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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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
阿南吧嗒着眼睫,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小小的鼻头都皱起来了,显然是对我很不满。
“快去!”我催她。
她万般无奈,只得乜斜着去了。
我暗笑一声,谁让阿南没有功夫,这下斗不过我了吧!
我假装踱步,很闲适的走到那种了药的宫墙边,装作在看草药的长势,背过那个傻乎乎却眼尖的阿瓜,偷偷展开那纸看了一眼。很奇怪,纸上只有“与弦共舞。”四个字。这有什么值得阿南那么专注的盯着看?不过这字体倒是颇惹人眼,豪阔中又带着些雅意,竟是别有意境。不知为什么,我对能写出这样字的人,有了些好奇。
我又把那纸快速的折好,插回腰带里。
阿南正好捧了茶杯折出来,墨绿色的小人在生气,好像要着火似的。愤愤的把茶杯塞到我手上。
“滋养的?壮阳的?”我问她。
阿南不说话,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摆出一付:“你爱说不说的表情。”
“阿南先喝一口试试,”我嘲笑着,一边向她递茶,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拖她的袖管。那张纸又妥妥的回到了阿南的袖中。
阿南被我拖到了怀里,但她倔强的扭过脸去,“男人的滋补茶,女人怎么可以乱喝?皇上不信我,就把茶倒了!”
我嘿嘿一笑,把茶汁一下子全倒入口中。然后府□,凑向阿南的耳朵,在她的耳窝里舔一舔,“第二件事就是,我今晚要翻阿南的牌了。”
、46阙
羲和的金车驶离了西边的天空;紫金的云朵敛去天空最后一点光明。如意早早的房间里撑了灯;灯影下华太医在我身后,从我的背上起去最后一枚银针;然后慢慢的直起腰来;长出了一口气;“皇上这一回病了,倒把体内的毒排了个七七八八。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一轮的治疗今天是最后一次;下轮得到入了冬再说了。”
我本是半裸着上身方便华太医施针;此时如意忙上来为我穿上上衣。
我有些踌躇;看着华太医,“那楚贤妃呢?她的身体……”
华太医一边在灯下收拾他的药盒;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楚贤妃自己懂得药理,老夫这次看过;她的身体中毒还在其次,倒是体弱更让人担心。这是久积的病根,不容易一下就治好。”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心虚。阿南在我身边这三年,日子过得不如意,才是她病根的由来吧。
果然,华太医叹气摇头一番,也不回答我,只说:“此事急不得,一年积郁,十年方解。”
那不是要三十年?华太医说得我心都凉了。
不是我不肯等阿南三十年,我猜就算过了三十年,阿南也是个貌美的中年美妇,而我……我只怕我自己还没有三十年。
我沉吟着,还是开了口,“以华太医看,楚贤妃若是怀孕……”
今天阿南手里的那张纸,让我不得不认真考虑此事。要知道,就在刚才,新报回来的密报已经揭出了那张纸的秘密。阿南的弟弟,名字里就有一个“弦”字。那孩子已经找到,而显然,阿南比我更先知道了这一消息。
大肇的棋局已经走到了关键,我真的不能放手了。
华太医这才抬头认真看了我一眼,好像才明白我的意思,又歪着头想了想,“怀孕这事,多半还得看造化。楚贤妃此时若是怀孕,就怕她自己支撑不起。”
