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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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欧阳丰臣可以为费维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因为费维隽是他唯一的知音。
午饭过后,他们又到南投郊区散步,直到晚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离去前,费妈妈特别把逸韵拉进禅房。
“你爱他,是吗?”费妈妈轻声问。
逸韵脸红如彩霞,咬著下唇,问道:“费妈妈,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在受苦,我看得出来。”费妈妈心疼地摸摸她的脸。
“可是,我要结婚了,跟他注定无缘。况且,他不爱我,他在乎的只是如何壮大‘维若’,如何击败对手。”她沮丧地说:“他不爱我……”越说,她的声音越哽咽,只能拚命忍著眼泪。
“谁说的,他会带著你来看我,你对他怎么会不重要?”费妈妈不以为然。“他是爱你的,只是还没察觉而已。总有一天,他非得面对自己的心,承认他爱你。”她像个慈蔼的老母亲似地握著逸韵的手。“爱情可以克服一切,但是,在那之前,你也要爱你自己,这样你才值得被爱。”她看得出来这孩子饱受爱情折磨,很替她担忧。
“当你遇到爱的时候,要做个勇敢的女人,不要退缩,不要逃避,要勇于追求你想要的。”
费妈妈这句话敲醒了她,逸韵有著难以言喻的感动。“谢谢你,费妈妈……”她抱住了费妈妈,流下隐忍已久的泪水。
※※※
明天,就是她结婚的日子。
但是此刻,镜子里的那张脸,却不见任何喜色。
当你遇到真爱时,要做个勇敢的女人……费妈妈这句话在她耳边萦绕不去。
难道,她和丰臣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不爱的男人?
她错了,她不该答应王亨利的婚事。
她慌了,到了最后,她还是无法蒙骗自己的心,无法潇洒地离开他,她想要永远待在欧阳丰臣身边,就算无法如愿,那么,只有一夜也好。
她起身,颤抖地、缓缓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然后披上晨褛。
说她是贪心也好、妄想也好,她只想要完成自己最小的愿望。
下定决心后,她走向欧阳丰臣的房间──
欧阳丰臣把自己关在房里,喝著一杯又一杯的酒。
难道,他要眼睁睁看著逸韵离去而不挽回吗?
难道,他要不断地欺骗自己,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为什么她的离去,让他有著椎心刺骨的痛?
他仰首,狠狠地饮光杯中的酒,他要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意志,麻醉悲伤的心,麻醉一切,如此,他就不会再想她,不会再渴望她……
酒精在他的体内发酵,体内的血液狂烈地窜流,引发了他内心最深切的渴望,此时浮现在他脑中的是逸韵的脸庞。
落地窗外,乌云缓缓遮住月儿,空气中弥漫著若有似无的香气,娇小的倩影在黑暗中慢慢靠近他,当月儿再次透出淡淡的光芒时,她已经站在他面前。
清纯甜美的她,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他忍不住屏住呼吸,望著月光下雪白无瑕的诱人娇躯。她有如一尊美得令人屏息的女神。
欧阳丰臣眼中闪著饥渴的光芒,酒精加上渴望,他强烈地想要她。
他努力克制自己,粗声问道:“你是在干什么?”
“我要你吻我。”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充满主导权。
他应该要拒绝她,但是他做不到。
天杀的!就算是个错误,他也宁愿下地狱来换得一夜贪欢。
他大步走向她,褪去自己的睡袍,她立刻被那英挺健美的身躯弄得芳心大乱,然后,她鼓起勇气,主动抱住他,下一秒,他的舌侵入了那想念已久的樱桃小嘴。
他尽情撷取她口中的甜蜜,他的舌尖挑逗著她的舌,纠缠在一起。
她星眸微闭、脸泛红晕,模样诱人,却又可爱极了。他将脸贴靠在她柔嫩、温暖的胸口,那美好的心跳声令他整夜的烦躁、愤怒都平息了,他的痛苦逐渐远离,一种奇异的温暖令他的心中平静,不再孤单。
他知道自己不该依恋这种幸福的感觉,可是他无法不贪恋,无法不想要夺取她身上所有的一切,今晚,他要好好把她抱在怀里,宠爱无数回。
第七章
她在他的怀里醒过来,心中满是甜蜜,并且已经对这场即将来临的婚礼做了该做的心理准备。
他发出安稳的呼吸,睡著时的模样就像个孩子,如此稚气及脆弱,她细细端睨著,脸上忍不住扬起微笑,温柔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并在心里轻轻说著──
我爱你!
欧阳丰臣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立即望进她漆黑如子夜般迷人的眼眸中。
他想起两人激情的片段,目光又转向含羞带怯的逸韵,确定昨夜不是梦。
“老天!”他低呼一声,因为发现被单上沾有她象征纯洁的血迹。
逸韵毫不避讳地裸身下床,双腿间的酸痛让她微微皱起秀眉。她立在镜子前,看见欧阳丰臣在她身上留下的大大小小瘀青及吻痕。
他仍然发呆地看著她。
她的身子在他热烈的疼爱后,变得益发美丽、诱人。
这时,门铃声响了。
逸韵知道,是王亨利来了,他来接她一起搭飞机到香港举行婚礼。
她只套上浴袍,但是神情却有如穿上盔甲的女战士般坚毅。
打开房门前,她回头对欧阳丰臣说:“我会取消婚礼的。”
欧阳丰臣向来是敢作敢当的大丈夫,他不能让逸韵独自承担这样的后果,因此立即起身,匆匆披上睡袍,跟在她身后。
大门一开,王亨利便笑著走进来,嘴上喊著:“达令~~我们该──”
瞬间,他脸色一变。
她衣衫不整,脸庞酡红,红肿的嘴唇宛如娇艳的樱桃般,雪白肌肤上泛著迷人的粉红色及大小不一的吻痕……
该死,她看起来就像刚被好好疼爱过一样!
