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嚣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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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你个畜生,快放开你妹妹。”沈张氏摊在墙角手捂着胸口,吓得一脸惨白,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虚弱到看似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沈七七又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了,双手一摊,身子直接歪了下去。
在众人的呼喊下,沈大宝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双手似摸到了什么扎手的东西一样,瞬间松开了沈七七的脖子,身子向后弹跳了几步,然后呆呆的看着扑腾一声歪倒在地,并且一动不动的沈七七傻了眼。
“七七,七七,你醒醒……”
其余三口人纷纷扑上来,有的摇晃,有的呼喊,但沈七七却是一动不动,脖颈处两道青紫色淤痕,像两条蛇一样卧在那里,分外的醒目。
“老天呐,为什么会这样?”沈张氏扑在沈七七的身上嚎啕大哭,“老天呐,如果你一定要一个人的命,那就要我的吧,我的闺女还小,要我的命吧,要我的。”
沈张氏万分悲痛地抓着自己的胸口,使尽全身力气去呼喊和摇晃死死躺在地上的沈七七。
“七七,七七……”沈继先也吓得面色苍白,用力摇晃着沈七七的身体,见她丝毫没反应,一屁股跌坐在地,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本来设想的还挺好,三十两银子,现在真是人财两空了。”
说罢他又腾地起身继续摇晃着沈七七,眼里擒着没有流下的泪,“七七啊,七七,你醒醒,爹答应你,不把你卖到大户人家当丫头了,只要你醒了就行。”
“姐姐死了,姐姐真的死了,娘,姐姐是不是真的死了?”沈小宝更是哭成了泪人,跪在沈七七旁边使劲地摇晃着她,试图能把她摇醒。
听沈小宝这样一说,顿时一家人围着沈七七哭成了一团,就连沈大宝也一脸惨白,小跑过来拭着她的鼻息,手触鼻翼丝毫没有气息,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把沈七七掐死了,不由得轻唤出声,“七七,七七,你给我起来,七七……”
“滚开!你个畜牲!”沈张氏一把将沈大宝推倒在地,绝望地大喊,“我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一个没人性的畜牲,你还我闺女,还我的七七……”
“娘,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沈大宝自知惹了大祸,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威风,任凭沈张氏如何捶打,他也不还手,不避让。
正文 第七节:死法有很多种
再次痛失爱女,沈张氏哭天喊地到绝望。
“七七死了,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一个不务自业,就知道去赌,赌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逼得闺女服了毒,又想把闺女卖了死契当丫头;另一个不但游手好闲,还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最后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杀了。七七不在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要随着七七一起走……”
说罢沈张氏爬起来就直奔屋内跑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居然手脚麻利地翻出床下那根前几日七七刚刚搓好,用来背柴的麻绳就往房梁上扔,嘴里还念念有词,“七七,你等着娘,娘来那边陪你……”
“娘……”
沈小宝见状大哭出声,跑过去扑腾跪倒一把抱住了沈张氏的大腿,“娘,姐姐走了,你也要走吗?难道你不管小宝了吗?”
一个尚未成年的孩童,抱着母亲的大腿痛哭流涕,足可以让一个母亲心碎。沈张氏抚摸着小宝的脑袋,泪流不止。
沈继先也跑了过来,一把抓过绳子,“老伴啊,你可不能寻死觅活啊,小宝还小,他可不能没娘啊!何况你要是走了,这个家可就散了。”
沈张氏抹了抹泪,瞪着沈继先,“散就散,七七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为这个家操劳一辈子,结果呢?却落下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上次是你逼她服了毒,这次又是大宝亲手把她掐死,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再活在这个世上了。此后小宝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对他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又扯过绳子继续使劲地往房梁上扔。
由于房子过于低矮,沈张氏没怎么费劲就把绳子甩到了房梁上,然后踩着凳子欲上去系绳扣子。
“娘……”沈小宝死命地扯着沈张氏不肯松手,“娘,小宝不让你死,不让你死,娘,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沈张氏将小宝搂在怀里亲了一下,嘱咐道:“小宝啊,你听话,不要像你爹和你哥哥一样,你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知道吗?你莫怪娘,等你长大了会懂的。”
沈小宝哭成了泪人,对着沈张氏拼命地点头,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对于这个贫苦的农家,本就已经家徒四壁支离破碎了,再加上丈夫嗜赌如命,死不悔改;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最重要的是心爱的女儿也离她而去,而且杀女儿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切叫她情何以堪。
对于这个常年经受着病痛折腾的妇人来说,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而丧女之痛,这样如青天霹雳般的打击,无疑让她本就极为灰暗的内心更是雪上加霜一般沉重,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所以她没有勇气再去面临生活的折磨,她想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
也许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只是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宝。
沈张氏抚摸着小宝有些枯黄的头发,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长长地叹着气,“小宝,你别怪娘心狠,你就让娘走吧。你看娘长年卧病,你不知道这种被病痛折磨的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现在你姐姐也不在了,尘世中娘又少了一份牵挂,我不想再苦撑下去了,死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小宝你明白吗?”
