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将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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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龙骆听而不闻的一直策马往前,蓝齐还在后头咕哝:“国库这么大,竟然连我这种血汗钱也赖,未免也太没良心,怪不得不是那边闹水灾,就是这边起旱灾,这都怪君主不明……”
德隆身子抖得不能再抖,他不知道蓝大将军是疯了还是痴了。
若是不痴不傻的人怎么会弃官而逃,又怎么会在皇上如此大怒的时候,说这种风凉话来刺激皇上。
“封住他的嘴巴。”
皇龙骆大吼,脸色完全铁青。
蓝齐居然还不住嘴,轻哼一声,“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去看有哪个富商、官员敢赖我这种帐的,他们都是清清楚楚,我们生意人要的就是付银子快速,你连我这种银两也贪图,简直是不要脸……”
德隆简直快要量倒了,蓝大将军竟然当街骂皇上不要脸?蓝将军一定是疯了,除了疯子之外,谁敢这样骂皇上。
皇龙骆两边太阳穴几乎要爆裂,光是知道这两年他陪过别人睡觉,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唯一,内心里一股又酸又痛的感觉让他震怒又头痛。
他暴烈的拿起马鞭,往蓝齐的身上打过去,这个可恶的蓝儿,他对他那般的疼爱、怜惜,他怎敢这么做。
怎么敢?他将他的疼宠当成了什么?
他该知道,没有一个后妃像他那般得宠,他有的,他绝对也有一份,纵然他去睡别的女子,也只不过是尝鲜尝新,他怎么能去陪睡别的男子。
“我叫你住嘴……”
那鞭子差点就打到蓝齐的脸,只见蓝齐轻巧的闪过马鞭,气势不减反增,更加的怒骂不休。
“怎么?我说得对也打,你这昏君还不放开我,这年头有逼婚、逼奸、逼债的,从没听过有逼官的,我不干了也不行吗?我躺着赚也碍到你吗?”
德隆完全听不懂他们谈的是什么,什么躺着赚,什么蓝将军的血汗钱,只知道蓝将军每说一句,皇上的脸色就又黑一分。
他小碎步的走到蓝将军那里,赶紧劝解,以免皇上一发怒,他这当近侍的人,可是受到波及的第一个倒霉鬼啊。
“您就小声点吧,皇上为了来山西,每日都睡得不多,忙着早些将公事处理稳妥,只为亲自来迎您,谁家的朝官像您这样大的面子跟恩宠呢。”
“我不要他的恩宠,呸,那不值一文钱,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恩宠过我,他心里恨不得我死呢。”
德隆见蓝齐说的话这般不符事实,不由得连连摇头,他看蓝将军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这么说。
倒是皇龙骆头痛欲裂,他要人塞住了蓝齐的嘴巴,一路把他带上京去,这一路上他连看也不看蓝齐,就像他眼里根本就没有蓝齐这个人存在。
“我真的会被你害死,有你这种世侄,我早就知道我不可能长命百岁,更不可能善终了。”监御史连连跺脚。
蓝齐上了京,被软禁于他在京城的将军府,出入都有御林军守候,而来此关切的当然是蓝齐的世伯。
而蓝齐百般无赖的躺在软榻上睡觉,反正外面有御林军守着,他也出不去,不过他还是一派轻松的嘴脸,让监御史气得跳脚。
“唉,世伯,没那么严重的,皇上若是真的想治罪,他回来的第一天就治罪了,又何必拖到今天。”
“就是他回来第一天没治罪,才更让人觉得不安,你根本就不晓得皇上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为什么做出这么违背常理的事情。”
“嗤!我当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蓝齐不屑的嗤之以鼻,好象是在说,凭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会猜测不出别人想什么。
他为他的性命担心,这小子倒还有心情睡觉,监御史气急败坏地道:“那你倒说说,皇上现在在想什么?”
“他现在正为了夜渡资而大动肝火,我猜他要头痛好几天了,德隆可能这几天也要怕得吃不下饭。”
“什么夜渡资?你到底在说什么?”
监御史越听越迷糊。
蓝齐则笑得非常开心,他停了一声。
“若不让他头痛个好几天,那我这几年的受苦算什么,一借一还,互不相欠,一向是我的原则。”
“你啊,没人像你这么胆大包天,你说皇上(奇*书*网。整*理*提*供)对你哪里不好,你这鬼性子,怪不得连你死去的爹娘也拿你没法子,明明是位尊极荣的大将军,你就是要犯这种弃官的大罪,现在你虽回来了,满朝文武却一阵哗然,谈的都是要怎么论处你。”
唯一不幸中的大幸且让监御史没那么担心的是,至少蓝齐开妓院的坏消息没外漏出去。
“幸好还没人知道你在山西当老鸨,若是让人知道朝廷命官竟敢如此寡廉鲜耻干起这一行,岂不又是一条死罪。”
“我又不想当将军……”
他不以为然的反驳了一句。
“你以为副相这么害你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儿子的大将军头衔被你夺去,你……你竟说你不想要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好歹的浑小子,监御史气得连连发抖。
原本他一直私访山西,就是为了要劝他回来,直接向皇上请罪,以免闹成现在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
怎知皇上会知道他的行踪,将蓝齐带了回来治罪,现在满朝都知道蓝齐的事,他要脱罪,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更何况他惹恼了皇上,听说皇上这阵子都在闹头痛,就是因为蓝齐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
“唉,世伯,你就别再叼念了,你怕我满门抄斩,那我直接去找皇上不就得了,告诉他我现在认输了,求他不要满门抄斩,更不要牵连你。”
听他说话轻重不分,简直是找死的样子。
老人家怒吼道:“你以为我怕受牵连吗?我是担心你啊,你别再给我乱闹我就谢天谢地了,皇上这阵子头痛得要命,你也别进宫找死了,更何况你现在是待罪之身,怎么到皇宫去?”