“亨利,我不能嫁给你了。”她挺直身,无畏地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昨夜,我做了件对不起你的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亨利就狠狠地给了逸韵一耳光,大声怒吼道:“贱人!你背叛我!你跟我那个猪狗不如的哥哥上床了?!”
逸韵的面颊倏地红肿起来,却低头闷不吭声。
唯有如此,她才能解除婚约……
虽然这样的手段,会造成两败俱伤,但是,她别无选择。
“够了!”欧阳丰臣抓住王亨利的手,制止他再动手。“这不是逸韵的错,全是我的错。我昨夜喝了太多酒,所以……很抱歉。”
忽然,王亨利一拳挥向欧阳丰臣的下颚,丰臣没有反抗地接受他的怒火。
王亨利深深感到被羞辱,眼睛燃起熊熊的怒火,指著他们大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得不到她,你也休想得到她!”
逸韵低声说道:“对不起,亨利,但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强。”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王亨利气急败坏地跑出大门,怒吼声随著他的远离越来越小声,终至再也听不见。
室内变得非常安静,静得仿佛连针掉落地面都清晰可闻。
她无话可说,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
“对不起,是我毁了这一切。”
欧阳丰臣苦笑著摇摇头,说道:“不,应该是我毁了这一切。如果我真是名副其实的商业鬼才,就应该要用我的实力得到‘MIC’的合约,而不是让你成为筹码来换合约……”
他把脸深深埋入手掌中,叹息道:“只是,为何你昨夜要出现在我的卧房呢?如果你不出现……”结果绝对会不一样的。
他根本无法抗拒她。
昨夜,他们心灵合一的结合感受,是言语无法形容的。那不只是肉体的渴望,还包含他所不愿意承认的情愫。
“因为我选择把自己给你。”她的话里没有悔恨。
欧阳丰臣静静地看著她,没有说话。
望著那一双无怨无悔的眼,他的心开始动摇。
这……就是爱吗?
※※※
王亨利搭上预定的班机回到香港,向王飞群哭诉。
“爸爸,我恨丰臣,他抢了我的逸韵,在结婚的前一天,他居然跟我的未婚妻上床!我恨他……”
王亨利虽然已经成年了,但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受了委屈就愤愤不平地向父亲大哭大闹。
“真是太过分了!”欧阳红气愤地说:“虽然丰臣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他竟然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我一定挺你到底,亨利!”
说著,她不忘咒骂艾逸韵。“还有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居然敢这么欺负你!幸好你在婚前发现了她的真面目,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你要什么女人没有,还差那种生性淫荡的女人吗?”
王飞群当然完全站在宝贝儿子这边,他愤愤不平地说:“放心!爸爸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我不会饶过欧阳丰臣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让‘维若’消失!”
※※※
王飞群果然说到做到,开始打击“维若”。
王亨利取消婚礼一事成为华人社交界的笑柄,欧阳红还特地打越洋电话痛骂欧阳丰臣一顿,王飞群也下令“MIC”与“维若”即将合作的合约立即终止。
由于“维若”已经开始布点并投入研发、机器设备添购等成本,计划一停,立即损失惨重。
但损失还不止这样,紧接著,“MIC”开始有意与“维若”为敌,四处抢“维若”的客户,就算赔钱做也没关系,打坏了业界的行情,使得“维若”的业绩一落千丈。
“维若”很快地陷入财务危机,员工也爆发离职潮。
王亨利这次受到重大的打击,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真心地对待一个女孩子,甚至想要娶她,而她竟然跟他那个杂种哥哥上床!
他开始吃喝玩乐,每天流连于舞厅、玩女人,甚至沾染上毒品,一蹶不振。
虽然他花钱如流水,但王飞群和欧阳红却一点都不在意,反正,“MIC”有的是钱让他花。
他们并没有鼓励王亨利振作起来,反倒还继续宠爱他,任他予取予求,继续沉沦下去,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欧阳丰臣身上。
王亨利看到爸爸为他复仇,当然开心得不在话下,但这并不是他最想要看见的结果。
“爸爸,‘维若’倒闭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只希望逸韵离开欧阳丰臣,我得不到的,欧阳丰臣也别想得到!”
王亨利就是不想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儿子,这很容易啊,你就乘机要胁那个女人,如果不想要让‘维若’倒闭的话,就立刻离开欧阳丰臣。”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真是个好主意!”
王亨利光想就觉得兴奋,立刻打电话给逸韵。
※※※
手机铃声响起,逸韵看著来电显示,迟疑了两秒钟才以颤抖的手接起。
‘是我。’
“我知道。”逸韵努力压抑心中的罪恶感,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亨利,是我对不起你,你如果恨我,就冲著我来,我的罪由我自己承担,但丰臣是无辜的!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的哥哥,你真的狠心要让你哥哥的公司倒闭吗?”
如果这是她该承受的报应,那就由她来承担,不要殃及“维若”,那是欧阳丰臣和费维隽的心血,也是欧阳丰臣自我价值的证明。
她好内疚,是她害了丰臣吗?
逸韵万万没想到,她和丰臣的一夜情,竟然波及“维若”面临倒闭。因为觉得惭愧,因此她离丰臣越来越远……
爱他又如何?他们面前有太多的荆棘与坎坷,已经走不下去了。
对于王亨利的不谅解及报复,她不知如何是好,也帮不上丰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