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双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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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殿不大,只有三间房子,正中门楣上挂着一块金字横匾,上书“莲界慈航”四个大字。殿中供奉的观音坐像敛目合十,俊秀端庄。塑像前有一个陈旧的大蒲垫。林逸朗王芷柔走过去,跪在蒲垫上,向菩萨磕了三个头,林逸朗眼尖的看到面前地上少了块砖!站起来时,林逸朗指着蒲垫前面的空缺说:“这寺院里的和尚也太懒了,缺了一块砖也不补进来,恰好在菩萨像前正中,多难看!”
王芷柔笑道:“不是和尚懒,这里有个故事。”
“什么故事?讲给我听。”林逸朗颇为好奇。
“南朝的开国皇帝有个女儿叫妙音公主。这位公主虽然是金枝玉叶,却不爱富贵,向往佛门,后来干脆住进了落霞寺。她每天早晚都到观音殿来给菩萨烧香磕头,几十年从不间断,到她离世的时候,蒲垫旁边的砖块给她的鞋底磨陷了两寸多深,寺里称这块砖为妙音公主的拜砖。住持为妙音公主的虔诚所感动,把这块砖挖出来做了一个箱子,把它装了起来,以示珍惜。就这样,此处便一直空了一块,传到如今也不补,以便让寺里和尚和香客们一见到这块空处,就想起妙音公主,激励他们虔诚礼佛。”
林逸朗静静的听着,这个故事很使她感动,她向地上的空处凝视良久。
王芷柔轻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公子,你智慧过人,仪表堂堂,今后若有妙音公主的恒心,人世间哪种大事业做不成?拜砖已被寺庙珍藏起来,我无法得到,但是,希望公子今后,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想起妙音公主,以她那种拜佛的恒心去克服艰难,朝着自己认准的目标走下去,公子,我相信你这一生定会有了不起的大成就!”
林逸朗惊讶地看着这个纤纤袅袅的弱女子,压根儿没有想到会从她的口里说出这般豪言壮语来,突然间,王芷柔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简直就如眼前这座菩萨般的崇隆伟岸。。。。。。
俩人回到郁锦城已经夕阳西下,林逸朗已经在脑子中设好计策,先要过的一关,就是端木影秋。
端木影秋见到来人之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之后,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端木小姐,在下前来,是想请小姐帮在下一个忙!”林逸朗淡淡的说道。
“哈,可笑!你觉得我会帮你?”端木影秋怒极反笑。
“端木小姐,此事干系的不是在下一人,你想帮也得帮,不想帮也得帮,由不得你!”林逸朗墨玉般深邃而冰冷的目光迎上端木影秋。
“你居然敢威胁我?”端木影秋抬起玉手,便要一掌掴下去,却在空中被林逸朗死死攥住。
林逸朗咬了咬牙,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说出这辈子,最厚颜无耻的一句话:“端木小姐,你若不答应我,我便将那日之所见告诉他人。。。嗯,端木小姐的身段,真不错。。。”
“你这个禽兽!!!”端木影秋抬起另一只手又要打下去,林逸朗早有防备,她有些发狠的攥住端木影秋的两只臂膀,如今,她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为了泰州城几万的将士,为了方灵羽和自己,她只能用此卑劣的手段威逼端木影秋!
林逸朗狠狠的制住端木影秋的反抗,贴在端木影秋耳边,冰冷的声音几乎不带一丝温度:
“端木小姐,你最好一字不差的记清我下面说的话,因为我只说一遍!我要你去说服宣帝,让他去趟落霞寺,那里有位高人可以为他指点迷津。。。。。。”端木影秋用一阵拳打脚踢做了回应,林逸朗粗鲁的将端木影秋整个人拖拽到墙边,按压在墙上,一手卡在端木影秋的颈间:“端木小姐,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你都应该帮我这个忙。首先,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北安国的使者不是么?你的使命是要搅起南方的战火滔天,不是么,嗯?你不是想看到大徽和大宣打成一锅粥么?难道,让大宣吞掉大徽,对你们安国能有好处?”
这番话是如此的犀利,即使是身边之人,也未必了解她至此,端木影秋只觉得周身不寒而栗:“你究竟是何人?”
