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是要遭雷劈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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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副紧张的样子还以为要问什么呢!小春心里鄙视,却仍老老实实地回答:“二十八。”随即不解地看着他,“侯爷连自己多少岁都不知道吗?”
“这个,呵呵——”大牛尴尬地笑了两声,对他撒了谎,“我忘记了。”
“切!”小春自是不信,但也没有去追问,这个侯爷虽然不像传说中那样暴虐,相反还很傻,呃,是很温和,但主子毕竟是主子,有些事过了那个“度”也是不好的。
大牛见他似是信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问道:“那个,我儿子多大了?他叫,嗯,叫什么名字?”
小春狠狠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狂吼的欲望,绷着小脸道:“十三岁,吉盛天。”
“十三岁了啊!”大牛惊呼,那不是这个叫“吉十余”的皇帝十五岁就有了这个儿子?想到自己十五岁的时候还在山里跟猴子互相扔果子玩,不由有些佩服,再一想到以后这个儿子就是自己的了又变得很开心,突然又记起小孩儿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的样子,猛然醒悟过来:他这个儿子好像很讨厌他呢?大牛又有些难过了。
小春看着那张变幻不定的脸,心里也跟着一起一落的,后来实在不耐烦了,干脆把他往床上一推,道:“侯爷累了一早上,还是再歇歇吧,免得呆会又病了!”说着伸手把薄被高高掀起,将他整个人罩住。
***
事实证明小孩儿的担心不无多余,大牛同志本就身体虚弱,挨了这么一顿狠打之后自是受不了,才躺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发起低烧来,好在小春人小心却细,见势不对便赶紧请了医师来,虽比不上皇宫里的御医好手段,但是也没把这新出炉的享乐侯给治死,一副汤剂下去再安睡了一个下午,晚上便没什么大事了,只是整个人仍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劲。
大牛习惯了这副身躯的柔弱,倒也没觉得什么,半坐起身靠在软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孩儿说着话,虽然时常牛头不对马嘴,却仍把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弄清楚了。原来这吉盛天是吉十余的大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奇怪的是之前世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直到香禅城破他才被几个吉禅宫人指认出来,从而被一起押回了天宇。
“看侯爷你的样子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个人,也许是搞错了也不一定。”小春看着他迷茫的面色,试探性地说道。
大牛也觉得别人居然不知道他这个儿子是很奇怪,但他自己不知道却很正常了,毕竟他不是原来的那个吉十余,随即忆起小孩那张酷似这身体的脸,摇摇头,道:“不会的。”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春道:“那些宫人为了保命必不敢乱说,这事怕是另有内情。”
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大牛就不明白了,怎么这里一个十岁的小孩也那么聪明?(那是你太笨了好不好?)有些郁闷地看了小孩儿一眼,翻个身蒙头睡觉,直把小春弄得莫名其妙,这就是大牛同志为数不多的闹脾气了。
***
又睡了一个晚上,大牛醒过来时感觉身上已经没什么不舒服了,便有意放轻了手脚,悄悄地起身出了门。今天比昨日起得还要早了些,下人们也没几个起了的,估计都知道了昨天的事情,看到吉十余这个侯爷的时候眼神都闪闪躲躲的,大多数都给他请了安行了礼,倒弄得大牛不自在起来,只得含含糊糊地点点头,加快脚步从他们身边走过。略过围了三两个人的水井,大牛方走进下人院便听到一阵笨拙的斧头砍在木头上的声音,心里不禁微微一痛,他知道,那肯定是他的“儿子”在劈柴。
吉盛天的确在劈柴,更确切的说是在“砍”柴才对。他以前虽然不受那荒淫的父皇所待见,但怎么也是一个皇子,缺衣少食有过,明骂暗打有过,但劈柴这种活还真没做过,他自认力气不少,但这看似简单的活却耗尽他的力气也完成不了,心里对那害他落得如此地步的男人更是愤恨。
“小天——”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吉盛天全身一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那个讨厌的人的声音了。
“小天。”
身后的男人踏前几步来到身边,劈手就去拿少年手中的斧头,而吉盛天一直不察竟给他取了去,顿时黑了一张脸。
大牛却若无所觉,利落地重新取了一段木柴放到木樽上,右手握住斧头边比划边道:“劈柴不能靠蛮力,要取个巧劲,得顺着它的纹路劈。”说着一斧头下去,那截木头“啪”地一声分成了两半落在地上。大牛上前拾起其中一片,再把它立在樽上用手扶稳了,又是一斧子下去,木柴应声而裂,半片又变成了两个半片。“你再试试。”大牛将斧头递还给呆了的少年,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吉盛天垂首看头他递过来的斧子,又抬起头看他,见他满脸渴望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阵烦躁,一掌拍开他的手,怒道:“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我没有啊!”大牛委屈,他明明就是看这个小孩儿根本不会劈柴,这才想着教他一下嘛,刚才还好好的,这人怎么突然就变了?“我就想帮你。”
只是他这副可怜小狗般的表情不但没有令得少年心软,反而更增添了他的怒气,吉盛天一脸嫌恶地扭过头不去看他,不客气地道:“你离我远点就是帮我了。”
“小天——”大牛快哭出来了,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少年。
吉盛天感觉全身一冷,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怒目以对:“不许叫我‘小天’!”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大牛莫明。
“什么都不许叫,你给我滚远点!”吉盛天受不了地冲他吼叫。
大牛脆弱的小心肝受到了伤害,期期艾艾地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吉盛天深吸几口气以平复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他,道,“我讨厌见到你。”
“小——”大牛哭丧了脸,还想说什么,却被少年一个冷眼丢过来阻住了接下来的话,踌躇了一阵,只得道,“那,我走了——”见少年背转过去像没听到似的,心里酸痛,只得一步三回头了离去了。
直到身后没有了动静吉盛天这才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刚才他多想一拳挥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可是他必须忍耐,否则计划必然受到影响,这么天的谩骂和折辱都忍了过来,没必要在这时为了一个烂人而前功尽弃。弯腰准备继续之前的事情,几天纹路整齐的木柴却在此时闯进眼中,心里一阵烦闷,一把抓起来用力扔了出去,忍不住骂了声:“去死!”
