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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宫阙-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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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上她!”我说,一点也不避讳李夫人。
阿南的脚步声听上去已经有些远,我可不想为了个假装年轻的画皮让阿南有哪怕一丁点的闪失。
“奴家还不知公子贵姓呢。”在我已经走出房门的当口,后面传来李夫人的叫声。
“楚。”我大声的回答她。
走到外面,我才发现天色已晚。此时华灯初上,街头只有些早早出来散心的人。我知道此时盯着阿南或我的人可能不少,我不得不一出了长春坊便闪身于黑暗的阴影之中。
阿南头也不回的向宫城走去,她完全没有想要依赖我,等等我的意思。大概她真的觉得她不需要我了吧。她一个人在街上踽踽而行的样子不免让我心酸。
我并没有跟踪阿南,我只是悄悄打了个手势,我的亲卫会明白,他们远远盯着她就行了。我自己边走边剥去了身上的红衣,团成一团握在手上。此时我身上又露出了我原本穿着的黑衣,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黑暗的夜幕之中。
我带着如意七转八转,转到了铜雀大街的掖门将军府。
我听到将军府里有丝竹之声,心里明白邓芸这小子又在请客了。这小子自从北来,就一心广交朋友。渐渐的将自己融入了洛京生活当中。也为阿南和南人被洛京城所接受营造了极佳的氛围。这小子聪明活络,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我向如意打个眼色。如意明白,一个人也上前去通禀。我找了个阴暗处站着。
不多久,邓芸跟在如意身后急匆匆走了出来。他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闷闷的站定。也不施礼,也不问好。
“邓公子真是闲情逸致!”我毫不客气,“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宴饮?”他对阿南的事知道多少?
邓芸向我翻了个白眼。“我家里现在请了几个南方著名的文士,他们明天就要入闱,我为他们饯行以壮声势。”他看我一眼,“现在好像不方便请皇上进去。”
我点头,一一点出那几个人的名字,“考的好也还罢了,若考的不好或有人被人指点出有任何品行不端,你可以告诉他们,以后也永远不必再考了。”
邓芸一愣。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没错,我知道他现在的那些座上客都是什么人。
“这几天谁到谁家吃了饭,谁到谁家上了拜贴,朕全都知道。”我点点头,“我甚至知道冯家前天向你提亲的事。”
邓芸面色一黯,“臣无意与冯家结亲,已经拒绝了。”
我突然觉得这小子在这几个月里成熟了不少。
我不想多与他扯淡,便将手里的大红衣裳向这小子手上一塞,“明天让你哥哥穿上这一身衣裳,到贡院对面的风雨阁茶楼去喝茶。”
邓芸愕然的盯着手上多出的那团衣裳发呆。
“这事不许再告诉其它人。只你们两兄弟知道便可。明天行事千万小心,以阿南的安全为要务。”
我说完转身便走,让邓芸自己去想。我此时可没工夫向他细细解释,我得乘着夜幕回宫,还有更要命的事得解决呢。
~~~~~
我一回到宫中,宫人们就告诉我,柳修媛今天来过几趟,为的是懋儿在她那里有些发热。因找不到我,留下话来,她怕担不起养育懋儿的责任,请求我还是另请高明。
我打发了人带了些赏赐去安抚柳修媛。心里却越来却觉得难受。再想想阿南,心里就不免更是后悔。其实,这宫里真正能为我分忧的人,也就只有阿南。
等我悄悄走到长信宫门口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去叫门。”我吩咐如意。长信宫隐于深巷,平日走动的人就少,此时长信宫大门紧闭,更显得高墙深院与世隔绝的幽静。清淡的月光下,只有院墙上的蔷薇,不怕寂寞的开得热烈,大片大片的俏生生铺满了墙面。
如意上前,轻轻扣了扣门环。
门开了一条小缝,如意和里面的人轻声说了些什么。
不一时,大门就开了半扇。
我假装从容的迈步走了进去。
门里是阿南身边与如意交好的那个小宦官喜乐,我一进门,他就又赶紧把大门关好,“皇上稍等,我这就去通知贤妃娘娘。”这孩子与如意年纪相仿,也是个没长开的半大孩子,说话时有些怯生生的。他小心的看我一眼,又补充,“贤妃娘娘心情不好,可不一定愿意见……”
他话还没说完,门廊那边便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闪了出来。“谁在说话?”紧接着,我听到了弓弦轻响。“想见楚贤妃的先过我这一关。”




、118宫

孩子毕竟是孩子;弦子才十一岁。平日里无论他装得多么老成,此时也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
我听到弓弦响过,却没有看到射过来的箭。连母后给弦子的丝线缠头的箭都没有。弦子只是空拉了一下弦而已。我不知是因为我是皇帝 ;他终究不敢;还是因为他姐姐的缘故。
“若不是姐姐拦着;我这弓上本该会有箭的。”门廊下弦子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我疾步上前;“你姐姐呢。”
弦子不做声,一双秀目像他姐姐一样低垂着。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小弓不说话。
我想了想;上前把这孩子搂到怀里,“这么晚了;你该去睡觉了。别为姐姐担心,你姐姐的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哇”的一声;弦子就突然放了声;“你还来找姐姐干什么!”这孩子抓着我的腰带;哭得稀里哗啦“皇上都不要姐姐了,还来干什么?”
