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牧流云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以为又是哪个多管闲事、爱凑热闹的,并不侧脸去看,声音冷淡硬邦邦的开口道:“拿走!”
思君却不动。
牧流云见身后的人没有反应,也不说话了,手用力一挥直接将伞打掉。
全公公站的高,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幕,当下一急,立刻拿着伞就往台阶下冲。我的祖宗啊,这么大的雨,这位要是淋出了毛病,他的脑袋还不得搬家!
思君看着被他打落在地的伞,也不出声,闭眼想了想,上前一步,双膝一曲,便跪了下去。这冰凉的地上,当真是冷级了呢。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全公公已经撑着伞走了下来,急道,“您这是做什么啊?如此的举动,岂不是一把刀往陛下的心窝子里戳吗?老奴求求你了,赶紧起来吧。这会……”
“……”思君压根没打算理会他。
牧流云极少见他如此焦急,自然不能不当回事,便侧脸朝身边憋了一眼,想看看在自己身边一同跪下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这一眼,竟让一向果断的他也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跪在身旁的人会是思君。
“君儿……”他愣了半响,待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吼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给我起来!”
“公主啊,你这是做什么呢!快听听王爷的话,起来吧。这么大的雨,你要是淋出了毛病,可怎么好啊!”全公公也在一边极力劝道。
思君却摇了摇头,对牧流云说:“我要陪你跪着。”
全公公心知这是劝不住了,立刻转身跑商台阶,要去向安景帝禀明此事。
牧流云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这会可不是淘气的时候,赶紧起来吧。”
思君却坚持道:“你何时起来,我就起来。”
牧流云一愣,无力道:“我跪了这么久,就算这会想要起来,一时半会还当真是起不来了。”
思君便说:“那我陪你跪着。”
牧流云深深的看着她,问,“你可知道我为何在此跪着?若是知道了,你就不会说这些傻话了。赶紧起来吧,你再这么跪着,我岂不是要前功尽弃。听话。嗯?”
思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明知故问地说:“那你道说说为何要在此长跪?”
牧流云勾起唇角笑道:“当然是为了把你娶回家。”
“……”思君一早就知道是为了这个,但这会听到他亲自柔声的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跳就这么漏了一拍。
虽是大冷天的,但牧流云还是在她脸上瞧出了那一丝泛起的红晕。怎么还如此容易脸红呢?
他想着想着,又继续道:“我这人有些笨,着实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能在此长跪,直到你父皇答应我们的婚事为止。”
思君点了点头,“嗯,是挺笨的。”
牧流云想不到她会这么说,问道:“现在才发现啊!后悔了吗?”
思君摇头道:“为何要后悔呢?有那么个人愿意为了我做一些傻事,那我只能非他不嫁了。”
牧流云整个人都怔住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喜上眉梢,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了,傻乐道:“你刚才说什么呢?雨声太大了,我没听清楚。要不再说一遍?嗯?”
思君心知他是故意的,却不与他计较,红着脸,用那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非你不嫁。”
这一瞬间,牧流云整个脸庞都柔和了下来,不禁动了动几乎僵硬的手臂,缓缓将她的手掌握在掌心中,承诺般的说了一字,“好。”
磅礴的大雨继续疯狂的下着,但他们好似感觉不到一般,只深情的看着对方。
她要把他看进心里,他要将她刻入脑中。
“君儿!”安景帝一声带着关切的怒吼,不合时宜的打破了这渐好的气氛。他听了全公公的禀告后,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推开殿门就冲了出来,快步走下台阶。
“父皇。”思君低声唤道。
“皇兄。”牧流云笑着唤道。前一刻的喜悦还印在他的脸上,不曾退去。
安景帝瞧见他们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怒吼,又瞧着思君的棉袄快要湿透了,那打在她脸上的一滴滴雨水好似冰刃一样一刀刀刺在他的心上,疼啊!
他立刻上前亲自把思君扶起来,想要开口责怪,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随父皇进来。”
思君却一动不动的站着,“父皇,流云他……”
这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名字,安景帝更来气了,恶狠狠的瞪了牧流云一眼,怒道:“让他跪着!”说完,也不管思君的反抗,一把就拉着她往殿里走去。
牧流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事,就要成了。
—
思君被安景帝拉进殿内,第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的叶妃,不免愣了愣。
她只在一次宴会上见过叶妃一面,却并未说上话,算起来也称不上是相识的。但因着芫后的关系,她打从心底不喜此人。
思君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干布,稍微擦了擦被淋湿的地方,眼神在安景帝和叶妃间看来看去,并不说话。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会进来刚巧就碰到这事,正疑惑着叶妃是怎么得罪父皇了。或者是犯错了?
叶妃瞧见她进来,也是一愣,却不敢多言,只继续跪在地上,低声继续求道:“臣妾知错了,还请陛下开恩,饶了臣妾这一回。”
安景帝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你先下去吧!”
“陛下……”叶妃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他。
安景帝眯起双眼,“怎么?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叶妃抖了抖,又请罪了一遍后,缓缓的退了下去。
思君在旁边看着这一出,实在好奇,不免开口问道:“父皇,叶妃娘娘这是怎么了?”传闻中,叶妃不是正当盛宠吗?