此言一出,我的心便好像被人用手揪了一下。我一直都知道阿南瘦,对此,心里总有个结。如今听了华太医这样说,便觉得屋子那些灯也都没了光亮。
华太医大约看出了我的心事,抖着他那花白的胡子,“好在林美人那边也快了,皇上不怕没有子息。”
有灯花噼啪的跳了一下,我的心又是一颤。
我知道,我已经快二十五了,成亲也有多年,若按常理论,我眼下都该儿女绕膝了。可事实是:我的膝下子息是不旺盛的。我也知道,母后为这事,经常叫了太医院的那帮家伙,对这事琢磨来琢磨去。
可这事,他们着急也没用,没人能帮我。
我是皇帝,总得有儿子才能放心。儿子我也不要多,只要有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我就很满足了。也许还真是命中注定,冯嫣儿不能生育,阿南的身体又是这样。
如意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从外面接了宫幸局的木盘进来。那些绿头牌就整整齐齐的列在上面。因为冯嫣儿告病,阿南的名字就在第一张牌子上。
我呆看着这些牌子,一下子迟疑了。
华太医此时收好了他的药箱,也在一旁看那木盘。他大约是见我发呆,在一旁嘿嘿了两声,“合两仪之理,俱五行之数,也是人之常情。身体是可以调养的。”说完提了他的药箱,向我随意的一拱手,就走了出去。
他一走,我飞快的翻转了阿南的牌子。
“我决定开始,阿南决定结局。”我苦笑着对旁边的如意说。
这一回,阿南的长信宫做足了准备,宫中的宫女太监比他们的主人还要兴奋。他们早早迎在门口,见了我齐齐的施礼。
我看到他们这样,竟也有些兴奋期待。
阿南的屋子里灯光明亮,显然是多撑了几盏灯。
我走得飞快,也不知为何特别的着急。只几步就踏上了阿南屋前的台阶。此时玉兔在东,碧空如洗,时间其实还早得很呢。
阿南这小东西可是会用药的。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有些心虚。阿南明明不喜欢我,她会不会……
“阿南?”我叫了一声。
阿南应声而出。
还好,阿南还是穿着刚才我见过的那件墨绿的衣裙,面上也不见什么犹豫不快的神色,就算有那么一点点局促,她也飞快的掩饰了。傍晚时分,我对她说我要翻她牌子时,她还显得有些惊吓和慌张,到了此时也都收敛了起来。
我抿了嘴笑,“这一回,阿南用的熏香,不会让朕睡着吧?”
阿南的眼睛向我闪了一闪。没作声。
我迈过了门槛,看到阿南果然在外间焚了香,铜鼎状的香炉上,清清淡淡的飘出一缕白烟来,随着我走动,折出了万字纹。我瞟一眼案上的琴,琴边的纹枰,杂乱放在一只玉钵中的黑白子,插满画轴的长瓶……突然,我就止不住,笑了起来,“阿南好风雅!”
跟在身后的阿南低了头又在咬唇,手指头也不自觉的扣着腰间的玉佩。
我回身捧了阿南粉嫩的脸,强迫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朕今天不想做风雅事,只是嘴馋想吃。可惜没有甜瓜了。”
阿南更不自在了。
我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放开了她。
“朕不会再像吃甜瓜那回那样粗鲁。朕会等着阿南愿意并响应朕。”
今天来,我下了大决心,阿南十七了,虽说不大,可也算不得小。
“阿南,不用去泡茶。”我叫住了移动脚步想要走开的阿南。
她回头,看看我,“皇上不用猜疑,”阿南露出一点点小白牙,碎碎的笑了一下,“答应皇上的事,妾一定会做到,皇上要,阿南便给了皇上就是。茶是好茶,新采的山菊,很清香的。”
我假装没听到这小东西在说什么,向外拍了拍手。
我带来的人立刻抬了只大煲进来。他们在我的示意下,把阿南的雅物全都推到一边,就在阿南外间的案上放了那只大煲。接着便布了碗筷连同酒杯。
如意上来,把一只大个儿的金瓶放在了案上。
“来看看,我们有什么好东西吃!”