林逸朗松开对端木影秋的钳制,“这个问题不重要,端木小姐,你只需要按照我所说去做,呵,我刚才只说了其一,”林逸朗眯起眼睛,一只手指轻薄的挑起端木影秋的下巴,“还有其次,端木小姐就是为了自己的清誉,也该照我所说去做,嗯,你既然叫我禽兽,就应该知道,禽兽做事是不择手段,无所顾忌的。。。。。。”
“啪!”端木影秋狠狠拍掉林逸朗勾着她下巴的手指。
“五日后,我若等不到宣帝,郁锦城大街小巷都会贴遍端木小姐的小像。。。。。。”林逸朗冷冷的抛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万分抱歉昨日失信了,有急事忙了一天,十一点才回家,多码了些字,聊表歉意。。。。。。
、第四十九章
绣帐中;竹塌上,端木影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四周一片静谧,空气也不再闷热;一阵阵凉爽的夜风袭来,但是,端木影秋却没有一丝的困意;她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月光;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冰冷似铁的眼神;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些冷酷而龌龊的话语,端木影秋痛苦的阖上眼帘,想把那个人从眼前驱走,但是,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那一抹睿智的目光,纯真的笑容,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从脑海中驱赶,那个目光太过明亮清澈,那抹笑容太过纯洁无暇,那个公子,曾经是那么干净,纯粹,似无暇美玉般,不染一丝尘埃。。。。。。端木影秋只觉得心间一阵纠痛袭来,强忍住夺眶欲出的眼泪,不,不会的,不会是假的!她不相信自己会看错,即使,即使那个人窥视了自己的玉体,即使今晚他像个龌龊小人般威逼自己,但是,端木影秋还是不能相信自己会看错。
那个曾经深深打动她心灵的,纯洁的笑容,是那么的美好,那是这世间少能见到的美好,虽然只是一瞬,却已深深的铭刻在了她的心中,不,不会是假的,端木影秋在心中一遍遍的默念。。。那样的美好不是能伪装出来的,那样的美好,令人无论如何也不忍打破,只想在心底深深珍藏。。。端木影秋心疼的按住了心口,两行清泪从紧阖的眼帘中无声的滑落。。。。。。
这个公子,这个自称沈慕鸾的公子,到底是何人?端木影秋仔细的回忆着晚上的一幕一幕,一字一句,这个公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轻易的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他了解她的立场,所以即使他知道自己不会原谅他,他也笃定她会助他!他想利用她,他甚至不惜像个龌龊小人般,用卑鄙的手段威逼她!这个人,今晚就像一只野兽般,周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冰冷的眼神,就似一匹凶狠的恶狼,散发出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目光,不顾一切的要扑向猎物!端木影秋周身微微一颤,今晚,这个公子,浑身带着一股绝然的气质,这种气质令人害怕,他在的时候,让人感觉压抑,他离开后,让人感觉恐怖!这种绝然的气质,仿佛不把一切危险阻碍看在眼中,仿佛早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仿佛为了达到目的会义无反顾,这是一种,宁为玉碎的绝然气质。。。。。。
端木影秋秀眉微蹙,也正是这样的绝然,让她敏感的察觉到,这个公子,好像是被什么事情逼到了穷途末路,才会这样的不顾一切。。。端木影秋又忆起初见的那一刻,那个淡笑如兰,华美似玉,宠辱不惊的谦谦君子,是什么令他变成今晚这幅样子?端木影秋暗忖着:他迫不及待的要见宣帝,他好像为宣帝设下了一个局,是个死局么?端木影秋微微摇头,不,不像,他要刺杀宣帝,只需诱他出宫,何必挑个佛家清地?他是大徽的人么,如今战局对大徽不利,泰州被围做了孤城,而这,不是端木影秋想要看到的局面,南方三国任何国家的独大都会对安国构成威胁,只有长期混战,彼此消耗到油尽灯枯才是最好的局面,安国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落霞寺精舍外,宣帝方泰一身便装,驻足而立,遥望着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宣帝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在这崇山峻岭的包围中,这位褪去了龙袍的帝王,忽然间,感慨万千,眼前一片奇峰叠障,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这天地间的美景,仿佛亘古不变,无论朝代兴衰,帝王更迭,这雄山依旧挺拔伫立,这秀水依旧缓缓流淌,这一切仿佛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转移,而自己呢,即使龙袍加身,玉玺在握,终究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早已经从当年的英俊少年变成了如今的垂垂老者,置身于这群山秀水的环抱中,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宣帝一声轻叹,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心情也变得异常的平和:“都退下吧,朕自己进去。”
“皇上,这如何使得,待臣领几个侍卫进去先探个究竟!”
“都退下,不可搅了这个清静之地!”
宣帝推开虚掩的竹门,步进了精舍院子。四下里一片静悄悄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宣帝沿着碎石小径徐步前行,小径的两旁,沿着篱笆种了一溜葫芦藤,青藤翠叶间,时而垂几个油绿发亮的小葫芦,这些小葫芦,两个圆球配合,上小下大,造型天然成趣,给这个小院子增添盎盎生气。转过弯来,便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正在给葫芦藤浇水。那个身影背对着竹门,前面是高耸壁立的黛色山崖,一袭素白丝袍,袍脚被徐徐山风吹起。
宣帝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好一幅令人羡慕的仙居图!”宣帝步上前去,客气的唤了一声:“打扰了仙人清修。”
林逸朗放下水壶,缓缓转过身来,神色淡然平静:“尊驾来此,有何事么?”
“朕,唔,真是巧的很,近日心中烦闷,便来这落霞寺游玩,路过这间雅舍,被这四周的景致吸引,想起前日里端木小姐和我说起,这雅舍内居住着一位高人,医道精深,有妙手回春的绝技,所以贸然造访。”
林逸朗心底暗忖:呵,好你个端木影秋,既把宣帝引来此地,又顺便给我出了个难题,把我说成了个神医,岂不是让我下不来台?
“哈哈!”林逸朗爽快的一笑:“老先生谬赞了,在下确实和端木小姐有一面之缘,那端木小姐沐浴时着了凉,在下为她开了剂药,也只是治好了她的风寒,哪谈得上什么医道精深,妙手回春。”
宣帝闻言,微微一笑:“凭老夫的了解,端木小姐从不谬赞人,今日见了公子,一看便知,公子是个神仙般的人物,端木小姐所言定是不虚。”
林逸朗明亮的双眸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语气平静而亲切:“这落霞寺是千年古刹,佛家圣地,佛祖以悲天悯人之心,布春满杏林之德普渡众生,今日,老先生来此,与在下相见,也算是缘分吧,老先生请随在下进屋。”
宣帝跟着林逸朗进了雅舍,舍内无甚摆设,几件古香古色的日用家具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简朴的陈设却流露着仙家风味,清净无为。
林逸朗为宣帝让座斟茶完毕,拿出一方薄薄的棉垫来,平放在茶几上,让宣帝伸出一只手搁在其上,自己在对面坐下来,微闭双眼,默默切脉,不再说话。许久,林逸朗示意换一只手,又切起来,仍不说话。
宣帝心中好生奇怪:望闻问切,乃医家治病必不可少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