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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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家张氏豆腐脑,前几天倒是没有尝过。思君听着那客栈里的店小二推荐说张氏的豆腐脑是整个宣宁城里最好吃的,便决定来尝一尝。
那老板娘上了两碗豆腐脑在她们桌上,见她们大眼瞪小眼的,心里了然,直接问道:“这位公子可是从南边过来的?”
思君佯装咳嗽了几声,学着姬棠,装出那沙哑至极的声音道:“家里确实是南边的,这次是举家来探亲的。”如此,也说得通为何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了。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思君不免好奇。在南岭,南边人和北边人的相貌差别不大,就是北边人的个子比较高一些。
那老板娘听了,十分豪爽的笑道:“这还不简单呀!瞧着你们两人看着我这豆腐脑的样子呀,就能猜到一二。”接着,便说了其中的缘由。
思君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这豆腐脑竟然还可以分为甜、咸两种吃法的。说起来,岭京里的豆腐脑倒都是甜的,多是伴着糖水一起食用。特别是夏天,放凉后还会加一些冰镇的水果。到了冬天则是在糖水里加入姜汁,捞着绿豆、红豆或是粉圆一起食用,可以驱寒。
但是眼前,放着的这两碗却是加了紫菜、香麻油和葱花的。一看就知道味道应该是咸的。
那老板娘继续解释道:“据说这咸的豆腐脑还是北尧那边传过来的。这么多年,也说不清楚其中的出处了。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咱们宣宁人的口味,大概与北尧人的差得不远吧。”
思君低头看着豆腐脑,迟迟不动勺。而莘嬅却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那老板娘见状,好笑道:“不是大婶自夸,我这摊的豆腐脑可是整个宣宁里最好的了。两位既然头一次见,倒不妨可以试试这新的口味。不好吃不要钱!”
莘嬅听到“不要钱”三个字,瞬间两眼发亮,立刻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满嘴的麻油香在嘴里四溢开来。她吞下去,又吃了一勺,在老板娘期待的眼神中和思君好奇的目光中,评价道:“咸咸的,香香的。”倒是没说好不好吃。
思君听她这样一说,也忍不住吃了一勺。确实是咸的的,放足了那香麻油,配着嫩嫩的豆腐脑,很奇怪。不能说不好吃,只是吃不惯这口味的,但心里却也不觉得讨厌。
“还不错。”思君实在不好意思吃了人家的东西还不给钱。
那老板娘立刻就眉开眼笑的闲聊了两句,没多会又跑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一会儿的功夫,莘嬅就吃饱喝足的放下勺和碗,一个抬头不经意见看见两个人黑衣劲装的人从小摊前走过。
“是棠哥哥!”她好多天都没看见他了。
思君见她有要追上去的意思,也不拦着,叫了那老板娘过来结账后,便领着她一起快步追了过去。
已经午时二刻了,大街上的人不多,莘嬅又大喊了两声,“棠哥哥,棠哥哥!”
姬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停下脚步,朝声音发生的方向看去。果然是莘嬅,还有装着男装的思君,以及……不远处悄悄跟着的凤潜。
思君见他们停下,便领着莘嬅走了过来,可还没等她开口,便在听到了惊云的话后,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惊云见到她牵着莘嬅,满脸疑惑,甚是震惊,一时间也没来得急细想,脱口便问,“少爷,你怎么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思君“少爷”托我问问你们,喜欢甜的,还是咸的呢?
要不下一章来点苦的,可好?
、身世谜
凤潜一直认为惊云为人小心谨慎,平日里最不喜欢说话,却没想到今天这一开口,就捅了篓子……
客栈里,惊云面无表情的跪着,双眼看着地上,不敢去瞧坐在凳子上的人。
姬棠与凤潜对视一眼,忍不住求情,“爷,惊云并不知道姑娘是这会是女扮男装的……其实也怪我没有及时告诉他。说起来,也不全是他的错。”
牧流云鹰眼一扫,冷笑一声,“你是求情还是想连坐?”
“属下……”姬棠张张嘴,始终没把话说下去,索性撩了衣袍,跪在惊云身旁。
这架势……
凤潜作状冥思了片刻,也没有苦想出好点子,只能建议道:“爷,其实这事姑娘早晚要知道的,倒不如趁着这机会与她坦白。”
“哦?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次犯错不但不该罚,反而是给我提供了一个千年难逢的机会?”牧流云看向凤潜,那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仿佛炎热的夏日里突下的冰雹一般。
凤潜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极好的,才没有瞬间碎成那冰渣渣。他到底与姬棠他们不同,直言道:“还真是一个机会!”
话音刚落,牧流云就抄起桌上的茶壶朝他仍了过去。
一声清脆的响声,凤潜避开了,茶壶掉到地上,应声而碎。
这火爆的脾气……
凤潜一边感慨牧流云这性子怕是一辈子都该不了的,一边暗暗心惊还是自己反应灵敏躲得快,要不脸上绝对见血了。随即不满的抱怨,“爷,下次不要往我脸上扔。”
姬棠听了这话,整个心都提起来了。这情况下,也就只有凤潜还敢如此说话了。
牧流云这会儿根本没有闲工夫理会他,漠然地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
凤潜松了口气,示意姬棠和凤潜可以起来了。而他们没听到牧流云的话,自然是不敢的。如若这样跪着,能消了他的气,他们也是愿意的。
凤潜没办法,又看着牧流云愁眉难展的样子,叹气道:“爷,事到如今,实话实话就行了。如果再编上什么,姑娘下次绝不会再原谅你了。”
“你的意思是她这次会原谅我?”牧流云出神的反问道。
呃……凤潜的嘴角抽蓄了,心里有些犹豫了,最终也没敢答。心里忍不住吼道:我只是这样说罢了!谁敢保证她会原谅你啊!你能不要在这种时候犯傻吗?
