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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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见他没有出声,便继续道:“我终究不过是孟家的养女罢了,父亲好心收养我,把我当嫡亲的女儿一般,我很感激他。大哥从小爱我护我,更是把我当初亲妹妹一般。至于夫人她……”思君太不想说起高氏。尽管高氏给她说了高家二少爷的亲事,但依着孟长赢那性子,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现下的处境该是最好的。总比回去面对他们要好上许多。
牧流云见她突然停住不说了,便顺着问下去:“她如何?”
“她一直嫌弃我是个身份不明的野孩子,一直不太肯接纳我。所以我一直都称呼她为夫人。”
牧流云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问:“她可有打骂你?”
思君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因为有父亲和大哥护着,她几次刁难不成,便也不理了。说来你倒是猜对了,我从识字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和大哥教的。”
“哦?那他们倒是把你教得挺好的。只是……”牧流云顿了顿,转口问道,“你可问过孟侯爷,为何要收养你?儿时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
思君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眨了眼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牧流云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不过是想帮你找到生身父母罢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身父母是怎样的人?”
、转折Ⅰ
我是南岭的孟将军,不知你可听说过?
我看到你高烧昏睡在路边,便把你抱回来了。
眼下我们南岭与北尧大战,民不聊生,越来越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想来你父母也是迫于无奈才把你丢在那里。你不要怪他们。
没事的,孩子,以后我便是你的父亲了,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我有个儿子,他叫孟长赢,年长你几岁,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
以后总不能孩子孩子的叫你,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不要,我有名字的,我叫思君……然后我……我只记得我叫思君。
那好,以后你就是孟思君。
思君把记忆中能完整回想起来的片段都跟牧流云说了。她只是想着,或许牧流云真的能帮自己找到生身父母。
只是……思君陷入了沉思。自己真的希望找到那曾经抛弃了自己的人吗?
牧流云听她说完后,良久没有出声。只见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脸色阴沉了下来,缓了缓后才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问道:“你真的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嗯!”思君重重的点头说,“父亲说我是高烧烧坏了脑子,便失忆了。说起来,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醒来,脑袋上绑着厚厚的绷带,父亲说有降温的作用。不过现在想来,降温……为何要绑着绷带呢?倒也是奇怪的。”
牧流云冷哼一声,“绑着绑带,定然是头部受伤了,又怎么会是用来降温的。他这话你都能信,该说你太傻呢,还是太好骗呢?”
“我……”思君哑然。那个唯一无条件对她好的人,她不想去猜忌他,怀疑他,真的不想。
牧流云见她沉默下来,想着是话说重了,便安慰道:“说起来你那时只有四岁,自然分辨不了这些,倒也不怪你。”
“其实……”思君顿了顿,黯然道,“他们抛弃了我,我又为何要去寻找他们呢?”如果真的找到了又能如何?去质问他们为何要抛弃自己吗?
牧流云没有料到她想不开的是这件事,当即又冷哼道:“那倒未必是他们抛弃了你。想来孟侯爷连你头部受伤这件事都要骗你,谁又知道他是怎么把你弄回来的。”
“不准你这样说我父亲!”思君眼下一急,便想反驳他。但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的底气。父亲……父亲他对自己那么好,他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啊!
牧流云见她气红了脸,倒是极其爽快的说:“好,那我便不说了。”实则,深知张弛有度这个道理。
思君没有深想他的话,只把头歪倒在膝盖上,瞅着他眨了眨眼,说:“反正我不要回去,你带我到处转转吧。”
牧流云看着她,突然抿嘴笑了。
恐怕思君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她是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了这极任性的话。
“琉璃,琉璃!”德妃斜插十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淡扫娥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快步的走进自己的宫殿,不顾形象的大声喊着。
正悠然至极的在案前练字的琉璃一惊,闻声迎了过去。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满脸愁容的德妃问道:“母妃,怎么了?”
德妃摆摆手,等宫女们都下去后,才拉着琉璃低声道:“今早在御花园的千里湖发现了四具黑衣人的尸体。”
这话一出,琉璃瞬间双眉紧蹙,被德妃拉着的手不由得抖了抖,惊慌失措的问:“怎么刚好是四具呢?不会是他们几个吧?”
德妃叹气道:“这事我也是才知晓的。你父皇已经让张大人核实过了,正是他们四人。”
“那怎么会死在千里湖呢?”琉璃满脸惊慌。他们应该在祁峰山的,连张大人都说亲眼看见他们上去了。这才两天,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你先不要惊慌,千万不可让人看出什么。”德妃紧握她的手,稳住她后才说,“这事听完之后你便当作不知道。”
琉璃却担心道:“但是他们是死在千里湖的,这件事应该会很快传开的吧。”
德妃说:“不管消息有没有传开,这几日见着你父皇是一定要三缄其口。”
“但是,父皇他是知道的呀!”琉璃满脸的愁容,眼底映出的都是焦虑。原本她是反对这阴毒的计划的,但德妃却一边给她洗脑,一边游说康正帝。最后她为了自己,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只是,到底哪里出错了?
“知道是知道,但事情并没有按着我们的计划进行。眼下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估摸着你父皇现在正烦着,你就别去添乱了。”
“嗯,女儿知道了。”琉璃低声应下,却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那母妃可知孟思君她人在哪?”
