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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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问,他也不说,而他不说,她也无法主动去问。
就这样,直到现在。
年柏彦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将她领进了年家的世界。
“你还恨我父亲吗?”这也是素叶第一次,正视年家和叶家的问题。
叶鹤峰临终前和年柏彦的对话她不是没听见,也才了解年家和叶家之前的交情和恩怨,她到现在还记得年柏彦坐在叶鹤峰病床前,不疾不徐地削着苹果,然后,刀锋割破了他的手指,血流了出来,但,他还是那么不疾不徐着……
当时她只因为年柏彦的绝情而心痛,现在想想,心痛最厉害的应该就是他了吧,连手指被割破的疼都可以视而不见。
年柏彦知道她当时是听到了一些,想了想,反问,“那你还恨你父亲吗?”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拂走了刚刚吹落在地的叶子,轻声道,“我以为我会一直恨着,但,当他真的不在这个世上后我才感到真正的孤独,因为他活着的时候,我会感觉到我妈始终在我身边,哪怕是恨着他的,而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年柏彦站在墓碑前,目光沉远,久久不说话。
“我父亲他,挺对不起年家的。”素叶吐了一口气,道。
年柏彦闭了一下眼,眉心微蹙,再睁眼时,眼神寂寥。
“从利益出发,你父亲做的没错;从道德出发,你父亲是趁火打劫。”他下了这么一句定义。
素叶明白。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年柏彦语气倦怠,“我厌烦了仇恨,从开始到现在。”
素叶的手指轻轻一颤,没看他,“所以,你跟我父亲说的那句话是……”
“气话。”年柏彦心疼地看着她。
素叶蓦地看着他。
“我是人,不是神,我也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我也有着大多数人的毛病和缺点。”年柏彦没移开目光,凝着她,坦荡荡说,“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让你父亲死不瞑目,告诉他,叶家我吃定了,精石我也吃定了,告诉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怀揣着仇恨生活,为精石打拼江山压根就不是为了叶家为了他叶鹤峰。”
“但是你最终还是没有……”素叶软绵绵地说。
信任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竟这么相信他了。
年柏彦眼神暗了下来,“是,我是没有,但造成了太多的遗憾。”
“柏宵误会了你,纪东岩也误会了你。”素叶替他说完。
一个是他的亲弟弟,一个是他要好的朋友,相互关心着,又相互埋怨着。当然,她也相信,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痛恨,年柏彦的选择和他处事的方式方法也会令人误会。
年柏彦走近她,轻轻将她揽了过来,嗓音低沉轻柔,“还有你,我差点失去了你。”
还有,他和她的孩子。
这是他肆意妄为的后果,让他永远记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真正含义。
当然,他不想再去谈孩子,他一人痛就够了。
他只希望她心里的那道伤口能够长好,不再流血,不再留有疤痕。
素叶看着他,这一次,清清楚楚看见了他眸底深处的痛,染在了眉梢,和唇角。她抬手,轻轻覆上了他有着川字纹的眉心,然后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柏彦,你不会失去我,永远不会的……”
她只怕,会失去他啊。
来到这里,素叶更加坚定了这份爱情,这个肩负太多沉重包袱的男人,她心疼,怜惜,愈发想要好好爱他,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他将自己晦涩不明的世界敞开了迎接她,那么,她就决定了,勇敢地牵着他的手,走下去。
☆、被雪藏
有花落。
她便看着他说,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愿意闭上双眼跟着你走前方的路,只要有你牵着我,不放手,我就不害怕。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放手了?
他轻轻搂过她,我从没想过我也会有无能为力的一天。
柏彦,你也从没想过,失去了你,我会疯。
她说完,踮脚,吻上了他微抿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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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回来,一切都步入正轨。
年柏彦还是一样忙碌,素叶也还是三地来回跑,时间安排得很满。年柏宵舒舒服服地住进了三里屯,等素叶度蜜月回来后她看见,她的那些东西都被年柏宵收拾得整整齐齐放在四合院里了。
看到这些东西后,素叶有点小小的自惭形秽了,还在乌尤尼的时候她就跟年柏彦说,你弟弟会不会把我的屏风给卖了?很值钱的。
年柏彦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
她解释道,你不知道你弟弟很小气吗?他都能跟我计较一顿饭钱。
年柏彦则用不屑一顾的态度回击了她,不会,就算他不拿分红不是精石的股东,通过比赛赚的钱也比你多。
说得素叶哑口无言。
不过,从年柏彦的口吻,她不难听出他还是对年柏宵很骄傲的。
当然,除了年柏宵外,年柏彦也给了她个惊喜,很大的惊喜。
她那张扩大了的个人照片被放在了客厅,足够面积的墙体可以令这张照片有了栖息之地。而令素叶更为震惊的是,当她一回到四合院,又误以为自己回到了乌尤尼。
从她个人照片的两旁延伸。
全都是放大了的婚纱照。
每一张都是天地之间,唯美静雅如同圣地,而她和年柏彦就置身其中,表情自然。或十指相扣或四目相对,或她依偎他的怀中或他搂着她缓缓前行。
而卧室的床头,是他从身后轻搂着她,微微垂脸,靠近她的耳畔,像是呢喃像是柔语,她则轻轻笑着,目光里充满了幸福。
她记得这一幕,没想到会被记录在镜头里。
素叶感动坏了,等年柏彦下班回家后就一直黏着他,像是无尾熊似的不撒手。
婚后的日子,并非像其他朋友说的那样平淡无奇,相反的,她对年柏彦愈发地迷恋了。
是谁说的,婚后没了浪漫?
