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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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了。
“皇叔,你睡了吗?”一道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打破了帐中的安静。
“没有。”牧流云换了个极优雅的姿势侧卧着,对着账外的人说:“你进来吧。”
那人听到牧流云的话,便弯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蓝色劲装,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披着一件黑色的大麾,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细看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微细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他走到牧流云的榻边,既不行礼也不寒暄,看似与其熟络无比, “皇叔,明日我们破城之后要如何行事?你可想好了吗?”
需知,北尧的皇室正统这一代十分简单,能真正意义上唤牧流云一声皇叔的人本就不多,且还是与他那么熟络的,就只有一个人。
他便是思君的孪生亲弟,亦是的北尧当朝太子——牧子烨。
牧流云侧躺着懒懒瞅了他两眼,“你怎么什么都来问我?这次破例带你出来是想让你好好历练一回。明日之事,你自己去想吧。”
牧子烨从小到大没少被他冷言冷语,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气,这会听了他的话,倒是没多大反应,只道:“其实我已大致想好了。就是想来问问皇叔的意思,看看是否可行。”
“嗯,你且说说看。”反正也睡不着,他不介意听他啰嗦一会。
牧子烨理了理思绪,“如果明日攻城顺利,我们大概会在申时左右进城。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皇叔就领着主要的兵力前往皇宫绑了那康正帝,而我就带一小队人直接去孟成候府找姐姐。你觉得……”
“不行!”牧流云嗖的坐直了身体,那急切中带着些许愤怒的死瞪着他,就差下床凑他一顿了。
牧子烨一愣,“为何不行?我思来想去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牧流云反对道:“当然不妥!你虽称我一声皇叔,但你是太子,是日后要继承北尧江山的人。所以捉拿康正帝这么重要的任务,自然还要需要你亲自出马的。到时,你出来历练一番也算有了成果,又能起到安定军心的的作用。这事传了回去,你父皇也一定会夸你有勇有谋的。”
牧流云说了那么多理由,终于讲到了点子上,“明日你带人去捉拿狗皇帝,我去找思君。”
牧子烨听他这么说,丝毫不介意的揭穿了他的意图,“皇叔啊,你直说想要头一个见着姐姐便行了,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
牧流云没有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窘迫,反而正色道:“我这是为了你着想,就这么安排吧。”
“好吧。”牧子烨有些勉强的答应了。又委屈道:“我和姐姐明明就长得一模一样,怎么皇叔偏偏对姐姐那么多。这问题,我以前没想明白,现在也一样不懂。”
牧流云白了他一眼,“如此,你想一辈子也未必能明白!”
“……”牧子烨越发的委屈了。
牧流云一想明日可以见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心里无比畅快,然后兴奋得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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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牧子烨打点好行装后,在阵前见着他那似有若无的黑眼圈,不免问道:“皇叔,你的眼睛怎么了?”
“小事而已,不必在意。”牧流云淡淡的答道。
牧子烨也不起疑,全当他是为了今日的大战考虑,没有休息好。
凤潜恰巧从那边走近,恰巧听到了他们的话,便朝牧流云脸上看了好几眼,瞬间明白了过来,“王爷,你昨晚是不是想着什么人什么事,想得睡不着啊?”
牧流云没理他。
牧子烨却十分好奇,“听你这话,难道知道原因?”
凤潜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当然知道!”
牧子烨立刻追问道:“快说快说!”怎么总觉得好像这回能抓着皇叔的软肋似的?若是能抓住就万事大吉了!
凤潜神秘一笑,“王爷当然是想……”
“凤潜!”牧流云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铁着脸吼道,“马上要出发了!你哪来的闲工夫杵在这里说闲话?”
凤潜朝牧子烨耸了耸肩,满脸的无奈。
牧子烨瞬间灵光一闪,脑袋中浮出了一个念头,顷刻间又消失无影,快到他尚未弄明白那是什么,多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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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牧流云和牧子烨率领北尧大军来到岭京城外。
牧流云一个手势挥下,凤潜一眼便会意,立刻开始吩咐大军攻城。
顷刻间,战鼓击出轰雷般的巨响,整个军队士气大振,战力倍增。士兵们想着这是最后一站,只要攻下眼前的这道城墙,一切就结束了,霎时间个个变得更为英勇,叫喊着向前冲去,奋勇杀敌。
相较之下,岭京守城的将士们各个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样子,已是不怕这场战争会失败了,而是完全失去了那胜利的信心和举刀杀敌的动力,不战而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岭京城庄严的大门轰然倒下,还没攻到城门口的将士们瞬间都傻眼了,一怔之间都止步不前,怕是有什么陷阱。
牧子烨习惯性地扯了扯牧流云的衣袖,难以置信的问道:“皇叔,我没看错吧?那城门真的是从里面往外倒的吗?”
“你没看错。”牧流云大力拍掉他的手,嫌弃之意十分明显。
凤潜大胆的猜测,“看这情形,大概是城里面的百姓暴动了吧。”
牧流云却道:“不管是何理由,大门都像我们敞开了,岂有不冲过去的道理?”
凤潜很想提醒他,这事也许还会有诈,但看着他那急切的模样,已经骑马冲过去了,便知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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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会真正是岭京城里百姓的暴动。
守城的将士们已有不战之心,碰到了百姓们的暴行,也不加阻止,还随便帮了他们一把。南岭看着已将不保,但自己的命还是要保住的,不如归降吧。
牧流云收了守城将士的白旗,带着北尧的精锐顺利的进了岭京城后,便对牧子烨说:“按着昨晚的计划,你即刻带人进宫!”
