,在珑火甲的引导下,那几多散落的红霞分别被夜殊吞入了口中。
霞光入体,夜殊全身炙热难耐,整个人也像是那天际红绸一样炸裂开。
体表浮现出了数片灰髓甲。每一片灰髓甲都犹如在火中燃烧一样,由黑转红。
甲体变得更加光滑,颜色也更加艳丽。
在红霞入体时,夜殊就已经恢复了清醒。她不敢大意,边观察体内神魂甲部件发生变化,边在筋络百骸中寻找这那几抹红霞的踪影。
湖面上,那具本该死绝了的骸骨,无声无息中,接近了冰面,离夜殊不过几步距离。
骸骨霍地飞了起来,本啃食一空的指骨,尖锐如刀,上面透着黑紫,对准了夜殊并无黑甲部件保护的喉咙。
夜殊并未抬头,她身上的神魂甲比她更早一步,做出了反应。
胸口的部甲移动了,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咔咔,夜殊的拳击碎了来袭的那具骸骨,“真是阴魂不散。”
就在夜殊开口说话时,骸骨骤然塌下,一抹萤火大小的光团飞了出来,钻入了夜殊的口中。
今日真是阴沟里翻船,居然会中了这黄口稚子的阴招。
那抹萤火光团就是玉棠夫人的最后一抹神识。
方才玉棠夫人入了迷雾阵时,情形和陈琅等人也差不多。
她走了一阵后,也知自己必然是中了某位修者设下的迷阵。
玉棠夫人修炼煞修已有三十余载,见识比起陈琅等人要高出许多。
这布阵之人的手法很是高明,这迷雾很是不同,见火光不散,如若没有找到阵眼,破阵而出,也只能是用逃遁一类的符箓逃生了。
玉棠夫人在阖合门门中地位不本低,只是早年的一场门派斗争中,站错了阵线,受了重伤,才不得不携了阿贵逃离在外。
逃离之时,身上的灵石多用来疗伤,这些年她为了躲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