牧流云也没心思管他有没有回答,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时间没人说话,房里的气氛又低沉了起来,这凉飕飕的感觉倒像是这空气压得人说不出话一般。
过了许久,莘嬅从外面推门走进来,才成功的驱散了这该死的沉静。
“小心一点!”莘嬅刚进来没两步,就被凤潜捉住了手臂,拉到的安全的地方。
她不免朝刚才站着的位置看了一下,还真是差一点就踩到了那一堆碎片了。原来刚才在隔壁听到的是这个声音。
但是……
她目测了一下碎片和桌子的距离,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凤哥哥,这是你仍的吗?”
怎么可能?凤潜当即就摇头否认。
“哦。那就是牧哥哥了。”莘嬅十分的肯定。
“……”凤潜其实很想说她猜对了,但碍于牧流云的脸色非常的不好,还是觉得不要多话的好。这次是茶壶,谁知道下次会是什么呢?
莘嬅却是个胆大的,这会并不惧他,反而蹬蹬的跑过去,“牧哥哥,我不太想待在隔壁了。要不你过去陪陪君姐姐吧!”
牧流云看着她,没说话。
莘嬅其实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思君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非常的低落。她见牧流云没出声,又道:“君姐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街上逛着好好的突然要回来。看着日头也辣了,回来就回来嘛。但是,为何要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茶杯呢?我方才与她说话也没搭理我,是不是生病了?我瞧着她的脸色好苍白的,嘴唇也没了颜色……”
牧流云听不下去了,嗖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莘嬅的脑袋,二话不说走了出去。
莘嬅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又见凤潜朝她竖起了拇指,心里一高兴,灿烂的笑了。
—
牧流云轻轻的推开了隔壁的房门,便见思君如莘嬅方才说的一般,正坐在凳子上出神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他知道她明明听到了推门的声音,明明知道有人进来了,却偏偏没有抬头,没有看过来,还是呆滞般的盯着茶杯。
那茶杯很碍眼,不像刚才碎掉的茶壶就顺眼多了。
牧流云反手关上门,走到桌旁坐下,看了一眼摆放整齐的杯具,挥手一推。
乒铃乓啷……全碎了。
思君没了可以盯着的茶杯,这下终于抬头看向他了。那双原本灵动的双眼,这下却有些清冷,那眼神好似利剑一般,如数射到了牧流云的脸上,没有说话。
牧流云实在没有办法,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是我不好。”
思君还是没有说话,双眼定定的看着他,好似失了温度一般。
“我不该骗你,但是……”牧流云蹙眉解释,“如果我说了真话,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他瞧见思君动了动干裂的嘴角,想了想竟不知这件该从何说起,何如解释了,便反问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说完,又补充,“这次,我一个字也不骗你。”
思君终是闭了闭了眼睛,又睁开,神色黯然,“你从来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相信呢?如果我相信呢?”
“没有如果。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定然不会相信的。”牧流云很肯定,那口气简直不容人置疑。
“因为惊云喊了我一声‘少爷’吗?”思君面无表情,但那黯然神伤的脸上还是透出了重重的忧郁和不解。
牧流云决定和盘托出,“没错。有一件事我并未骗你,我确实有一对龙凤双生的侄子和侄女。那晚在西凉村里的话,你可还记得吗?”
思君心里异常苦涩,“记得,你说你家侄子的年纪与我一般大。”
牧流云叹气,“刚才惊云那般唤你,想来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是他的孪生姐姐。”
她是猜到了,但经他的这一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
思君尽量克制着情绪,反驳他,“不过是一样大罢了,不过是长得像罢了,巧合一说也是可以解释的。你这个猜测到底缺了些什么。”
“其实你就是不愿意相信。”牧流云苦笑,“那会在破庙里看见你的时候,我也如你说的这般来说服自己。但是,世上哪来如此巧合的事情?刚巧你的养父又是孟凌远,偏偏还是十二年前捡到你的。”
思君不解,“这与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牧流云继续苦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瞒着你吗?如果我说孟凌远并不是在机缘巧合下捡到你的,而是蓄意潜入宫里掳走你的,你可信?”
蓄意?宫里?掳走?思君霎时间目瞪口呆,她特别想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这样,刚才他说的,不是没听到,就是听错了。最好是听错了。
看见她这副样子,牧流云知道她是不相信的。其实一直都猜到,她不会相信的。他没打算安抚她,而是准备全部告诉她,至于能不能接受……事实便是如此,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他微微握紧了拳头,“晟煌八年,当时的太子妃生下龙凤孪生子,是太子的嫡长,晟煌帝极为欣喜,御笔赐名紫宸和子烨。次年,晟煌帝因年幼所中之毒发作而死,太子即位,改年号为安景。”
思君专注的听着,她知道北尧现在正是安景十六年。
牧流云继续沉声道:“太子登基了,皇长孙女和皇长孙子也身价倍增,跟着成了嫡长公主和嫡长皇子。这原本该是无尤无怨的生活,却仅仅维持了四年而已。安景四年,那时孟凌远还是镇守金沙城的兵马大将军。刚巧也是在那年北尧的嫡长公主紫宸在一个夜晚失踪了。那晚上,负责照顾她的奶娘和宫女都死了,被人一刀穿膛毙命。无疑,紫宸是被刺客掳走的。”
牧流云一直看着思君,却见不到他想要的反应,只能继续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个月后,孟凌远被康正帝召回岭京,收了兵权,封为孟成候,三代世袭罔替。原本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两件事,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