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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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啦,来厨房帮忙,懒丫头!”素叶笑着嚷着句,然后又看向丁司承,“你也别闲着啊,帮忙摆盘。”
丁司承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笑容有点干涩,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到橱柜旁拿盘子。
素叶看着他的背影,窗外霓虹折射进来,落在他的肩头,看上去似近似远亦真亦假,这一刻,她心口像是被锋利的刀刃轻轻划了一下,没流血却开始微疼。
☆、你属于我
如果说华灯初上的三里屯是个半掩轻纱的惹火女郎,那么艳阳高照的三里屯就俨然成了时尚高端的白领佳人,在它的身上找不出丁点风尘的光影,繁忙的快节奏取代了歌舞升平,以最直接的现代化气息丰富了这里的多姿多彩。
素叶刚一走进办公室,沁入脾肺的是淡淡花香,紧跟着看见的是不远处大片大片的茉莉花,那茉莉花被抽枝剪叶成了素净耀眼的花束,被她的助理李圣诞规规整整地摆放在办公桌旁,洁白的花,鲜绿的叶儿,在这样一个满是焦躁的白日额外令人赏心悦目。
“圣诞,没想到你还挺有品味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会把茉莉花打成花束的。”将手中的个案文件放到了一边,素叶懒洋洋地坐在办公椅上,悠闲地捻来一朵茉莉于鼻尖,轻轻呼吸,顿时清香宜人。
正在给素叶准备咖啡的助理李圣诞闻言后赶忙起身摆手,“哦不不,素医生,这花是在您刚刚接个案的时候有人送来的,不是我准备的。”
素叶微微愣住,起身仔细在花束里找了一番却连张卡片都没有,“说是谁送来的了吗?”
李圣诞摇摇头。
素叶轻轻挑眉,奇了怪了,无端收了一束花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想了想,问:“你知道茉莉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茉莉花的花语……”李圣诞停下手里的活儿,凝眉若有所思,“圣洁?迷人?”
素叶坐回在椅子上,歪着头盯着茉莉花始终不语。
“哦,我想起来了,茉莉花还有一个花语!”李圣诞大惊小怪叫了一嗓子,看着素叶道:“你属于我!是这个花语!”
素叶没由来地抖了一下身子,近乎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双手环抱在胳膊上搓了搓,忍不住道,“送花的人也真够肉麻的了。”
“我也是无意在花语大全上看见的。”
李圣诞憨憨地笑着说完又转身去为她磨咖啡了。素叶也没再理睬茉莉花的来源,抬手按着太阳穴揉了揉,从早上九点到机构直到现在,她快被咨询者各类奇幻的问题给折磨死,倒是幸好有眼前的这束茉莉花,花的淡香与空调中薄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多少为她提提神。
很快,一杯浓香的咖啡端在了她的眼前,浸湿了花香,钻了心里成了惬意。眼前刚刚被她乱放的文件很快被李圣诞收拾整齐,耳畔是轻轻哼唱的小曲儿,调子清新,旋律不同于流行乐,乍听像是来自天籁的小调。
素叶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放下后忍不住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叫李圣诞呢。”很少有女孩子起这么个名字,听着倒是挺有意思的。她是丁教授分下来的小助理,刚出大学校园没多久,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神经紧张,她总是毛手毛脚慌里慌张的,听说之前为催眠师方倍蕾做过几天的助理,在一次错拿了文件后被方倍蕾给赶走了。
李圣诞边收拾文件边笑米米道,“很简单啊,我是圣诞节那天出生的,所以我爸妈就给我起这么个名字,说是好记。”
☆、帮我抓住他
“你父母还挺逗的,对了,你刚刚哼哼的是什么曲子啊?挺好听的。”素叶慢悠悠地喝着咖啡,问到这儿又不经意想起自己在梦中反复听到的那个曲调,似乎由异曲同工的感觉。
