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君只能一步一步的迈着小小的碎步跟着牧流云。
牧流云拉着思君的手,竟然觉得她的手掌越发的冰冷了,且还微微有些颤抖。他闭了闭眼,不得不承认心里那微微的心疼。
他把心一横,转过身,微微一拉,便把思君带入了自己的怀里。他想,现在管不了那误会什么的了。只知道,他竟一点都舍不得让她这副微微发抖、可怜兮兮的模样。
思君整个人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让他这样搂在怀里走着,很安心。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一路无话,竟也不觉得怪异。牧流云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亦不知道这情景要跟她说些什么。
而思君,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便得清明了起来。和他呆在一处自己从未反感过;被他如此这般搂在怀里也没有觉得是被他轻薄。这种安心的感觉,与孟成侯、孟长赢给她的完全不一样,让她没有理由的心悸了。那边是亲情,那这会就是……
思君微微翘起了嘴角,大概这就是——喜欢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为了修改格式,几面章节全部伪更了一次,不影响内容。
、义贼
牧流云突然停住了脚步,搂着思君的手紧了紧,警惕地看向四周,又把思君的头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思君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那咚咚的心跳声……好像越跳越快了。
跟着,自己的心跳声,也乱了。
良久,牧流云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这姿势久了,思君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刚想出声让他放开自己时,却听到了他大吼一声,吓了一大跳。
“什么人?出来!”
但林子里只有风吹树叶的嗖嗖声,再别无动静。
牧流云感觉思君抓着自己的紧了紧,微微的拍了拍她安抚着,又轻蔑一笑,“装神弄鬼,毫无胆识!如此畏首畏尾,还当真不如那过街老鼠!”
过街老鼠?这话,呃……思君觉得原来那猪狗不如竟是大家都嘴下留情了。
果然,他这话成功激怒了隐蔽的林中人。
即便被他护在怀中,思君也感受到了突如而来的压迫感越逼越近。她想,那些林中人应该是围过来了。
牧流云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自然知道那些人像他们包围过来了。但来人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能夜里视物的他,此刻却莫名地看不到他们。他估计着来人至少也有二十人左右,前一刻还平展的皱眉越皱越紧了。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怪异地响动,紧接着便是四面八方的浓烟侵袭而来。
牧流云暗叫不好,但敌人却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他突感头疼欲裂,抱着思君艰难的走了几步,咚的一声,双双晕了过去。
“他们好像晕过去了!”突然,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从树上跳下来,用脚毫不留情的踢了踢牧流云,见他毫无反应,便大声的喊道:“真的晕了!大家可以出来了!”
这话一出,突然嗖嗖嗖的,约莫二十几个人影眨眼间便跃了出来,速度之快,根本没法分辨他们前一秒的藏身之处。
为首之人皮肤黝黑,牛高马大的,背上两把交叉着的双龙刀,低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牧流云和思君,命令道:“绑了,带回去。和其他两个关在一起。”
此人名叫黎章,是这一代出了名的山贼。
但他领着的这帮兄弟却与其他山贼不同。他们只截富贵之人、只杀达官贵人,并将夺来的钱财物资都拿去救济老百姓了。
起初,黎章是在桐阳城活跃的,弄得桐阳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日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天天担心这全城百姓们异常拥护的贼子找上门来。
三年前,桐阳城新来了一个知府。那知府上任的当晚,黎章便去光顾了他的府邸。没有人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晚之后,黎章便带了兄弟们撤出了桐阳城,改道在桐阳城通往岭京的林中犯案了,甚至在黑云山上安营扎寨。追随着他的人也从原本的二十几个慢慢变成了现在的一百来个。
他们可以说是这林中一霸了。要知道这林子原本是正经的官道,从桐阳城到岭京走这条路最为快捷、方便。但这三年来,凡是路过这林子的富商、高官和所有押运的钱财物质都不能幸免于难。
桐阳城的知府因为这事不知被朝廷责骂了多少次,甚至有次差点丢了官职。但那知府却说,这群贼子各个本事异常,就算是换了大将军去围剿恐怕都要战败而归。他身为一个典型的文官,能把他们从桐阳城里赶出去已是不错了,换了谁来,恐怕都是做不到的。当然,他这话都是桐阳城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这样传出来了,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也没有人知道。总之这知府,现在还在桐阳城吃香的喝辣的。
而黎章,起先是南岭驻守边关的一个千夫长。他骁勇善战,立功不少,当年那会眼看就能提拔了的,却因为直属的上司被左相污蔑差点也要他的命。他在菜市口看着一路栽培自己的上司被砍头,从此心灰意冷,走上了义贼这条路。
那个最先跳出来的男孩,立刻追问道:“那他们的银票呢?”
“给你拿去处理吧。”黎章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阿柏啊,你跟着我这些年了,我相信你能独当一面了!”
男孩子名叫阿柏,是义贼里年纪最小的,却异常懂事。只见他嘻嘻一笑,“我马上拿了银票去钱庄换了碎银,买了粮食和物资散发给大家。不过……”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魁梧的大哥,小声的请求,“我可不可以去买份臭豆腐吃?”
黎章一愣,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没想到阿柏是个好吃的,又转念一想他到底只是个孩子,便点头答应了。
阿柏欢呼一声,立刻跑到了还被牧流云拴在树上的两匹骏马旁,东摸摸西掏掏的,把他们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了。他牵着两匹骏马,来到黎章跟前,询问道:“大哥,我骑马到桐阳。还剩下一匹,你看是卖了,还是牵回去?”