德妃却摇摇头:“你父皇已经宣孟成侯父子进宫了。他自然会考虑这件事上怎么给他们一个说法的。你便不要再提了。”
康正帝看着手里的奏折,听着小太监进来回禀,说孟成侯和孟参将在外求见。他沉思了片刻,才宣他们二人进来。
孟成侯和孟长赢进来行礼后,便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候着。估摸着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康正帝也没说一句话,孟长赢有些忍不住想开口,被孟成侯硬生生地阻止了。
又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康正帝才从一堆凑折中抬起头,看了他们两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孟成侯听到他的叹气声,心里一紧,便猜到定是不好的事情。
只见康正帝渡步到他们二人跟前,缓缓开口道:“朕这里有两个不好的消息,一个是关于西边江城的,一个是关于北尧探子的。两位爱卿想先听哪一个?”
“陛下,江城又动乱了?”孟成侯这样问。
“陛下,有家妹的消息了?”孟长赢却如此问。
康正帝见两人同时做出不同的回答,眉头不由得紧了紧,眼神在他们脸上停留,仔细的观察着。
孟成侯一惊,立刻拉着孟长赢跪下,磕头请罪道:“陛下赎罪,怪臣教导无方。”
孟长赢立刻反应过来,也跟着请罪道:“陛下赎罪,臣自然明白国事大于家事的道理。但一想江城动乱已不是一两次,并不能动摇我国之本。而北尧却数十年来对我们虎视眈眈,然北尧的探子刚好又绑走了家妹,故臣认为此时北尧的消息更为重要。”
康正帝听他说得有条有理的,也没有怪罪,只呵呵的笑了两声,才道:“你们起来吧。江城的动乱左不过边境那几个部落年年的骚扰,和北尧比起来,确实是小巫见大巫。”
孟成侯心里一转,立刻问道“那敢问陛下所说北尧探子一事是指……”
康正帝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今早御花园千里湖发现了四具黑衣人的尸体。张爱卿曾与他们交手,经他证实,便是那日的四名北尧探子。”
“这……”孟成侯两人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康正帝继续道:“那四人身上有大内侍卫的腰牌,估摸着是他们假冒侍卫混了进来。”
“但他们都死了,这……”孟长赢忍不住插嘴问道,“那家妹现在何处?”
康正帝没回答他,而是继续说:“由此看来,这次北尧的探子不止四人。敌在暗,我在明。现在我们的处境甚危啊。”
孟长赢想上前说点什么,却被孟成侯一个眼神阻止了。
孟成侯思量片刻,一口气大胆的提议道:“自公主生辰宴那日,已经过去两天了。唯一知道小女去向的那四名探子却无故死了,眼下小女生死未卜,臣斗胆恳请陛下派人封锁祁峰山,并进行全面搜索!”说完,便两腿一屈,跪了下来。
“臣也斗胆请求!”孟长赢一并跪下。
康正帝来回走了两圈,才开了金口:“眼下除了此法外,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那便准了孟爱卿吧。明日便下令让张爱卿领兵封山搜索。”
“谢陛下!”孟成侯磕了三个头后,继续请命道,“臣还恳请陛下准臣与张大人一起进山搜索。”
“准了!”康正帝这下爽快的答应了。
孟长赢一见,也立刻请求:“臣也请命前往,还请陛下恩准!”
康正帝看了他两眼,脸色不好的说:“你就不必请命了。有你父亲亲自出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陛下!”孟长赢心里一紧。
“你虽为孟成候的世子,又自小在军营里历练,如今也是一个三品的参将了,但却未上过战场。当年你爹可是靠着战功才换来了这侯爷的尊荣。你即为这侯府世袭罔替的世子,怎么能从来上过战场呢?”康正帝正色道,“朕命你领三万兵马前往江城,平息动乱,明日便动身吧!”
孟成侯父子一听,皆震惊不已。这前后的理由有些牵强,但皇帝的旨意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余地,孟长赢只能硬着头皮领旨谢恩。
翌日,孟成侯便与张大人亲自带兵封锁了祁峰山,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同一日,孟长赢也冲忙的领兵前往江城。
、转折Ⅱ
凤潜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牧流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走过去低声说:“爷,南家的奴才们找来了。”
“嗯?”牧流云懒懒地睁开眼睛。
凤潜继续道:“今日一早孟凌远便带人封锁了祁峰山,此刻正在山上搜索。”
“没进客栈?”他们现在入住的这家小客栈刚好就在山脚下,距上山的路差不了几公里。
凤潜笑道:“他们直接往山上去的。就算他孟凌远有一百个脑袋,也定然不会猜到思君姑娘与我们在一起。”而且还在他已经路过的这家客栈。
牧流云眯眼轻蔑一笑:“诚然,他也没有一百个脑袋。”
“我们是否要立刻动身离开这里。”凤潜请示到。
牧流云点头道:“让姬……小裳去给她变个装束,我们再出发。”
半个时辰后,思君穿着一套妃色的衣裳顶着另一张脸走进牧流云的房间,立刻问:“为何突然要易容?”这人皮面具虽黏合得很好,但紧贴着脸,非常不舒服。刚才小裳急着易容,她也没来得及问。
思君虽与他们才相识了几日,但很奇怪的……居然已经从心底里信任他们了。
“孟侯爷带人来找你了。”牧流云小心翼翼的问她,“你要跟他回去吗?”
思君闻言一惊,立刻摇头:“不要!”
牧流云心里极为满意她的反应,却不露声色的道:“他们已经上了祁峰山。嗯,就是我们两天前呆的地方。这处毕竟是个吃饭喝茶的地方,难保他们待会不会过来,所以想走就立刻动身。”
“那我们走吧!”思君毫不含糊。
这让牧流云心里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