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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倾心计:六宫无妃 作者:纳兰初晴-第184部分

小说: 倾心计:六宫无妃 作者:纳兰初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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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之时,烟落已经醒来,大夫们在屋里来来往往照顾修聿,都没有注意到已经醒来的她,她披起衣袍,到了他们安顿修聿休息的房中望着将床榻围得水泄不通的大夫们道:“让我来吧!”

所有人闻声回头一看,不由吓得一愣,正赶进门的祁月一看是她,便也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吧:“留下两人在这里帮忙,其它人出去吧!”

大夫人陆续出了房,烟落望着床榻上满身是血的人,深深吸了口气,敛去心头激动的思绪,出声道:“帮我把他扶起来。”

说话间,操起剪刀将他染血的衣剪开,肩胛处的伤口只做了简单的处理,至今还渗着血,触目惊心。

“下这么狠的手,太阴了吧。”祁月在一旁看着低声叹。

那一剑刺着,可是起码让他手臂两个月不能使力了,若再刺进去半分,这条手臂也就废了。

烟落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眼睛却已是泪光闪动,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谁都看到那双纤细青白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帮着修聿处理完伤势,已经是大半夜过去了,烟落一语不发坐在床边。

“这边我看着吧,皇后娘娘你回房休息吧,奶娘已经把小殿下送过去了。”祁月上前出声道,难产已经让她耗尽太多心血,这十多天只靠着雪参和参香养着气,整个人瘦得有些吓人。

烟落拿着巾帕擦着他已经苍白失血的面庞,满是心疼,低低说了声:“我在这边就好。”她从未如此想过他,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就握着他的手,心里却是发疯一样的想,她要看到他醒过来。

祁月站在边上,沉默了一会儿:“那我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你也好些日子没吃东西了。”

烟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奶娘抱着孩子进来了,笑着将孩子递给她:“娘娘放心,小殿下这些日子听话的很,不哭也不闹,能吃能睡,还胖了不少,萧将军取了乳名叫瑞儿,说是祥瑞安康的意思。”

烟落抱过满是奶香的孩子,心中百味交集,泪夺眶而出,低低说了声:“谢谢。”

奶娘望了望母子二人,出声道:“我先出去了,王妃有事再叫我,小殿下刚喂过,哄睡了就好。”说罢便退出房门。

瑞儿比一般没满月的孩子胖,眼睛大大的,望着她咯咯直笑,烟落一时心酸,抱着孩子落泪:“瑞儿!”

过了约半个时辰,瑞儿小脑袋子耷拉在她肩头睡着了,流了她一肩膀的口水。烟落小心将孩子靠近修聿放着,盖好了被子,看着睡像相像的父子两个,不由笑了。

窗外又下起了雪,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她一生最爱的男人就在她的眼前,他们的儿子在此安眠,这一生还有何求?

厨房送来的晚膳很简单,因为她多日未进食,只煮了些清淡的粥,她用进些便和衣在床边睡了,,一颗流转了多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定。

她的一生遇到过三个男人,三个人都对她付出了许多许多,她不是不明白,不是不知道。百里行素玩世不恭之后别有深意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无法回应。楚策那般深沉的付出守候,她不是不感动,只是她无法忘记过去的伤口。

她身边这个人太美好,美好仿佛是一个梦,就那样真实的闯入了她的生命,那颗已经死去埋葬的心,因为他而跳动了起来。

这一夜,她做了很长的梦,梦里是他们岁月流转中许多琐碎而温暖的回忆,从汴州的初遇到九曲深谷的生死与共,到北燕两次动乱中的相逢,她的心随着他的每一次出现,每一个笑容,寸寸深陷,不可自拔。

一连好几天,修聿都没有醒来,他不是伤得太重,只是身体和神经长时间的紧张需要充分的休息,每天的换药,洗脸,都是她亲力而为,半分也不假手于人。

瑞儿很听话,躺在一旁的摇篮里,不哭也不闹,府里上下开始忙活着瑞儿满月的喜宴,府里安静了太久,祁月和萧清越冒着要大摆酒席冲冲晦气,烟落没有拒绝,因为自己还在月子里也没出松涛阁,只是由着萧清越他们去安排。

修聿一连睡了八天,醒得那日是瑞儿满月的前一夜,烟落好不容易按着瑞儿给她洗了澡,把他擦干了放到床上,转身去找衣服。

修聿觉得有什么人在拉自己,睁开眼便看着一身光溜溜的孩子一手拉着他的衣袍,一手便捏着自己的小肥脚往嘴里送,看得他眉目纠结,他一伸手把瑞儿送到嘴边的脚拿开:“哪谁学的臭毛病?”

瑞儿眨巴着眼睛愣了愣,随即一咧嘴就嚎啕大哭,那边正找衣服的烟落一听赶紧跑了过来,这孩子一向不哭闹的,以为是从床上摔了下来,哪知一进屋便看着父子两个正大眼瞪小眼。

赶紧上前拿毯子把瑞儿裹起来,一边哄着,一边望了望已经坐起身的修聿:“怎么一醒来就欺负儿子!”

“我……”修聿顿时黑了脸,郁闷不已。

他出生入死地为了这母子两个,昏睡了八天八夜醒来,所期待的一切美好全被儿子一阵嚎啕大哭给破坏了。

修聿叹了口气,郁闷地瞅着在边上给孩子穿衣服的妻子,烟落给瑞儿穿好衣服才交给进来的奶娘,转身瞅着靠着床榻的男人:“还不起来?”

