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虐渣本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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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顾一下?”见小丫鬟不理会,张姥姥气得扭回屋内继续照看李氏了。
此时李持玉正坐在窗前看书,对这一切看得分明,她停下手中的书走来对张姥姥道:“你去熬药吧,我来照顾她就好了。”
张姥姥抹眼泪道:“那怎么行呢,小姐的病才刚好,正需要仔细休养,怎么能干下人的活儿……”最终推不过李持玉,还是去煎药了,但她越想越伤心,泪流不止。
李持玉慢慢地给李氏顺气,门外的小丫鬟正聊得起劲儿。翠蓉道:“嗤,什么大小姐,爹娘都没正式拜过堂,老太太都不承认这个孙女,还好意思说与延老爷同辈!”
另一名掩嘴笑道:“哪怕是同辈的,身份也不同,延老爷虽是二太爷的公子,但老国公在世时就承认由二房承李氏家业了,谁叫大太爷跟着这位所谓的大小姐的娘亲私奔了呢。荣国公府也只认二太爷这一支了,如今盛哥儿又娶了武安侯嫡长女,风头大盛,将来也必然由盛哥儿传承家业的,她是哪门子大小姐啊,还带来一个被父亲遗弃的表小姐,真是!”
许是她们骂得太难听,李氏郁郁醒来,抓着李持玉的手道:“玉儿,娘对不起你!”说罢又流泪。
李持玉看她眼睛红肿得都快要睁不开了,便劝说:“你安心歇息吧,将来的事不必担心!”
将来的事是由现在的人掌控,前世的她即便跟随母后被打入冷宫,依然能爬起登上摄政宸公主的位置,断然不会现世过得太凄惨。李氏虽然不是她的亲娘,但她既然已重生到了林玉兰的身体,便感同身受,也把李氏划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
张姥姥熬好了药出来,又给李氏喝下,李氏终于平稳睡下。张姥姥继续打扫房间,李持玉道:“姥姥看看这书架上有几本书?”
“小姐问这做什么?”张姥姥虽然疑惑,但仍是边数边回答:“书架上有书……一、二、三……共三十二本。”
李持玉点点头。张姥姥莫名其妙,因为打住进荣国公府以来她们家小姐就总在她打扫房间时问她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花瓶几只,凳子几只,茶杯几盏,但又不说缘由。
院门外忽然有小厮笑嘻嘻地提了只篮子奔进来:“大姑奶奶,表小姐儿,这是盛公子命人从南诏国买回来准备婚宴上用的果儿,名叫留恋,说了味道好极京中独有,先分与大家吃吃!”
翠蓉、翠莲想要上去拿,张姥姥已一个箭步奔上去抢住了,笑嘻嘻感谢,然后狠瞪了两名小丫鬟一眼,大摇大摆地拿进来与李持玉邀功。两个小丫鬟吃不到,只能忿忿不平地哼声,在李持玉命张姥姥开果子时,又止不住好奇地张望。
张姥姥甚是得意地举了一瓣留恋递到李持玉面前,“小姐先吃吃,虽然闻着怪了点儿,但先头我与夫人吃过,口味好极了,我也拿去与夫人吃吃,好些年没吃着了,夫人会想念的,盛公子有心了,还记得我们!”
李持玉却按住了张姥姥的手道:“姥姥,娘亲尚在病中,南诏国的果实又易起内火,还是不与她吃了,我们也不吃了罢!”而后拿起刚开剥好的所有留恋果儿出门,脆声对两名丫鬟道:“翠蓉、翠莲,这些东西你们拿去吃吧!”
翠蓉、翠莲简直不敢相信,但李持玉的的确确把所有的留恋果实赏给了她们,她们一改容光,激动万分地朝李持玉万福道谢。
张姥姥不能理解,又气又急道:“小姐,你怎么能把这些东西都给那两个狼心狗肺!”