“那还不简单,就走过去啊。”
他说得很简单,老人家却气得直发抖,比着门外,“你有没有看到那么多人守着你,你怎么可能走得出门外?”
更何况皇上头痛得厉害,见不见你,还是未知呢!
这几句话含在嘴里,他已经气得说不出来。
蓝齐望着门外叹气,不过他叹气的理由是因为出去很容易。
“那你要怎样?有文武两条路可选,武的是我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文的是不打照面的离开,这样大家都轻松。”
“这两条路都不行,那么多人你打得过?而且不打照面的离开有那么容易吗?皇上在这府邸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只鸟雀也飞不出去。”
他还没说完,蓝齐又打了一个呵欠,喃喃道:“好吧,为了顾全皇上的面子,也为了不伤和气,我就用文的方法好了。”
他用力敲了软榻的边边,忽然就出现一个密门。
监御史看得目瞪口呆,蓝齐走到密门内,优闲的挥手,就像他现在做的事跟喝茶一样稀松平常。
“世伯,劳烦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安抚一下皇上,等过了今晚他就不会头痛了,这个密道通向外面,我直接到皇宫去,今晚我也不回来睡了,你可以自行回家,不过你别跟外面的人说我出去了。”
监御史被这道密门吓得目瞪口呆,更为他这种优闲举动而气极,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可是他的生死关头啊!
而他什么时候有这道奇怪密门的,怎么他不知晓?看来这小子多年前就在府里暗藏了密道。
唉,明明就是聪明绝顶的人才,但是却把自己搞到死罪的地步,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笨。
第四章
宫中的宫殿,德隆正手忙脚乱的扶着主子躺下。
“皇上,您好些了吗?要再唤御医过来……”
“不必了,都是一些庸医,说什么火气上扬,这头痛怎么也断不了根,没人能治得好这毛病。”
他的头就似要裂了般难受,躺在床上也不能稍解那种头痛,这两年,自从蓝齐不在后,他就经常头痛。
德陆正蹑手蹑脚,拿了冷巾子给皇上揉着,但是门口忽然出现一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让他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蓝将军……”
蓝齐一脸自在的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询问道:“德隆,皇上还在头痛吗?”
德隆又骇异又不可置信,皇上明明下令要将蓝将军软禁在将军府啊,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皇上没有宣召您进宫,还有蓝将军,您不是应该、应该在……在……将军府里吗?”德隆说话都结巴了。
“我嫌闷,就出来走走。”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象他根本就不曾被皇龙骆软禁,更好象戒备森严的皇宫,是他随时可以散步的地方,让德隆闻言睁大了眼睛。
皇龙骆的锐眸睁开,直瞪着蓝齐,汹涌的怒气让他胸臆之间充满了热火。
他来干什么?
他才正要开骂,蓝齐就走向前问话。
“皇上,你头痛得厉害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我这一两年学会怎么揉散人的头痛,大多数的人都说很有效喔。”
想也知道,这所谓的大多数人都是那些散尽千金的嫖客,皇龙骆气得几乎要一掌挥过去,他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滚!没有朕的宣召,你怎么敢径自进宫,你怎恁的不把朕看在眼里,蓝齐,真要朕把你杀头,你才知道触怒朕是一件会让你后悔的事吗?”
德隆被皇上的大发雷霹吓得不敢动弹,缩在原地,连气都不敢喘出来。
皇上虽然平日也会勃然大怒,但是从没有像这一次声色俱厉到这种程度。
看来蓝将军真的是惹恼了皇上,把皇上的怒火全都引燃。
“皇上,罪臣是真的关心皇上啊。”
蓝齐这句话说得像是发自肺腑,更是难得的以罪臣自称,照他的个性,是不太可能说得出这两个字。
皇龙骆一怔,蓝齐没有他的命令就径自坐在他的龙床旁边,双手按抚他的太阳穴。
有如被闪电劈中似的,一股剧烈的疼痛就像要剖开他的脑子般,皇龙骆若不是不想在蓝齐的面前惨叫出声,只怕早已发出嘶嚎的惨叫声。
蓝齐的声音难得轻轻柔柔的,他一方面按压着皇龙骆的头部,一方面低声解释这毒物的特点。
“唉,皇上,当初番王想拿这东西送我,让我头痛欲裂,我都还敬谢不敏,把他打得屁滚尿流,怎么这东西到你的脑子里去了。”
“这毒物有个特点,就是寄宿在人脑里,起先只是觉得略有头痛,但随着时日的增加会越来越痛,大夫找不着病因,宿主的脾气跟着变坏,到了未期,就是用头去撞墙,也止不了脑子里的疼痛。”
德隆张大了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看到蓝将军从皇上的太阳穴不知引出了什么,那东西像一条细细小小的白线,只不过牠还奋力扭动着身子,让人看了欲呕。
“最伤脑筋的就是这东西很难拿出来,必须让中毒者日夜热恼三日三夜,全身又躁又热,一肚子的人怎样都发不出来,这正是牠最活跃的时候,到时就可以靠一个像我这么厉害的武功高手,悄悄的施功,将牠给逼出来。”
皇龙骆就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光是看德隆骇异的目光,就明白蓝齐在为他驱毒。
霎时,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两年终日热恼头痛的原因,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是因为中毒。
“德隆,拿个干净的瓷瓶过来,我将牠封入。”
蓝齐的脸上汗如雨下,他虽然谈笑自如,但是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全身的衣服全都湿透,连发丝都湿成一束束,贴平在他的额头上。
随着蓝齐将那白如丝线的东西取出,皇龙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