不屈不挠1
若说大牛就这样被打击倒就错了,山旮旯里的孩子向来有些不屈不挠的精神,先头被骂那会是难受得要命,但沉默了一天,小睡了一晚,又迎着厌恶的眼神顶头而上了。
昨夜依然睡得不安稳,只是那个大闺女死不瞑目的脸被吉盛天厌恶的神情所代替了,比前一日起得更早,可是当大牛到达下人院的时候他的“儿子”已经在劈那堆看起来更多了的木柴了。“你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的?”大牛疑惑地问道。
吉盛天从他的脚步声就听出了来人是谁,此刻听到他出声半点惊讶也欠奉,手上的活计也没有停下,一斧子挥下,还算利落地将圆木破开。
显然是把他教的方法听进去了,大牛咧嘴无声地笑了。
吉盛天自然不知道他这个“父亲”在傻乐些什么,他向来聪明,昨日看了一眼那人劈柴的动作又听了他的解说,很快便掌握了技巧,在劈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用上了,效率提高了不少。他倒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没必要因为讨厌一个人而跟自己过不去,只是那个叫什么王建飞的小管事见他速度这么快很是不高兴,又命人拖了更大的一堆柴来。
“小天,你吃早饭没?”傻站了一会,大牛终于醒起来此一部分目的,从袖里摸出一块帕子包着的物什屁颠屁颠地跑到少年面前,打开捧在手中,一脸讨好地道,“这个给你吃,很好吃的喔——”这是他昨晚的宵夜,说是什么花做的,他吃了一块觉得味道很好,就把剩下的都留了,方才出门的时候好生地包了起来,就想拿来哄儿子高兴。小时候他伤心的时候娘都是拿好吃的哄他,小孩子应该都吃这一套吧?
可是吉盛天并没有理会他,拾了根木柴放好,举起斧头便毫不留地挥下,若不是他缩得快,这一斧怕是连他的手也一起砍下来了,只是被男人万分珍重的糕点却落到了地上,从帕子里滚了出来,粘了一圈的灰。
“啊!”大牛惊呼,赶紧捡了起来,对着有灰尘的地方边吹边拍,有些实在拍不干净的便仔细地用指甲拈了去,直到弄得干净了才又捧在胸前,小心翼翼地看着少年,想再给他吧,又怕他嫌弃在地上滚过的东西脏。犹犹豫豫了半天,少年却像没他这个人似的,大牛泄气地低头转身,道:“那我先走了。”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挪,可直到他快到院门了也没听到少年喊他的声音,这才耷拉着脑袋去了。
身边回归宁静,吉盛天过了一会才停了下来,用力甩甩酸痛的手,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他脸上一红,愤恨地将手中的斧头扔在地上,在心里骂一声娘。
***
大牛前世同娘亲孤儿寡母相依相偎,因为家里太穷,他又生得五大三粗,长了一副电视里面最底层坏蛋的面容,为人木讷且死心眼,到了二十五岁也没有哪个姑娘看上他,后来老娘病重,唯有那么稍微值钱点的家什也全都变卖了,就更没有人愿意跟他过日子了。大牛也是极品,二十多岁也没有开过这方面的窍,待得走投无路被人引诱做下错事,糊里糊涂地上了吉十余的身,长了两岁不说,还突然多了个半大的儿子!
大牛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也不是没有,但是他认识的那些小孩儿要么跟小春一个性子,干活勤快,又懂事听话,要么像皮猴子似的满山疯跑,可他这儿子却完全不同。大牛总觉得吉盛天身上有股让他害怕的气息,那让他看起来不像个孩子,倒有些像,嗯,像山里的狼,还是受了伤的那种,当那双眼睛看向他时令他总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可是一看到他那张脸却又死定在原地不愿意动了。
小孩儿长得很好看,这是大牛从第一次见他时就有的感觉,然后第二感觉是眼熟。小孩儿长得真像他爹!大牛蹲在院门口看着吉盛天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脸(别想多了,那只是汗水反光造成的。),心里不住地感叹,这些皇帝、太子和皇子都生得好啊,天宇国的小太子很好看,他爹那个现在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皇帝也长得好看,还有自己“借”的这个身体也很好看,因为跟小孩和很像啊。
“你看够了没有!”吉盛天到底还是十三岁的小孩子,被人用这样近乎赤裸的目光盯了小半个时辰,顿时浑身都不自在了,有几次还差点一斧头劈到自己腿上,方才又是一个打滑,终于忍不住扔了斧子回过头来怒目以对。
“没有啊!”大牛下意识地答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脸惊喜地看着小孩儿,受宠若惊地道,“小天,你肯跟我说话了?”
吉盛天很明显地感觉到额头的青筋鼓了两鼓,转过身愤恨地捡起东西继续干活,心想他是傻了才去质问这个人!
见小孩儿又不理会他了,大牛很是失落,低垂着头忧伤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站起来慌里慌张地从怀里往外掏东西,之后捧了个油纸包像早上那样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家儿子面前,一脸讨好地道:“小天,你还没吃饭吧?这个给你吃。”
“M的!”吉盛天被他烦得闹心,把脸一黑,恶狠狠地道