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虐渣本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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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之前跟她在廊下也听得咬牙切齿,这会儿得令便叫奴仆们上来轰人,真真学得她家小姐的雷风厉行,而且,即便不近人情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江氏的乳娘刘福家的跳起来,冲进茶间保护江氏。
李持玉快步走进去,江氏也许早听闻动静了,愣在原处。
李持玉淡淡扫视全场,见江掬月穿着一身流水落花纹明红褙子,那颜色,红得耀眼,还真把自己当当家主母了,来见李盈绣都穿正红色!发髻也是疏得乌黑明亮,不可否认美人就是美人,身上都是天造的好物,也许她并未精心打扮,但头发的确比旁人整齐明亮,容貌也是一等一地出众,未施胭脂也已胜似仙祗。李盈绣虽然也不差,可往她身边一站气质比她输了一截。
李持玉对江氏没有什么耐心,清冷笑道:“怎么,江姨娘见了我忽然出现,很是惊恐?”
李盈绣道:“玉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张姥姥……拦你么?”
张姥姥也跑进来道:“夫人,我瞧着就不该让我拦着小姐,江氏这个贱人来准没好事!”
“上一辈的事……”
李盈绣欲开口劝对李持玉,李持玉已经坐到椅子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回纹袖口一边淡淡睥睨江氏。看江氏惴惴不安,紧握的双手有些局促,她就清楚江氏一定对李盈绣说了什么小孩儿不该管大人的事,或者说什么别让林玉兰再恶毒下去了,免得无夫家敢娶,李盈绣才这般不愿意她进来。
李持玉笑道:“江姨娘求我母亲原谅么?这事儿简单,何必如此长篇大论,您可记得当年你是怎么逼迫林琅娶你进门,非要与母亲平起平坐的位置,甚至有老太太强势弹压你也还是成功了么?今日,怎么不继续用这样的手段?珠儿,上金锭!”
珠儿愣了一下,但果然是跟李持玉呆得久了,很快懂了,转身出去差管家从库房里取出来一锭金元宝,足实地一百两,非常给江氏面子。
李持玉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微侧着头含笑,神态恣意风流,十分潇洒,微眯的杏眼有丹凤之姿,很是犀利。她道:“母亲有错,错在她嫁给了心里有你的林琅,更错在她没有守住夫人的位子,纵容一名不知廉耻的妾室入门!江姨娘当年说得好气节:‘若不得入门宁可吞金自杀’,如今怎么不再使出这份气节逼求我母亲原谅?”
李持玉把玩了一阵,轻轻一抛,把金元宝扔到江氏脚下:“拿去,这是母亲赏你的求谅之礼,别客气!”
江氏看着滚在脚边的金元宝,缩得后退两步,瞬间,脸白了。
当年的屈辱记忆犹新,她被夫家婆婆毒虐潜逃出门后,无依无靠,只能上京找林琅,纵使明白林琅有妻有室她也不想放手,因为除了林琅身旁她已无容身之所。后来为了寻求名分与林琅私通孕子,千求万唤林琅娶她入门,可林琅当时只是一名纨绔子弟,毫无能耐,依托于家族荫庇和母亲的威严,迟迟未给她结果,李盈绣又已怀孕临盆,若生子必然十分奠定当家主母的位子,她更别想进门了,林老太太当时也喊狠话不让林琅靠近她否则断绝母子关系,她情急之下只能吞金自杀,最终逼迫林琅完全妥协。
虽然她成功入门了,可那件事是她此生的屈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曾经以这样卑微的手段乞求得一个妾身的名份儿。
明明她与林琅真心相爱啊!明明她只想要一个容身之所啊!明明,最终只求得来了一个低贱的妾室的名分啊!她为何必须付出这么卑微而低贱的手段?那件事,她把自己的自尊心踩到了尘埃里,直至很多年后她都不能忘记,形成了一道很痛的疤痕深深烙印在心里。可是林玉兰好似她天生的克星,总能轻易地揭她的伤疤,踩她最痛疼的一处!