李持玉没有解释,张姥姥气得去打扫房间了,一个早上都没理会李持玉。
其实李持玉做这些是有打算的,而她酝酿了三四天的打算,终于在今日晌午有了结果。午时过后,被冷落许久的小院子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位贵客,正是荣国公府的最尊长者——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是已故荣国公的夫人,出身名门大户崔家,按辈分乃是林玉兰的外曾祖母。她来之前两个小丫鬟已经闻风把吃喝收拾好,而后规规矩矩地候着了,绝不会让人发现任何不妥。
李老太太拄着拐杖,先由婆子扶着高高在上探视了一眼李盈绣,见李盈绣昏沉而睡,便坐到正堂上,假意关心李持玉:“这几日在府上吃住可还好?”
“老祖宗安排,自然极为周到。”李持玉站在下方,不跪也不拜,因为她还没有向任何人行礼的意识。
此话一出,果然如李持玉料想的一般,不用她做任何引导,张姥姥自会跳出来道:“太老夫人要给我们做主,这两个贱婢,打她们来此院起便没做过一件事,还整日吃喝夫人小姐的茶点,倒过得像个大小姐,我们小姐还得跟着干活儿了!”
李老太太皱眉头,即便她不喜欢李氏母女两,但也容不得丫鬟们欺下犯上的,传出去旁人还说荣国公府没规矩,遂看了一眼专门安排丫鬟婆子的刘婆婆。
刘婆婆本是翠蓉的姨母,自然为翠蓉掩饰:“太老夫人,我瞧着这院子上上下下干净得体,不像没丫鬟干活的样子。”
“那些都是我与珠儿做的!”张姥姥气急道。
翠蓉、翠莲连忙下跪:“太老夫人,张姥姥十分凶悍,嫌我们是三等丫鬟,说太老夫人不喜欢她们才把我们这等身份的丫鬟指派给她们,还说姑奶奶与表小姐儿好歹是从侍中大人府上出来的,怎么也得配一等丫鬟,因而张姥姥处处欺负我们,这不,还诬陷我们,请太老夫人做主!”
其余人闻声,啧啧白眼。张姥姥气得就要跳脚了,然而这时候,李持玉终于发话了,她慢悠悠道:“请老祖宗做主,那是必须的,但需得请老祖宗明察,替谁做主。翠蓉、翠莲每日打扫房间,可记得这屋中多少张桌椅,多少只茶盏,书架上几本书,花瓶有几个?”
李持玉眼锋慢慢扫过来,虽然称不上多么犀利,但那淡定睥睨的姿态足以令两个小丫鬟心惊胆战,小丫鬟怯懦不成声,因为根本回答不出。
李持玉又问张姥姥:“张姥姥你说!”
张姥姥立刻底气十足地道:“这院中有木桌两张石桌一张、椅子四把,小杌子八只,包含外头的四只石凳共十二只,书架上有书三十二本,花瓶五只,画轴十幅……”如数家珍般说完之后,张姥姥十分爽快地道,“这些都是我每日打扫过的地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持玉又从容道:“今晨盛表哥给送来了一只留恋果,未及下腹,忽然也不见了踪影。”
张姥姥终于明白过来了,心里快活她家小姐暗留伏笔十分聪明的同时,口中非常配合地道:“留恋果都被翠蓉、翠莲拿去吃了,夫人小姐都未能吃一口,不仅留恋果,屋里的点心茶水,但凡好的东西都被她们拿去,她们这是欺下犯上还想瞒天过海,荣国公府里岂能容这等嚣张的丫鬟存在!”
翠蓉、翠莲已吓得面色惨白,连连磕头道:“冤枉啊冤枉啊,我们没有乱吃东西,都是夫人小姐吃的啊!”可她们一张口,好大的一股留恋味儿便飘出来,不用解释大伙儿都明了了。
小丫鬟们好似意识到错了,面色更白,但还垂死挣扎:“那都是表小姐赏赐的,我们没有乱吃东西!”
张姥姥已无师自通,再接再厉道:“盛公子送的婚宴上的东西我们小姐敢随便送给三等丫鬟吃吗,这是不给盛公子面子还是自打脸啊?”
小丫鬟已经无言辩驳,李老太太也乏了,不想听她们解释,便摆手道:“拖下去,家法处置!”
两个小丫鬟被拖下去了,还连连喊冤,刘婆婆心痛万分,但家法是她管的,因此还可替自己的外甥女儿瞒天过海,可李持玉忽然道:“刘婆婆,据闻您掌管家法,按规矩,此两名丫鬟该如何处置?”
