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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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彦呐。”素冬喝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语重心长道,“我这辈子呢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希望家人健康,孩子幸福就好。小叶呢自小就没了妈,打小也吃了不少的苦,所以呢我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她,能够给她幸福,只要她幸福开心了,我才能对得起我姐。”
年柏彦为素冬添了一些热茶水,轻声道,“舅舅,您放心。”
他没有说什么海誓山盟的话,也没有过多的承诺,就只是一句“您放心”,却足以令素冬那么相信了。
“之前你跟我们提到过小叶对于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现在她怎么样了?”素冬问了他一句。
他知道年柏彦找了一处地方让素叶散心的事,也从年柏彦口里得知她的心情郁郁寡欢,那段时间其实他很担心,素叶是心理医生,他也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旦患上抑郁症该有多可怕的事实,生怕素叶始终将不快掩在心里什么都不说最后弄得自己无药可医的地步,虽说后来素叶回来了,跟他们说自己没事,但素冬还是想问问年柏彦,问问他小叶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年柏彦让素冬放心,说现在素叶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素冬这才终于把心放下,因为他是知道,其实人心脆弱,人的身体生了病好医治,但心如果生了病就很麻烦。
而年柏彦这时想起了丁司承的话,不动声色地问素冬了句,“叶叶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素冬想了想,“蒋斌的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蒋斌之前呢?”在拿到心理评估报告后,年柏彦查过素叶的一些事,查来查去也查不到她再早年发生过什么事,除了蒋斌那件事,有段时间他的确认为丁司承口中所指的事就是蒋斌,因为那件事的确是对素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蒋斌的事素叶是记得的,没必要再会去影响她的记忆,那么,还能有什么事是她不愿意去记起的呢?
素冬迟疑了一下,“蒋斌之前?”
他喃喃,意外地,眼神变得躲闪。
“是发生过什么事?”年柏彦看出他的不对劲来。
素冬马上遮掩了去,轻声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叶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走丢过一次,但很快就找回来了,那时候她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小孩子嘛,没大人在身边总会没有安全感。”
说完这话,又急急补上了一句问话,“你突然这么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年柏彦淡笑说没什么大事,又道,“只是觉得叶叶缺乏安全感,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对了,好端端的怎么能走丢呢?”
素冬拿起茶杯,吹了吹茶水,“大人粗心而已,你也知道我们这代人带孩子都是散养,不像你们这代人啊,看孩子看得精贵。”
“叶叶知道这件事吗?”
“那么小的事她哪记得去?只是当时她很害怕,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们也不会主动提起,哎,其实也没多大点事儿。”素冬呵呵一笑。
年柏彦看得出素冬不大想提这件事,也就作罢,跟他闲聊了其他的话题,聊着聊着,年柏彦再次将话题引到素叶身上,但绝口不问她走丢一事,只是笑说,“有时候我会被叶叶气得够呛,她小时候是不是就很会气人?”
但凡家长都喜欢回忆孩子的小时候,尤其是子女们长大成人后,素冬也不例外,一听这话后乐了,放下杯子,迫不及待说,“她呀,打小就调皮捣蛋,明明就是个女孩子,一天到晚地爬树上房子,还喜欢抓些虫子之类的吓唬周围小朋友,为这事儿,邻居家没少抱怨。”
年柏彦也浅浅地笑了,他绝对能够想象出来那一幕。
“很少有女孩子像她这么大胆的,抓虫子吓唬小朋友?”
“这算什么?在小叶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啊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条小蛇,偷偷将蛇带到了学校,然后在课间吓唬一个正在吃零食的女同学,当时那个女同学吓得一动不动,一节课了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后来老师才发现不对劲,赶紧叫了救护车,等我们接到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同学真的吓呆了,用迷信的说法就是吓掉了魂儿,好几天才恢复了正常。”原本是小孩子令人头疼的调皮捣蛋,但素冬现在说起来,倒是有了自豪之感了。
☆、我不会相信你了
年柏彦和素叶虽说在一起这么久,但关于她小时候的事年柏彦知道得甚少,一来他很少有机会坐下来跟或素冬或方笑萍聊天,二来素叶也很少跟他提及小时候的事,他又生怕会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所以也不会问及。
所以,今天听到素冬说起素叶小时候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年柏彦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说像是听天书似的。
素冬只是用了最简单最朴实的言语来描绘着过往的回忆,年柏彦的脑海中却能跟着素冬的话很快浮现出素叶调皮捣蛋的模样,没错,他从一开始也没想着素叶的小时候会是多么乖乖女,像她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小时候必然也是桀骜不驯的。
因此听到素冬说素叶拿蛇把同学吓得掉了魂儿后,他也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笑了,只是小学二年级啊,这丫头怎么胆子那么大?
“校方怎么惩罚她的?”素叶是八零后,八零后是国家计划生育实施后的第一批独生子女,那时候开始都是一家一个孩子了,自然每一个孩子在家长眼里都宝贝得很。当然,素叶的家庭尚算特殊,她虽说是素秋的独生子女,但无法成为叶家的独生子女。
素冬一听这话更得意了,“惩罚?丫头鬼灵得很,校方怎么舍得惩罚她?”
年柏彦叹为观止,犯了这么大的错竟没受惩罚?
