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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非人庵-第32部分

小说: 非人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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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日已经彻底地跳出了地平线。

良久,孔雀毫不留恋地一转身,长臂朝左侧一挥:“都已经给布置好了,既然自个儿拿了主意,这就去吧——那信,替送到。”

窦蓝站原地停了会儿,当孔雀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眉的时候,她两步上前,从后方将大妖怪抱了一抱,声音有些闷闷地:“谢谢师父。”

等不及孔雀转身,她便快步从他身旁擦过,那腰杆儿挺得不能再直,脚步轻盈而坚定。

走入孔雀专门替她准备的、约莫刚够一左右活动的石室,她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将一只似乎还呆愣的大妖怪和满目的晨光都关了外面。

下面,就是一个的战斗了。

窦蓝打了茶水,将天灵和双手掌心细细地又清洁了一遍。

战将之阵叠着聚灵阵,正石室的中央熠熠生辉。

窦蓝稍稍沉淀了下心情,便毫不犹豫地迈步踏了进去。叠阵猛地绽出一把强光,她不惊不躁,端端方方地盘腿,坐下。

爹爹,娘亲,女儿百年不理世事,不过们下头也不必省着过日子,交代了狐姑,叫她每月都给们烧些钱币呢。

她闭眼,心中只有满满的、平静的战意!

眼前的白光反而愈来愈盛。她静静地候着,不一会儿,便发现周遭的石室变成了一大片丛林,远处似是有兽吼传来。

……哈,说来便来了。

她一个利索的前滚,单肘撑地双腿一扫一钩,便有一条手腕粗的青蛇重重击了前方的树干上,又软塌塌地掉了下来。

她刚想舒口气站起来——

“反应不够及时,动作过分花俏,若是方才西北方向再来一只大的,不死也得带个伤。”

“……=口=!”

孔雀的脸黑了:“这是什么表情,嗯?为师敢情是相当碍着的眼了,嗯?倒是告诉,这一百年,想见着也得见,不想见也得见,还不快来谢为师隆恩!”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砍了后头那只野猪!”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说好的百年终于来了_(:3」∠)_……

这两张算过渡给大家缓口气w  下面一直到第二卷完结内容可多了;为了不爆字数容我请个假去理大纲,咱们周五再见(百转千回挥小手

蟹蟹人生寂寞如雪姑娘的地雷!送你一只乌鸦宝宝妆点如雪的人生!(谁要

 31【十三】天降劫雷

【十三】

这是一个由一块块半高的粗粝大石搭建起来的角斗场。它坐落一片茫茫沙海的中央;从不停歇的风沙将石块儿的外侧打磨成了可怖的、像是魔鬼哀嚎的坑洼形状,而石块儿的内侧,则呈现出一片圆润的……暗红。

垂死的哀嚎声,胜利的怒吼声,肉体重重击上石壁的闷响,和看客们亢奋而病态的高叫。

这里并非是什么贵门望族的血腥娱乐场;而是蛮族的圣地。

塞外蛮族有着沙栖大妖的血统;天生嗜血好战;“斯文”这个词儿完全与他们阴阳两隔。也多亏他们常年以逞凶斗狠为生信条,内部唰唰唰耗空了无数口;否则依照他们卓越的繁衍能力;蛮族已然占领整个泾州了。

这个似真似幻的角斗场中;那些蛮族看客挥舞着拳头,衣料,甚至是某个战败者的腿骨,正狂热地吼叫着。

一个有凡三倍高、全身筋肉虬结的彪形大汉赤着涂满各色涂料的上身,青筋暴起的粗壮脖子上挂了好大一串骨链子,头上戴着的是一块包了银的弯角头骨。

远远看去,他正举着一个硕大的狼牙椎矛舞得虎虎生风,状若疯癫,而他的对手却不见踪影——

不,出现了!

这是开场以后,看客们第二次能够清晰地瞧见那个几乎没有一个蛮族大腿粗的姑娘!