安景帝没打算隐瞒她,不紧不慢地说:“她吗?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左不过是为牧流云那臭小子说了两句好话,大雨天里为他求情罢了。”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什么?!”思君吃惊之余,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安景帝却冷笑道:“有什么好吃惊的?”
思君一怔,“这……难道父皇不吃惊吗?叶妃可是你的妃子呀!”
“嗯,起先还是挺吃惊的。”安景帝拉着她一同坐下,淡淡的解释道,“但转念一想,叶妃比你大不了多少,这年纪与牧流云正好相当,倾心于他也并非说不通。”
思君吃惊道:“父皇,你怎么说得如此轻松,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嗯?为何要在意?”安景帝反问,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因为……”思君张张嘴却说不出第三个字。看着父皇这般,竟觉得在意才是奇怪的。这,好像不太对吧!
此时,安景帝正经百八的解释说:“只有你母后的事才能让我在意。再说了,牧流云这小子长成这样,背后还不知道背了多少桃花债呢!嗯,他看着就不是一个好人。”
思君不免低声笑了出来,“这完全是两码事!父皇不必刻意找了理由来诋毁他。”
“什么诋毁?这是事实!”安景帝气道:“君儿啊,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瞧着你刚才还傻乎乎的同他一起跪在外面,可不知背后有多少七七八八的女子为他求情,为他伤心了!这小子,不值得!他,配不上我的掌上明珠!”
思君却笑道:“父皇,女儿最清楚他到底值不值得,到底配不配。况且喜欢他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不喜欢那些人。他……”思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胆的说了出来,“他只喜欢我一个。”
“你……”安景帝被她气得不行,直直摇头,“你母后常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可你这个小棉袄怎么贴了别人的心啊!”
思君想了想,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父皇……”
“咳咳……”安景帝洋装着咳了两声,不太满意的说:“我听着你管阿芫叫娘亲,觉得如此格外的亲切。但怎么就唤我一声父皇呢?以前听你弟妹唤着倒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会总觉得这两个人少了点人情味。”
思君眨了眨眼睛,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撒娇般的唤了一声,“爹爹!”
“嗯。”安景帝这下满意了,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面色柔和的应了一声后,却又不再说话了。
思君不免急道:“爹爹,流云他还在外面跪着呢!”
“我没忘。”安景帝淡定的回道。
“那……”
安景帝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吩咐全公公把牧流云叫进来回话。
半响后,牧流云迈着有些僵硬的腿脚,一身湿淋淋的走了进来,见着安景帝便直接又跪了下去,“皇兄。”
思君见他这模样,不免心疼,就要离开座位上前扶他一把,却被安景帝给死死地按住了。
安景帝先屏退了众人,冷冰冰的哼了一声,“看在君儿的面子上,我且听一听你的说法。”
牧流云抬头定定的看了一会思君,才转眼看向安景帝,提高了嗓音,正色道:“臣牧流云,恳请陛下将紫宸公主下嫁于我!”
这话一出,思君不免又红了脸颊,默默的低下了头。
安景帝自是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又看了看牧流云,良久后板着脸道:“这件事,我绝不同意!”
“爹爹!”思君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是不肯松口。
“……”相较之下,牧流云却淡定多了。
安景帝拍了拍思君的手道:“君儿啊,天底下的好男儿多了是,你怎么偏偏就看上了这个老男人呢?想来是你认识的人不多,才会被这小子骗得团团转。你放心,爹爹一定擦亮了双眼帮你找一个天底下最好的驸马,比这小子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思君听他说完,沉默的抽走了自己的手,缓缓的离开座位走到牧流云身边,同他一道跪了下去。
安景帝忙道:“君儿!你这是做什么呢?赶紧起来!”
思君却坚定的摇了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父皇,如你所说,流云大概不是天底下最好的那一个。天底下大概有比他更适合做驸马的,比他更出色的,比他好了一千倍一万倍的。但,那又怎么样呢?那些天底下最好的,最出色的人并不是我所喜欢的人。我喜欢他,所以他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比任何都要好,没有人能越过他去了。”
“君儿……”牧流云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过她会这么说,当下哪能不动容。他深情的看着她,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原本双膝间的疼痛奇迹般的被抚平的。
安景帝又气又无奈,“君儿啊,你说说到底喜欢他什么?”
思君说:“女儿也不知道到底喜欢他什么?但就是这么喜欢上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以前总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是在孟夫人的安排下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平平淡淡、不咸不淡的过一辈子就是好的了。但是谁让我机缘巧合的遇上了他呢?我没了儿时的记忆,不知道那时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但重新遇到他,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我知道这一辈子大概只能嫁给他了。”
“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怎么就……哎!”安景帝无奈的摇了摇头。
思君见他到底还是有些犹豫,想了想便干脆一口气豁出去,“父皇!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殿下,你这真是豁出去的节奏呀!
、准了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就陷入了一种非常诡异的气氛中。
安景帝和牧流云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似还在细细琢磨这话的深意。
“什么?!”安景帝最先反应过来,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气得脸都红了,一怒之下一掌拍向桌子吼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混小子对你做了什么?”
“……”思君侧眼看了眼牧流云,却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