第十三章 跳梁小丑
江氏脸色苍白,嗫嚅着双唇道:“大小姐,即便你再不喜欢我,你也不能承认姐姐当年没有错……老爷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可她偏偏占着那个位子不肯放手,若是早点解脱,何必惹来今生烦恼?更何况那日在大街上……这么不给老爷面子,岂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我也只不过是,劝说姐姐想开些……”
李持玉真是要笑了,看着江氏,觉得实在稀罕,这大绥朝的女子思想皆如此古怪,还是江氏比较扭曲,为何那想法总较一般人不同?她冷讽地盯着江氏道:“难道原配夫人就该给厚颜无耻的妾室让位?”
看着江氏话语收了一收,可面容还是有几分不甘,李持玉站起来走向江氏,慢慢围绕着她转,“江姨娘大概忘了自己的出身,也忘了你之前的夫家。王家为何毒虐你,为何恨你咬牙切齿,甚至多年后还肯把你与王允之的婚书递给我让我当中揭你的丑?也许你只一心守护着所谓的爱情,而无法理解常人之痛,可不守妇道、毫无礼义廉耻,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爱情你不觉得肮脏?大绥朝对不贞的女子处罚甚严,如若林琅不是侍中,江姨娘是否想尝尝沉塘幽闭,骑驴游街的滋味?”
“沉塘幽闭”、“骑驴游街”这两个词令江氏的眼皮一跳,脸色着实又变了,双手紧紧捏合着,僵硬而发抖。小时候她看过官府处罚不贞的女子,令女子脱光衣服捆缚于木驴上游街示众,一路淌血,百姓们还朝她扔菜叶砸鸡蛋,那种屈辱至死都不能翻身的场面实在震撼深刻。可是多年后她还是冒着风险与林琅在一起,她只是爱林琅啊,他们只是想要终成眷属啊,为何就这么难!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就这么难以得到祝福,就那么十恶不赦?
江氏心如含铅,哽咽着道:“大小姐,你有没有爱过的人,有没有体会过那种相爱而得不到的滋味?”
“相爱?”李持玉都觉得讽刺,忍不住冷笑,“历来婚姻皆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从来不信这些,可是我不会去抢夺别人的丈夫。再是高贵的爱,建立在卑劣的夺取之上皆显得肮脏低贱!江姨娘认为你在坚守着自己的爱情,不过是以肮脏的方式侮辱了这段感情罢了!”
她为何痛恨这些,当年与薛逸成亲,哪怕心里再爱着崔景,她也逼迫自己一点一滴地放下了,三年后她爱上了薛逸,把崔景藏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而崔景也信守承诺从不来打扰她,他宁可在边疆默默地付出,为她打下江山也不肯回来见她一面,因为他希望她与薛逸过得幸福。
有些缘分尽了便尽了,哪怕错事也不必苦苦挣扎,因为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不能总是后悔而纠结,甚至伤害别人。她与崔景都是这样拿得起而放得下的人,可是薛逸不同,他不能从一而终,中途背叛她与李纯敏牵扯不清,最终伤害了这段感情。
也许世间总是有这么多纠结而自私的人,才伤害了身边这么多的无辜。江姨娘与林琅就是这样的人,她如何不恨?
李持玉侧着身冷冷俯视江姨娘道:“我不管你与林琅有多相爱,在我与我母亲眼里,都不过是一对贱人,我母亲不喜欢见到你们,我见到江姨娘也难掩脾气,望江姨娘往后自动滚远,倘若再出现在我母亲面前一步,别怪我难忍想要江姨娘沉塘骑驴的冲动。”她说着,语气变轻了,流淌着清冷地笑,如刀锋缓缓划过,“休夫尚且不难,江姨娘以为,本小姐可否做到?”