她的身型悬空地定格蛮族大汉的胸前。支撑着她的,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分水刺。

大汉的身型有些痛苦地往前倾。他颤抖且不连贯地抬起手臂,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喉咙就这么轻易地被洞穿了。

那姑娘便仿若毫无重量一般,轻飘飘地一个翻身坐上了他的后脖子。

就蛮族壮汉艰难地抬起了手,颤巍巍地用那片藏满了污垢和血肉的指甲触上了分水刺的手柄。与此同时,一只沾了些许尘灰,指节突出却修长的手从上方绕下,先他一步挤开了那只血腥的大

手,紧紧地握住了分水刺。

反手一搅,再一拔。

腥臭的血液猛地泼洒下来,为暗红的砂石地上又铺了一层新鲜的红色!

所有的看客仿佛同一瞬间被狠狠地扼住了咽喉似的,霎时角斗场中铺开一片寂静!

胜利者脚尖一点,稳稳地落地,连一丝浮灰都没有扬起。她脸色沉静,不喜不怒的模样,却是一个振臂,高高地举起了那把结果了无数生命的分水刺!

狂热的声浪这一刻再一次爆开——伴随着壮汉那庞大的身躯重重倒沙尘里的钝响。

“窦蓝!窦蓝!窦蓝!窦蓝!”

荒漠中的每一颗沙砾,都这滔天的声浪中禁不住的战栗!

窦蓝垂着眼,用最快时间平息着胸腔扩张的频率。

她完全记不得,她已经这个角斗场待了多久了,她甚至完全记不得她用分水刺刺穿了多少个对手的咽喉。

————————

刚刚踏入战将之阵的幻境时,她所处的地方还是一片看着相当幽静美丽的森林——虽然其中会渊源不断地、完全不合常理地蹿出凶猛的各色野兽,她也过得还算,呃,充实且快乐的?

没过了多久,窦蓝一把刺穿一只三头蛇的七寸时,周遭的场景开始如沸水般波动。接着,她被丢到了一个凶兽环饲的山谷。

然后,是不见天日的矿场,是罪恶幽暗的底狱……一直到现,这样一个,能将血脉中埋藏得最深的嗜血躁动全数煽弄起来的蛮族角斗场。

当她第一次矿道,被一个操着锋利劈山铲的矿工如鬼魅一般生生腰斩的时候,她趴地上不动了好一会儿,满脑子只有那种亲历了死亡的冰寒,像是即将化为纠缠她一生的梦魇——很快,她又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拿着千斤锤的矿工给砸烂了脑袋。

没有体验过死亡,就永远不会知道那滋味是多么的令毛骨悚然。那会儿的感觉叫她几乎崩溃。

第三个矿工拿了一把钝锯子对准她的咽喉时,一只白袍袖子伸了过来,袖子下的那只手则利索地将矿工的心脏掏了出来。

孔雀即便是蹲着也要蹲得仪态万千。他偏着头撑着下巴,随手抛掉了那只热乎乎的、还挣扎鼓噪的心脏,对窦蓝伸出那只血淋淋的罪恶之手:“起来么。”

“……”窦蓝咬咬牙,把手递了上去。

才将将站稳,矿道的深处又蹿出了一个扭曲的影!她死死地盯着那处,压下心中汹涌的、几乎要将她吞没的恐惧,一抖不抖地将分水刺握紧了!

可是……诶?

孔雀一个挥手,将那具无力的尸体随意打到一边,环窦蓝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整个拉进了怀里,才彻底松开转而搭上了她的双肩。

“若是对着正面朝冲来的敌,要倾身,肩膀微塌,不可将武器举过肩膀。”

挑剔而沉稳的声音她耳边响起,莫名地,叫那些最不堪、最悚然的恐惧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发力太早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窦蓝的手腕被敲了一记。瞧着前方昏暗的矿道口中隐隐绰绰的形,她不自觉犹豫了一个眨眼的时间,便听话地卸了气劲儿。

“双腿左右错开一个步长——放松,聚力于腰便已经足够了。”

那迈着蛇一般步伐的、双眼猩红的矿工正急速朝她冲来!

