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要争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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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来到这个世界,她可能此生都没有机会再对他说过一句称得上承诺的话。十八与她不同,他有美好的前程,富庶的家室,是她拖累了他。
“……只是个意外。”十八显然没有意料到自己的谎言被如此轻易地看破,慌乱的别开眸子,自身后紧紧将夜长留拥入怀中。他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死前的最后一幕:他拖着一条残腿与六人交手,手枪打空了子弹,身上的礼服被斩的七零八落,眼中满是血色,唐刀崩飞了刀刃,他一刀抹过眼前男子的喉咙,身后骤然一紧,有刀锋入体的声音,他伸手去摸,到底也没看出自己有没有受伤,因为到处都是擦不干净的血液。他没感觉到疼,只是觉得很冷。
手下全是亡命之徒,没有活生生的夜长留进行弹压,反叛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然后以星火燎原的趋势迅速扩大,他偷偷运走了夜长留的身体,精心谋划,却还是走漏了风声。
想到这,十八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更加用力的将夜长留拥入怀中。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抱着一丝希望,从未停止过寻找夜长留的步伐。他见过无数的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不是。
结果还是夜长留自己找上门来,虽然身体已经面目全非,但他只用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他要找的人。
他以为只要维持住诸葛锦年的做派,就可以骗过夜长留,却忘了夜长留对他又何尝不是。
夜长留是爱他的,可惜他直到死前都没醒悟。
许久过后,夜长留惨笑出声,指尖在腰带上划过,上面的玉佩叮当一声坠落在地,她轻轻推开十八,俯身去捡,指尖颤抖着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划过,忙忙碌碌的四处拨弄,却对近在咫尺的玉佩视而不见。
肩上的发丝逶迤落地,睫毛微微一颤,有冰冷的水滴重重落在青石板上,声音清脆,晕开无人得见的悲伤色泽。
……
狼王府内院,天机紫衣一人站在窗前。
屋内并未点起烛火,黎明前的天色有种令人忧伤的阴沉。
诸葛锦年的话言犹在耳,字字诛心,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手心痛的已经麻木,紫衣微微低头,心不在焉的在晨光中瞥了一眼,殷红的颜色泛了乌黑,失血后的掌心柔软苍白,指腹处带着薄薄的茧子。真龙血脉,如不一统天下,看起来与旁人也未必有什么不同。
他缓缓地抬起手腕,舌尖轻轻滑过掌心,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伤口处传来疼痛的麻痒。
诸葛锦年不喜欢他,诸葛锦年是长留心中最特殊的。
长留长留……她又肯真正为了谁长留?
想着楼初月那几句若有似无的试探,再加上夜长留刚从乱葬岗被他捡回来的时候,那一问三不知的神情举止,临别时对他的嘱托,从未有人见过的招式武功,死而复生后性格的天差地别,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某些玄而又玄的事情。
夜长留那般性子,天下几乎没人能制得住她,轻狂风流都不算什么,哪天若是腻了,大概也是潇潇洒洒的绝不回头,这天下,可有什么是她真正放不下的?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房门轻轻一碰,屋内人走茶凉。
他不能只是这样坐以待毙,唯独这件事,不能由着夜长留的性子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是强留,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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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天下 第一章 身似浮云
自天机紫衣不告而别,已过数月。
夜长留那日失态不过片刻,转眼又是一番风流倜傥之态,脆弱无人得见,此生再未提及。
时已近秋,又是一年蛮夷打秋风的好季节,打秋风说得好听,其实无非烧杀抢掠。因为损失不了太多,往年中原对此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今年边疆换了位据说是佛面魔心的将领,但凡发现前来打秋风的蛮夷人士,抓住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砍头示众。
这番做法大大惹恼了蛮夷现任可汗——没错,前任可汗不知得罪了哪位权贵,死于混乱中的刺杀,几个部落的首领聚在一起一番商量,将顺位继承人扎格尔从顺位上拽了下来,一起拥戴着补了一位堪称傀儡的世侄上去。
只要可以出兵作战,狼王对谁当可汗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毫无疑义的投了赞成票,领着士兵日日操练不休,琢磨着什么时候与中原真真正正的打上一场。
中原和蛮夷之间的关系一日比一日紧张起来,诸葛锦年这个出自中原的军师难免受到波及,被人极为谨慎的看守在国师府内不准出门,如此几日过后,一日送饭的人敲了半天无人应答,推门一看军师不见踪影,领着蛮夷士兵四面封锁,还是没能捉住狡猾大大的军师先生。
与此同时,失踪的还有狼王千岁明媒正娶的王妃,之所以说她失踪,是因为狼王对外宣称王妃抱恙在身,且身患足以毁掉容貌的怪病,身心都受到了极为强大的打击,为了大局着想将府内下人都打发出去,彻彻底底的闭门谢客。而狼王伉俪情深不忍她一人受苦,故而携带从军。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王妃不堪忍受狼王已经自尽,有人说王妃带着蛮夷地图私下叛逃,众说纷纭的传到了几位摄政王的耳中,有心要找到当事人印证一下谣言,又死活抓不到狼王的人影。
而此时,当事人的其中之一早已经到了距离蛮夷千里的京城,独身一人坐在临街的二楼的酒楼雅座,半张脸埋入了蓬松的狐裘,专心致志的执着一双银筷,在面前几道花样繁多,色彩缤纷的菜里挑挑拣拣。
身旁有脚步声传来,在这一桌停滞不前,埋首菜色前的人夹菜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映入眼中的首先是一双玄纹长靴,随后是缔红的蟒袍衣摆,腰缠白玉腰带,束发嵌宝紫金冠,手中还拎着马鞭,柳眉下的瞳孔深不可测,正似笑非笑的挑着眉梢,咄咄逼人的架势由他做出来,倒也实在难讨人厌。
桌前的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筷子,坐没坐相的向后一靠,整个人都快缩进狐裘中去:“贤王千岁,下官有礼了。”
贤王实在看不得这副懒洋洋的作态,抬手掐起那纤巧的下巴,恶狠狠的逼着对方与自己对视:“能入本王的眼,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夜侍郎怎么就从来不给本王面子呢?”