“这首曲子是我在方倍蕾医生那儿听到的,具体是什么曲子我也不知道,听着就听着就学会了,啊……”李圣诞说到这儿脸色一变,规规整整站好看向素叶,“对不起素医生,您是不是怕吵啊?我不是故意哼歌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过于诚惶诚恐的样子先令素叶愣了一下,紧跟着被逗笑,“你误会了,我没嫌你吵,只是觉得这曲子挺好听的,问问你是不是经常听这类曲子而已。”这姑娘八成是被方倍蕾给吓着了。
李圣诞见她笑逐颜开自己反倒快哭了,“素医生,您人真好,跟其他医生都不一样,我之前在方医生那很受拘束,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你太紧张了,在我这儿没那么多的讲究,只要你做好分内事就行。”素叶向来不会故意拿上司的脸孔去压人,一来她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来她也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她跟方倍蕾不同,方倍蕾是高雅小资到了骨子里的人,连咖啡杯在办公桌摆放的位置都会要求严格。
“谢谢素医生。”李圣诞这才放下心,抽抽鼻子,又有点巴结的意思,“您要是喜欢那首曲子,我帮您要去。”
“不用,我去找方医生就行。”只要有空她都会到各大音像店去找音乐,不是她有收集音乐的习惯,而是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个调子令她心慌,那种迫切寻找的需求日益增强,只可惜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找到。
李圣诞点点头,很快又马上摇头,“方医生怕是现在没时间,我刚刚刷杯子的时候路过她的办公室,好像正在给个案做催眠治疗呢,房门紧闭。”
“这么早?她不是一向下午才接个案吗?”
“切。”李圣诞的表情转为不屑,走上前压低了嗓音对素叶说,“您刚刚在忙不知道,今儿一大早丁教授就在接待贵宾,好像是在说服对方投资来扩大联众的规模,两人一直在会议室呢。那个方医生一心想嫁个有钱人嘛,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明面儿上是早早儿地接待个案,实际上就是在等着那位投资人出来她扑上去呢。”
素叶抿唇轻轻笑着,看得出这个方倍蕾真是不讨林圣诞的喜欢,也是,她那个性格连她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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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一点的时候素叶饿了,看了一眼手机,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来电,想起年柏彦昨天的相邀心里略感纳闷,他不会是忙着开会忘了中午和她的饭局吧?
起身出了办公室,她准备先去零食间找到吃的,然后再一个电话杀过去质问一番。零食间在走廊的最里边,所以素叶很自然地就得经过方倍蕾的办公室。想来这个时间她的个案已经做完了,便打算进去问问她音乐的事儿,谁知刚要抬手敲门,办公室的门倏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素叶猛地刹闸,还没等看清楚对方是谁就被一股蛮力狠狠地撞在一边,有人跑了出去,紧跟着是歇斯底里的叫喊声,“素医生,快帮我抓住他!”
☆、看不惯奴颜媚骨
是方倍蕾的声音,她跛着脚从办公室里吃力跑了出来,见到素叶后指着跑远的那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快、快追上他,他手里有刀!”
素叶远远地看着那个手握水果刀的男人大有疯癫之状,二话没说蹭地窜了起来,像是脚踩风火轮似的追了上前。在心理诊所这种地方也不是见不到歇斯底里的个案,催眠师碰上的几率更大,所以她早就见惯不惯了。
拿刀的那人一路狂喊着大跑,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却又被他手里的刀子吓得如惊飞的鸟儿似的乱跑,素叶在后面一个劲地大喊,“他危险,大家离远点!”
疯癫的人没有路线可循,所幸素叶跑得快,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这人却闯进了会议室,她也紧跟着追了进去打算来个瓮中捉鳖,谁料刚一闯进去就看到丁教授正与年柏彦握手,大有两人商榷完毕之态。
“小心!”