我长叹一口气,“你听谁说的?我怎会不要你姐姐。”我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像有隐隐的痛感。
“姐姐以后怎么办?”弦子边哭边大声的质问我,“姐姐以后怎么见人?她今天一天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连我也不让进去。邓将军来了,也只能隔门说话。”
我苦笑,看样子弦子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弦子太小了,说了他也未必明白。
“我现在就去看看你姐姐,”我安慰弦子,“你姐姐不会有事。放心吧,无论你姐姐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要她。”
阿瓜从门里走了出来,“贤妃让弦子早点去睡。”她这话一出口,喜乐、如意他们这些宫人都忙上来劝弦子。他们连拉带哄的把弦子从我身边劝开。带着他回自己的房间去。
弦子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我,十分不甘心。
“去睡吧,”我说,“你姐姐会好的。”
阿瓜安安静静的站着,等弦子走了,才不紧不慢的说:“贤妃说,皇上也请回吧。没什么可说的,来了也白来。”
我没理她,派一个小小的宫女还想拦住我?
我几步上前,随手一拨拉,就把呆头呆脑的阿瓜拨到了一边。
“皇、皇上!”阿瓜惊叫着,想再上来拖住我,可她哪敢真的动手。
阿南卧室的门口还守着红樱,她看见我倒是没拦,只是大声说:“恭迎皇上。”嘴上说着恭迎,人可是恰恰在门的正中跪下了。
我隔着门喊:“阿南!连我都不能见吗?”
里面没有回应。
红樱看看我,又向里面打个眼色,“禀告皇上,贤妃身上不舒服,怕是已经睡了。”嘴里说着拒客的话,她的身体却悄悄向边上挪开一点。
“不舒服?那我更要看看。”我说,迈步从红樱身边掠过。
红樱忙装模作样的惊呼一声,向旁边一闪。
阿南的屋子里只点了一盏青羊铜灯,远远的放在窗边的案上。而阿南所在的大床上一片昏暗,我只能看到阿南瘦瘦的身子蜷缩在床上被子里的一个轮廓。
“刚才太后才派人来过。”红樱在我身后轻声说,“给了一瓶药膏,劝贤妃让太医们看看。”
我从案子上抓到铜灯,一直走到阿南的床边,把灯放在了床头。
阿南弓身背对我睡着,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你们所有人都退出去!”我说,“今天朕就在长信宫过夜,不许人打扰。”
红樱默默退了下去。走的时候随手掩了门。
我又在阿南身后呆呆站了一会儿,看着她的背影,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们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我知道阿南并没有睡,她的沉默只是表明了她对我的失望。
我索性开始自己脱衣服,解去外袍,只留着里衣,便爬上床去去,又后面抱住了阿南。
阿南还是没有动,她更紧的蜷缩起来。
我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夜,那时她便是这样缩着,躲避我的爱抚。那天窗外下着雨,没有今天这样皎洁的月色。
“让我看看你的脸。”我说。试图拨转阿南的身体。
阿南更紧的缩成虾米的形状。
我扑上去,把这只大虾米整只抱在怀里。
“我的剑尖到底有没有触到你?”我的唇触到阿南的耳廓,索性用舌尖舔她的耳窝,“不让我看到我总不放心。”我想用手扭她的脸,却不知为何总有些不敢用力。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当时是怎么回事,当那熟悉的场景在我眼前的时刻,我似乎短暂的失去了理智,总觉得我进入了的个怪圈,无法逃脱那个上天分配给我的命运。那时,,我的手和手中的剑早已不听我的使唤,如果我不作出那个挥剑的动作,让我的心灵就无法安静下来。
我想杀了冯嫣儿。我一直都想杀了她。
但我终究没有那么做,我知道冯嫣儿再奸,她也不过中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我杀了她远不够解我尽头之恨。
我舞出了我的剑,就在那时,阿南惊叫了一声。
从那以后,我的脑子就乱了,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一点把握也没有。我看到了阿南流血,整个人就此变成了傻子。
也许我真的失手伤了阿南吧,如果这就是命,我就打算认了这命。只要阿南还在,脸上怎么样终究是不要紧的。
“好阿南,让我看看你的脸。”
我的手伸到阿南的臂弯里,探向她的脸庞。
我的指尖沾到了热乎乎的液体。我吓了一跳,忙收回手指用舌尖尝了尝,药味和咸!
“阿南,不能哭,若是脸上有伤口,你一流眼泪就会把脸上的药冲掉。”我收紧臂弯,把怀里伤心的阿南搂得更紧。“阿南不能哭。”
阿南的哭没有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真奇怪,我总觉得当时我的剑尖离阿南很远,得有好几寸吧,怎么就又伤到她了呢?真的是命中注定吗?当时我的疯狂就如同被鬼摸了头,怒火上蹿,剑不出鞘不能安宁。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本来应该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的。
玉牌!一切都是为了那块玉牌!
我的手不老实起来,在阿南的怀里乱摸。
我的胸口突然一闷,一口气差别没喘上来。阿南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手肘向后,重重的击在我的胸口。
“阿南!”等我能重新呼吸时,阿南早已挣脱了我的怀抱,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床去。她远远的站开,用一双恨恨的眼睛看着我。
我在床上缩成一团,夸张的呼痛。偷看一眼站在光影外的阿南。对我的痛苦她无动于衷,一张小脸严肃的板。脸颊上有好大一块黑糊糊的,那是涂抹药膏的痕迹。不过她并没有包扎。
我不叫了,慢慢的支起半边身子,“阿南,真的伤得很重吗?”我向阿南伸出手去。
铜灯里灯花跳动,阿南半黑的脸在光影中半明半暗。
“皇上此时不是应该在摘星阁吗?”阿南的声音像是结了冰。
我静静的看阿南,她装成白芍时,脸上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所以我终于放下心来,觉得阿南应该是没事。可她此时却又涂了一脸厚厚的药膏,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单看阿南的表情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不会是……
“我对你说过了,要你配合我演下去嘛。”我在床上打了一个滚,躺得舒服点。“你脸上现在还疼吗?”
“演什么?”声音依然冷。
“冯嫣儿那里藏着一个我想知道的秘密。”我说,“我不知道她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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