修聿懒懒地坐起身,伸着手,闷闷地说道:“给我穿衣服。”

正在桌边盛饭的女子闻言秀眉一挑:“有手有脚,自己穿。”

“你给他穿得,给我就穿不得了?”小气的男人酸溜溜地说道。

烟落无奈放下碗,从屏风处拿下衣袍,刚一走到床边还未站定,便被人大力一拉,拥入怀中,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回来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回来了。”

“还走吗?”

烟落探手环住他的腰,唇角无声扬起:“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她的最爱的丈夫在这里,她的儿子在这里,她的家在这里,她还能去到哪里?



☆、既然爱了,就该大胆承认!

夜那么沉,松涛阁上下一片静谧祥和。

修聿半晌也没有撒手的意思,一个动作站久了,脚有些发麻,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起身又被拥得更紧:“怎么了?”

耳畔响起叹息般的低语:“想你了。”

“我也是。”她低低说道。

烛影深深,清晰可以看到男人嘴角渐渐扬起的笑容,探手轻抚着她的背:“都过去了,我们还在一起。”

所有的事,又岂是他口中一句简单的过去就完的事,忆起重阳门外那一幕幕,她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环在他腰际的手微微收紧,泪水浸湿了他薄薄的寝衣:“嗯,还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每一次的分离,最后都会是生离死别的困境,她再也不想经历这种绝望和痛楚。

修聿闻言低头轻吻着她的发,深深吸了口气道:“是我不好,不该在你怀着孩子就离开中州的。”那一去,他差一点就永远就错过了她。

“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坚定,是我顾虑太多,可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她低声喃道。她只是想找到更好的方法解决所有的事,然而自始至终真的从未想过离开中州,离开他。

他是她生命中不可错过之人,她怎可错过?

修聿愣了愣,唇角勾起大大的笑容,知她一向脸皮薄又心性内敛,这般坦白心迹的话平日里可是难得听到。

“我每次都以为自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我以为我可以保护我身边的人,然而我终究是做不到的,这世上我最不想累及的人便是你,然而每次……”她环着他的腰际,头靠他的胸口叹息“对不起,修聿。”

修聿微微皱了皱眉,今日的她太反常了,低头望了望:“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你了。”她唇角弯起悦然的弧度。既然爱了,就该大胆承认。

这么多年来,这个人守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帮助她,爱护她,倾尽所有的一切为她,她却没有勇气和决心坦白自己的心迹,经此一事,她知道逃避退缩事情永远也不可能解决,如萧清越所说,认清自己要想要的,对自己坦承,对身边的人坦承。

修聿闻言一愣,笑得更加开心,记忆中相识以来,她从未如此认真向他坦白过。在经历过那样的心殇,她的心变得敏感而小心,再不敢轻易将整颗心交付,哪怕美好如他。

某个人心情大好,低头俊眉一扬:“刚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烟落一听,秀眉一拧,推开他抓着衣服便往他身上套:“快点更衣用膳!”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某人笑盈盈地瞅着她说耍赖。

烟落脸红红的,帮他将衣服穿好,扶着他往桌边做:“伤到了肩胛骨,这两个月自己注意点,别拿重东西,别太用力,废了我可没本事治好。”

修聿抬手抚了抚肩上的伤,皱了皱眉:“那家伙下手可真狠!”不过他也没让他讨着什么好去。

“你好久没吃东西,只做了些清淡的。”她说着将将清粥放到他手边。

“我都睡几天了?”修聿皱了皱眉问道,想来她也是守在这边好几天了。

“有八天了吧,明天瑞儿满月,姐姐和祁月在府里张罗了办满月酒。”烟落柔声说道,这孩子一出生,他们都没有顾到他。

她抿了抿唇,不由侧头望向对面的黑漆漆的房子,无忧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会习惯吗?再病了怎么办?要是跟楚策两人合不来怎么办?

修聿望着她的神色,也不由沉默了,当时他也想将无忧一道带回来,可是那时候无忧坚持要留在那里,中州情况危急,他不好再做纠缠。

“实在不放心的话,想办法把无忧接回来。”修聿出声道。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这七年真的是含辛茹苦拉扯大了,如今要送回到那家伙身边,总觉着太亏了。

烟落回过神来,抿唇笑了笑:“先让他适应两个月吧!”他们毕竟是父子,让他们相处些日子与是应该的。

修聿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相劝:“瑞儿名字取了吗?”

“不是你取吗?”烟落闻声抬头望他。

“我……我这不是没顾上吗?”修聿心虚的笑了笑,那时候他哪还顾得上那小子啊。

烟落无奈摇了摇头:“你这怎么做爹的?”

修聿抿唇思量片刻,道:“就叫楚奕,奕通光明希望之意。”

“楚奕。”烟落闻言喃喃念道,而后点了点头。

但愿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他们未来的路都是充满光明希望的。

用了晚膳,萧清越和祁月也跟着赶过来了,一进门看着某个看似心情大好的人坐在那里,微微松了口气:“既然你醒过来了,从明天起,我要请假!”

祁月话音一落,修聿便皱了眉头:“请什么假!”

“对,你是一有事就把朝上朝下,府里府外全扔给我,我是哪辈子欠了你们的,反正我是不管了,现在跟你说了,明天我喝了满月酒就回府睡觉去。”可怜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安眠了。

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都得他操心,现在正主儿回来了,他终于可以光荣卸任。

“他伤还得修养两个月,祁月你还是多操点心吧,明天瑞儿也满月了,边关的战事,我也能帮上点忙。”烟落含笑言道。

话音一落,边上的某人就不乐意了,虽然他是很想清闲,不过让女人在外面忙,自己在府里清闲那可不是他的风格:“你得照顾孩子呢,外面的事我会处理的。”

说话间,萧清越已经把孩子抱着过来了:“这家伙太能吃了,这么沉。”

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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