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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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一怔,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孟长赢见她沉默,心里一突,“他们做了什么?”他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控,却差点破声喊了出来。
也许是他的声音稍微大声了些,床上熟睡的莘嬅朦胧中嘀咕了一声,翻了身又沉沉的睡去。
孟长赢疑惑的看过去,见是个小丫头,便想起周正与他提过有这么个人,眼里更是疑惑不解了。他松开思君,眯起眼睛朝床边走去。
思君这下也不愣了,立刻挡在他面前,“大哥,你要做什么?”
“她是什么人?怎么会与你在一起?难道也是北尧的人?”孟长赢心里多少存了疑虑,并不打算瞒着她。
思君朝莘嬅看了一眼,心思一转立刻解释道:“她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如果与北尧有关,他们也不会用她的性命来威胁我了。”她见孟长赢看着自己,便知道这话是起了作用,又道:“我从宫里被他们劫持后,一路上也想过要逃跑,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他们大概也觉得烦了,便不知从哪抓来了这小丫头,用她的性命来威胁我。他们说,若是我再敢逃跑,就杀了她。后来我问起,她不过是个孤儿,我终究不忍心……”
“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心软的。”孟长赢一点也没怀疑她的话,全数相信了。
思君便趁机说道:“大哥也不用怀疑什么,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逾越的事情。我之所以穿着男装,也是被他们威胁逼迫的。”
孟长赢点点头,自个猜透了其中的道理:“他们带着你和一个小丫头从岭京到金沙城还当真是不容易,你换了一身男装,倒是方便他们行动。”说完,便越过思君,再次朝莘嬅走去。
思君这下急了,立刻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大哥,你又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炮灰炮灰,他来了
、寻来Ⅱ
孟长赢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别担心。我知道你心软,为了这小丫头连逃跑的机会都放弃了,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
思君听他这样说,才慢慢放开了手。
孟长赢走到床边,点了莘嬅的睡穴后,走回来向思君解释,“我点了她的睡穴,如此我们便可以安心说话了。”
思君微微点着头,不免问道:“按大哥刚才的话,那周叔一早就找到了我,那为何迟迟不出手救我呢?”
他们在宣宁城前前后停留了十几日,思君一直认为周正几个人是在宣宁城才发现她的。但据孟长赢的说法,他们是从桐阳开始就一直跟踪他们了。这会,她也弄不清到底是周正他们太有本领了,还是牧流云他们松懈了。
孟长赢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随既解释道:“思君,你静下心来听我慢慢说。”
思君点点头,见他突然间神色严肃起来,心头竟有了不详的预感。
孟长赢拉着她一块坐下,才缓缓开口说起了事情的缘由,“你从宫宴上被劫的第三天,我们在御花园里发现了那晚真正劫持你的人。”
“真正的?但是我醒来后看见的明明就是现在那几个人。”思君这话不假,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确实是牧流云。当然她也知道真正劫持自己的另有其人,那晚已经被牧流云给解决了。
孟长赢不疑,“所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未曾得知。只能猜测着他们同是北尧的探子,大概是发生了什么口角,造成了分歧。这只是我们一开始的猜测,却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思君的心里一怔,他这话……究竟知道了多少?
孟长赢没发觉她一瞬间的异常,只继续道:“那时我想请命亲自出来找你,却在同一日里被皇上派去了西边的江城平乱。”
江城,思君对这个地名再熟悉不过了。她依稀记得上一世,孟长赢也去了那里平乱。结果自然是轻松的凯旋而归,然后皇上为了赏赐他便把琉璃公主下嫁于他。这一世,大概也会一样吧。
思君想到这,心竟然不疼了。这件事是她上一世一辈子的噩梦,原以为这一世就算看开了,想起时多少也会心痛的。却从未想过……如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心痛的感觉,就好似这件事与她从未无关一般,就好似她只是旁观者一般。
她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翘起,非常乐意当这个旁观者。
孟长赢还是没有察觉她的异常,继续说着,“父亲领了官兵到祁峰山周围搜索,也不见你的踪迹。皇上已如父亲的心愿,让他带兵搜山,但终究没有找到,便觉得仁至义尽了,也不再管了。父亲毫无办法,只能私底下派了周叔他们出来暗中寻找你。我是一个月前回到岭京才知道这事的。父亲收到了周叔的信,恨不得快马加鞭的出来营救你。我及时阻止了他,请命替他跑一趟。父亲毕竟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这彻夜的劳碌。”
尽管眼下没有点灯,但思君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黑暗,借着银色的月光,她能看到孟长赢双眼边清晰可见的黑眼圈。这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的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到达金沙城。那他到底是如何的彻夜赶路才能在一个月内赶到的呢?
思君并非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是经历了一世的苦楚,也未曾恨过孟长赢,只怨自己做了错误的抉择。眼下听他这样说,她心里自然动容。原来她就没想过孟长赢会亲自来找自己,只因记忆中,他在这时候应该在忙着迎娶琉璃公主的事宜。
此时,孟长赢却道:“但是我一个时辰前与周叔汇合之后,却听他说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顿了顿,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不免提醒道:“思君,你认真听我说。这正是为何周叔一路上都未曾营救你的原因。”
“为何?”思君心里一跳,联想着白天黎章带来的消息,那不详的预感又加重了几分。
“我听周叔说一开始他们未打探清楚北尧探子的底细,不敢贸然出手,这才一路上暗中跟着,幸好你并无大碍。”孟长赢神色严肃起来,沉声道:“就在不久前,周叔终于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他刚才说予我听时,我着实也被吓了一大跳。任谁也想不到绑架你的人大有来路,竟然会是北尧的苍王牧流云!”