“可是,可是……”小宝已经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最后只能哇哇大哭。
“唉……”沈继先一甩袖子,蹲在地上苦恼地抱住了脑袋,“老伴啊,我知道这些年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的事,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啊,你,你要是真死了,那,那我也不活了。”
说罢沈继先腾地起身,扯过绳子就往自己脖子上套,“老伴咱俩一起走,一起去那边找七七。”
“爹……”稍稍有点平息的沈小宝,眼见这一幕又哇哇大哭起来,“都是因为这根绳子,把绳子丢掉,爹和娘就都不会死了。”
沈小宝爬上凳子去抓挂在房梁上的绳子,狠狠地说着:“我要把绳子烧掉,把绳子烧掉……”
沈张氏将沈小宝从凳子上拉开,大喊着:“小宝,把绳子给我,你随你爹出去。”
“不行老伴,把绳子给我,该死的人是我。你十六岁嫁入我们沈家,给我生养了三个孩子,我却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是我该死!”沈继先将绳子夺了过来。
“对,我跟你一辈子,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但凡有一点点好吃好喝的,几乎都装进了你的肚子,现在就这么一根草绳你也要和我争吗?”沈张氏死命瞪着沈继先,又将绳子夺了回来。
“老伴,我已经对不起七七了,不能再对不起你。”沈继先再次夺过绳子。
“如果你想对得起我,就把绳子给我,让我去那边陪着七七。”沈张氏几乎崩溃。
就这样,中间一根草绳,沈继先和沈张氏左拉右扯,沈小宝站在中间无助地嚎啕大哭。
“够了!”沈大宝铁青着脸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草绳,麻利地从房梁上扯了下来,死死地握在手里,“七七是我杀的,就算是进了官府我也是死,你们都不用争了,草绳归我,我去外面找个安静的小树林上吊,自行了断。免得你们争来抢去的,何况这房子已经糟得不行,你们这一上吊还不把房子吊塌了,死人还好说,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住呢。”
“大宝!”沈继先一把扯住沈大宝的胳膊,“大宝你不能死,你还得为我们沈家延续香火,不然到了地下我也没脸见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我去死,我去死,官府如果找上门就说七七是我掐死的,我来顶这个罪。”
“不行,是我杀的我就得担这个罪,你留下照顾好娘和小宝吧,我走了……”沈大宝手抓绳子欲往外走,却又被沈继先伸开双臂拦在里侧,说什么也不让沈大宝出这个门。
“让我出去!”
“不行,我不能眼看着你去死。你还年轻,我让去……”
门口,沈大宝左躲右闪,沈继先左拦右拦,屋内沈张氏抱着沈小宝哭嚎不止。
突然,“桄榔”一声脆响,一把菜刀扔到了沈继先和沈大宝面前,仔细一看正是先前沈张氏从厨房里摸出的那把要砍沈继先的刀。
几个人同时一愣,顺着菜刀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见叉腰站在那里的人居然是沈七七。
“死法有很多种,何必非去争那一根绳子,这把刀谁来用?如果还不够,农舍里还有我上次喝剩的半瓶耗子药,你们也可以尝尝是什么滋味。”
沈七七表情淡定,但其它几个人却惊得不轻。
“姐姐……”沈小宝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快步冲了出来,双手环住她的腰。
“七七,我的闺女!”沈张氏满脸是泪,伸手抓着沈七七的方向,脚下却是激动得无法移动半分,“我的孩子,你吓死娘了,吓死娘了……”
此刻,沈七七的心里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面对着眼前这些可爱又可恨的家人,她不知是该爱还是该恨。
刚刚她确实是被沈大宝掐昏了,但只是窒息昏迷并没有死亡。沈大宝松手之后,她只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缓了过来,然后坐在那里看着这几个人争来抢去的夺那根草绳。
于是她起身跑到厨房,才有了刚才扔菜刀的那一幕。
“哎呀,七七,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沈继先干笑几声,眼神躲闪地不敢看沈七七的眼睛。之后又一跺脚瞪着沈大宝,“大宝,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还好七七命大,要不你还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大宝你要给妹妹道歉。”沈张氏应声附和着。
沈大宝哦了一声后,表情纠结地磨蹭到沈七七面前,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沈七七见他道个歉如此艰难,也就没有再坚持,想必通过今天的事,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况且通过今天这事,她也对这几口人有了大致的了解,沈继先和沈大宝虽然不是好人,但也并非什么大恶之人,只是他们身上有很多坏的习气,还没有达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于是一场手,丢下一句:“好了,收拾收拾都早点歇着吧。”
沈大宝如释重负般收好了手里的草绳,和脚下的菜刀,沈小宝和沈继先将沈张氏扶了起来,各回各的房间准备休息了。
沈七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忍不住在心中苦笑:想必穿越也需要倒时差,怎么就不困呢?
正文 第八节:救人
河西村的村口,有一条水流并不算湍急的小河,虽然这条河水没有大江大河的浩瀚之势,但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京城两路绕村而行,从而世世代代地养育着这里淳朴善良的乡亲们。
由于此河由来已久,关于此河的传说在当地也是颇为盛行,所以老百姓便以传说中的人物为此河冠了名,人称洛神河。
时间就如村口的洛神河水一般静静地流走,这几日过得倒是极为平静。沈七七似乎也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一切,睡梦中醒来不会再有不知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恍惚感觉了。
这两日期间,沈七七经历了一次天翻地覆的蜕变,连沈张氏都惊讶地说,怎么七七像新生的婴儿一样,每天早晨醒来,看她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原因很是简单,因为她身上的毒素,已经被沈小宝采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