黎章随意瞅了眼这马,做了决定,“卖了吧!他这马到底不如我们寨子里的好。”
“哦!”阿柏应了一声,还没来得急翻上马,就被黎章急忙叫住了。
“等等!阿柏,你怀里的是什么?”
阿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的答道:“就是从他们包袱里搜出来的东西啊!”说完,随便拿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咬了一口,“大哥,你说这是不是真金啊?”
黎章拿过他手里的令牌,赫然看到上面苍劲有力的刻着一个“苍”字,心里一跳,有些懵了。
阿柏不懂他为何突然不说话了,双眼还死死的盯着这令牌看,莫不是这东西比黄金还真。他扯了扯黎章的衣袖,喊到:“大哥?”
黎章定了定神,紧紧攥着那令牌,“你暂且不要去桐阳,这马也不要卖了,先牵回去吧。”
阿柏瞪大眼睛,点了点头,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改了注意,但也不多问,只觉得大哥做的决定都是对的。
牧流云睁开眼的时,正躺在一间小屋子的床上。他朝窗外一看,天色已经大亮了,估摸着是该是巳时左右。
他唰的一声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抓着,转头一看,阴冷的一张脸瞬间柔和了下来,就好像那下了十几日鹅毛大雪的冬天里突然迎来了阳关普照一般。
思君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手紧紧的握着他。
他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只要她没事,便好。
随即,他便起身下床,准备去看看这能把他迷晕的人物倒底是何方圣神。
黎章建寨搭营的地方,是离桐阳城还有一百里的黑云山上。
此时,凤潜正笑嘻嘻的和黎章手下的兄弟们在院子里烧烤。这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好似昨天夜里把他们迷晕的另有其人一般。牧流云随着吵闹声找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
但大家好像没看到他一般,继续有说有笑的烤着肉串。牧流云默默的走到凤潜身后,眯着双眼盯着他。这会,坐在凤潜周围的人总算看到他了。只瞬间,这吵闹的声音便越来越小了,最后没人说话了,只剩下肉串上的油滴到火堆上发出的哧哧声。
凤潜回头看到是他,再自然不过的问道:“爷,醒了?我们的肉串也烤好了,要不坐下来一块吃。”
牧流云脸色如乌云一般黑的看着他,没说话。
“呃……”凤潜只能无奈耸耸肩,决定这时候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比较好,“事情是这样的……这个……要不我直接带你去见他们当家的吧。”
“嗯。”牧流云微微点了点头,总算是出了声。
凤潜转身跟他身边的一个少年说了什么,那人便带着他们两人转身朝大堂走去。
黎章一个人在大堂里,他坐在主位上,眼睛定定的看着写满了字的信纸,像是在琢磨着什么。他看到手下领着牧流云和凤潜进来,立刻起身,并令那人退下。
他主动走到牧流云面前,二话不说便拿出刻了“苍”字的金牌,问道:“敢问阁下与北尧的苍王有何关系?”
牧流云阴沉着脸,二话不说就出手想要夺回金牌。
岂料黎章比他更快,立刻拿着金牌收了回去,不太高兴的道:“阁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牧流云盯着他,哼了一声,轻蔑的开口,“藏头露尾的人,没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黎章也不生气,只看了眼凤潜,评论道:“你家少爷好大的气焰。”
凤潜却摆摆手纠正他,“我家少爷并不轻易出门,这是我家二爷。”
作者有话要说:猜到了吗?
、苍王
“你没跟他说?”牧流云憋了眼凤潜。
凤潜摇摇头,感叹道:“没有你的命令,我可不敢乱说什么。要知道说多了都是错啊!”
牧流云听了这话,也不多说,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凤潜很自觉的站到了他身后,做足了一副“下人”的模样。
二爷?黎章从上到下地仔仔细细打量着牧流云,脑中突然闪过什么,莫不是……他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但立刻眼前一亮,竟自觉的报了家门,“在下自然不是那藏头露尾之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黑云山寨子的当家黎章便是我。”
牧流云与凤潜对视一眼后,无所谓的表示根本没听过这名字。
黎章也不恼,只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凤潜管阁下叫二爷,您手里又持有这‘苍’字金牌……”他顿了顿,大胆的猜测道,“据我所知,北尧的苍王在皇族里便是排行居二的。难道阁下就是那位吗?”
牧流云挑眉看着他,没有否认,而是极其肯定得道:“你眼光不错,人也挺聪明的,能把我迷晕过去也算是有胆识。”
果然!黎章见他没有否认,立刻双膝一弯,朝着牧流云跪下,“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包涵!”
凤潜张着嘴看着他这没有丝毫犹豫的的动作,表示很吃惊。
牧流云也不明白,他翘着腿,好笑地问道:“你既猜到了我的身份,怎么的还要下跪?我既非你的君主,也非你的上司,你这一跪是打算要叛国吗?”
黎章双手握拳,片刻也不含糊,“自从我做了这山贼以来,便只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及值得尊敬的人。”
“哦?”牧流云挑眉,不提及自己,而是问道:“这么说,你们南岭的皇帝不值得你尊敬了?”
黎章不否认,“昏君岂有让我跪拜的道理!”
凤潜皱眉,他不跪昏君,却要跪爷,这算是什么道理?便问,“黎当家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是否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黎章点头道:“凤兄弟,既然你随身跟着殿下,想来也不是简单之人。黎某也不多说什么,我本只是镇守边关的千夫长,奈何将军被冤至死,我也无心为这腐烂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