江氏惊慌害怕得后退,眼神闪烁,张口欲言,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她的眼神渗人。
江氏的乳娘刘福家的见势冲上来保护夫人道:“一个被休弃的外室女,如何敢在我们夫人面前造次!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东西!我们夫人肯来见李氏,那是她心肠好,惹恼了我们老爷,他一声令下把你们这园子……”
李持玉觉得好笑,走回椅子坐下,淡淡睨着江氏道:“还有你这奴才尽管管好了,在我的园子里放肆,可是要激起我的坏脾性?”李持玉慢慢支着头,慵懒地笑着,可那一双精致的眼眸泠泠泛华光,代表着此时的她可没有那么好相与。
江氏终是拉住了自己的下人,本来带来这些人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却不想惹来林玉兰的一顿顿羞辱,她再是不甘心也明白如今的林玉兰不是以前的林玉兰。林玉兰连崔玄寅、崔璟都能调动,并夺走了掌控在他们手中十几年的庄铺,令林琅蒙受这么大的羞辱,又怎么能是一般人?林玉兰说的话也极有可能做到,她不想当面冲撞眼前这位暴戾的大小姐。
张姥姥觉得解气了,跟了李盈绣嫁入林府十几年,没有哪一天受屈辱,之前还会哭闹咒骂,抱怨老天不公,渐渐地她都以为她和李盈绣本该这样苦命了,没想到小姐落水转性后,她们的日子好转了,不再受恶人欺辱,不再看着贱人矫情,反而时常狠狠地羞辱回去,看着林琅与江姨娘如此不痛快,心情说不出地好啊!
张姥姥咬牙切齿暗笑:“还不快滚么?”
江氏拉住欲争辩大骂的乳娘,悻悻地走了。
临出院门时正好碰到下人进来通报:“小姐,小姐,林府上的人来了,侍中大人与林二小姐皆在门外,说我们不交出江姨娘就要硬闯……”
众人吃惊,连李盈绣都惊愣地看了李持玉一下。李持玉只是笑笑,“那本小姐倒要出去看看了!”
他们一行人出到燕情园大门口,开门时果然见门外停着几辆马车,火把林立,侍卫成群。林琅可真带来了不少人了啊,为了一个姨娘如此兴师动众真是瞧得起她这位外室女儿,林琅对这位姨娘到底有多宝贝?
李持玉命人放江氏出去,江氏一边哭一边羸弱地走出去,娇柔低唤道:“老爷……”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林琅紧张地捧着她的手道:“夫人,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那个贱人和不孝女儿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江氏摇摇头,以手绢抹泪,可还是哭得十分伤心。
林敏筝唤了她一阵,见她哭得这么难过,不由得看向李持玉,眼里的恨意十分明显。
林琅气得吹胡子瞪眼,走上前道:“你这个贱女林玉兰,你以为你被休弃了为父就管不了你了?再是我不要的女儿也是我流出的骨血,我想怎么教训还得听凭我发落!今夜你对你嫡母做了什么,从实道来,出来给你嫡母道歉!你以为……”
李持玉站在园内,隔着大门和几处台阶,如观赏跳梁小丑般高高在上俯视林琅,最终未等他说完,便命人狠狠地关上大门。那刮起的强劲的风甚至吹得林琅一脸面,当真是让他这位高高在上的侍中大人吃闭门羹的尘灰啊!也实足地不给这位以“父亲”自居的林琅脸面!
这关门声好似掴了林琅一巴掌,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么多的下人面前,林琅再度被自己的大女儿给羞辱了,下人们觉得,林大人的威仪好像越来越差了,无论自尊还是气场都被自己的女儿踩得连渣都不剩!
“你……”林琅还想朝里面大骂,但又觉得显得自己很没气场,怎么能被一个黄毛丫头气得跳脚,还是自己遗弃的女儿,怎么可以如此不自持!因此再是不服气,再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也只能负手转身离去。那一队浩浩荡荡地人马也终于自讨没趣地跟着离去了,不过林琅的心中始终难平,无论如何他都难以忍下这口气。
同样心腹难平的还有二小姐林敏筝,父亲和母亲的一度遭遇羞辱她都看在眼里,憎恨像毒蛇,慢慢滋生在心里就消不去了,更何况还是自小而生的怨恨,终有一天都会爆发出来。
…………
回到后院,众丫鬟奴仆都忍俊不禁,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