“先一避,再直取咽喉……去罢。”

随着孔雀话音落下,窦蓝的背心感到一股极大的推力。面对着仿佛一瞬之间就劈到了眼前的柴刀,她的心中却是定得不能再定,先前适当的松快让她很轻易地便做出了个大摆身,由上身牵动双腿,错步绕去了矿工后方,将分水刺直直送进了他的胸口!

“啪,啪。”

她回头,看见孔雀眯着眼拍着掌,然后优雅而有节地往后退了一步,给直冲而来的一双红眼矿工好心地让出了一条路。

“……”

窦蓝潦草收拾了一腔悲愤,将即刻就要弯上去的嘴角压压平,认命地抬手格挡。

————————

阵中无岁月,窦蓝就这么一直战着,重复画着杀与被杀的圈儿。她崩溃过,萎靡过,甚至妖力暴走过,而每一次,前方都会伸来一只手:“起来么。”

战将之阵幻化而出的与兽完全看不见孔雀,却能被孔雀杀死。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静静地站她的身后,看着她经历各种各样的胜利,或是以死亡为代价的败北。但每每她陷入被杀的恶性循环,他总是会及时扯她一把,甚至她疲倦至极的时候将她摁去一个角落:“快睡,给两百只怪物的时间,杀完就踢起床,不许偷懒。”

她争分夺秒地睡了。等到她昏昏转醒,眼前已经堆了一座怪物肉山——啊,不远处还有两座。

孔雀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巧了,正正好两百只呢就醒了。”

无论她是惨兮兮地被炸成一团儿,还是像现下这样,站这个逼真的角斗场里享受着震耳欲聋的欢呼,那只大妖怪都一如既往地,静静地站她的身后。

前方的石门发出隆隆的声响,缓慢地向上滑开,露出里面藏着不详的黑暗。

百年未到,则战无止境。她调整了下呼吸,全神贯注地等候着她的下一个对手——

“……!!!”

窦蓝不可置信地低头,她的右侧胸口,赫然嵌着一只寒光闪闪的枪尖!

月夜,鸦啸,咆哮的河水……

周遭的景色再一次犹如沸水般波动起来,仿佛刻意契合着她回忆的节拍似的,将一切都还原到了那个血红色的晚上。

“窦蓝……为何,就是窦蓝呢。”

江……重戟?

她机械地抬起手,又一次抓住那锋利的枪尖。指尖触到了翻卷的伤口,她分不太清是哪一边更痛一些,就要再次往下施力——

“那一身满满的灵力妖力,是打算存着当馊饭吃的么。”

窦蓝心中一凛,立刻卸了手腕的力道,气劲一阵将那长枪全数震成了粉末儿!

她忍着喉头的腥味儿,飞快地往堤岸上方逃逸,三两下避到了一棵挺结实的大树上。

胸口的大洞飞快地愈合。她平了平气息,望着下方一身戎甲的江重戟,突然咧嘴笑了,黑眼白牙泛着森森的冷意。

是了,现,她可不是那天晚上,那个穷途末路、不得不烧了妖血的可怜虫!

就当是……给未来做个演练罢。

窦蓝弓着背蹲坐树上,微微缩着肩膀,像是一只真正的鸦。下一刻,她骤然飞身扑下!

进攻,格挡,进攻,进攻,进攻!

孔雀始终默不作声地站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来喀地一声——窦蓝反手握着分水刺,将江重戟穿了肩膀,牢牢地钉了一颗大树上!

她低低喘着气,脸上身上都添了不少血痕,眼神却是一片波澜不惊。微微错开身,她将左手从对方的脖颈上拿了下来,只留下几道狰狞的青紫——

“杀了他。”

窦蓝转头,挺惊讶地发现孔雀不知何时只距她一步之遥。只听这只大妖怪沉着脸,声音中有一份莫名的凉意:“做什么将手收回来?天青,杀了他。”

窦蓝没有听话。她不仅没把左手放回去,还恶意搅了两下之后将分水刺慢慢拔了出来。

“——”

似乎是自由了的江小将军才稍稍将脊背蹭离树干想要矮身逃走,就被又一下狠狠地抵了回去!

——被抓着心脏,抵了回去!

窦蓝一个大力将手抽了出来,已然变得尖尖的指甲正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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