牧子烨顺意点头,也不耽搁,带了大部分的人马就朝皇宫冲去。
但凤潜却留了下来。
牧流云颇为不满,“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随身保护太子!”
凤潜无所谓的摇头道:“就太子殿下那势头,压根就不需要我保护。我就觉得跟着王爷你会比较有意思!”
“无聊!”
凤潜莞尔,“王爷,你是准备要去孟成候府吧!”听着他对太子说的话,已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牧流云没搭理他,调了马头就在姬棠的引导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孟成侯府刚好就在那条街上。
作者有话要说:出来了,出来了~
、争锋相对
孟成侯府上下大抵都从未想过,半个时辰前才听说北尧大军攻城,且不说这么快就进城了,这冲进候府算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思君正在琉璃的屋子里陪她下棋,说是能陶冶情操,对孩子的胎教也是好的。
莘嬅自是看不懂她们的对弈,正在一旁慢慢的学着,但她明显对琉璃只有三个月大,还尚未显怀的肚子比较感兴趣。
只是,这原本安静的气氛还是被打破了。
栗叶听到消息后,如风一般的一路奔了过来,急躁间也不管魏嬷嬷的阻止,推开房门,喘着气就喊道:“小姐!公主!大事……大事不好了!那个那个……”
思君却不急不躁的道:“那个什么?你慢点说,不要着急。”
栗叶缓了缓,大声道:“小姐!现在不是不要着急的时候了!北尧大军已经破城了!听说已经有人冲进侯府,正举着剑要杀少爷!”
琉璃一听,惊吓之余站起来,心神不定之间,差点因碰到了身边的小凳子而摔倒,还好莘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思君没有被北尧大军入城的消息吓到,也没有担心谁要杀孟长赢,倒是被琉璃吓了一大跳,赶紧走到琉璃身边,与莘嬅一人一边稳稳地扶住了她。
魏嬷嬷的心都悬到了嗓门,转头就责备栗叶,“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明明知道公主怀有身孕,怎么还偏偏过来吓唬她呢?且不说北尧大军半个时辰前才开始攻城的,这会大概还在城门外呢,更别提已冲进来要杀驸马爷了!”
“嬷嬷你不能不相信啊!我不知他们怎么如此快就进城了,但那么多人确确实实已经在前厅了,其中有一个人提着带血的剑二话不说就朝大少爷杀去!那样子简直就是从地府里来的鬼差呀!”
琉璃当下也顾不上真假,“思君,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思君点头,一路扶着她朝前厅走去。
路上,琉璃对思君说:“如果……我求你救救夫君!”她早已不再思君跟前彰显公主的架子,只是这会完全放下了身段。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思君有这个能力,能保证候府一家老小。
思君莞尔,“他是我的大哥,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的。我曾说过一定会让小侄子平安出世的。既然如此,怎么能让他出世后没有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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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等人来到前厅,入眼的果然如栗叶所说的一般。
一个面色冰冷的黑衣人正举着剑指着孟长赢,只分毫的距离就会要了他的命。而孟成候和随后赶来的高氏着急的站在一帮,左右已被人包围着,皆是没了办法。
孟成候这会看到思君来了,竟是松了一口气。
“夫君!夫君!夫君——”琉璃彻底的吓傻了,大喊了几声后,转头看向身边正挽着自己手臂的人,求助道:“救救他!快救救他!”
思君哪能不管,示意栗叶过来稳稳的扶住琉璃后,只身上前。
高氏震惊的看着她,转头问孟成候,“那丫头不要命了!这场合也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范傻的吗?这死丫……”
“闭嘴!”孟成候喝道。不禁失望之极,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放过奚落思君的机会,一字一句的死丫头。
思君没理会他们,缓步走到孟长赢身边,看了他一眼,又看着那直抵着他喉咙的利剑,到底没有见血。
“思君……”孟长赢已是不敢动弹,不明白她这会要做什么,想要伸手拉住她,却被她避开了。
思君走到一剑之隔的那边,对拿着剑的人说:“惊云,放下剑。他是我的大哥!”
惊云看了她一眼,又别过头,手里没有动作,竟是完全没打算听命于她。
这时,一道有些清冷的声音越过几排将士,从前厅外连着的院子传了进来,“哼!这还没有破皮见血的,怎么就心疼了?当初,本王在无痕崖上挨的那毒箭,差点要了半条命。这事,你不会忘了吧?嗯?”
说话间,牧流云已是从几排北尧将士身后走了出来,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思君想过千万种见着他后到底要如何反应,也想过他会说些什么,但那千种万的设想这会都没用了。
她就这么看着他,微微张着嘴,特别特别想对他说些什么,也想要回答他的问题,想要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想法,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后知后觉的拭去脸颊上温热的泪水,却止不住眼眶中的泛滥之意。
牧流云这会也傻了,心立刻软了下来,看着她这副样子别提有多心疼了,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硬生质问的样子。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中,又用另一只手帮她拭泪,声音软了下来,也轻柔了许多,“我不是来了吗?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
怎料,思君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越哭越来劲,最后忍不住哭出了声,却还是没说一句话。
牧流云从未碰到这状况,片刻间心都乱了,微有些手忙脚乱,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只能不断出声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