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之一的爱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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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对她显示出过分的亲热,而且他也不是对她视而不见。她该怎么办呢?
她就只能以同样的态度回报他了。她冷静地想着,他可以坦然自若,她也可以做到和他一样。一般夫妻在这个时候会怎么做?或者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会怎么做?她走进厨房,发现这里没有她以前泡的那些茶叶,她得记得明天去买,现在她拿着现有的茶叶给他泡了杯红茶。
臣硕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盯着屏幕,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他的思绪完全陷入先前他们相处的情景中,他很满意自己的表现,看着她那样惊讶的表情,这让他有胜利的满足感。他从来不会被感情主宰理智,惟一有的一次就是决定向她求婚,居然相信有个女人可以结束他逍遥的单身生活。结果证明,那是个愚蠢的决定。所以从现在起,他更得好好地控制他自己的感情,以前他做得到,以后他也可以。
他整顿自己的心绪,继续未完的工作。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路,却让他兴奋地扬起眉,果然她沉不住气了,他几乎是用愉快的声音说:“进来。”
嘉颜端着托盘走进他的书房,先是对他嫣然一笑,然后把茶杯放在他面前,拿走他桌子上的咖啡杯,“你喝了一天的咖啡,多喝对身体不好。”她把咖啡杯放上托盘,继续带着她沉着的笑容,“别弄得太晚,休息也很重要。”说完,她就拿着托盘再次打开门,离开他的房间。
他眯起眼,望着关上的房门,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双手抱着头,靠在椅背上,露出诡谲的笑容,惊讶及赞赏闪过了那对发亮的眸子还有他闪动的决心。
不,他绝对不会认输。
日子越来越令她感觉诡异难测,平顺的日历又翻过一个星期,而她的生活一样平稳与安定。他差不多每天都按时回来,然后关进书房做事。晚了他自己会上楼,熄灯睡觉,偶尔他会碰她,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就各自睡各自的。
早晨一向是她早醒,叫人准备早餐,然后上楼唤他。每次只要她一叫他的名字他就睁开眼睛,说明他根本早就醒来,只是等待她的叫唤。然后他起床,吃过早饭,他会穿上她给他准备的西装,开车上班。
这样的平静让她觉得无助,她找不到时间和他交谈,因为他的表情总是淡然的、冷静的。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庆幸他现在的表现,还是在深深惧怕他现在的表现。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她感觉不到波涛汹涌,也感觉不到他丝毫的感情。这是不正常的!
她呆坐在自己的画室,昨天他甚至问起她的画,还跟她谈论画廊的问题。就仿佛,仿佛他们以前的那些争执都不存在!嘉颜慌乱地思索,就仿佛他不再记得他以为她陷害他的那些事,他也不再恨她,仿佛他们又回到了过去!
但不对!不对!她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都告诉她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他们的过去不会这样冷淡,那是温馨。他们过去虽然也没有浓情蜜意,没有恋人间惯有的激情,可他们还是可以感觉到彼此的感受,可以触摸到对方的情绪,但现在他把那一切都隐藏了起来,她根本看不见,摸不着,也感觉不到。她慌了,在她如水般平静的人生里,是他的出现搅乱了一切,使她无法把握住自己的心情。她既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她拿起电话,很想找人倾诉,却又胆怯。她该找谁?似乎只有妹妹嘉歆,可这样的事她对妹妹说不出口。她无法告诉她,她的婚姻是多么失败,而她的内心又是多么的惶恐不安。还有母亲?不,不行,那更不行!她那冷淡的妈妈如果知道她为一个男人烦恼成这样,一定只会责怪她,然后就不再理睬她。
她希望让母亲相信自己的婚姻很幸福,她知道母亲不会在乎他们两姐妹的生活,可是她和嘉歆却都达成心灵的默契,不让自己的烦恼让她知道。他们的母亲在和父亲离婚后,就教会他们必须自立,然后她躲进自己的艺术世界里,更加地不再关心现实生活。
她挂回话筒,可电话却自己响起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她先是瞪着电话,然后飞快地拿起它,“喂,这里是江宅。”
“姐,我是嘉歆,是你吗?”嘉歆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少有的惊慌。
“是我,出什么事了?”她脸色愀然一变。
“是妈,妈她要回来了!”
她听见妹妹在哭,“什么?”她自己也被这个消息惊呆。
“她刚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定好飞机票,过几天就要回来。”嘉歆哽咽地说。
嘉颜说不出一句话,妈妈真的要回来了?那么说,她可以看见母亲了?那个把她们赶回国内,不让她们去看她,连她们结婚都不愿出席的母亲真的要回来了吗?
“姐,你说话呀!我们该怎么办?”
“你确定吗?”她哑着声音问。
“确定。”嘉歆大声喊着,“如果不确定她会告诉我吗?”
“太好了,嘉歆。太好了,是不是?”她只想到这句话。
“是的!”
挂断电话后,她发了好久的愣,一时间竟不知道如果见到母亲她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那有着坚强的意志甚至坚强到有些冷酷的母亲!臣硕是怎么说她母亲的?