思君已经猜到他们大概是知晓了牧流云的身份,但是听着孟长赢直接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她的脸色还是不禁变得有些苍白。她的冷汗打湿了最里层的亵衣,看着对面之人志在必得的神色,有些担心明日能否顺利逃走。
孟长赢见她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以为她是害怕了,立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大哥既然来了,一定不会不管你的,肯定要把你安全的救出来。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带你走。”
思君神色谨然的看着他,装傻充愣般的开始套话,“瞧着大哥胸有成竹的样子,又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打算了?”
孟长赢点头,并不打算瞒着她,“我们南岭与北尧常年交战,这次牧流云他竟然大胆到潜入我们国家,我便不会放过他。他已经要到了两国边塞经商的许可,明日一定会出城回北尧,势必经过无痕山。周叔已经与守城的李将军商量好了,现在已经派了人在那里埋伏,等到明日他们一经过便可一网打尽!”
思君看着他这势在必得的神情,听着他胸有成竹的话,不禁握紧了手,紧张起来。
孟长赢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反握住她的手,柔下声来劝说道:“思君,为了明日能顺利抓获牧流云,所以还要委屈你了。依照父亲的猜测,他们劫持你不过是为了想让父亲交出孟家兵法,所以……”
“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将我带走,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起疑,为了明日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思君自然而然的接过他的话,“我没有猜错吧。”
孟长赢这下笑了,“没错。不过父亲如果知道你懂得这样想,也会欣慰的。如今为了大局考虑,只能暂时委屈你和他们待在一处了。等到明日事成之后,一切就结束了。大哥立刻带你回家!”
思君扯着嘴笑了笑,她可不认为父亲知道了眼下这一情况会觉得欣慰。父亲他一定首先会想到她真正的身份吧。不过听着孟长赢这话……思君肯定孟成候并未告诉他关于她身世的实情。
她今日听两个人提起了“家”这个字,只不过一南一北,一个是南岭的候府,一个是北尧的皇宫……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家,答案不言而喻。
思君顺着这笑,佯装起一副安心的样子,“如此,我就放心了。明日我便等着大哥来带我回家。”
但孟长赢又想起了什么,握住她的手未曾松开,有些紧张,“但是明日都是真刀实枪的,你一定要小心的躲过,看准了时机便跑过我这边来。”他还是不放心,又补充,“我会一直看着你、护着你!”
思君却蹙起眉头,“我虽然未曾到过无痕山,但隐约记得父亲有提起过。这无痕山那么大,却不知道大哥要在哪里埋伏?现在可否能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不至于明日你们动手时太过突然。”
孟长赢没有多想,欣然答应了,“无痕山适合埋伏的地方只有山崖处了,那里有茂盛的常青树,对于躲藏再适合不过了。”
果然,与牧流云猜测的一样。思君又问道:“那你们是要藏在那些常青树上吗?”
这回孟长赢却答不出来了,他有些犯难,“我也没有去过那里,具体的地形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按常理来说,山崖处也应该会有岩石一类的东西。具体的,我待会回去便与他们详谈。不过你放心,明日大哥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时辰已经不早了,思君在他再三的保证下,心情复杂的目送他离开。
思君靠在窗边,出神的看着空寂无人的大街,心里五味杂陈。她想了好久好久,才决定不与牧流云提起今晚的事情。
既然明日如他猜测的一般,会在无痕山的山崖处有一次无法避免的碰撞,那就行了。再多的,她想问,也已经问了,却问不出什么了。
她不想看到到孟长赢伤害牧流云,但是他们两人却是两个国家的人,天生注定要为敌的,根本就避不过明日的一场对战。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北尧的公主,却长在了南岭,还生活了十二年。但说到底北尧才是她的国,她的家。父亲从来不曾刻意教导她要为南岭做些什么,要如何去爱南岭……她不在乎两国之间,不在乎什么国恨家仇,只求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安稳幸福。
如今,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也不想让牧流云去伤害孟长赢。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左不过这十几年的兄妹之情是假不了的。
明日……思君一直忧心的挂着,直到天色已灰蒙蒙的要亮起时,才抵不过困意,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无痕山之劫Ⅰ
莘嬅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醒来的,小丫头迷糊的睁开眼,稀里糊涂的就问,“奇怪,我什么时候到马车里来了?”
思君轻笑,“你睡得那么沉,怎么叫都醒不过来,若不是你呼吸均匀,脸色如常,我们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心底却是暗骂孟长赢点的这睡穴,有点狠。
莘嬅坐直了身体,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继续迷糊着。
牧流云沉默的坐在一旁,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们。
今日一大早,他们便按着原先的计划启程,已经顺利出了金沙城,正朝着无痕山驶去。牧流云为了保护好思君和莘嬅,选择待在马车里,以便他能一直看着思君,确保她一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没过多久,姬棠那特殊沙哑的声音透过车帘传了进来,“爷,我们已经进入无痕山了,从这里倒是能清楚的看见远处茂盛的常青树,估摸着再走两刻钟,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