我笑着拉了阿南,在案前并肩坐下。
如意上来,掀了大煲的盖子,乌骨鸡的香气立刻夺过了阿南屋里的熏香,引人馋涎欲滴。我这人现在也学会煞风景了。
我拿过金瓶,亲自为阿南斟了满满一杯酒,酒是桂花酒,也是香气馥郁,“阿南,从今天起,你要准备为我生儿子,”我顿了一下又补充,“当然,女儿也行,最好多生几个,有男有女。”
阿南傻傻的坐在我身边。好一会才听清我说了什么。
“林美人……”
“林美人归林美人,你是你!”我说。“我想要你给我生的儿子。”
我开始邓阿南喝酒吃鸡,这些都是专为阿南准备的。华太医也说阿南体弱,我就得让她好好养一养。
等到月上中天之时,阿南的脸上已经是两片坨红了。
到了此时,我也有点口齿不清,这才拉了阿南的手,把她拉到我怀里来。让她坐在了我的腿上。溜+达x。b。t。x。t
阿南有点软,脑袋耷拉在我怀里,瘦瘦的身体几乎没什么分量。
我知道自己有点醉醺醺的,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我用唇不停的轻触阿南的鬓发,“阿南,我不能放了你的。你应该明白。”我的头脑还是十分清醒。
怀里的阿南又是嗯的一声。可我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无奈。
这一回南巡,我才知道了父皇交给我的是怎样一个大肇,她远不如我以为的那样稳固和安宁。刚刚统一的王朝,就如同襁褓里的婴儿,一点点风吹雨打都可能导致她的夭折。这是一个需要呵护的王朝,仅仅有我一个人来照看她是不够的。
我抱着怀里的阿南,才觉得有些安心。
我隔着衣服轻轻抚摸阿南的圆润的肩膀,“朕知道阿南你其实没有准备好,朕其实也没有准备好。可天下事就是这样瞬息万变,若真的等我们准备好,只怕又来不及了。”我的鼻子翕动,嗅着阿南头上染了桂花酒香的发丝,“当然,你若真的不肯,也不用勉强自己,你可以自己去睡了。”
此时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沉闷,也许是窗子都关着的缘故。
我看阿南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便试探着,“阿南没有觉得身上的宫装重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说。没等阿南允许,我就轻轻从她肩头剥下一点墨绿的衣裳。阿南的肩膀十分圆润好看,玉濯般的肤色,在灯光下有些发亮。我有些气喘,唇落下去,贴在她肩头的皮肤上。
阿南在我怀里“呀”了一声,好像突然醒悟过来。她挣扎着想从我怀中挣脱,嘴里轻声说:“浴汤在哪里?”一颗小脑袋就不安分的在我怀里转起来。她看起来确实有些醉了,粉红的小脸,眼神也有些涣散。
我忍不住,轻声的笑起来。“我叫他们准备了海棠花的浴汤。”
阿南一下子从我怀里滑脱了出去。什么话也不说就跑得没了影。
我没有阻止她。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诱她好还是不好。可不这样,阿南一定会十分紧张。眼下看,效果还是不错。此时她害羞的模样,总比那种献祭般的态度要让人愉悦得多。
我猜想女人洗澡总是慢的,所以我也不着急。我在莲花汤里把自己也好好洗了一回,里里外外搓了又搓,这才披了件篮色的里衣慢慢走回阿南的寝宫。阿南果然还没回来,她的宫人引了我进了她的寝室。室子里显然准备好了,新铺有床褥用了浅红的的颜色。恰好好处的让人愉快而又不至于太过热烈。
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随手拿了阿南案头的一本书翻翻。
此时,夜已经深了。我虽在翻书,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皇上!”阿南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门边的灯影下看着我,她新沐浴过后,只穿了身白色的亵衣,全身都好像染了海棠般的□。
“阿南。”我也回了她一声。
她的身后,有人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我站了起来,掀开了被褥。然后回头看阿南。阿南的样子很平静,只是脚下还有些发虚,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又回头看我。“皇上不穿黑色了。”
“嗯,今天不穿黑色。”我说。她大概是平日里总看我穿着黑色,突然见我穿篮有点不适应。
“皇上穿篮色看起来像换了个人似的。”她说,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有点站不稳。
我忙扶住她,“阿南要不要醒醒酒?”
“没事,”阿南抓着我的前襟,稳住了身体,“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