“有些人可能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他们拥有他人无法比拟的才华……”臣硕!这个名字跃入她的脑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要向母亲介绍臣硕,而母亲犀利的眼和洞悉一切的智慧一定会看出她的问题,那么她就再也不能对她隐瞒自己婚姻的真相了。
那一整天她都坐立不安,思绪紧绷,等待着丈夫的归来。但让她更加难安的是臣硕也没有回来吃晚饭。这一切都加深了她心理上的负担,让她既焦躁不安,又束手无策。好不容易听见汽车驶进车库的声音,她马上跑出客厅,站在门阶上等他。门口昏暗的灯光照出他坚毅的轮廓,她一见到他就向他跑去。
这一点也不像她,臣硕有些诧异地望着她向他跑来。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容易冲动了?还是真正的她就是这样?不,她身上的宁静不是假装,虽然她的许多可能都是伪装,但气质不是伪装得来的。他停下脚步,等待她跑到面前。
她吃惊地站定,因为自己这丝毫不掩饰的举动,她让自己的感情完全表露在脸上,这同样震撼了她。
他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鼓励她,她只能完全依靠自己。她极力平复内心里的不安,但发现母亲回来的事实带给她的冲击是她无法承受的,最后她选择拉起他的手,快速地说:“臣硕,我妈要回来了,她真的就要回来了。”忍耐了一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这一整天她都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因为那是软弱和想念的表现,可她已经告诉自己她不再想念母亲,不再需要母亲了。现在,看见她深爱的男人,她就再也忍不住。
他冷淡地瞅着她脸上的泪痕,任由她握住他的手,却丝毫没有反应地问:“那又怎么样?”
这冷酷的声音穿透她的脑海,让她倏地停止了哭泣,她喃喃地说:“我……我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很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屋去谈?或者你需要吹吹风让你冷静一下?”他眉毛抬也不抬地说。
“不,你一定累了,我们进去吧。”她慌乱地放开他的手,感觉到他明显疏离的态度。
他越过她走进门里,拉松领带,他示意她坐下,“现在你告诉我,你忽然这么激动就是因为你母亲要回来?但我记得你们母女间没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吧?”
她坐下,双眸脆弱地望着他,咬住下唇,“我以为没有,一直以为没有。可是一听到她要回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他丝毫不为所动,残忍地催促。她垂下眼帘,“我还是觉得我非常地爱她。”
“这真令人感动呀!”他嘲讽地扬起嘴角,揶揄的表情闪过眼眸。
她被他刺伤,微微瑟缩一下,说不出口她想要说的事。
“你那么激动,该不只是要告诉我你们母女情深吧?你知道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残忍让她身体颤动,她的声音更加没有把握,“有件事我要求你!”
“求我?”他的双眸蓦地蹦出精光,“你也有事会求我?”
她决定忽略他的嘲讽与轻蔑,继续说完她的话,“是的。”她热烈点头,仿佛这样可以增强她的信心,“我希望你能在后天陪我一起去接我母亲,并且,并且……”她慌乱地抬眼扫过他的脸,却看见他一脸的幸灾乐祸与蔑视,那对恶魔般的黑眸还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她猝然移开视线,一句话也说不下去。
“并且表现出我们是恩爱夫妻的样子?”他鄙视的眼光扫过她的全身后,才冷冷地开口。
她因为羞愧而涨红了双颊,最后她还是坚强地抬起眼睛看着他,“是的。”
“不可能!”他狂妄地拒绝。
“你不考虑一下吗?”她蓦地握紧沙发扶手。
“我凭什么考虑?”他好整以暇地斜睨着她,现在他完全掌握主动。
她抿紧嘴唇,“就凭我是你的妻子,就凭我求你。”她探询的目光掠过他的脸,明白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
“哈。”他笑得毫不在乎,“你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她垂下眼眸,忍住掠过心口尖锐的刺痛,却无法掩饰自己痛苦的表情,“求你了,臣硕。这是我这辈子惟一一次求你,就当你看在……看在我们过去的情面上……”
“过去的情面?”他如被惹怒的野兽般蓦地站起,高大的身躯矗立在她眼前,“你居然敢提过去?”
她难受地闭上眼,让哀伤流过心底,那段过去可以轻易地刺伤她,“过去我们曾经很幸福!”
“幸福?”他倏地攫住她的肩膀,“你那样定义你的假装吗?”
她让泪水静静滑落,“你知道我并没有假装。”
他更加怒火高涨,真想亲手掐死她。可他的悲哀就在于他真的知道过去不是假装,因此才更无法理解她和他父亲的所作所为。
见他没有说话,她勇敢地抬眼对上他黝黑的眼眸,“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我是真的爱你,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感情。即使我告诉你,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和你有一段韵事,只要你的拥抱,你也知道我是因为深爱着你,才会这样说的。”
“是,我知道。”他蓦地放手,好像她的肩膀有毒,“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更相信你和你父亲联手算计我的事实。你为了得到我,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如果大叫大喊有用,他们早就解决这个问题了!她无言地用眼神诉说她的清白。
他转过头去,因为她眼里的哀伤太浓重,因为他有想将她拥进怀的冲动。
“臣硕。”她轻唤他的名,“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也不会相信是吗?”
“你能否认你不想做我的妻子吗?”他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加的低柔。
悲哀的是,她无法否认。她爱他呀,他怎么不想和他共度一生,相伴到老呢?她的泪水奔涌而下,却落地无声,有如她心里呐喊着痛苦,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她只能默默地哭泣。
他向楼上走去。
听见他的脚步,嘉颜蓦地冲上楼梯,抱着他的腰,“我爱你,臣硕,我爱你!”为什么她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呢?为什么她不能大声地说出来呢?无论他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她就是这样爱他呀!
感觉到她带着滚烫热泪的脸颊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