“你有所不知,那丫头啊虽说很调皮捣蛋,但在学校里可受老师校方喜爱了,别看她淘气,但学习好,又聪明,每次考试都能拿全年级第一,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就是班级里的学习委员,到了二年级又是大队委员,学校每次与外校进行什么手工课比赛啊、运动会比赛之类的小叶一准儿是为学校增光的那一位。她啊鬼精鬼灵,闯了祸后校方问起时她倒是先委屈上了,说那个女同学仗着自己个高总是欺负其他同学,还抢其他同学的零食吃,她看不下去才决定出手教训她一下,说话的时候也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校方一看哭成这样也不舍得惩罚了,这件事也就被校方给压下来了。”
年柏彦觉得,素叶最致命的武器就是眼泪,他不是没见过她泪眼砸落的模样,她很少哭,甚至说在他面前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很多时候明明是有眼泪的却还是倔强地憋回去,可眼泪真的下来了后,那比杀了他看着还难受。
而素冬的下番话也赞同了年柏彦的想法,他道,“小叶这孩子打小儿长得就好看,粉雕玉琢的,一哭起来更是惹人心疼,她一哭,校方也不便惩罚了。”
年柏彦忍不住抿唇含笑,“她现在这么漂亮,能想象出小时候也很玲珑剔透了。”
“现在?哎,可不及她小时候,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做‘女大十八变’,她是朝着反方向变了,她小时候比现在漂亮多了,头发弯弯的,像个洋娃娃似的,你等着啊,我给你拿她小时候的相册你看看。”素冬发挥了老北京人的积极热情,起身走到抽提前,边翻腾边笑着跟年柏彦说,“你呀能跟我家小叶在一起庆幸去吧,小叶自小追求者就多,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不计其数,还有男孩子主动堵到家门口的时候呢。嘿,找到了。”
一本厚厚的相册,封面有点陈旧,还是老一代那种插胶片照片的相册,但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看得出是经常被翻看的。
素冬将相册递给了年柏彦,年柏彦接过,轻轻翻开一看,果然全都是用胶圈拍出来的照片,有的已经泛了黄,但都整整齐齐地插放在透明的塑料袋中。
第一页肯定都是婴儿照的,从刚出生的第一张和满了百天的第二张,照片里的小家伙就有了不同的变化,所以说小孩子一天一个长相还真对。
看到一张光身子的照片,是素叶爬的模样,年柏彦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老高,这丫头平时最爱美,要是知道有人正在看她小时候光身子的照片一准儿就该疯了。
后面的照片不是按照年龄去存放的,所以年柏彦能看到她或大或小的样子,有张大概是她十三四岁的照片,就跟她现在的模样很相近了,再有是她稍小的时候,确实乍一看跟她现在的样子还是有差别的。
素冬在旁像是讲解员似的话说着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自豪而骄傲。
因为有了照片,所以才会让回忆留下痕迹,这痕迹就变得弥足珍贵。
正如素冬所讲,素叶小时候的样子还真挺像个洋娃娃似的,主要是小孩子的黑眼仁都远远大于长大后的,如此就显得更加玲珑可爱,可不知怎的,年柏彦越是看着她越小的照片就越觉得一种怪异。
这怪异说不上来。
好像,是有种怎样的记忆即将破壳而出。
素冬还在喋喋不休,而年柏彦也在一张张翻看。
蓦地,他在翻看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停住了动作,神情愕然了一下,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忍不住问素冬,“这是她几岁的照片?”
素冬看了一眼,稍稍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地笑说道,“哦,是她刚刚四岁的时候。”
年柏彦的手指压在这张照片上,照片里是一个小小的可人儿,穿着浅色的小碎花裙,戴着娇小而漂亮的小公主帽,却正在抱着树爬树,许是见有人拍她,冲着镜头做鬼脸,头发还不像现在似的如黑缎般稠密,略有点深亚麻色,细而弯曲的发质,看上去可爱而怜人。
“嘿,其实她小时候啊就是典型的黄毛丫头。”素冬似乎不大想太多的解释这张照片,伸手想要翻过去。
却被年柏彦阻止了,他笑得从容礼节,“这张照片很可爱,能送我吗?”他发现,素叶四岁到五岁的照片中就这么一张。
“这……”素冬竟有些迟疑了,又很快地压下迟疑,笑说,“小叶好面子,她要是知道你拿走她这么糗的照片肯定要抽风了。”
年柏彦却直接抽出照片,唇角含笑,拿出钱包,往隔层里一放,“她不会主动翻我的钱包。”
素冬见状,也只好同意了。
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素冬将相册收好了,说了句,可能是她们回来了。
正说着房门就被拉开了,先进来的是方笑萍,许是没料到年柏彦会在这儿愣了一下,年柏彦起身恭敬地打了个招呼,眼睛却快速地落在方笑萍的身后。
而素叶就是紧跟着方笑萍后面进门的,一抬头也见到了年柏彦,原本倦怠的小脸儿顿时一变,二话没说转身就要走。
年柏彦眼尖,他腿长手长,大步上前一下子将素叶搂住,就再也不放手了。
“放开我!”素叶拼了命地推搡着他,他的行为惹得她满脸通红,又羞又气。
可年柏彦什么都不说,也不放开她,就那么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的挣扎和捶打,他的两条结实手臂就圈着她不放。
最后,素叶捶打他都把自己给打累了,气喘吁吁愤恨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心吧!”
“都这么晚了,舅舅和舅妈也要休息,你是不是想打扰他们休息不好?”年柏彦开口,低低的,不再像之前的阴冷残暴,相反的,是温柔纵容。
“打扰他们的是你不是我。”素叶怒视着他,压低了声音近乎咬牙切齿,“年柏彦,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来我舅舅家想要干什么?”
她的控诉里暗藏警觉,年柏彦自然听得出,无奈道,“叶叶,我只想接你回去。”
他满脑子还都是她小时候的模样,惹他怜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