两人谁都没料到会有意外状况发生,尤其是丁教授,听到素叶这么一嗓子喊过来着实吓了一大跳,紧跟着那道刀影转了方向,冲着素叶就砍了过去,八成是怨她坏了好事。
素叶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举着刀子冲了过来,在光影间她的余光不经意瞄见了不远处的男人,那抹高大的身影也冲着这边窜了过来。只可惜那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倏然举起了刀子。
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抬起胳膊狠狠撞在了那人的颈部上,力气大得连她的手指也跟着颤麻。刀子在离她眉心还有近乎0。1厘米的距离时“咣当”掉在地上,紧跟着那人也昏倒在地。
不远处的那个高大身影也倏然止住了脚步。
“哎呀,老天,年先生您没事吧?”方倍蕾也很快来到了会议室,一见躺在地上的人早已昏厥连连拍胸脯压惊,走到年柏彦面前频频关怀,“您有没有被伤到啊?实在对不起,这个人在接受催眠时出了些问题,幸好有您及时制止,否则他一定会把人伤到的,年先生——”
“哎哎哎,那个方医生。”素叶在旁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截了当打断了方倍蕾的话,“你弄清楚了,是我把你的病人搞定的,跟旁人无关行吗?不是只有男人才能制服男人的。”
“啊?”方倍蕾愕然,紧跟着脸色尴尬。
“还有啊,我的手指头现在还震得发麻,没跟你要医药费最起码你也得说声谢谢吧。另外,他还躺在地上你就不管不顾了?”催眠师也好,行为治疗师也罢,但凡接触心理个案的医生,在他们的身后都会有道备用的门,一旦个案发了疯或对医生造成威胁,医生们就会选择从那个门逃窜。刚刚方倍蕾非但没有逃窜反而追了出来,这让素叶也有点敬佩她的有胆有识,可转眼看到方倍蕾眼里只剩下年柏彦的奴颜媚骨的样儿就来气,一时间倒是不敢苟同她的职业素养了。
“素医生说得没错,你要谢就该谢她。”始终保持沉默的年柏彦终于开了尊口,语气淡淡的。
方倍蕾抿了抿唇,笑了笑,“客户出了问题,我们做心理咨询师的首当其冲是理所应当,反倒年先生您是我们的贵客,如果惊到了您就不好了。”
身边的丁教授也唯恐年柏彦受到惊讶,顺着方倍蕾的话询问他的状况,素叶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在机构的保安将地上的男人抬走之后,她也懒得见那一幕,刚准备掉头走,身后扬起年柏彦低沉的嗓音,“素医生,你有没有受伤?”
难得有人还记得她,可记得她的却是被丁教授和方倍蕾视为掌中宝盘中餐的贵客,这岂不是可笑?素叶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懒洋洋答了句,“死不了。”
年柏彦矜持如常,却又像是看出她心底的那点小情绪,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她几秒钟后,说:“既然没事,跟我走吧,吃午餐。”
丁教授和方倍蕾面面相觑。
素叶没料到他会在丁教授和方倍蕾面前这么直截了当,红唇微微张了张,双脚卡在门边动也没动。年柏彦却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伸手将她拉走。
☆、谁是聪明人1
年柏彦是一个很喜欢安静的人,这是素叶从上次跟他用餐习惯和环境得出的结论。他进出的餐厅大多数是优雅恬静的,餐厅为他预留的座位也是肃静的;他用餐的时候很少说话,举手投足也是有条不紊,真正应了食不言这句话;他习惯错开时间用餐,例如晚餐,又例如午餐,可能是讨厌人多。
但今天中午除外,许是因为突发事件,好在餐厅远离闹区,大多数人用餐都很安静,只有悠扬的小提琴在缓缓流淌。素叶倒是喜欢听小提琴的声音,因为每每听到这种乐器,总能让她联想到上流社会的高雅晚宴,充塞眼球的是西装革履的高富帅与衣裳鬓影的白富美。
只可惜,素叶此时此刻的动作却有点大煞风景,她不管不顾地揉着胳膊,时不时面部肌肉还扭曲一下,看得对面的年柏彦都担心她那条蚂蚱般的小胳膊是不是已经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