其实,素叶想要的也不是浪漫,只希望岁月静好,她和他能相携到老罢了。
精石上上下下的员工见了她的面都第一时间改了称呼,总经理夫人或年太太。弄得素叶有点不好意思,不停地纠正他们的称呼,让他们还是叫素医生。
当然,她和年柏彦的这场婚礼多少还会引起一些八卦新闻,最火的就是什么类似小姨子被扶正的新闻标题,但素叶没当回事儿,而年柏彦对这种新闻更不会加以理睬。
素叶给林要要带了很多礼物,包括她最喜欢用的化妆品,一大堆的东西看得林要要眼花缭乱,跟她说,小树叶子,你想榨干我的钱包吗?
素叶却异常大方,说什么都不要她的钱,弄得林要要受宠若惊,说,真不愧是年太太啊,一沾上这个头衔顿时财大气粗了。
素叶抿唇笑着。
其实她是觉得很对不起林要要,因为丁司承的话,丁司承早就知道她暗恋他,而林要要早就知道丁司承的心思,那么,就会让素叶觉得,自己像个小三儿似的无地自容。
当然,她不想不停地去掀林要要曾经的伤口,虽说素叶深深自责,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造成林要要的自杀,但作为心理医生,她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去碰,毕竟林要要得过抑郁症。
不过,她的这种自责心态跟年柏彦提到过。
年柏彦当时摸着她的头,眼神怜悯地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上帝在盯着一只绵羊看似的,跟她说,你再这么钻牛角尖,我该把你送进疯人院了。
看得出,年柏彦对于丁司承的话不屑一顾。
新婚伊始,四合院没请保姆,只雇了小时工,年柏彦还不想有第三人常住四合院来打扰他们的生活,这个想法素叶附和。
素叶一直想着年柏彦能用什么甜言蜜语来描述他们的婚后生活,或是信誓旦旦说以后以后要怎样。但回京后,他没有说什么对婚姻保证的山盟海誓,只是将他在精石的股票、期权和分红以及在瑞士银行投资的情况全都跟她交代清楚,之前他所有银行卡的密码她都知道,一下子,素叶就清楚知道了他的身价。
她傻乎乎地想着,这,算不算是一种承诺?
她觉得是。
这样一个男人,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这就说明,他足够信任她,足够得想要给她幸福。
就在素叶沉浸在年柏彦带给她的这种无声无息、温厚博大的幸福感时,娱乐八卦记者冷不丁地爆出了一条新闻,紧跟着,网络上便疯狂转载了。
新闻的内容很简单,明确指出宅男女神安静被中止合约,几家经纪公司大鳄也纷纷拒签安静。
这一消息来得突然,如深水炸弹似的震惊了娱乐圈。
当然,素叶也看到了这则消息,在她上网准备查资料时,一打开网络,看见的就是安静在镜头前捂着脸哭的图片。
发生了什么事?
记者没有深挖出真相,采访所有的大亨级人物,都统一口径说不大清楚,而问及几大经纪公司,负责人也避而不见,相关负责人只是回答说,安静的形象不大符合我们公司包装标准。
安静,作为一个崭露头角的新人,在颁奖典礼上出尽风头,可谓是一路绿灯为她开着,前途无量,岂料会突然遭遇到雪藏事件,这对于正准备大展拳脚的安静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而白冰,被媒体称为与安静是姐妹团成员的大腕明星,也遭受连累,记者们在猜测纷纷之时也挖出了不少有关白冰不利的消息,促使她的名誉受损,连连召开记者见面会澄清。
奈何,网上都已骂声一片。
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想看什么真相。
所以,到了娱乐媒体积极发挥创造力的时候了。
有人说安静得罪了某方势力,有人说安静就是个花瓶,包装她的公司可能真心觉得她不行所以才放弃,有人猜测她在公共场合下说了不该说的话,以至于遭到和谐等等的流言蜚语。
可素叶觉得,是老天睁眼了。
谁让她平时那么嘚瑟。
当然,从和年柏彦结婚后,她也不再把安静那根葱放在眼里了,至于她的这些什么流言,也跟她毫无关系。
正好,秘书打来电话说,年总通知高层开会,她便赶紧收拾一下文件赶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年柏彦正在听取其他人的报告,见素叶进来了后,示意她赶紧落座。
这种感觉有点怪。
他是她的上司,同时也是她的丈夫。
就连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觉得怪怪的。
可年柏彦一如既往的严肃,轮到她汇报工作时,因为她的心猿意马而汇报错误,他频频蹙眉,纠正她在报告中的问题。
素叶便不敢再分心了,专心开会。
还好,年柏彦没怎么为难她,只希望她能够制定出更短期有效的方案来针对员工心理建设。
这涉及到了工作原则。
素叶觉得他有点急于求成,而年柏彦认为,作为心理顾问,她有义务要根据公司情况来随时调整自己的心理培训方案及课程。
“对不起,我的方案不能调整,我有自己循序渐进的过程安排。”她坚定地说。
年柏彦则强势,手指敲了敲桌子,看着她,“你必须要调整你的方案,否则,我不会让财务审批通过你的部门费用。”
素叶真想上前揪住他的头发,跟他说,喂,我是你老婆,你能不能不要拿出上司的架子对我?但这只是想想罢了,她还没胆量也没那么幼稚的心态去这么做。
末了,妥协了,“我尽量。”
“三个工作日内,我要看到全新方案。”年柏彦的语气不容拒绝。
素叶微眯着眼,想象着他被她吊起来当成沙袋打,狠狠咬牙,“好。”
又得加班了,该死的男人!
其他人见年太太都无一幸免,便更不敢应付了事了,各个战战兢兢了。
素叶又闷着头在报告的背面画小人儿,然后在小人儿的脑袋上画了无数根针,乍一看,像刺猬。她在心里偷笑,抬眼看了下年柏彦,见他正面无表情地跟市场部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