“下官已经知错,俸禄也罚了,下官真的不知道那勾栏院的小桃红乃是王爷的相好,王爷还要下官怎么样呢?”说完这句话后,夜侍郎——夜长留更加惫懒的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一副终日睡不醒的样子,全靠着贤王伸手一拉才免于滑坐在地的危机。
贤王气的直翻白眼,伸手重重的在夜长留肩上戳了戳,后者此时已经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实在难以给与什么反应。
当今中原局势动荡,正是内忧外患之际,三位活到现在的王爷个个权倾朝野,老皇上缠绵病榻不理世事。原本这三位旗鼓相当,彼此隐隐桎梏,虽都有逼宫篡位之意,又不得不顾虑其他二位好兄弟的力量,日子勉强也过得下去。
可几个月前,他们那一直风流并下流到老的父皇留在民间的种子自己找了回来,背后隐有武林力量支持,在极短时间内异军突起,得了老皇上的诏书,封为夜王紫衣,一举打破三足鼎立的事态,干干脆脆四分天下。
虽说这夜王的称号是紫衣自己要的,但听起来总有点见不得光的意思,老皇上对这个遗留在外的种子表示出了极高的关注,三天两头的就要叫进宫里陪驾,出来进去的侍卫如云,弄得三位哥哥咬牙暗恨,就是找不到下手时机。
局势一变再变,笼络朝中大臣正是三位王爷一直孜孜不倦的工程,可毕竟老皇上还未驾崩,虎符又在老皇上手中,这些墙头草似的大臣就转着圈的敷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越老越成精。
三位王爷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处在发展中的年轻人身上,年轻人虽然不如老臣沉熟稳重,但胜在极为忠诚,倘若潜力高超,那培养起来也大有可为。
而这位刑部夜侍郎年纪轻轻,在今年开科之时以一人之力连胜二十七人,光芒四射的夺得朝廷武状元之位,虽然为人惫懒一些,喜好男风过了一点,但潜力足以令三位王爷齐齐动容,其中自然包括贤王本人。
“你……”再怎么礼贤下士也是有分寸的,这种恃才傲物已经超出了贤王千岁所能容忍的最大范围,他气急败坏的抬手抽出一鞭,风声猎猎的向着夜长留抽去。
夜长留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任凭那鞭子声势浩大的抽在木椅上,这次是彻底的滑到椅子下面去了,睡得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身上的狐裘兼具柔软和保暖两种功效,令她在这种清秋天气也免受风寒。
贤王收回马鞭攥在手心,鞭稍恨恨一指夜长留,登登登的下得楼去。
夜长留闭着眼睛幽幽叹了口气,这副惫懒的样子又不是她愿意的,体内那三种互相牵制的剧毒经过狼王的血调和了几次,别出心裁的产生了变异,竟连紫衣也束手无策起来,锦年已经出走寻访名医,楼初月也动用了红楼的势力,只可惜目前依旧没什么进展。
在地上躺了不过片刻,就有人小心的搀扶起来,转而靠进了一个有着清冷气息的怀抱。
“二公子。”楼梯又有人上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先是伶俐的冲着夜长留身后的男子打了个千,又义正言辞的对着夜长留,好像对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一般,掐腰瞪眼的道:“老爷!你怎么又来观月楼偷吃了,小心三公子回去扒了你的皮。”
被人抱起的夜长留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怒道:“你好歹是我捡回来的,怎么天天就想着向楼初月打我的小报告!”
名叫映月的少年显然是不怕这有气无力地老爷,俏皮的做个鬼脸,又立刻乖巧的站直身子,盯着自己个儿的脚尖说话,这个大公子为人太过冷清,怎么看都是不好相处的,虽然平日从不与下人为难,但还是让人觉得不好亲近:“二公子,三公子请老爷回府。”
“回去?”二公子话语是一贯的简洁,低下头来征求夜长留的意见,一袭白衣如雪,整个人如一柄出鞘利剑,神态冰冷倨傲,显然不把楼初月这个三弟放在眼里。
夜长留费力的睁开另一只眼睛,唇角抽了抽,她最近但凡一看到大萌主,就会有这种不自觉的表现。
数月之前她第一次因为体内剧毒久睡不醒的时候,慌了的诸葛锦年不知通过何种途径,顷刻间就把这消息传遍天下,数日后楼初月与大萌主同日赶到,观其面色神态,皆认为夜长留朝不保夕,应该效仿当今老皇上,亦或者是长寿老龟,少说少动才能活的长久。
而蛮夷显然不是个养病的好地方,诸葛锦年如此这番的安排一遍,从红楼中选了个易容一流的女子假扮夜长留,将真人偷偷的送回了中原,而本人则按照《惊鸿》中鬼医出没的地点亲自蹲守去了。
自此,夜长留依靠楼初月替考,在朝中挂了个刑部侍郎的职位,按月吃着俸禄,开宗立府,广收……男宠。
这个主意是一贯不靠谱的楼初月想出来的,那日他灵机一动,认为冲喜是个极好的办法,而夜长留病成了这个程度,冲一次显然是不太够用的,倒不如一次冲个大的,用质量抵过数量。红楼尊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