刘婆婆没想到她会突然如此问,心中一惊,颤着声答道:“回……回表小姐,按……按规矩,杖责三十……”
李持玉微微一笑,“看来刘婆婆记得不清楚,杖责三十仅是治欺下犯上之罪,但李家家法中还有一条规矩:奴才随意编排主子坏话,在其他主子面前污蔑主子,也是要处置的,这该如何处置?”
刘婆婆刚要辩解,忽然看到不远处李持玉的书案上放着一本书,正是《李氏家法》,想起家法中还有一条包庇罪也要处置,她忽然害怕得手脚发抖,这位表小姐面目柔和却是这么可怕,遂哆哆嗦嗦地跪下道:“回……回表小姐,按……按规矩,加杖二十,共……五十大板子!可是表小姐,翠蓉、翠莲这么娇弱的身体,杖责五十可是要去半条命的呀,表小姐饶命呀!”
李持玉轻轻一笑:“规矩,是要立的,犯了错,就要罚,不然如何警戒后人呢,刘婆婆?”
第三章 与虎谋皮
门外杖责翠蓉、翠兰两名丫鬟的声音一阵阵,听得屋内的下人噤若寒蝉,之前心下鄙夷李氏母女两的,如今都仔细谨慎起来,尤其被指派来服侍李氏母女两但从没出现过的两名婆子,更是心惊胆战,祈祷着表小姐别责怪。
奴才们原以为林玉兰如李盈绣那般好欺负,但没想到这么厉害。而李老太太对这名外曾孙女儿也有几分想法,之前李盈绣在她手中任由拿捏,林玉兰性子也随李盈绣,可自从落水后,林玉兰好似换了一个人。
李老太太瞧着林玉兰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慢手拿着茶盏悠闲品茗,即使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显局促,反而有一种大气从容姿态。李老太太已年逾八十,四世同堂,什么场面什么人没见过呢,但真就没见过如对面的人这么大气从容的,仿佛天生王者,即便皇家人,若没有一番气度一番作为,也未必有林玉兰这等姿态。
可这人是她的外曾孙女,还是李盈绣生下来的,李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再是疑惑,今天来她也要把目的完成。李老太太命人抬上来一箱子礼物摊开在李持玉面前,“这是太子方才从宫里退回来的与你的文定之物。”
文定之约仅男方出礼,女方即便出礼也是情意之礼,但太子连这情意之礼也退回便说明真不想与林玉兰有任何瓜葛了。
林玉兰之前为太子要死要活的,老太太原以为她会有所反应,却只见她悠闲地放下茶盏,潋滟双眸泠泠逡视一圈,便回视自己,未见那平静的神色之下有任何反应。
这名外曾孙女儿的蜕变还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李老太太又道:“退了与皇家的婚事,你与你娘便不在这权贵圈子里了,你娘本是一名外室女,即便你外曾祖父承认她为李家孙女儿,但她父母的婚约始终名不正言不顺,仔细论道起来仍是一名外室女。从林家下堂后老身收留你们乃是看在我那大儿子的面子上,可如今盛儿要娶亲了,荣国公府光景不比以前,稍出点差池,兴许武安侯府上就退婚了,而我们又视这门婚姻尤为重要,因此,得委屈你和你娘了……”
李老太太说了一通,无非是荣国公府不打算留她们了,免得影响新妇进门。这样的高门贵府往往注重脸面,李氏又不是正牌的嫡亲孙女儿,还遭丈夫休弃下堂,岂能容于荣国公府。因此李老太太早前联系了李盈绣的姥爷家萧家,萧家又恰好同意李氏母女两投奔回门,便有了今天这一番探望,李老太太同意打发李盈绣一笔银两,让他们在盛哥儿娶亲之前赶紧离开。
等李老太太走后,整个院子陷入片刻的沉默,张姥姥擦擦眼泪去看望李盈绣,却发现李盈绣咬着牙哭得十分凄惨。她早就醒来了的,只是隐忍不发。珠儿采购药材回来便听闻此变故,也十分伤心。唯独李持玉坐在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